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伏筆探索 & 目標確立續

字數:22178   加入書籤

A+A-


    棺釘謎雲:聖恩陰影下的暗流
    秋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在京城的青瓦上,張小帥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麻衣,縮著肩膀走進城東的鐵匠鋪。爐膛裏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著牆上懸掛的各式刀具,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鐵鏽味和木炭燃燒的氣息。他懷裏揣著那枚從亂葬崗無名棺木上起下的棺材釘,金屬的涼意透過布料,在皮膚上烙下一片寒意。
    "掌櫃的,跟您打聽個事兒。"張小帥從懷中掏出那枚鏽跡斑斑的棺材釘,遞到正在拉風箱的老鐵匠麵前。釘子呈四方棱柱形,表麵刻著細密的雲雷紋,尾部還隱約可見一個極小的"內"字,這是內廷用品的標記。
    老鐵匠停下手中的活計,布滿老繭的手接過釘子,湊到油燈下仔細端詳。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恐:"這...這可不是普通的棺材釘啊。"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這種工藝,分明是官造,而且是內廷工部的手筆。可怎麽會..."
    張小帥的心跳陡然加快:"您是說,這確實是內廷之物?那您可知道,最近有誰在采購這種釘子?"
    老鐵匠慌忙將釘子塞回他手中,像是觸碰了什麽燙手的山芋:"小夥子,不該問的別問。這種東西,就算在黑市上出現,也是見不得光的交易。前些日子倒是聽人說,城西有個神秘的中間人,專門倒騰宮裏出來的玩意兒,但具體是誰...我勸你還是別打聽了。"
    離開鐵匠鋪時,雨下得更大了。張小帥站在屋簷下,望著雨幕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緒卻飄向了三天前的那個深夜。當時他在亂葬崗尋找線索,無意中發現一口沒有墓碑的棺木。棺木表麵雕工精美,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當他撬開棺蓋,看到的卻是一具穿著破舊衙役服的屍體,死者七竅流血,死狀淒慘。而固定棺蓋的,正是這種刻有內廷標記的棺材釘。
    他又想起王百戶提到"聖恩賜棺"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想起周成說起"棺材"二字時嘴角那抹陰鷙的冷笑。所謂的"聖恩",真的是恩典,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這些來自內廷的棺材釘,又為何會出現在亂葬崗的無名棺木上?
    為了不引起懷疑,張小帥白天依舊在棺材鋪幫老王幹活,打磨木料、拚接棺板。但一有機會,他就會借口進城,實則四處打探消息。茶館、酒肆、當鋪...這些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成了他尋找線索的最佳場所。
    "聽說了嗎?西城區的劉捕頭,上個月突然暴斃,據說是得了急症。"
    "急症?我看沒那麽簡單。聽說他死前正在查一樁走私案,查到關鍵處就...嘖嘖,這事兒透著邪乎。"
    "更邪乎的是,上頭還給發了口"聖恩"的棺材,說是體恤下屬。可那棺材送來的時候,連仵作都不讓靠近..."
    張小帥坐在角落,裝作若無其事地喝著茶,耳朵卻豎起,將這些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中。他想起自己"暴斃"後,也是被人以"急症"之名匆匆下葬,用的同樣是一口裝飾精美的棺材。當時他並未在意,如今想來,處處都是疑點。
    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裏,張小帥終於從一個醉醺醺的老兵口中得到了些許線索。"聖恩...哼,那是給死人的恩典!"老兵拍著桌子,酒氣噴了他一臉,"去年,我們營裏有個兄弟,就因為多嘴問了句軍糧的事兒,第二天就"得急症"死了。上頭還給發了口"聖恩"的棺材,說是體恤下屬...可那棺材裏,裝的分明是個替死鬼!"
    老兵的話戛然而止,眼神突然變得驚恐。他慌亂地起身,撞倒了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酒館。張小帥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已然明了:這所謂的"聖恩",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滅口行動,用朝廷的名義掩蓋肮髒的真相。而那些刻有內廷標記的棺材釘,就是這場陰謀的鐵證。
    線索逐漸指向城西的黑市。張小帥喬裝打扮,混在人流中潛入那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陰暗的巷道裏,販賣各種違禁品的小販低聲吆喝,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血腥氣。他按照打聽到的消息,找到了一家掛著"興隆木器行"招牌的店鋪。
    "客官,您要買點什麽?"掌櫃的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透著警惕。
    張小帥掏出那枚棺材釘:"聽說您這兒有好東西,我想問問,這種釘子,您可有貨?"
    掌櫃的臉色驟變,伸手要搶他手中的釘子:"你從哪兒弄來的?不想活了!"
    張小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低聲喝道:"告訴我,這釘子從哪兒來的?還有,"聖恩賜棺"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幾個黑衣人手持長刀,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找死!敢打聽不該知道的事!"領頭的黑衣人一聲令下,眾人便持刀撲了上來。
    張小帥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與黑衣人展開搏鬥。狹小的店鋪裏刀光閃爍,木屑紛飛。他一邊抵擋著攻擊,一邊尋找脫身的機會。混戰中,他瞥見掌櫃的偷偷從後門溜走,心中暗叫不妙。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張小帥卻發現自己被引到了一條死胡同。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寒光閃閃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著殺意。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張小帥,真以為自己能查出什麽?乖乖受死吧!"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尖銳的哨聲劃破夜空。李千戶帶著一隊錦衣衛破牆而入,火把照亮了黑衣人的驚恐麵容。"北鎮撫司辦案!"李千戶的繡春刀出鞘,寒光直指黑衣人首領,"你們好大的膽子!"
    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逃竄。李千戶轉身看向張小帥,眼神中帶著複雜的神色:"張兄,你查到的東西,遠比你想象的要危險。這些人,背後牽扯的勢力...連我都要忌憚三分。"
    張小帥擦去嘴角的血跡,握緊手中的棺材釘:"我一定要查清楚,這"聖恩"背後,究竟藏著多少冤魂!"
