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暗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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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宗,議事大殿。
宗主蕭天遠負手立於高階之上,麵色凝重。
下方站著十幾位長老,個個神情肅穆。
峰塵道注意到,其中有五人手上都有黑色晶斑,程度輕重不一。
"昨夜禁地異動,諸位想必都感應到了。"蕭天遠開門見山,"更嚴重的是,巡山弟子在後山懸崖下發現了這個。"
他揮手示意,兩名弟子抬上一塊被黑布遮蓋的物體。
布簾掀開的瞬間,峰塵道右臂晶體驟然刺痛——那是一麵水晶鏡,材質與禁地宮殿完全相同!
"這麵鏡子能映照出人內心最恐懼的事物。"蕭天遠沉聲道,"已有三名弟子因直視鏡麵而瘋癲。"
林兮在袖中悄悄握住峰塵道的手指,傳音入密:「他在撒謊。那鏡子能照見過去。」
峰塵道微微點頭。他右臂的晶體對鏡子有強烈反應,隱約能感知到其中封存著某種記憶碎片。
更奇怪的是,當他暗中運轉《星河九轉》時,鏡麵竟然輕微顫動,仿佛在回應他。
"塵道長老。"蕭天遠突然點名,"聽聞你與林師侄昨夜曾靠近禁地,可有什麽發現?"
所有目光齊刷刷投來。峰塵道鎮定自若地拱手:"回宗主,我們確實感應到異動前去查看,但被結界所阻,未能深入。"
"是嗎?"蕭天遠意味深長地看向他的右臂——衣袖下,晶化紋路若隱若現,"那你的傷..."
"練功不慎。"峰塵道麵不改色。
蕭天遠似乎不信,但沒再追問。他轉向眾人:"從今日起,禁地方圓十裏設為禁區,任何人不得靠近。另外..."他頓了頓,"三日後是祖師誕辰,大典照常舉行。"
議事結束後,長老們陸續離開。
峰塵道故意放慢腳步,注意到柳青霜獨自繞到殿後,鬼鬼祟祟地取走了什麽東西。
"要跟上去嗎?"林兮問,眼中血色漸濃。
峰塵道搖頭:"先回去。我感覺到右臂的晶體有些異常。"
確實異常。
回到靜室後,晶化部分開始自主吸收天地靈氣,在皮下構建出全新的靈力回路。
更神奇的是,這些回路與《星河九轉》記載的經脈走向完美契合,就像...它們本就該如此。
"師父,看這個。"
林兮突然從書架取下一本古籍,翻到某頁。
那是玄霄宗祖師的畫像,畫中人一襲白衣,手持玉劍。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的護心鏡——圖案赫然與林兮鎖骨下的雪花印記一模一樣!
"宗史記載,祖師飛升前將畢生所學封印在"星河冠"中。"林兮指著旁邊模糊不清的文字,"但關於護心鏡的記載...被人為塗抹了。"
峰塵道仔細查看,發現確實如此。
更奇怪的是,當他用晶化手指觸碰那些汙漬時,晶體竟然微微發光,顯示出幾行被隱藏的文字:
「冠分陰陽,劍斷星河。魔種非外物,乃心中之......」
後麵的字完全無法辨認。
"魔種非外物..."林兮喃喃重複,"什麽意思?"
峰塵道正想回答,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那個隱形烙印劇烈發燙,仿佛在警告什麽。
與此同時,窗外傳來細微響動——是柳青霜!
她正躲在院角的古鬆上,手持那麵水晶鏡對準靜室方向!
鏡麵反射的月光形成一道光柱,正好照在林兮身上。
她慘叫一聲,雪花印記迸發出刺目藍光!
"林兮!"
峰塵道不假思索地撲上前,右臂晶劍暴漲三尺,斬向光柱。
劍氣與鏡光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煙塵散去後,柳青霜和鏡子都已不見蹤影。
林兮蜷縮在地上,痛苦地抓撓著雪花印記,那裏正在滲出絲絲鮮血。
"她...她想取走印記..."她艱難地說,"鏡子那端...有人在看我們..."
峰塵道抱起她,發現她身體燙得嚇人。
更糟的是,自己心口的烙印也在發燙,與雪花印記形成某種共鳴。
隨著兩種力量互相牽引,靜室內突然浮現出無數細小的光點,組成了三個模糊大字:
「尋...劍...塚...」
"劍塚?"峰塵道心頭一震,"玄霄宗劍塚不是兩百年前就封閉了嗎?"
林兮虛弱地搖頭:"不是現在的劍塚...是初代...祖師的..."她突然抓住峰塵道衣領,"師父...我看到了...柳青霜在鏡子裏...叫那個人...陸師兄..."
峰塵道如遭雷擊。陸師兄?陸明心?!三百年前就該死去的人,怎麽可能...
窗外,滿月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絲血色。
遠處禁地方向,隱約有黑色晶體如雨般升起,朝著劍塚方向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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