“老師不抽煙喝酒，他最喜歡好學生了，我平時寫的文章他都很欣賞。”
    武歡聽到小叔這麽說，腦子已經有了初步打算，媽媽做飯手藝好，她要是去市裏讀書了，那爸媽就不可能放下她一個人，去市裏做餐飲，那這樣一來，就可以遠離村裏的人和環境了。
    隻要足夠忙，爸爸就不會有心情碰賭，爺爺也不會因為做麵條而為後麵的疾病埋下隱患。
    武歡雙眼亮晶晶，端著飯碗笑了。
    周淑華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忍不住逗她。
    “怎麽？歡歡這麽開心呀？是聽懂爸爸他們說什麽了嗎？”
    武歡把嘴裏的飯咽下去，連連點頭。
    “我知道，你們在替我打算，我一定會努力的，爭取讀書不花錢，說不定還能掙錢呢。”
    盛貞被她逗笑了，摸摸她腦袋。
    “小娃娃別想太多，好好讀書就行，錢的事有大人操心呢。”
    “嗯嗯，媽媽做飯好吃，我喜歡，雯雯也喜歡，好多人都喜歡媽媽做的飯菜，去市裏就可以專門做飯，掙好多好多錢！”
    武歡十分天真說著，好像是隨口一說，武忠和武朝還真這樣想了一下，不過他們最多就是去鎮上，很少去市裏，不知道人家是怎麽做的。
    武朝腦子裏隱隱約約有了想法，但他不是衝動的人，先打聽清楚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武歡就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還給自己紮了個小辮子，看著自己細軟塌的發質，她有點想剪頭發了，多剪幾次會不會好一些？
    她這樣想，而符雯提前一天已經拉著她爸讓他給她把頭發剪了，符強手藝不行，剪出來跟狗啃的一樣，一到集上就趕緊找理發的給她修理一下。
    “哎呦，小姑娘家家的，你怎麽給人家剪成這個樣子？老表，不是我說你，這個隻能推成寸頭了。”
    符強尷尬撓頭，有些臉紅解釋著。
    “昨天她非要喊我給她剪頭發，前麵的是她自己剪的，後麵的她看不到才是我剪的。”
    符雯直接霸氣開口。
    “表叔，直接最短，沒事的，頭發長了不好洗，浪費洗發膏。”
    這方圓幾十裏，都算得上親戚，理發的是個姓鄭的，就在集上的一角一張凳子，一把剪子，一把梳子就開張了，見她這樣說也就不客氣下手了。
    “你家這姑娘，可以喲，大大方方的，做事也幹脆得很，將來一定會成大事。小姑娘一會兒可別哭哈，我家姑娘不給剪頭發呢，發質不行一說給她剪了就哭。”
    符強在一旁蹲著，從懷裏掏出煙絲卷起來，卷了兩支，等符雯頭發理好了，符強就遞煙上去。
    “麻煩老表了，你看多少錢？”
    “哎呦，都是親戚，這簡單，兩毛錢，你頭發也長了，要不要一起，你是大人手三毛，一起給五毛錢就行。”
    符雯心裏咋舌，嘖嘖，還是村裏人老實，這要是在城裏，特別是後來的時代，簡單理發也是幾十上百起步，要是做個造型，不得成千上萬了？
    符強摸了摸，幹脆坐下說。
    “行，也是個寸頭吧。”
    “好了！”
    鄭表叔剪刀很快，下手也很重，符雯在一旁看著，她心思自己回去給弟弟也剪一下吧，發現其實還蠻簡單的，剪刀夠快就行，昨天她剪不好純粹是剪刀太鈍了，還有就是後麵不好剪。
    另一邊，武歡和武朝買完麵條，就開始買東西，她到處找符雯，結果隻看到了武慧。
    “大嬢！你來幹趕場了？”
    “歡歡呀，你怎麽也來了，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這買的有粑粑，給你吃。”
    武慧拿出自己剛買的米糕，武歡搖頭。
    “我還不餓，剛剛吃了一碗粉了，雯雯沒來嗎？”
    武慧還是塞了一個給她，聽她問起自己女兒，她就不直接笑道。
    “大嬢給的，拿著。她來了，在那邊剪頭發，昨天她嫌頭發長，直接剪了，剪的跟狗啃的一樣。”
    武歡絲毫不意外，她也想剪頭發，拉著武朝說。
    “爸爸，我也要剪頭發。”
    武朝見自己女兒一反常態要剪頭發了，之前都不讓剪的。
    “真的嗎？歡歡剪頭發就不能戴花花了，你確定嗎？”
    武歡點頭，拉著人就往理發的地方走，現在集市上人不多了，很快就找到符雯他們了。
    符雯也看到了，立刻跑過去拉住她。
    “歡姐，你來了，你要剪頭發嗎？”
    武歡見她像個小男孩一樣，摸了摸她腦袋。
    “我也想剪哦，剪成你這樣會不會很醜？”
    符雯摸了一把頭發，隻覺得紮手。
    “你趕緊剪吧，細軟塌，以後頭發少你就後悔了。”
    年紀越大，對於頭發的執念越強，武歡毫不猶豫決定了，她也剪頭發。
    “今天生意不錯，你們先找個地方歇會，這裏馬上好！”
    武朝也覺得自己可以剪一下頭發，也乖乖排隊了。符雯看背簍裏媽媽買的東西，嗯，差不多目前需要的都買齊了。
    武慧一臉肉痛。
    “這個香皂都要一塊五呢，牙刷最貴了要三塊，還有牙膏兩塊。”
    符雯抱住媽媽撒嬌。
    “哎呦媽媽，以後我會掙大錢的，給你買最好的，將來給你買衣服，買項鏈，買汽車……”
    武慧用手指戳戳她腦袋。
    “少胡說八道，你屁大點就說這些，你見過嗎？”
    符雯也不惱，笑嗬嗬繼續翻著，發現沒有蛔蟲藥。
    “媽媽，好要買蛔蟲藥！不然我們長不胖的，我們一起吃，爸爸媽媽也要吃。”
    武慧一下想起來了。
    “我給忘了，你們在這等我，我去買藥。”
    這個集市流動的，隻有固定日期才會有人來買買東西，是一個“y”字形的，村裏的診所在另一頭，武慧來回需要時間。
    武朝則和符強他們在一起抽煙說話，符雯支走了媽媽，武歡的頭發也剪好了，她就拉著武歡蹲在一旁說話。
    武歡：“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你這幾天怎樣？以後真打算的？
    符雯：“我爸媽準備建房子，我想讓他們去市裏發展，但是我一個人有點說不動他們，我爸前幾天還以為我被鬼附身了呢。”
    武歡噗嗤一下笑了，然後捂嘴，眼神抱歉，她不經意露出來被發現和她被當做鬼附身結果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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