    夜色漸深,京城的街巷恢複了平靜。張小帥回到棺材鋪,老王正在灶台前熬藥。老人看著他滿身的傷痕,沉默良久才開口:"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或許能幫你解開這些謎團..."
    窗外,雨還在下著。張小帥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房梁,手中的棺材釘泛著冷光。他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但為了那些冤死的人,為了揭開"聖恩"背後的黑暗,他絕不能回頭。這場與整個黑暗勢力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那枚小小的棺材釘,終將成為刺破這重重迷霧的利刃。
    棺釘疑雲
    深秋的寒風卷著枯葉拍打著鐵匠鋪的門板,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張小帥裹緊洗得發白的粗布麻衣,跨進門檻時帶起一陣塵土。爐膛裏的火苗在風箱的鼓動下猛地竄起,映得牆上懸掛的刀具泛著冷光,刺鼻的鐵鏽味混著木炭焦香撲麵而來。
    "掌櫃的,跟您打聽個事兒。"張小帥從懷中掏出一枚鏽跡斑斑的棺材釘,這是他從亂葬崗一具無名屍體的棺木上起下來的。釘子呈四方棱柱形,表麵刻著細密的雲雷紋,尾部還隱約可見一個極小的"內"字,在火光下若隱若現。
    正在敲打鐵塊的老鐵匠抬起頭,鐵鉗上的火星濺落在滿是油汙的圍裙上。他布滿老繭的手接過釘子,渾濁的眼睛瞬間瞪大,喉結劇烈滾動:"這...這玩意兒你從哪弄來的?"
    張小帥心中一緊,表麵卻不動聲色:"偶然撿到的,看著做工精細,想著您見多識廣,或許知道來曆。"
    老鐵匠慌忙將釘子塞回,像是觸碰了什麽燙手山芋。他警惕地瞥了眼門外,壓低聲音道:"小夥子,這可不是普通物件。你看這雲雷紋,還有這"內"字標記,分明是內廷工部造辦處的手筆!可這種東西,怎麽會流落到..."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響。老鐵匠臉色驟變,抓起一旁的鐵錘佯裝幹活:"快走!別再來問了!"
    張小帥剛閃身躲進街角,就見一輛青布篷車停在鐵匠鋪前。車簾掀開,露出半截繡著玄蛇紋的袖口。他瞳孔驟縮——這紋樣,與王百戶書房暗格裏的密信火漆印如出一轍。
    深夜的棺材鋪裏,油燈在穿堂風中搖曳。張小帥將棺材釘放在掌心反複端詳,金屬的涼意透過皮膚,讓他想起亂葬崗那具無名屍體。死者七竅流血,指甲縫裏嵌著綠色纖維,而固定棺蓋的,正是這枚刻有內廷標記的釘子。
    "又在琢磨那玩意兒?"老王的煙袋鍋敲在門框上,驚飛了梁上打盹的老鼠,"今早在糧鋪,有人打聽你的行蹤。"老人渾濁的眼睛掃過釘子,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十年前,我追查貢品失蹤案,發現木箱裏裝的不是綢緞,而是鴉片。第二天,我家就著了火..."
    張小帥的呼吸停滯。他想起茶館裏的傳聞:西城區劉捕頭暴斃後,朝廷賜下"聖恩"棺木;老兵醉後呢喃的"替死鬼";還有自己莫名其妙的"暴斃"與重生。這些碎片在腦海中瘋狂旋轉,最終都指向那枚小小的棺材釘。
    三日後,張小帥喬裝成碼頭苦力,混進城西黑市。潮濕的巷道裏彌漫著腐臭與血腥氣,兩側攤位上擺滿了來曆不明的貨物。他在一個掛著獸皮的攤子前駐足,攤主是個獨眼老者,正在擦拭一柄刻著奇異紋路的匕首。
    "老人家,可曾見過這種釘子?"張小帥掏出用布包著的棺材釘。
    獨眼老者的獨眼驟然收縮,手中匕首"當啷"落地:"你從何處得來?這是玄蛇衛的標記!二十年前就該絕跡了!"
    話音未落,巷口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幾個蒙著黑巾的人呈扇形包抄過來,腰間繡春刀的刀柄在陰影中泛著冷光。張小帥反手扣住老者的脈門:"玄蛇衛是什麽?"
    "他們是...專門清理皇家秘辛的影子!"老者喘著粗氣,"凡見過玄蛇密紋的人,都得死!"
    打鬥聲在狹窄的巷道炸開。張小帥左支右絀,後背突然撞上一個木箱。箱蓋散開,露出裏麵整整齊齊碼放的棺材釘,每一枚都刻著相同的雲雷紋。他心中劇震:這裏竟然藏著如此多的內廷之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千鈞一發之際,北鎮撫司的哨聲撕裂夜空。李千戶帶著火把衝進來,火光映出黑衣人首領腰間的翡翠扳指——正是王百戶的心腹。那人見勢不妙,甩出煙霧彈遁入黑暗,臨走前惡狠狠道:"張小帥,你活不過今晚!"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百戶所的刑訊室裏。桌上擺著收繳的棺材釘,還有從獨眼老者處得來的半張泛黃圖紙。圖紙上畫著的玄蛇纏繞雲雷紋,與他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完美重合。
    "這些釘子,是打開真相的鑰匙。"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王百戶他們,用"聖恩"棺木做幌子,私運鴉片、謀財害命。而玄蛇衛,就是他們的劊子手!"
    李千戶麵色凝重:"張兄,你可知你麵對的是什麽?那是連皇上都..."
