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伏筆探索 & 目標確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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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底密語
    深秋的晨霧裹著霜氣滲進棺材鋪,張小帥倚著未完工的柏木棺,看著老王用鏽跡斑斑的斧頭劈柴。老人每一次揮斧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木屑飛濺在他補丁摞補丁的棉襖上,倒像是給這蕭瑟的清晨添了幾分生氣。
    "歇會兒吧,王伯。"張小帥遞過一碗涼茶,目光落在老人手背上新添的淤青,那形狀赫然是被繩索勒出的痕跡,"昨夜有人來過?"
    斧頭"當啷"落地,老王布滿血絲的眼睛猛地抬起。他慌忙扯動衣袖遮掩傷痕,卻在碰到張小帥腰間那枚若隱若現的棺材釘時僵住了——釘身的雲雷紋在霧靄中泛著冷光,與他胸口那道猙獰的燙傷疤痕形成詭異呼應。
    更夫的梆子聲突然從街角傳來,驚得梁上寒鴉撲棱棱亂飛。老王突然拽著張小帥躲進堆放棺木的夾層,黴味刺鼻的黑暗中,老人顫抖的聲音貼著他耳畔響起:"三日前,我在義莊守夜,聽見劉捕頭的棺材裏...有指甲抓撓木板的聲音。"
    張小帥的心跳陡然停滯。他想起茶樓裏聽聞的傳聞,那個暴斃的捕頭被"聖恩"賜棺時,連仵作都不得靠近。此刻飛魚服內襯的暗紋突然發燙,那些扭曲的蛇形符號仿佛活過來般在皮膚上蠕動。
    "我撬開了棺角。"老王摸索著掏出半塊染血的布料,上麵依稀可見"玄蛇庫"字樣,"劉捕頭七竅流血,手裏卻攥著這個...然後就有人用鐵鏈勒住我的脖子。"老人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絲滴落在布料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話音未落,屋頂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本能地抽出匕首,刀刃卻在觸及來人衣角時生生頓住——那是李千戶的飛魚服。月光透過天窗灑下,照見千戶大人蒼白的臉,他懷中抱著個裹著黑布的物件,形狀赫然是口縮小的棺材。
    "張兄,這是今早從北鎮撫司地牢抬出的。"李千戶掀開黑布,三寸長的檀木棺上刻滿雲雷紋,棺蓋縫隙滲出墨綠色黏液,"牢頭說,送來時裏麵一直有指甲抓撓聲。"
    張小帥的手不受控地伸向棺木,金屬棺材釘與檀木紋路產生共鳴般震顫。當他撬開棺蓋的刹那,一股腐臭混著異香撲麵而來,裏麵蜷縮著的並非屍體,而是一卷用西域蠶絲包裹的密信。展開的瞬間,他瞳孔驟縮——紙上畫著京城輿圖,所有"聖恩"賜棺的地點都用朱砂標著蛇形標記,最終匯聚於文廟地下。
    "不能讓王百戶知道這個!"李千戶話音未落,窗外突然亮起數十盞玄蛇紋燈籠。周成的笑聲混著風雪灌進來:"張小帥,把玄蛇密信交出來!聖上有諭,私藏禁物者,當誅九族!"
    老王抄起斧頭就要衝出去,被張小帥死死拽住。他摸到夾層暗格裏藏著的火油壇,想起昨夜在黑市打聽到的消息——那些"聖恩"賜棺的木材,都浸過能讓人假死的西域迷香。飛魚服上的暗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肉,他突然明白了什麽。
    "王伯,還記得您說波斯商隊的貨被調包嗎?"張小帥將密信塞進老人懷裏,"他們用活人當貨物,塞進棺材運進玄蛇庫!劉捕頭根本沒死,他是在棺材裏被悶死的!"
    梆子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了。周成踹開大門的瞬間,張小帥點燃火油壇擲向門外。熊熊烈火中,他看見黑衣人隊伍裏有個熟悉的身影——本該"暴斃"的劉捕頭,此刻穿著王百戶親衛的服飾,腰間玉佩與自己懷中半塊嚴絲合縫。
    "原來你才是玄蛇衛的人!"張小帥揮刀劈砍,刀刃卻被對方輕易架住。劉捕頭摘下麵具,臉上爬滿詭異的青黑色紋路:"三年前我就死了,現在不過是玄蛇庫的活死人。"他反手甩出鎖鏈纏住張小帥脖頸,"你以為那些"暴斃"的人真是被滅口?不,他們都在為聖上煉製長生藥!"
    千鈞一發之際,李千戶的繡春刀斬斷鎖鏈。但更多黑衣人湧進來,將三人逼至牆角。張小帥摸到身後未完工的柏木棺,突然想起老王說的抓撓聲。他猛地掀開棺蓋,裏麵赫然躺著具穿著官服的屍體,七竅流出的黑血在棺底匯成詭異的蛇形圖案。
    "用這個!"老王將火折塞進他手裏。張小帥會意,點燃屍體身上浸透火油的官服。烈焰騰空而起時,他聽見地下傳來陣陣哀嚎,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嘶吼。飛魚服上的暗紋爆發出刺目的紅光,與火焰交織成網,將整個棺材鋪照得如同白晝。
    周成見狀,臉色大變:"快撤!不能讓他們毀掉..."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眾人驚恐地看著地板裂開縫隙,墨綠色的黏液從中湧出,帶著濃烈的腥臭味。李千戶眼疾手快,拉著張小帥和老王衝向門口。
    衝出店鋪的刹那,張小帥回頭望去。隻見整個棺材鋪在詭異的光芒中扭曲變形,地底傳來的哀嚎聲愈發淒厲。他握緊懷中的密信,知道自己已經觸碰到了驚天秘密的核心。而在文廟深處,某個沉睡多年的恐怖存在,正在被這場大火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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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卷著灰燼撲麵而來,張小帥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文廟飛簷,眼神堅定如鐵。這場與黑暗勢力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他知道,為了那些被當作"藥引"的冤魂,為了揭開"聖恩"背後的血腥真相,他必須深入文廟地宮,直麵那令人戰栗的玄蛇庫。而此刻手中的密信,將成為他撕開黑暗的利刃。
    銅綠謎雲
    深秋的晨光像被磨鈍的刀刃,斜斜切進棺材鋪破舊的窗欞。張小帥倚著未完工的柏木棺,指尖摩挲著懷中那枚銅錢,銅綠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幽光。遠處鼓樓傳來沉悶的更鼓聲,驚得梁上寒鴉撲棱棱亂飛。
    "王伯,您說這京城的天,什麽時候能放晴?"張小帥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透著幾分刻意的漫不經心。他將銅錢拋向空中,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鋪子裏格外清晰。
    老王手中的斧頭頓在半空,斧刃上凝結的木屑簌簌掉落。老人渾濁的眼珠警惕地盯著他,煙袋鍋在掌心敲出急促的節奏:"問這幹啥?難不成你還想求雨?"
