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冊】棺材裏的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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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死亡的快遞
棺中譎影
現代殯儀館的冷氣開得很足,張小帥搓了搓手臂,將化妝刷蘸上腮紅,細致地為逝者修飾麵頰。這份工作,他已經幹了五年,見慣了生死離別,內心早已波瀾不驚。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撕破寂靜。張小帥剛要起身查看,天旋地轉間,胸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溫熱的鮮血順著指縫湧出,同事們驚恐的呼喊聲漸漸遠去。意識消散前,縹緲的低語在耳畔回蕩:“聖恩賜棺…查清…”
黑暗如潮水般湧來。不知過了多久,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將他喚醒。張小帥猛地睜開眼,黴味刺鼻的茅草屋頂映入眼簾,身下的硬板床硌得脊背生疼。
"可算醒了!"佝僂著背的老漢顫巍巍湊過來,渾濁的眼中滿是驚喜,"昏睡三日滴水未進,還以為要給你準備副薄棺呢!"
張小帥掙紮著坐起,太陽穴突突直跳。土坯牆上掛著褪色的符咒,牆角堆滿散發著草藥味的麻布包。"這是...哪兒?"他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陌生。
"城郊義莊。"老漢歎了口氣,"犬子去亂葬崗收屍時,見你倒在荊棘叢裏,胸口插著半截鋼筋。"說著掀開粗布,愈合的傷疤猙獰可怖,"許是閻王爺不收,竟生生挺過來了。"
"現在...是什麽年份?"張小帥喉結滾動。
老漢愣住,布滿老繭的手摸上他額頭:"莫不是燒壞腦子了?當今正統十二年,明英宗陛下在位。"
張小帥如墜冰窟。穿越這種隻存在於小說裏的事,竟真的發生了。還未及細想,急促的腳步聲打斷思緒。
"爹!王財主家的惡仆又來催命了!"滿臉汗水的少年撞開木門,腰間麻繩還沾著泥點,"說酉時前若不把棺材送去亂葬崗,就放火把義莊燒了!"
老漢臉色煞白,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桌角:"跟他們說,那姑娘死狀蹊蹺,至少讓我等查驗清楚..."
"查驗?"少年冷笑,"王財主早塞了銀子給衙門,仵作連屍身都沒碰就寫了暴斃文書。"
張小帥鬼使神差地開口:"我去送。"話一出口,連自己都驚訝。或許是想借事鎮定心神,又或許是殯葬師的本能作祟。
老漢渾濁的眼中泛起淚花,突然抓住他的手:"小郎君若不嫌晦氣,義莊正缺人手。那棺材裏的李家姑娘,原是王少爺的未婚妻..."話音未落,院外傳來粗魯的叫罵聲。
七八個家丁踹開柴門,領頭的壯漢腰佩長刀,靴底碾過滿地枯葉:"老東西,磨蹭什麽!再不抬棺,老子..."他目光掃過張小帥,突然愣住,"這小白臉是誰?"
"我家新來的夥計。"老漢賠笑著擋在前麵,"這就送,這就送!"
當張小帥看到那口薄棺時,呼吸一滯。粗糙的桐木棺板縫隙歪斜,暗紅的液體正順著棺底紋路緩緩滲出。他蹲下身子,指尖蘸起幹涸的痕跡——是血,而且是噴濺狀血跡。
"不是說暴斃?"張小帥盯著棺木。
少年壓低聲音:"聽說王家攀上高枝,想退婚又怕壞了名聲。李姑娘失蹤三日,前日突然就傳出死訊..."
"開棺。"張小帥直起腰。
"使不得!"老漢和少年同時驚呼。少年抓住他胳膊:"私開官定屍棺,要被杖責八十的!"
張小帥的目光落在棺蓋上歪斜的釘痕上,現代刑偵課上的知識在腦海中翻湧。那些釘孔深淺不一,明顯是慌亂中所為,與正常落葬的工整釘法截然不同。
"讓我看看。"他從牆角撿起生鏽的撬棍,"你們就說,是我這個外鄉人不懂規矩。"
棺釘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當最後一根棺釘落地時,腐臭味撲麵而來。張小帥屏住呼吸,目光掃過死者青紫的麵容。脖頸處淡青色的勒痕若隱若現,更可疑的是死者攥緊的右手——指甲縫裏,嵌著暗紅色的皮肉碎屑。
"是謀殺。"張小帥捏起碎屑仔細端詳,"勒頸窒息,這些皮屑就是凶手留下的。"
"你、你胡說!"院外突然傳來暴喝。王財主家的管家帶著衙役闖了進來,官靴重重踩在棺木上,"刁民竟敢汙蔑貴人!給我..."
"且慢。"張小帥舉起油紙包,"卑職鬥膽,請大人將此物呈給仵作查驗。若與王財主家任何人的傷口吻合..."
"大膽狂徒!"管家抽出佩刀,寒光直指張小帥咽喉,"私開棺槨已是死罪,還敢血口噴人!"
千鈞一發之際,蒼老的哭喊劃破長空:"青天大老爺!還我女兒命來!"白發老嫗衝破衙役阻攔,撲通一聲跪在棺木前,"我兒前日還托夢說遭人毒手,求大人徹查啊!"
張小帥趁機將證據塞進老嫗手中,低聲道:"速去刑部衙門,找張姓仵作。"
當夜,義莊被火把照得通明。張小帥蜷縮在柴房,反複琢磨穿越前聽到的"聖恩賜棺"。更令他不安的是,那具女屍脖頸處的勒痕,與現代殯儀館裏某起未結案件的傷口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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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屋頂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抄起防身的短刀,卻見一個蒙著黑紗的女子輕盈落地。月光下,她腰間的玉牌隱約可見"東廠"二字。
"張小帥?"女子聲音清冷,"跟我走一趟。聖上聽聞你破獲命案,命我帶你入宮..."