    "我知道。"張小帥望向窗外陰沉的天空,想起亂葬崗那些無聲的冤魂,"但總得有人,把這黑暗裏的髒東西,曬到太陽底下。"
    遠處傳來悶雷滾動,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京城上空醞釀。而那枚小小的棺材釘,終將成為刺破陰謀的利刃,讓所有見不得光的勾當,無所遁形。
    棱釘驚瀾
    深秋的風裹著砂礫撞在鐵匠鋪的門板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張小帥掀開油膩的棉門簾,鐵鏽與焦炭混合的刺鼻氣息撲麵而來。爐膛裏暗紅的炭火忽明忽暗,映得牆上懸掛的刀具泛著冷光,鐵砧旁的老掌櫃正掄著大錘敲打燒紅的鐵塊,火星四濺。
    "老掌櫃,跟您打聽個事兒。"張小帥從懷中掏出用油紙包著的物件,展開時露出一枚鏽跡斑斑的棺材釘。釘子呈四方棱柱形,表麵刻著細密的雲雷紋,在昏暗的光線下宛如蟄伏的蛟龍,尾部那個極小的"內"字,雖曆經歲月侵蝕,卻仍隱約可辨。
    老掌櫃的大錘懸在半空,眯起眼睛接過釘子。布滿老繭的手指摩挲著紋路,渾濁的眼珠突然瞪大,喉結劇烈滾動:"這...這可不是普通的棺材釘啊。"他的聲音陡然壓低,警惕地掃視著空蕩蕩的鋪子,生鏽的門軸在穿堂風中發出吱呀聲響,"這種工藝,分明是官造,而且是內廷工部的手筆。可怎麽會..."
    張小帥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飛魚服下的舊傷突然隱隱作痛。他湊近壓低聲音:"您確定這是內廷之物?我在城西亂葬崗..."
    "噓!"老掌櫃猛地將釘子塞回,鐵鉗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小夥子,不該問的別問!"他布滿皺紋的臉漲得通紅,圍裙上的鐵屑隨著顫抖簌簌掉落,"三年前,城南有個鐵匠接了私鑄內廷器物的活兒,第二天全家..."話音戛然而止,老人突然劇烈咳嗽,渾濁的痰液帶著血絲濺在鐵砧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響。老掌櫃臉色驟變,抓起一旁的鐵鉗佯裝幹活:"快走!從後門!"張小帥瞥見門縫外閃過玄色衣角,正是錦衣衛百戶服飾的暗紋。他剛翻過院牆,就聽見屋內傳來瓷器碎裂聲和喝問:"見過這釘子的人,在哪?"
    深夜的棺材鋪裏,油燈在穿堂風中搖曳。張小帥將釘子放在掌心,月光透過漏風的窗欞灑在雲雷紋上,那些線條仿佛活過來般扭動。他想起老王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想起河道浮屍指甲縫裏的綠色纖維,所有碎片在腦海中瘋狂旋轉。飛魚服內襯的暗紋突然傳來灼痛,與掌心釘子的涼意形成詭異的呼應。
    "又在擺弄那玩意兒?"老王的煙袋鍋敲在門框上,驚得梁上老鼠亂竄,"今早在米鋪,有人打聽你的行蹤。"老人渾濁的眼睛盯著釘子,煙鍋裏的火星明明滅滅,"這雲雷紋...和十年前我在波斯商隊見過的鎖扣很像。"
    張小帥猛地抬頭:"波斯商隊?"
    "那年我們押運貢品,木箱上的銅鎖就刻著類似的紋路。"老王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猙獰的疤痕,"後來貨被劫了,我僥幸逃生,可回來就發現..."他的聲音突然哽咽,"那些箱子裏,裝的根本不是綢緞。"
    話音未落,屋頂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本能地翻滾,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耳畔釘入梁柱。他抄起鏽刀衝向院子,卻隻看見牆頭上黑衣人的玄蛇紋披風在夜色中一閃而逝。回屋時,老王正舉著油燈查看釘子,火苗將雲雷紋的影子投在牆上,與飛魚服暗紋的輪廓漸漸重疊。
    三日後,張小帥喬裝成碼頭苦力混進城西黑市。潮濕的巷道裏彌漫著腐臭與血腥氣,當他在一家掛著波斯地毯的店鋪亮出釘子時,掌櫃的臉色瞬間煞白:"你從哪得來的?這是玄蛇衛的..."話未說完,店鋪後堂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十幾個蒙著麵的刀手破窗而入。
    混戰中,張小帥的手臂被劃出深長的傷口,鮮血滴落在釘子上。詭異的是,鏽跡竟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嶄新的金屬光澤,雲雷紋中隱隱透出暗紅紋路,宛如凝固的血線。當他用盡全力將釘子刺入為首黑衣人咽喉時,聽見對方臨死前的呢喃:"玄蛇噬主...你逃不掉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攥著染血的釘子站在護城河旁。河水泛著幽藍,遠處王百戶的宅邸飛簷在霧靄中若隱若現。他撫摸著飛魚服內襯的暗紋,突然明白這些天的追查不過是冰山一角——那枚小小的棺材釘,牽出的是一張籠罩朝堂的巨網,而他,早已成為網中掙紮的獵物。但此刻,掌心釘子傳來的寒意讓他清醒:有些真相,哪怕要用生命為代價,也必須揭開。
    釘影迷局
    深秋的寒風卷著枯葉拍打著鐵匠鋪斑駁的木門,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張小帥縮著脖子跨進門檻,爐膛裏躍動的火苗將牆上懸掛的刀具映得忽明忽暗,刺鼻的鐵鏽味混著木炭焦香撲麵而來。老掌櫃正眯著眼打磨一柄匕首,鐵屑如星子般簌簌落在他滿是油汙的圍裙上。
    "您瞧瞧這個。"張小帥從懷中掏出用油紙裹著的棺材釘,四方棱柱形的釘身刻著細密的雲雷紋,尾部那個若隱若現的"內"字在火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老掌櫃的銼刀"當啷"掉在鐵砧上。他顫巍巍地接過釘子,渾濁的眼珠幾乎要貼到紋路上去。喉結劇烈滾動間,他突然警惕地望向門口,壓低聲音道:"這...這可不是普通的棺材釘啊。"
    張小帥的心跳陡然加快:"您是說,這確實是內廷之物?那您可知道,最近有誰在采購這種釘子?"掌心的舊傷突然泛起隱痛,仿佛在呼應某種危險的預感。
    老掌櫃慌忙將釘子塞回,布滿老繭的手在圍裙上用力擦拭,像是觸碰了什麽不潔之物。"小夥子,不該問的別問。"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這種東西,就算在黑市上出現,也是見不得光的交易。前些日子倒是聽人說,城西有個神秘的中間人,專門倒騰宮裏出來的玩意兒,但具體是誰..."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渾濁的痰液帶著血絲濺在鐵砧上,"我勸你還是別打聽了。"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響。老掌櫃臉色驟變,抓起一旁的鐵錘佯裝幹活:"快走!別再來了!"張小帥剛閃身躲進街角,就見一輛青布篷車停在鐵匠鋪前,車簾掀開一角,露出半截繡著玄蛇紋的袖口——那紋樣與王百戶書房暗格裏的密信火漆印如出一轍。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蜷縮在棺材鋪的角落裏,就著油燈反複端詳那枚釘子。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在光影中若隱若現,與釘身的雲雷紋莫名產生一種詭異的共鳴。老王蹲在灶台前添柴,煙袋鍋在掌心敲出沉悶的節奏:"城西黑市魚龍混雜,就算去,也得喬裝改扮。"老人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十年前我追查貢品失蹤案,就是問多了不該問的,才落得家破人亡。"
    三日後,當張小帥戴著破舊的鬥笠混進城西黑市時,腐臭味和血腥味撲麵而來。巷道兩側的攤位上擺滿了來路不明的貨物,暗巷深處不時傳來壓抑的慘叫。他在一個掛著褪色波斯地毯的攤位前駐足,從懷中摸出一枚仿製的普通棺材釘:"掌櫃的,可有更好的貨色?"