    張小帥接住銅錢,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想起昨夜黑市的交易。那個獨眼老者把銅錢塞給他時,壓低聲音說:"拿著這個去城西土地廟,子時三刻,有人等你。"銅錢邊緣刻著的雲雷紋,與他懷中的棺材釘如出一轍。
    "就是覺得這雨下得人心煩。"張小帥聳聳肩,將銅錢收入懷中。飛魚服內襯的暗紋突然傳來灼痛,那些扭曲的蛇形符號仿佛活了過來,在皮膚上蜿蜒遊走。他想起劉捕頭暴斃前,也曾在茶館用同樣的語氣問過"這天何時能亮"。
    老王冷哼一聲,繼續劈柴。斧頭落下的瞬間,院外突然傳來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響。兩人同時僵住——那是玄色馬車特有的沉重軲轆聲,與三日前在鐵匠鋪外聽到的一模一樣。
    "從後門走!"老王拽著他往雜物堆跑,卻晚了一步。門被轟然踹開,周成帶著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腰間玄蛇紋玉佩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張小帥,讓我們好找啊。"周成把玩著翡翠扳指,目光落在他藏錢的衣襟處,"聽說你在打聽"聖恩"的事兒?"
    張小帥後背緊貼著冰涼的棺木,摸到身後暗藏的匕首。銅綠在懷中發燙,仿佛在呼應某種危險。他突然想起獨眼老者最後的眼神——那分明是在暗示,這枚銅錢就是催命符。
    "周大人說笑了。"他扯出一抹笑,"小人不過是個做棺材的,能打聽什麽?"話音未落,一名黑衣人突然揮刀劈來。張小帥側身躲過,匕首出鞘的瞬間,懷中銅錢突然滑落,滾到周成腳邊。
    周成的臉色驟變。他彎腰撿起銅錢,瞳孔因震驚而收縮:"你從哪得來的?!"
    打鬥聲戛然而止。張小帥看著對方眼底閃過的恐懼,突然意識到這枚銅錢的分量遠超想象。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驚人,他想起李千戶曾說過,玄蛇衛的信物分三六九等,最高級的...刻著活蛇。
    "想知道?那就拿命來換!"張小帥揮刀衝向最近的黑衣人,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響中,他聽見老王抄起斧頭加入戰鬥。狹小的空間裏刀光劍影閃爍,木屑與血滴飛濺。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北鎮撫司的哨聲。周成咒罵一聲,甩出煙霧彈。混亂中,張小帥感覺有人拽住他的手腕——是老王。
    "從狗洞走!"老人的聲音混著咳嗽,"我去引開他們!"不等他回應,老王已舉著斧頭衝向煙霧。張小帥握緊銅錢,翻牆逃進隔壁巷子時,聽見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躲在城西破廟裏。月光透過漏風的窗欞灑在銅錢上,銅綠褪去的部分露出鮮紅血紋,蜿蜒成一條栩栩如生的小蛇。他想起獨眼老者臨終前用血在地上畫的符號,與這血蛇紋路完全一致。
    "你果然來了。"沙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李千戶掀開鬥篷走出來,手中握著半張燒焦的圖紙,"三個時辰前,老王被人發現死在護城河。"他將圖紙攤開,上麵標注的"玄蛇庫"位置,與銅錢血紋指向的方向完全重合。
    張小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銅綠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他突然明白,這枚銅錢不僅是信物,更是打開玄蛇庫的鑰匙——而那些藏在"聖恩"背後的秘密,即將隨著這把鑰匙的出現,徹底浮出水麵。
    廟外寒風呼嘯,遠處文廟的飛簷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張小帥握緊銅錢,飛魚服上的暗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早已沒有退路。
    棺底驚憶
    深秋的晨光像一把生鏽的剪刀,將棺材鋪裏的陰影剪得支離破碎。張小帥倚著未完工的柏木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懷中那枚四方棱柱形的棺材釘,金屬的涼意透過粗布傳來。他摸出懷中那枚從黑市換來的銅錢,在掌心輕輕拋接,銅綠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王伯,您說這京城的天,什麽時候能放晴?"張小帥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透著幾分刻意的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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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的斧頭頓在半空,渾濁的眼珠警惕地盯著他:"問這幹啥?難不成你還想求雨?"老人將煙袋鍋在鞋底磕了磕,火星濺落在木屑堆裏,轉瞬即逝。
    "我就是想起些事兒。"張小帥湊近,壓低聲音道,"比如三個月前,是誰把我這"屍體"送來的?"飛魚服下的舊傷突然抽痛,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皮肉間穿梭,但他仍強撐著直起身子,"您看,我這記性時好時壞,可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萬一哪天我全想起來了……"
    斧頭"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老王布滿皺紋的臉瞬間失去血色,喉結劇烈滾動:"小帥,有些事……"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兩人同時僵住——那是穿著官靴的人特有的聲響,伴隨著玄蛇紋玉佩碰撞的輕響。張小帥的手悄然摸向腰間的匕首,而老王則不著痕跡地擋在他身前,枯瘦的手緊緊攥著斧頭。
    "張小帥,北鎮撫司辦案!"門被粗暴地推開,周成帶著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他的目光掃過張小帥的臉,最後落在他藏錢的衣襟處,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聽說你對自己的"死因"很感興趣?"