話音未落,數十支箭矢破空而來。女子揮劍格擋,寒光中,張小帥看清箭尾刻著王家徽記。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在義莊展開,而他知道,這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序幕。
暗處,一雙眼睛正透過竹簾注視著這一切。當張小帥被黑衣人劫走時,那人嘴角勾起冷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鎏金棺形玉佩——那上麵,"聖恩"二字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光。
棺影昭昭
殯儀館的冷光燈下,張小帥將腮紅輕輕掃過逝者的臉頰,五年的從業經曆讓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冷氣裹著消毒水的氣味漫過脖頸,他下意識攏了攏白大褂,忽然刺耳的警報聲撕裂寂靜。
胸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踉蹌跪倒,溫熱的血順著指縫湧出。同事們驚恐的呼喊聲越來越遠,黑暗吞噬意識前,那句“聖恩賜棺…查清…”像根銀針紮進腦海。
腐臭的氣息裹挾著尖銳的哭嚎將他喚醒。張小帥猛地睜眼,頭頂是漏著天光的茅草屋頂,身下硬板床硌得生疼。床邊佝僂的老漢驚喜地喚道:“可算醒了!昏睡三日,還以為要給你備棺了!”
“這是…哪兒?”他掙紮著坐起,太陽穴突突直跳。土坯牆上掛著褪色的符咒,牆角堆著散發草藥味的麻布包。
“城郊義莊。”老漢掀開粗布,胸口猙獰的傷疤觸目驚心,“犬子在亂葬崗發現你時,半截鋼筋插在胸口。”
“現在…是什麽年份?”
老漢摸上他額頭:“莫不是燒壞腦子了?當今正統十二年,明英宗陛下在位。”
張小帥如墜冰窟。穿越的荒誕感還未消散,急促的腳步聲撞開木門。少年滿臉汗水衝進來:“爹!王財主家又來催了,說酉時前不把棺材送去亂葬崗,就燒了義莊!”
老漢臉色煞白:“那李家姑娘死得蹊蹺,至少讓我查驗清楚…”
“我去送。”話出口時,張小帥自己都愣了。或許是殯葬師的本能,或許是想借事鎮定心神。
當那口薄棺出現在眼前,他呼吸一滯。歪斜的棺板縫隙間,暗紅液體正緩緩滲出。指尖蘸起幹涸的痕跡,他瞳孔微縮——是噴濺狀血跡。
“聽說暴斃?”他盯著棺木。
少年壓低聲音:“王家攀上高枝想退婚,李姑娘失蹤三日,前日突然傳出死訊…”
“開棺。”
“使不得!”老漢和少年齊聲驚呼,“私開官定屍棺要杖責八十!”
張小帥撿起撬棍:“就說是我這個外鄉人不懂規矩。”
棺釘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腐臭味撲麵時,他看見女子青紫的麵容,脖頸處淡青色勒痕若隱若現,指甲縫裏嵌著暗紅皮肉碎屑。
“是謀殺。”他捏起碎屑,“勒頸窒息,這些就是證據。”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暴喝。王財主帶著家丁闖進來,臉色鐵青:“大膽狂徒!抓起來送官!”
被五花大綁時,張小帥悄悄將碎屑藏進袖中。縣衙內,驚堂木拍得震天響:“為何私自開棺?”
“草民懷疑謀殺。”他呈上證據,“這些皮屑或與凶手傷口吻合。”
王財主強裝鎮定:“小女突發急病,刁民血口噴人!”
“敢讓仵作再驗?”張小帥冷笑。
就在這時,老婦人哭嚎著闖進來:“青天大老爺!我兒與王家自幼定親,分明是他們為攀高枝下的毒手!”
在證據與哭訴麵前,王財主終於崩潰。他承認買通大夫偽造暴斃,想草草葬屍滅跡。真相大白,張小帥等人無罪釋放。
此後,他憑借現代殯葬知識屢破奇案。但那句“聖恩賜棺”始終縈繞心頭。直到在義莊舊箱底翻出古籍,泛黃的紙頁記載著:開國年間,神秘殯葬師獲皇帝賜棺,此棺能鎮邪祟、斷奇案,後不知所蹤。
京城突然頻發離奇命案。年輕女子慘死,現場皆現神秘棺槨殘影。張小帥意識到,這或許就是揭開秘密的契機。
在京城,他結識女捕快林月兒。兩人循著蛛絲馬跡追查,卻發現案件牽扯當朝權臣。對方妄圖操控“聖恩賜棺”顛覆朝政,而那句神秘低語,正是來自棺材跨越時空的召喚。
月黑風高夜,他們在皇宮密室找到散發幽光的“聖恩賜棺”。權臣帶著死士現身,寒光劍影中,張小帥終於參透——此棺並非凶器,而是守護正義的神器。
他運用現代刑偵知識結合棺中神秘力量,與林月兒並肩作戰。當權臣的陰謀被粉碎,皇帝對他讚賞有加,賞賜金銀無數。
張小帥婉拒了。他回到義莊,繼續為亡者發聲。那神秘的聲音再未出現,可他知道,自己已在這個陌生的朝代,找到了新的使命。每當夜深人靜,他會想起現代的人和事,但掌心殘留的棺木溫度提醒他:此刻,就是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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