    獨眼老者轉動著僅剩的眼球,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殘缺的黃牙:"想要好東西,得有門道。"他伸出布滿傷疤的手,"跟我來。"
    穿過七拐八繞的小巷,兩人停在一間掛著"興隆木器行"招牌的店鋪前。推門而入的瞬間,一股腐朽的木材氣息撲麵而來。老者點亮油燈,牆上懸掛的棺木零件在光影中晃動,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物。"你要的東西...在這裏。"老者掀開一塊黑布,底下整齊碼放著數十枚棺材釘,每一枚都刻著與張小帥手中相同的雲雷紋。
    就在這時,地板突然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張小帥本能地側身翻滾,三支淬毒弩箭擦著頭皮釘入牆麵。店鋪的門窗同時被踹開,十幾個蒙著黑巾的人將他團團圍住,為首者腰間的翡翠扳指在黑暗中泛著幽光——正是王百戶的心腹周成。
    "張小帥,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周成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刀刃映出他陰鷙的笑容,"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這些釘子,釘死的可都是不該活的人。"
    打鬥在木屑紛飛中展開。張小帥揮舞著從攤位上搶來的鐵錘,後背重重撞上擺放棺材釘的貨架。釘子如雨點般灑落,其中一枚正巧刺入一名黑衣人的咽喉。鮮血噴濺在釘身的雲雷紋上,詭異的是,那些紋路竟開始吸收血液,變得愈發鮮紅。
    千鈞一發之際,北鎮撫司的哨聲撕裂夜空。李千戶帶著火把破門而入,火光照亮周成震驚的臉。"北鎮撫司辦案!"李千戶的繡春刀出鞘,寒光直指周成,"私通內廷、戕害命官,該當何罪?"
    混亂中,張小帥彎腰撿起一枚棺材釘。釘子表麵的血跡已經幹涸,卻在油燈下隱隱透出暗紅的紋路,與他飛魚服內襯的暗紋遙相呼應。他突然想起老王的警告,想起老掌櫃驚恐的眼神,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怎樣的驚天陰謀——那些藏在"聖恩"背後的秘密,那些用內廷之物封口的冤魂,而這枚小小的棺材釘,不過是揭開黑暗的第一把鑰匙。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夜色漸深,張小帥站在百戶所的刑訊室裏,看著桌上整齊排列的棺材釘。釘身的雲雷紋在燭光下蜿蜒如蛇,仿佛在訴說著某個不為人知的故事。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不管有多危險,我都要把這張黑幕徹底撕開。"而在遠處,王百戶宅邸的燈火在夜幕中明明滅滅,宛如一隻窺視的眼睛,注視著這場即將展開的生死較量。
    棺釘謎影:暗流湧動
    寒風卷著枯葉拍打著青石板路,張小帥緊攥著懷中那枚棺材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離開鐵匠鋪已有半個時辰,老掌櫃驚恐的低語仍在耳畔回蕩:"這是內廷工部的手筆...不該問的別問!"此刻,他站在護城河旁,望著河麵上漂浮的碎冰,倒影裏自己形容憔悴,粗布麻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內廷的棺材釘,竟出現在亂葬崗無人認領的棺木上。張小帥閉上眼睛,回憶起三日前那個陰雨天。當時他為追查河道浮屍案,無意間發現了那口做工精良卻無任何標記的棺木。撬開棺蓋時,一股腐臭混著奇異的香料味撲麵而來,死者身著普通短打,七竅卻殘留著暗紫色的淤痕——分明是中毒而亡。而固定棺蓋的四枚釘子,此刻正靜靜躺在他懷中,每一道雲雷紋都像是刻在心頭的問號。
    "聖恩..."他喃喃自語,王百戶說這話時轉動翡翠扳指的模樣突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那是昨日在北鎮撫司,當他問及近期有無特殊喪葬事宜時,頂頭上司似笑非笑的回答:"張百戶如此關心身後事,莫不是盼著早日領受聖上恩典?"話裏話外的諷刺與暗示,配合著周成在旁不懷好意的嗤笑,讓他後頸泛起一陣寒意。
    周成提到"棺材"時的眼神更令人毛骨悚然。那是在城東酒肆,張小帥假意與幾個潑皮賭錢套話,卻意外聽到周成與人交談。"城西那幾個釘子該收一收了。"周成把玩著酒杯,陰鷙的目光掃過角落的他,"有些人,死了才最懂規矩。"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的聲響,與此刻手中棺材釘的涼意重疊,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暮色漸濃,張小帥轉身走向棺材鋪。街邊的燈籠陸續亮起,昏黃的光暈裏,行人都行色匆匆。路過王百戶宅邸時,他下意識地放慢腳步。朱漆大門緊閉,門縫裏透出的燭光將門前的石獅子照得猙獰可怖。突然,一陣悠揚的琵琶聲傳來,伴隨著女子嬌笑:"大人這新得的西域香料,熏得人骨頭都酥了..."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是瓷器碎裂聲和壓低的嗬斥。
    張小帥渾身一震。西域香料——他想起亂葬崗棺木中那股奇異的香味,想起死者指甲縫裏殘留的綠色纖維。所有線索如同散落的珠子,正在黑暗中悄然串聯。飛魚服內襯的暗紋突然傳來灼痛,提醒著他自複活以來遭遇的種種:文廟的閉門羹、黑市的追殺、老王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這一切,都與內廷、與"聖恩"脫不了幹係。
    回到棺材鋪時,老王正在給新到的柏木刷桐油。老人抬頭看見他陰沉的臉色,煙袋鍋在棺木上敲出悶響:"出事了?"