    張小帥後背緊貼著冰涼的棺木,能清晰感受到身後木紋的凸起。他想起昨夜在黑市,那個獨眼老者把銅錢塞給他時的模樣。老人渾身顫抖,壓低聲音說:"拿著這個去城西土地廟,子時三刻,有人等你。"銅錢邊緣刻著的雲雷紋,此刻正隔著布料硌著他的皮膚。
    "周大人說笑了。"張小帥扯出一抹笑,"小人不過是死裏逃生,想弄清楚自己怎麽就"暴斃"了。"他突然將銅錢拋向空中,金屬撞擊的聲音在寂靜的鋪子裏格外刺耳。
    周成的臉色驟變。他幾乎是撲過去接住銅錢,翡翠扳指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冷光:"你從哪得來的?!"
    打鬥在瞬間爆發。張小帥抽出匕首刺向最近的黑衣人,刀刃劃破布料的聲音混著金屬碰撞聲。老王揮舞著斧頭加入戰團,多年未用的招式依舊淩厲。狹小的空間裏,木屑與血滴飛濺,飛魚服下的舊傷不斷滲血,疼痛反而讓張小帥更加清醒。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北鎮撫司的哨聲。周成咒罵一聲,甩出煙霧彈。混亂中,張小帥感覺有人拽住他的手腕——是老王。
    "從狗洞走!"老人的聲音混著咳嗽,"我去引開他們!"
    "王伯!"張小帥想要掙紮,卻被老王狠狠一推。等煙霧散去,隻看到滿地狼藉,老王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躲在城西破廟裏。月光透過漏風的窗欞灑在他身上,傷口的血已經凝結。他摸出那枚銅錢,借著月光仔細端詳。銅綠褪去的部分,隱隱露出一個"玄"字,與他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如出一轍。
    "你果然來了。"沙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李千戶掀開鬥篷走出來,手中握著一卷泛黃的圖紙,"三個時辰前,老王被人發現死在護城河。"他將圖紙攤開,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聖恩"賜棺的地點,最終都匯聚於文廟地下,"這些棺材裏,裝的根本不是死人,而是……"
    張小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驚人,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起自己"暴斃"那晚,朦朧中看到王百戶轉動翡翠扳指的模樣;想起劉捕頭臨終前用血寫下的"玄蛇"二字;更想起老王胸口那道猙獰的燙傷疤痕——那分明是被火刑留下的痕跡。
    廟外寒風呼嘯,遠處文廟的飛簷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張小帥握緊銅錢,終於明白自己追查的不僅是真相,更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較量。而那枚銅錢,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他知道,接下來的路布滿荊棘,但為了那些冤死的人,為了揭開"聖恩"背後的黑暗,他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寒棺驚變
    斧頭“哐當”砸在木墩上,驚起梁上的寒鴉。木屑如雪花般飛濺,老王的煙袋鍋在腰間的布帶上猛磕,火星四濺:“你小子少嚇唬人!不就是個死人,送來就送來,我哪管那麽多!”老人渾濁的眼珠瞪得溜圓,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攥著斧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張小帥盯著老王不自然的神色,飛魚服下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緩緩摸出懷中那枚棺材釘,在晨光下輕輕轉動,四方棱柱體上的雲雷紋泛著冷冽的光:“王伯,普通人家的棺材,會用內廷工部特製的釘子?”
    話音未落,老王的煙袋鍋“當啷”掉在地上。老人的喉結劇烈滾動,目光死死盯著那枚釘子,仿佛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你...你從哪弄來的這玩意兒?”
    “亂葬崗的無名棺木。”張小帥往前逼近一步,聲音低沉而冰冷,“三個月前,有人把我這‘屍體’送來時,是不是也用了這樣的釘子?王伯,您說,這事兒蹊蹺不蹊蹺?”
    老王踉蹌著後退,後背撞上堆疊的棺木,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點點血絲,滴落在沾滿木屑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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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張小帥和老王同時僵住——那熟悉的玄色馬車軲轆聲,與三日前在鐵匠鋪外聽到的一模一樣。老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顫抖著抓住張小帥的胳膊:“快走!從後門走!”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門被粗暴地踹開,周成帶著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周成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目光在張小帥和老王之間來回掃視,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好啊,張小帥,果然在這兒。”
    張小帥擋在老王身前,握緊腰間的匕首,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燙得驚人。他想起昨夜在黑市,獨眼老者臨終前塞給他的半張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玄蛇庫,文廟地宮,活人獻祭...”