    張小帥將棺材釘拍在桌上:"王伯,這是內廷的東西。"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而且,和王百戶有關。"
    老王的手猛地一抖,桐油潑出些許在地上。"你確定?"老人的聲音沙啞,渾濁的眼睛盯著釘子上的雲雷紋,"十年前,我追查貢品走私案時,見過類似的標記。那些本該運往邊疆的糧草,最後都進了...咳!"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老人捂住胸口,指縫間滲出點點血跡。
    張小帥忙扶住老人,心中警鈴大作。就在這時,屋頂傳來瓦片輕響。他本能地將老王拽到桌下,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釘在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箭尾的羽毛還在顫動,劇毒在青磚上腐蝕出縷縷白煙。
    "出來!"外麵傳來周成陰冷的笑聲,"張小帥,敬酒不吃吃罰酒。交出釘子,留你個全屍。"
    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刃在黑暗中泛著幽藍。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驚人,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他貼著老王的耳朵低語:"您從狗洞走,我拖住他們。"
    "放屁!"老王抄起門後的斧頭,"老子這條老命,早就該在十年前就沒了。今天,說什麽也要再殺幾個狗東西!"
    戰鬥在木屑紛飛中展開。張小帥以一敵眾,身上漸漸多處負傷。但每當飛魚服上的暗紋傳來灼痛,他便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注入體內。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未解的謎團:河道裏的浮屍、老王胸口的燙傷、還有王百戶眼中那抹令人膽寒的陰鷙。這些畫麵交織在一起,化作一團熊熊烈火,在胸腔中燃燒。
    就在他漸漸感到力不從心時,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哨聲——是北鎮撫司的支援!黑衣人明顯慌亂起來,周成見勢不妙,惡狠狠地瞪了張小帥一眼:"算你走運!不過,這事兒沒完!"說罷,帶著手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李千戶帶著一隊錦衣衛趕到時,隻看到渾身是血的張小帥和滿地的屍體。"張兄弟!"李千戶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他,"你這是又惹上了什麽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小帥從懷中掏出那枚棺材釘,雖已沾染血跡,但雲雷紋依舊清晰:"李兄,我想...我找到揭開"聖恩"真相的鑰匙了。"他望向王百戶宅邸的方向,目光堅定如鐵,"那些藏在棺材裏的秘密,是時候見見光了。"
    夜色深沉,烏雲遮住了月亮。張小帥站在廢墟中,感受著飛魚服上暗紋傳來的震顫。他知道,這場與黑暗勢力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也要為那些冤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而那枚小小的棺材釘,終將成為刺破這重重迷霧的利刃。
    市井暗流
    深秋的寒風卷著枯葉掠過棺材鋪青瓦,張小帥握著刨子的手微微發紅,木屑簌簌落在粗布麻衣上。老王蹲在一旁抽著煙袋,煙鍋裏的火星明明滅滅:"這料得刨得再薄些,城西李員外家的老太太怕是撐不過這個月了。"
    刨刃刮過木料的聲響戛然而止。張小帥想起三日前在亂葬崗發現的無名棺木,內廷棺材釘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咽下喉間的腥甜,將思緒拉回眼前的活計:"王伯,我下午進城找找零工?總不能白吃您的飯。"
    老王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煙袋鍋在棺木上敲出悶響:"早去早回,當心那些不長眼的。"話音未落,屋簷下的銅鈴突然叮當作響,三個潑皮踢開虛掩的門,為首的漢子腰間掛著半截玄蛇紋玉佩——正是王百戶親信的標誌。
    "喲,這不是咱們的張百戶?"漢子抬腳踩上剛刨好的木板,靴底的泥汙蹭出深色痕跡,"聽說你在打聽釘子的事兒?"
    張小帥攥緊刨子的手青筋暴起,飛魚服下的舊傷突突跳動。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豁了半顆的門牙:"幾位爺說笑了!小的就想問問,哪家鐵匠鋪能打棺材釘,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啊!"說著,從懷裏摸出幾個銅板,"要不幾位爺賞口飯吃?"
    潑皮們哄笑起來,將銅板踢得滿地亂滾。等腳步聲遠去,張小帥撿起沾著泥的銅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些雲雷紋棺材釘的模樣在眼前揮之不去,還有王百戶轉動翡翠扳指時似笑非笑的眼神。
    未時三刻,他揣著半塊冷硬的窩頭混進城東茶樓。二樓臨窗的位置早被占滿,他隻好縮在角落,聽著鄰桌商賈們的閑談。
    "城西那家棺材鋪最近不太平啊。"胖子咬了口醬肘子,油星子濺在錦袍上,"聽說掌櫃的和北鎮撫司的人來往密切。"
    "噓!"對麵的瘦子慌忙按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這年頭,誰沾上官字邊,都得脫層皮!"
    張小帥低頭啜飲著寡淡的茶水,耳朵卻豎得筆直。當他聽到"聖恩賜棺"幾個字時,握茶碗的手驟然收緊,滾燙的茶水灑在衣襟上。他想起亂葬崗那具無名屍體,想起鐵匠鋪老掌櫃驚恐的低語——內廷的棺材釘,怎麽會出現在普通人的棺木裏?
    夜幕降臨時,他又出現在城西酒肆。醉醺醺的漢子們拍著桌子劃拳,酒香混著汗臭讓人作嘔。張小帥往碗裏倒了些碎銀,挨著幾個老兵坐下。
    "軍爺,聽說前些日子漕運出了事?"他賠著笑臉,將酒碗推過去,"小的有個遠房表弟在船上當差..."
    滿臉刀疤的老兵灌下一大口酒,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漕運?哼!老子親眼看見那些本該運糧的船,裝的全是西域來的箱子!第二天,押運的兄弟就..."他突然噤聲,渾濁的眼睛警惕地掃視四周,"後來上頭說是"聖恩",發了口好棺材,可那棺材裏..."
    話音被突如其來的喧鬧打斷。周成帶著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繡春刀的寒光掃過每個角落。張小帥慌忙低頭,用衣袖遮住半張臉,卻在起身時故意撞翻酒碗。
    "瞎了眼的東西!"周成一腳踹在他背上,"滾!"
    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張小帥摸到懷中多了張紙條。借著燈籠昏黃的光,他看到歪歪扭扭的字跡:子時,破廟。
    深夜的破廟漏著冷風,神台上的燭火在穿堂風中搖曳。獨眼老者從陰影中現身,懷裏抱著個油紙包:"你要的東西,在這兒。"打開油紙,赫然是半塊刻著雲雷紋的銅片,與那枚棺材釘上的紋路嚴絲合縫。
    "二十年前,我在波斯商隊當護衛。"老者的獨眼閃著詭異的光,"我們運送的"貢品"裏,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些箱子,都用這種釘子封著。後來..."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商隊全死了,就剩我一個。"
    話音未落,屋頂傳來瓦片碎裂聲。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老者猛地將他推開,自己卻被射中咽喉。臨死前,老人在他掌心塞了枚玉佩——上麵刻著纏繞的玄蛇,與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如出一轍。
    黎明前的黑暗中,張小帥握著帶血的玉佩,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驚人。他望著破廟外漸白的天際,終於明白自己追查的不僅是棺材釘的秘密,更是一張籠罩朝堂的巨網。而那些藏在市井流言裏的碎片,終將拚湊出一個足以顛覆京城的真相。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捕頭之死:暗流深處的驚濤
    秋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城東茶樓的青瓦,屋簷下的銅鈴在風中叮當作響。張小帥縮在角落裏,捧著粗瓷碗佯裝喝茶,耳朵卻緊緊捕捉著鄰桌的對話。熱氣氤氳中,兩個商賈模樣的人湊在一起,聲音壓得極低。
    “聽說了嗎?西城區的劉捕頭,上個月突然暴斃,據說是得了急症。”頭戴氈帽的瘦子往嘴裏塞了顆花生米,油光發亮的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神色。
    “急症?我看沒那麽簡單。”胖子拍了下桌子,震得茶碗裏的水濺了出來,“聽說他死前正在查一樁走私案,查到關鍵處就……嘖嘖,這事兒透著邪乎。”
    張小帥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茶碗,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傳來一陣灼痛。他想起亂葬崗那具無名屍體棺木上的內廷棺材釘,想起鐵匠鋪老掌櫃驚恐的低語,此刻這些線索在腦海中瘋狂交織。劉捕頭的死,難道也和那些神秘的“聖恩”賜棺、和內廷流出的物件有關?
    “更邪乎的是,”瘦子左右張望了一番,壓低聲音道,“上頭還給發了口‘聖恩’的棺材,說是體恤下屬。可那棺材送來的時候,連仵作都不讓靠近,直接就給下葬了。”
    胖子倒吸一口涼氣:“莫不是……”
    “噓——”瘦子慌忙捂住他的嘴,“這話可別亂說,當心禍從口出!”
    張小帥感覺心跳陡然加快,喉嚨發緊。他放下茶碗,起身時故意踉蹌了一下,撞倒了旁邊的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對不住,對不住!”他滿臉賠笑,彎腰收拾著椅子,餘光卻瞥見角落裏一個黑衣人正死死盯著他。那人腰間掛著的玄蛇紋玉佩,與王百戶身邊親信的裝飾如出一轍。
    離開茶樓後,張小帥在雨中漫無目的地走著,思緒卻如脫韁野馬。他想起老王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想起老人說起貢品走私時顫抖的聲音;想起周成提到“棺材”時那陰鷙的眼神,還有王百戶轉動翡翠扳指時似笑非笑的表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圍繞著“聖恩”和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編織成一張巨大而黑暗的網。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悄悄來到西城區。劉捕頭的宅子門前掛著白幡,在風中淒慘地飄動。他混在前來吊唁的人群中,試圖打探更多消息,卻發現宅子周圍布滿了暗哨,都是錦衣衛的打扮。
    “這位小哥,你是?”一個麵容和善的中年婦女攔住了他。
    張小帥心中一緊,隨即露出悲傷的神情:“我是劉捕頭以前的舊識,聽聞噩耗,特來送他最後一程。”
    婦女歎了口氣:“劉捕頭是個好人,可惜……”她欲言又止,眼神中滿是恐懼。
    “可惜什麽?”張小帥追問道。
    婦女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不瞞你說,我家就住隔壁。那天夜裏,我聽見劉捕頭家裏傳來爭吵聲,還有打鬥的動靜。第二天,就聽說他暴斃了。”
    “你可聽見他們吵些什麽?”
    “風太大,聽不太清,隻隱約聽到‘玄蛇庫’‘貢品’什麽的。”婦女打了個寒顫,“後來,就來了一群人,把宅子封了,還不許我們聲張。”
    張小帥的心髒猛地跳動起來。“玄蛇庫”,這個名字他在老王那裏聽過,在文廟查閱古籍時也似曾相識。難道劉捕頭的死,真的和這個神秘的“玄蛇庫”有關?和那些打著“聖恩”旗號的勾當有關?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傳來。王百戶在眾人簇擁下走了進來,翡翠扳指在燈籠光下泛著冷冽的光。他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張小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張百戶也來了?真是重情重義啊。”
    張小帥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拱手道:“劉捕頭生前與我有舊,理當送他一程。”
    “哦?”王百戶走近幾步,身上的龍涎香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那張百戶可聽說了?劉捕頭是得了急症,聖上念他生前勞苦,特賜‘聖恩’棺木,這可是天大的榮幸啊。”
    “是啊,真是榮幸。”張小帥擠出一絲笑容,心中卻在冷笑。天大的榮幸?恐怕是天大的陰謀!