    “周大人這是何意?”張小帥冷笑道,“難不成北鎮撫司的人,喜歡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周成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嘲諷,“張小帥,你可知你犯了何罪?通敵叛國,意圖謀反!”他一揮手,身後的黑衣人立刻拔出繡春刀,刀刃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老王突然抄起地上的斧頭,怒喝一聲:“你們這些狗東西!”然而,他年邁的身軀哪裏是黑衣人的對手。三兩下,斧頭就被打落在地,老人也被踹倒在地,咳出大口鮮血。
    “王伯!”張小帥紅了眼,揮著匕首衝了上去。狹小的空間裏,刀光劍影閃爍,木屑與血滴飛濺。他身上本就未愈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浸透了飛魚服,但他卻渾然不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保護老王,查出真相。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北鎮撫司的哨聲。周成臉色一變,咒罵道:“算你們走運!”他一揮手,帶著黑衣人迅速撤離。
    張小帥顧不上追擊,連忙扶起老王。老人氣息微弱,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小帥...對不起...當年...是我...把你送進了...”話未說完,老人的頭一歪,永遠閉上了眼睛。
    “王伯!”張小帥悲痛欲絕,緊緊抱住老王的屍體。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這一刻,他心中的仇恨達到了頂點。他發誓,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揭開“聖恩”背後所有的黑暗秘密。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獨自站在棺材鋪裏。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進來,照在老王的屍體上,也照在那枚棺材釘上。他緩緩撿起老王的斧頭,握在手中,感受著斧柄上老人留下的溫度。
    突然,他想起老王生前常說的一句話:“這世上有些秘密,比死還可怕。”如今,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但他不會退縮,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要走下去。
    張小帥將老王的屍體放入一口尚未完工的棺木中,蓋上棺蓋。他拿起那枚棺材釘,用力釘入棺木四角。每釘一下,他都在心中默念:“王伯,您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為您,也為所有冤死的人討回公道。”
    釘完最後一枚釘子,張小帥轉身望向文廟的方向。那裏,藏著“玄蛇庫”的秘密,也藏著他命運的答案。他握緊拳頭,飛魚服下的暗紋再次發燙,仿佛在為他即將到來的征程注入力量。
    “等著吧,我來了。”張小帥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堅定。然後,他提起斧頭,大步走出棺材鋪,踏入夜色之中。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拉開帷幕。
    錢紋驚詭
    斧頭“哐當”砸在木墩上,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而落,驚起的寒鴉撲棱著翅膀掠過殘破的窗欞。老王的煙袋鍋在腰間布帶上猛磕,火星迸濺在木屑堆裏,轉瞬即逝:“你小子少嚇唬人!不就是個死人,送來就送來,我哪管那麽多!”老人渾濁的眼珠瞪得溜圓,皸裂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露出豁了半截的門牙。
    張小帥倚著未完工的柏木棺,指尖捏著那枚西域銅錢,在晨光下緩緩轉動。銅綠斑駁的錢麵下,隱約透出暗紅紋路,邊緣刻著的雲雷紋與他懷中的棺材釘如出一轍。“可您收屍時,就沒發現什麽異常?”他突然欺身上前,將銅錢塞進老人掌心,金屬的涼意讓老王不自覺地攥緊手指,“您看,這可是西域來的紅錢,比普通銅錢重兩成。”
    老王的瞳孔驟然收縮,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突突跳動。十年前波斯商隊那場大火的記憶突然翻湧——燃燒的木箱裏,成袋的西域紅錢在火中熔成血紅色的鐵水,將兄弟的屍體與貨物永遠封在焦黑的車轅下。“胡、胡說!”老人強作鎮定,煙袋鍋卻在微微顫抖,“不過是枚破錢,能說明什麽?”
    “能說明的可多了。”張小帥故意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要是我把‘詐屍’的事兒嚷嚷出去,怕是整條街的人都要堵在您這鋪子門口……”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響。兩人同時僵住——那熟悉的玄色馬車軲轆聲,與三日前在鐵匠鋪外聽到的一模一樣。
    老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布滿老繭的手死死抓住張小帥的手腕:“從狗洞走!快!”但已經來不及了,門被粗暴地踹開,周成帶著四個黑衣人闖了進來。周成腰間的翡翠扳指泛著冷光,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張小帥藏錢的衣襟:“好啊,張小帥,果然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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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魚服下的舊傷突然抽痛如刀絞,張小帥卻不退反進,將老王護在身後。他摸出懷中的棺材釘,金屬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周大人這是緝拿要犯,還是強闖民宅?”
    “緝拿反賊!”周成獰笑一聲,繡春刀出鞘的寒光映出他臉上猙獰的刀疤,“私藏內廷禁物,勾結西域細作,張小帥,你可知該當何罪?”話音未落,黑衣人已呈扇形包抄過來,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老王突然抄起牆角的斧頭,渾濁的眼睛裏閃著決絕:“小帥,走!”可年邁的身軀哪裏是黑衣人的對手,斧頭還未揮出,就被鐵鏈纏住手腕拽倒在地。張小帥目眥欲裂,匕首與繡春刀相撞,火星濺落在堆疊的棺木上。狹小的空間裏木屑紛飛,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北鎮撫司的哨聲。周成臉色驟變,甩出煙霧彈:“撤!”濃煙中,張小帥感覺有人死死拽住他的衣角——是老王。老人咳著血,從懷裏掏出半塊燒焦的布片塞給他:“玄、玄蛇庫……”
    等煙霧散盡,街道上隻餘淩亂的血跡。張小帥跪在老王身旁,顫抖著展開布片。殘缺的字跡在血漬中若隱若現:“文廟地宮,活人……”懷中的西域銅錢突然發燙,銅綠剝落處,赫然露出一條盤繞的玄蛇,與他飛魚服內襯的暗紋完全重合。
    夜幕降臨時,張小帥獨自站在文廟外的陰影裏。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驚人,手中的銅錢仿佛在指引方向。遠處更鼓傳來,驚起一片寒鴉。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玄蛇庫的秘密,我一定會讓它重見天日。”而在文廟深處,某個沉睡多年的黑暗,正在被這枚帶著血紋的銅錢悄然喚醒。
    槐影迷蹤
    深秋的風卷著枯葉撞進棺材鋪,老王的煙袋鍋子在門檻上敲出淩亂的節奏,火星迸濺在開裂的木門上。他喉結動了動,渾濁的眼珠警惕地瞥向門外,仿佛那些遊蕩在記憶深處的陰影會順著門縫鑽進來:"那天傍晚,有個小吏模樣的人,駕著輛青布篷車。車上蒙著白布,瞧不見臉,隻說奉了"上頭"的命令。"
    張小帥的手指死死摳住柏木棺的邊緣,飛魚服下的舊傷突突跳動。三個月前"暴斃"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躺在漆黑的棺木裏,能聽見指甲抓撓木板的聲響,還有人用帶著西域口音的低語:"玄蛇庫的祭品,可別壞了時辰。"此刻懷中的棺材釘突然發燙,雲雷紋在袖中若隱若現。
    "下葬時確實不對勁。"老王突然湊近,腐牙間漏出的氣息噴在張小帥臉上,帶著陳年煙油與血腥混雜的臭味,"遠遠的槐樹底下,有個人影晃了晃,可等我追過去,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老人布滿皺紋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那樹底下,還落著半塊玉佩,跟你飛魚服上的暗紋...一模一樣!"