    回到棺材鋪時,老王正在修補一口破損的棺木。看到張小帥陰沉的臉色,老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出事了?”
    張小帥將白天聽到的消息和盤托出,最後握緊拳頭說:“王伯,劉捕頭的死絕不簡單。‘玄蛇庫’、貢品走私、內廷棺材釘,還有那所謂的‘聖恩’,這裏麵一定藏著驚天的秘密。”
    老王的煙袋鍋在掌心敲出急促的節奏,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孩子,聽我一句勸,別再查了。十年前,我也是因為追查類似的事情,才落得家破人亡。那些人,他們的手段狠辣得超乎你的想象。”
    “可是,那些冤死的人怎麽辦?”張小帥想起亂葬崗的孤魂,想起劉捕頭不明不白的死,心中湧起一股悲憤,“難道就讓他們的冤屈永遠被掩埋?”
    老王沉默良久, finay 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明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或許知道一些當年的事,不過……”老人的聲音變得沉重,“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條路,一旦踏上,就再難回頭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窗外,雨越下越大,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張小帥望著黑暗的天空,握緊了腰間的繡春刀。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為了揭開真相,為了那些冤死的人,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茶盞驚瀾
    城西"悅來居"茶樓的竹簾被秋風掀起,卷著幾片枯葉落在青石板上。張小帥縮在角落的八仙桌旁,粗布麻衣裹著單薄的身軀,麵前的茶碗騰起嫋嫋熱氣。鄰桌商賈們的交談聲混著說書人的驚堂木響,在雕花木梁間回蕩。
    "劉捕頭那事兒,你們聽說了?"頭戴瓜皮帽的胖子咬了口醬肉包,油星子濺在錦袍上,"前兒個還生龍活虎查案,一夜之間就得了急症,連棺材都是聖恩賜的!"
    "嘖,這年頭"急症"可真多。"瘦子轉動著翡翠扳指,眼神透著狡黠,"我表兄在刑部當差,說劉捕頭死前正盯著城西的香料走私,那批貨..."話未說完,他突然瞥見張小帥的方向,猛地閉上了嘴。
    茶碗在掌心微微發顫,熱氣模糊了張小帥的視線。三個月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他渾身發冷地躺在棺木裏,耳畔回響著王百戶宣讀"暴斃"詔書的聲音。金絲楠木棺材的縫隙漏進微弱光線,他看著"聖恩"二字在棺蓋上泛著暗紅,如同凝固的血痂。
    "客官,要續茶嗎?"店小二的吆喝驚得他手一抖,茶水潑在粗布上。他慌忙用袖口擦拭,卻在抬眼間與二樓雅座的目光相撞——周成倚著雕花欄杆,玄色披風內襯的綠色綢緞若隱若現,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腰間玄蛇紋玉佩在陽光下寒光一閃。
    張小帥的呼吸停滯了一瞬。他想起河道裏那些浮屍,指甲縫裏殘留的綠色纖維與周成的披風如出一轍;想起鐵匠鋪老掌櫃見到內廷棺材釘時驚恐的眼神;更想起老王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老人說起"貢品調包案"時顫抖的聲音。
    "這位爺,可是有心事?"鄰桌的胖子突然湊過來,酒氣噴在他臉上,"瞧您這臉色,莫不是也沾了"急症"的晦氣?"
    "勞煩掛念,不過是受了些風寒。"張小帥強壓下翻湧的思緒,摸出幾枚銅錢放在桌上,"叨擾各位雅興了。"他起身時故意踉蹌,撞倒了旁邊的竹椅,在一片嘩然中匆匆離開茶樓。
    秋風卷著沙塵撲麵而來,他躲進巷口陰影裏。飛魚服內襯的暗紋突然傳來灼痛,那些扭曲的蛇形符號仿佛活了過來,在皮膚上蜿蜒遊走。他扯開衣領,借著店鋪燈籠的微光,看到胸口舊傷處的皮膚泛起詭異的青紫色,與記憶中劉捕頭屍身的淤痕如出一轍。
    "好個"聖恩賜棺"。"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分明是殺人滅口的遮羞布。"當他摸到懷中那枚從亂葬崗棺木上起下的內廷棺材釘時,金屬的涼意讓他瞬間清醒——這枚刻著雲雷紋的釘子,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潛回棺材鋪。老王正在給新到的柏木刷桐油,煙袋鍋在棺木上敲出沉悶的節奏:"城西暗樁傳來消息,劉捕頭的屍身...被人開膛破肚了。"老人渾濁的眼睛盯著他,"那些人在找什麽東西,你心裏清楚。"
    話音未落,屋頂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本能地翻滾,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耳畔釘入梁柱。他抄起牆角的鏽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當他看清黑衣人腰間的玄蛇紋玉佩時,心中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正是王百戶的親信。
    "張小帥,敬酒不吃吃罰酒!"為首的黑衣人揮刀劈來,"把釘子交出來,留你全屍!"