    話音未落,屋頂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本能地拽著老王滾向桌底,三支淬毒弩箭擦著頭頂釘入梁柱,箭尾的黑羽還在簌簌顫動。他摸到懷中那枚西域銅錢,銅綠剝落處露出的玄蛇紋路在昏暗裏泛著幽光——正是昨夜黑市商人用血畫在他掌心的標記。
    "張小帥,交出玄蛇密信!"周成的聲音混著風雪灌進來,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折射出冷芒。二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繡春刀的寒光將狹小的店鋪切割成碎片。老王抄起牆角的斧頭,卻被鐵鏈纏住脖頸拽倒在地,煙袋鍋子滾落在張小帥腳邊。
    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灼痛如火燒,張小帥想起李千戶三日前的警告:"玄蛇衛的血契一旦覺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反手甩出棺材釘,生鏽的金屬劃破夜空,直直釘入最前方黑衣人的咽喉。混戰中,他瞥見周成腰間懸掛的半塊玉佩——與老王描述的槐樹下遺物完美契合。
    "原來你就是玄蛇衛的狗腿子!"張小帥揮刀逼退圍攻的敵人,刀刃劈開木梁,木屑紛飛中,他摸到老王塞在他懷裏的油紙包。展開的刹那,泛黃的圖紙上密密麻麻標注著"聖恩"賜棺的地點,所有紅點最終都匯聚在文廟的地基之下。
    周成獰笑一聲,甩出鎖鏈纏住張小帥的腳踝:"知道得太晚了!那些棺材裏裝的根本不是死人,是..."話未說完,北鎮撫司的哨聲撕裂夜空。李千戶帶著緹騎破牆而入,火把照亮周成震驚的臉:"私設刑堂、戕害命官,該當何罪?"
    混亂中,張小帥趁機衝向老王。老人躺在血泊裏,顫抖著指向牆角的暗格:"地道...通...文廟..."他的手重重落下,永遠停在未完成的棺木圖紙上,那圖紙邊緣,同樣畫著蜿蜒的玄蛇。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蹲在那棵老槐樹下。泥土裏,半塊玉佩泛著溫潤的光澤,與他懷中的殘片嚴絲合縫。玉佩內側刻著的"玄蛇庫"三個字,在朝陽下滲出暗紅血絲。遠處文廟的飛簷若隱若現,飛魚服上的暗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他知道,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在那深埋地下的玄蛇庫中,某個吞噬了無數生命的秘密,正在等待著他用鮮血去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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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紋迷蹤
    棺材鋪內腐木與桐油的氣息愈發濃重,張小帥的心跳陡然加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想起王百戶轉動翡翠扳指時的冷笑,想起周成披風內襯那抹可疑的綠色綢緞,喉嚨發緊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那人什麽打扮?"
    老王的煙袋鍋在門檻上重重一磕,震落幾片漆黑的煙灰:"青布直裰,腰間係著玄色絛帶,瞧著倒像是個尋常小吏。可那馬車的輪子......"老人渾濁的眼珠突然瞪大,"比尋常官轎的車輪都要高出三寸,車軸上還纏著鐵鏈,走起來嘩啦作響!"
    張小帥感覺飛魚服下的暗紋開始發燙,那些蟄伏的蛇形符號仿佛活了過來。他想起亂葬崗那具無名屍體,指甲縫裏殘留的綠色纖維與周成披風內襯一模一樣;更想起劉捕頭暴斃前,手中死死攥著的半塊染血布條——上麵同樣繡著玄色蛇紋。
    "車上有什麽標記?"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手伸向懷中那枚棺材釘。金屬的涼意透過布料傳來,卻無法緩解內心的焦躁。
    "車簾角上繡著朵雲紋,"老王突然壓低聲音,湊近時腐牙間漏出的氣息帶著濃重的煙味,"可仔細一瞧,那雲紋裏藏著半截蛇尾!"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響,正是老王描述的沉重鐵鏈聲。
    張小帥猛地拽起老王躲進棺材堆,動作快得讓老人發出一聲悶哼。透過棺木縫隙,他看見一輛青布篷車緩緩停在巷口,車輪上斑駁的鐵鏽與老王的描述分毫不差。車簾掀開的刹那,一抹綠色綢緞閃過——與周成披風內襯的顏色如出一轍。
    "就是這輛車!"老王的指甲幾乎掐進他的手臂,"當年運你屍體的......"話未說完,車頂傳來瓦片碎裂聲。張小帥本能地翻滾,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耳畔釘入木梁,箭尾的黑羽上泛著詭異的藍光。
    黑衣人破窗而入時,繡春刀的寒光映亮了周成臉上的刀疤。他把玩著翡翠扳指,陰惻惻的目光掃過張小帥藏在袖中的棺材釘:"敬酒不吃吃罰酒,張小帥,交出玄蛇密信!"
    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驚人,張小帥反手抽出匕首。狹小的空間裏木屑紛飛,他護著老王退到牆角,餘光瞥見對方腰間晃動的玄蛇紋玉佩——與他在黑市得到的半塊玉佩紋路相同。打鬥間,老王突然抄起斧頭劈向最近的黑衣人,卻被對方一腳踹倒在地,煙袋鍋子滾到張小帥腳邊。
    "王伯!"張小帥紅了眼,匕首直取周成咽喉。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北鎮撫司的哨聲。周成咒罵一聲,甩出煙霧彈。混亂中,張小帥感覺有人往他手裏塞了個硬物——是老王最後的煙袋,煙杆裏藏著半張泛黃的圖紙。
    等煙霧散盡,隻餘滿地狼藉。老王躺在血泊中,氣若遊絲:"文...文廟地宮...玄蛇庫..."老人的手重重垂下,永遠停在了未完成的棺木圖紙上。圖紙邊緣,赫然畫著與車簾相同的雲雷蛇紋。
    深夜,張小帥躲在城西破廟中。月光透過漏風的窗欞灑在圖紙上,他展開細看,隻見密密麻麻的紅點標記著"聖恩"賜棺的地點,最終都匯聚於文廟地下。而圖紙角落,用朱砂寫著一行小字:"玄蛇噬主,活人獻祭"。
    懷中的棺材釘突然發燙,與圖紙上的蛇紋產生共鳴。張小帥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想起王百戶書房暗格裏的密信,想起周成披風內襯的綠色綢緞,所有碎片在此刻終於拚湊完整。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驚起一片寒鴉。張小帥將圖紙貼身藏好,摸了摸飛魚服上的暗紋。那些蟄伏的蛇形符號還在發燙,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積蓄力量。他知道,要揭開"聖恩"背後的黑暗,就必須深入文廟地宮,直麵玄蛇庫的真相——哪怕前方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玉扳迷局
    黑鬥篷,寬簷帽,瞧不見臉。”老王的聲音突然發抖,煙鍋裏的火星濺在棉襖上,燒出幾個焦黑的小洞。他慌忙拍打火苗,枯瘦的手指卻止不住地哆嗦,“後來我去問常來送貨的牛二,他說半月前在城西當鋪,見過類似打扮的人當掉個翡翠扳指……”
    張小帥的瞳孔驟然收縮,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想起王百戶把玩翡翠扳指時的陰鷙神態,那枚通體碧綠的扳指,此刻仿佛就懸在眼前,泛著冷冽的光。飛魚服下的舊傷突然抽痛,那些蟄伏的蛇形暗紋開始發燙,像是某種危險臨近的預警。
    “那扳指什麽樣?”張小帥的聲音沙啞,向前湊近一步,“有沒有刻花紋?”
    老王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牛二說,扳指內側刻著條小蛇,吐著信子,跟你飛魚服上的暗紋……一模一樣。”他顫抖著舉起煙袋,指向張小帥的衣襟,煙杆上的銅鍋還在微微搖晃。
    棺材鋪外,寒風卷著枯葉拍打窗欞,發出沙沙的聲響。張小帥的思緒卻如洶湧的潮水,不可遏製地奔湧。三個月前那個雨夜,他在“暴斃”前的最後一刻,分明看見王百戶站在靈堂前,轉動著翡翠扳指,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冷笑。而此刻,這個細節與老王的話重疊,讓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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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伯,那當鋪……”張小帥剛開口,突然聽到屋頂傳來瓦片輕響。他本能地拽著老王滾向桌底,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噗嗤”釘入梁柱,箭尾的黑羽還在簌簌顫動。
    “張小帥,交出玄蛇密信!”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周成掀開黑鬥篷,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著幽光,腰間玄蛇紋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二十多個黑衣人破門而入,繡春刀出鞘的寒光瞬間照亮整個鋪子。張小帥護著老王退到牆角,摸出懷中那枚棺材釘。金屬的涼意與掌心的冷汗交織,讓他愈發清醒。他知道,這場較量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周成,你們用‘聖恩’當幌子,草菅人命!”張小帥怒喝一聲,揮著棺材釘衝上前去。狹小的空間裏,木屑與血滴飛濺,打鬥聲、兵器碰撞聲響成一片。老王抄起牆角的斧頭,加入戰團,試圖為張小帥爭取機會。
    飛魚服下的暗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張小帥感覺有股力量在體內湧動。他想起劉捕頭暴斃前,手中死死攥著的半塊染血布條;想起鐵匠鋪老掌櫃驚恐的眼神;想起那些在亂葬崗無聲腐爛的冤魂。每一個畫麵都化作怒火,驅使著他揮出手中的武器。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北鎮撫司的哨聲。周成臉色驟變,咒罵一聲,甩出煙霧彈。煙霧彌漫中,張小帥感覺有人往他手裏塞了個硬物——是老王。“從地道走……”老人的聲音虛弱卻堅定,“去城西當鋪……”
    等煙霧散去,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老王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支弩箭,眼神卻依舊倔強:“小帥……查下去……”他的手無力垂下,永遠定格在這個充滿血腥與秘密的夜晚。
    張小帥跪在老王身旁,淚水模糊了視線。他輕輕合上老人的眼睛,握緊手中的硬物——是半塊燒焦的布條,上麵依稀可見“玄蛇庫”三個字。而在布條邊緣,染著的綠色痕跡,與周成披風內襯的顏色別無二致。
    深夜,城西當鋪的燈籠在風中搖晃。張小帥換上一身黑衣,戴著寬簷帽,遮住麵容,悄悄潛入當鋪後院。月光下,他在牆角的磚縫裏找到一個油紙包,打開一看,正是牛二說的翡翠扳指。扳指內側,那條吐著信子的小蛇栩栩如生,與他飛魚服上的暗紋完美契合。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張小帥迅速轉身,隻見李千戶帶著幾名錦衣衛現身。“張兄,我果然沒猜錯。”李千戶的眼神中帶著沉痛,“老王的死,我一定會討回公道。”他舉起手中的卷宗,“我查到,王百戶與玄蛇衛勾結多年,那些被‘聖恩賜棺’的人,都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張小帥握緊翡翠扳指,金屬的涼意讓他逐漸冷靜下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玄蛇庫的秘密、活人獻祭的真相,還有王百戶背後更大的陰謀,都等待著他去揭開。為了老王,為了所有冤死的人,他必須深入虎穴,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李兄,我們走。”張小帥望向文廟的方向,眼神堅定如鐵,“下一站,玄蛇庫。”寒風呼嘯而過,吹起他的衣角,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在黑暗中撕開一道口子,讓真相重見天日。