    鏽刀與繡春刀相撞,火星四濺。張小帥後背重重撞上堆疊的棺木,木屑紛飛中,他摸到懷中的棺材釘。當釘子刺入對方咽喉的瞬間,他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混著雨水滴落的聲響。黑衣人倒地時,懷中掉出半張燒焦的密信,"玄蛇庫貢品調包"幾個字在血泊中若隱若現。
    雨越下越大,衝刷著地上的血跡。張小帥蹲下身撿起密信,飛魚服上的暗紋燙得驚人。他突然想起茶樓裏周成的眼神,想起那些被"急症"奪去性命的人。所謂的"聖恩",不過是權力遮醜的幌子,而他,注定要成為撕開這層遮羞布的人——哪怕前方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酒肆驚變:聖恩假麵下的血咒
    京城西北角的"老鴰窩"酒館裏,油燈在穿堂風中搖曳,將醉醺醺的老兵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張小帥攥著粗糙的陶碗,聽著老兵含混不清的嘟囔,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傳來細微的灼痛,仿佛在呼應著某種危險的預感。
    "聖恩...哼,那是給死人的恩典!"老兵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滿桌酒碗叮當亂響,渾濁的眼珠裏泛起血絲,"去年,我們營裏有個兄弟,就因為多嘴問了句軍糧的事兒,第二天就"得急症"死了。上頭還給發了口"聖恩"的棺材,說是體恤下屬..."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小帥的呼吸陡然停滯。他想起亂葬崗那具無名屍體棺木上的內廷棺材釘,想起鐵匠鋪老掌櫃見到釘子時驚恐的神色,此刻這些碎片在腦海中瘋狂拚湊。他強壓下心跳,往老兵碗裏添了些渾濁的劣酒:"後來呢?"
    老兵仰頭灌下,喉結劇烈滾動,酒液順著嘴角滴落在破舊的衣襟上:"後來?那棺材送來時,連仵作都不讓碰!當晚就埋進了義莊,第二天...義莊就走了水!"他的聲音突然壓低,湊到張小帥耳邊,酒氣噴得人發暈,"聽說那棺材裏,根本不是人..."
    話音未落,酒館的木門突然"吱呀"作響。寒風卷著雪粒灌進來,油燈瞬間熄滅。張小帥本能地摸向懷中的棺材釘,金屬的涼意透過布料傳來。老兵的話戛然而止,眼神突然變得驚恐。借著門外微弱的月光,張小帥看見老人瞳孔劇烈收縮,直勾勾地盯著酒館門口。
    "我...我什麽都沒說!"老兵慌亂地起身,撞倒了凳子,在滿地酒液中跌跌撞撞。他踉蹌著衝向酒館後門,身影消失在風雪中。張小帥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已然明了:這所謂的"聖恩",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滅口,用朝廷的名義掩蓋肮髒的真相。
    "這位客官,還繼續喝嗎?"店小二提著燈籠走來,昏黃的光暈中,張小帥瞥見對方袖口露出的半截玄蛇紋——那是王百戶親信的標記。
    他猛地掀翻桌子,趁著混亂衝向窗戶。身後傳來瓷器碎裂聲和叫罵聲,三支淬毒弩箭擦著他的耳畔釘入窗框。躍出窗戶的瞬間,他聽見店小二陰冷的聲音:"張小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雪夜的寒風如刀割般刮在臉上,張小帥在錯綜複雜的巷道裏狂奔。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驚人,那些扭曲的蛇形符號仿佛活了過來,在皮膚上蜿蜒遊走。他想起老王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想起老人說起貢品走私案時顫抖的聲音,每一個線索都在印證著這個可怕的真相。
    當他翻牆躲進棺材鋪時,老王正在給新到的柏木刷桐油。老人瞥見他身後的追兵,抄起門後的斧頭:"從狗洞走!"
    "來不及了!"張小帥拽著老人躲進堆放棺木的夾層。追兵踹開大門的聲響傳來,繡春刀劈砍在木頭上的聲音此起彼伏。他握緊懷中的棺材釘,想起老兵驚恐的眼神,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觸碰到了某個禁忌的邊緣——那些被"聖恩"賜棺的人,那些離奇死亡的真相,背後牽扯的恐怕是足以撼動朝堂的龐大利益鏈。
    好不容易等到追兵離開,張小帥摸出從老兵那裏順來的半塊布條。布角染著暗紅血跡,隱約可見"玄蛇庫"三個字。老王湊過來,煙袋鍋在掌心敲出急促的節奏:"二十年前,我追查貢品失蹤案時,也見過這個標記。那些本該運往邊疆的糧草,最後都進了..."老人的聲音突然哽咽,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這就是他們給的"恩典"。"
    深夜,張小帥躺在兩具未完工的棺木之間,望著屋頂漏下的月光。飛魚服上的暗紋在黑暗中泛著幽光,那些符號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握緊布條,終於明白自己麵對的不僅僅是解開身世之謎,更是要撕開那層用"聖恩"偽裝的遮羞布,讓所有見不得光的勾當暴露在陽光下。
    而在王百戶宅邸的密室裏,周成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聽著手下的匯報,冷笑一聲:"張小帥,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他非要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張泛黃的圖紙,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玄蛇庫"的位置,以及那些被"聖恩"賜棺的人的名單...
    風雪愈演愈烈,掩蓋了棺材鋪外的血跡。張小帥知道,這場與黑暗勢力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但此刻,看著手中帶血的布條,摸著飛魚服上神秘的暗紋,他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為了那些冤死的人,為了揭開真相,他願意賭上一切,哪怕前方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黑市迷局
    暮色如墨,將京城城西的街巷染得愈發陰沉。張小帥裹緊褪色的粗布披風,特意將破舊的鬥笠壓得極低,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寒風卷著沙塵撲麵而來,他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刻意放緩腳步,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每一個毛孔都在感受著周遭的動靜。
    終於,他拐進一條狹窄陰暗的巷道。這裏與繁華的正街截然不同,潮濕的地麵布滿青苔,腐臭的氣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令人作嘔。牆麵上斑駁的塗鴉與歪斜的招牌,訴說著此地的混亂與隱秘。販賣各種違禁品的小販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角落,壓低聲音吆喝著,眼神警惕地打量著每一個路過的人。
    張小帥按照之前在酒館、茶樓多方打聽來的消息,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中穿梭。終於,他看到了那家掛著“興隆木器行”招牌的店鋪。招牌上的字跡早已褪色,邊緣還掛著幾縷破舊的布條,在寒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掉落。店鋪的木門半掩著,從門縫中透出微弱昏黃的燈光,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敲擊聲和木材摩擦的聲響。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