    鏽刃驚寒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張小帥下意識地將老王拽進裏屋,自己抄起牆角的鏽刀。刀身布滿斑駁的鐵鏽,握柄處纏著的破布條早已磨得發毛,卻在掌心傳來奇異的溫熱,仿佛這把沉睡多年的兵器嗅到了血腥的氣息。
    門被猛地踹開,木屑四濺。三個潑皮闖了進來,寒風卷著雪粒灌進屋內,熄滅了桌上的油燈。領頭的壯漢足有九尺高,腰間別著半截玄蛇紋玉佩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王百戶親信的標誌。他身後兩人手持短刃,刀刃上凝結的暗紅血跡還未幹涸。
    "聽說有人在打聽聖恩棺的事兒?"壯漢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豁牙,"小王公的事兒,也是你們能嚼舌根的?"他伸手把玩著玉佩,故意將玄蛇紋路對著張小帥晃了晃。
    張小帥將老王護在身後,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灼痛起來。他想起三日前在亂葬崗,從無名屍體手中掰下的半枚玉佩,此刻正藏在貼身衣袋裏,與壯漢腰間的紋路如出一轍。鏽刀在手中緊了緊,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嗡鳴。
    "幾位怕是走錯門了。"張小帥沉聲道,目光掃過壯漢身後牆上懸掛的棺材圖紙,那些用朱砂標注的"聖恩"賜棺地點在黑暗中仿佛一雙雙眼睛,"小店隻做死人的生意。"
    "死人的生意?"壯漢突然暴喝,"那正好!讓你們也嚐嚐被做成棺材瓤子的滋味!"話音未落,三人同時撲來。張小帥側身躲過迎麵刺來的短刃,鏽刀順勢劈向壯漢脖頸。刀鋒卻在觸及皮肉前被對方用玉佩擋住,玄蛇紋與飛魚服暗紋相撞,迸發出一道刺目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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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痛從手腕傳來,張小帥踉蹌後退。老王突然抄起案上的斧頭,朝著另一名潑皮劈去。老人雖年邁,多年劈棺的力道卻不容小覷,一斧下去竟將對方手臂砍得皮開肉綻。然而,第三個潑皮趁機甩出鐵鏈,纏住老王的腳踝猛地一拽。
    "王伯!"張小帥目眥欲裂,飛身上前。卻見壯漢獰笑一聲,從懷中掏出個小瓶,瓶口飄出陣陣甜膩的香氣。意識模糊前,他看見壯漢將玉佩按在自己胸口,玄蛇紋路與飛魚服暗紋完美重合,耳邊響起陰惻惻的低語:"玄蛇衛的叛徒,就該用玄蛇血祭......"
    不知過了多久,張小帥在刺骨的寒意中醒來。四周漆黑一片,身下是潮濕的石板地,手腕和腳踝被鐵鏈鎖住。遠處傳來滴水聲,混著隱隱約約的哀嚎,仿佛有無數冤魂在黑暗中徘徊。他掙紮著坐起,飛魚服下的暗紋還在發燙,借著頭頂縫隙透下的月光,看見牆上刻滿了扭曲的蛇形圖案——正是"玄蛇庫"的標記。
    "醒了?"熟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周成緩步走出,手中把玩著完整的玄蛇玉佩,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張小帥,你以為憑一個棺材匠和半吊子錦衣衛,就能揭開聖恩的秘密?"他抬手示意,幾個黑衣人推著昏迷的老王走了進來。
    老王的棉襖上血跡斑斑,白發淩亂地貼在臉上。張小帥瘋狂掙紮,鐵鏈在石板上拖出刺耳的聲響:"你們敢動他!"
    "動他?"周成冷笑,"他不過是顆沒用的棋子。二十年前波斯商隊的事兒,他以為自己能瞞得住?"他突然扯開老王的衣領,露出胸口猙獰的燙傷疤痕,"看到這個烙印了嗎?玄蛇衛叛徒的標記!當年他就該死在那場大火裏!"
    張小帥如遭雷擊。記憶突然翻湧,老王曾說過的每句話在耳邊回響。他想起老人總在深夜對著斧頭發呆,想起他看到棺材釘時驚恐的眼神,此刻終於明白那背後藏著怎樣的血海深仇。
    "你們才是叛徒!"張小帥怒吼,飛魚服下的暗紋爆發出耀眼的紅光。那些蛇形符號仿佛活了過來,順著鐵鏈遊走,將他的傷口灼得血肉模糊。劇痛中,他想起李千戶臨走前塞給他的紙條,上麵用血寫著:玄蛇庫的鑰匙,在文廟大成殿的鴟吻裏。
    周成臉色驟變:"不好!他要覺醒了!快......"話未說完,張小帥身上的鐵鏈突然寸寸崩裂。紅光中,他看見老王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清明,從懷中摸出個油紙包奮力扔來。
    接住油紙包的瞬間,張小帥感覺掌心一涼。展開一看,竟是半張泛黃的圖紙,上麵用朱砂標注著從棺材鋪到文廟的密道。而在圖紙角落,畫著個正在蛻皮的玄蛇,旁邊寫著歪歪扭扭的小字:子時三刻,血祭開啟。
    "小帥,快走......"老王突然暴起,用頭撞向周成。混亂中,張小帥握緊圖紙,朝著密道入口狂奔。身後傳來老王的怒吼和兵器相交的聲響,還有周成氣急敗壞的咒罵:"追!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玄蛇庫!"
    黑暗的密道中,張小帥的腳步聲在石壁間回蕩。飛魚服上的暗紋還在發燙,手中的圖紙仿佛有了生命,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他知道,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也離最終的決戰越來越近。為了老王,為了所有冤死的人,他一定要揭開"聖恩"背後的黑暗,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而在文廟深處,某個沉睡多年的秘密,正在等待著被喚醒。
    寒刃護真
    “聽說這兒有個會裝神弄鬼的!”壯漢一腳踹開虛掩的木門,厚重的牛皮靴碾碎門檻上的積雪。他的目光掃過屋內東倒西歪的棺木,最後落在張小帥破損的飛魚服上,繡春刀磨損的刀鞘在腰間晃出冷光,“喲,這不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張百戶嗎?怎麽,想和我們打聽消息?”
    鏽刀出鞘半寸,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張小帥擋在老王身前,舊傷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三日前死鬥留下的箭傷還未愈合,此刻每呼吸一次,肋骨間就像插著燒紅的鐵釺。但他仍將脊背挺得筆直,飛魚服上褪色的蟒紋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滾!”
    “好大的口氣!”壯漢身後的潑皮突然甩出鐵鏈,鐵鉤擦著張小帥耳畔釘入木柱。木屑飛濺間,他瞥見對方腰間半露的玄蛇紋玉佩——與王百戶書房暗格裏的密信火漆印如出一轍。老王在他身後急促喘息,煙袋鍋子碰在棺材板上,發出慌亂的脆響。
    張小帥反手握住鏽刀,刀身的鐵鏽簌簌掉落。他想起昨夜在亂葬崗,從第七具無名屍體指甲縫裏摳出的綠色絲線,與眼前壯漢披風內襯的材質分毫不差。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灼痛,那些蟄伏的蛇形符號仿佛活了過來,在皮膚上蜿蜒遊走。
    “三個月前那場‘暴斃’,裝得挺像啊。”壯漢慢悠悠解開鬥篷,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著幽光,“不過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把從木器行順走的圖紙交出來,留你個全屍。”話音未落,三個潑皮呈三角陣型包抄過來,短刃上淬著的藍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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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突然拽住張小帥的衣角,掌心的老繭硌得他生疼。老人壓低聲音,腐牙間漏出的氣息帶著血腥:“後院狗洞,我拖住他們!”話音未落,抄起牆角的斧頭就朝最近的潑皮劈去。斧刃劈空的風聲中,張小帥看見老人後頸新添的鞭痕——正是三日前在護城河發現的屍體身上,那種特製鐵鏈留下的痕跡。
    鏽刀與短刃相撞,火星濺落在堆放的幹草上。張小帥側身躲過迎麵刺來的毒刃,刀鋒劃過壯漢臉頰,在他顴骨處留下一道血痕。“找死!”壯漢暴喝一聲,從懷中掏出個小瓶。瓶口飄出的甜膩香氣剛一散開,張小帥就感覺四肢發麻,舊傷處傳來萬蟻噬心般的劇痛。
    混戰中,老王的斧頭被鐵鏈纏住奪走。一個潑皮趁機踹中老人膝蓋,將他按在棺材板上。“說!玄蛇庫的入口到底在哪兒?”壯漢的翡翠扳指抵住老王太陽穴,“再不說,就把你這老東西做成活棺材!”
    張小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想起劉捕頭臨終前用血寫下的“玄”字,想起鐵匠鋪老掌櫃被釘在門板上的慘狀,更想起自己在漆黑棺木中醒來時,聽到的那些用西域語言吟唱的咒文。飛魚服下的暗紋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將整個店鋪照得如同白晝。
    “在我這兒!”張小帥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內襯上蜿蜒的蛇形暗紋。紅光中,那些符號與壯漢腰間的玄蛇紋玉佩產生共鳴,玉佩竟開始發燙。趁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張小帥揮刀斬斷鐵鏈,拽起老王就往後院跑。
    追兵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時,他們已經鑽進狹窄的狗洞。寒風卷著雪粒灌進領口,張小帥卻感覺不到冷。老王在他攙扶下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滴在雪地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小帥……”老人喘息著,從懷裏掏出半塊燒焦的布條,“城西土地廟……子時三刻……”
    話未說完,一支淬毒弩箭擦著他們頭皮飛過。張小帥抱緊老王滾進巷角陰影,看著追兵舉著玄蛇紋燈籠遠去。懷中的布條還帶著老人的體溫,上麵依稀可見“玄蛇庫”三個字,而在字跡邊緣,染著的綠色痕跡與壯漢披風內襯一模一樣。
    夜幕愈發深沉,京城的街巷在風雪中寂靜如墳。張小帥望著遠處文廟的飛簷,飛魚服上的暗紋仍在發燙。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那些藏在“聖恩”背後的黑暗,那些用活人獻祭的秘密,終將在子時三刻的土地廟,迎來一場血雨腥風的對決。而他手中的鏽刀,即便鏽跡斑斑,也要為冤死的人劈開一條生路。
    繡春破曉
    “不知死活的東西!”壯漢揮拳砸來,拳風帶起的氣流掀動張小帥額前碎發。他側身躲過這雷霆一擊,鏽刀順勢劃出半道弧光,刀刃堪堪擦過對方喉結。打鬥聲驚得窗外的野貓炸毛逃竄,木屑混著血滴濺在未上漆的棺木上,暗紅的血跡在素白的木頭上暈開,宛如綻放的曼珠沙華。
    老王抄起斧頭從旁協助,卻被另一個潑皮用鐵鏈纏住手腕。鐵鏈勒進皮肉的瞬間,老人悶哼一聲,斧頭“當啷”落地。張小帥心急如焚,飛魚服下的舊傷抽痛難忍,眼前陣陣發黑,但他仍咬牙揮刀逼退圍攻的敵人。
    “都給我住手!”李千戶的聲音如洪鍾般炸響。錦衣衛踹開木門,繡春刀出鞘的寒光映得潑皮們臉色慘白。李千戶眼神如鷹,掃視著屋內狼藉的戰場,最後落在壯漢腰間的玄蛇紋玉佩上,“玄蛇衛的餘孽,竟敢在天子腳下鬧事!”
    壯漢見勢不妙,惡狠狠地瞪了張小帥一眼,大喊道:“撤!”幾個潑皮立刻甩出煙霧彈,趁著彌漫的煙霧,迅速遁入夜色。李千戶正要下令追擊,卻被張小帥攔住。
    “李兄,不必追了。”張小帥擦去嘴角的血跡,聲音虛弱卻堅定,“他們跑不了多遠。”他轉頭看向老王,老人正捂著受傷的手腕,臉色煞白。張小帥心中一緊,忙上前查看傷勢。
    李千戶收起繡春刀,走到兩人身邊:“張兄,王伯,你們沒事吧?”他目光落在張小帥破損的飛魚服上,神色凝重,“這些人是衝著玄蛇庫的秘密來的。我剛得到消息,王百戶近日頻繁出入文廟,恐怕……”
    “恐怕他們要在文廟動手了。”張小帥接口道,他從懷中掏出半張燒焦的圖紙,上麵隱約可見“玄蛇庫”的標記,“我在黑市查到,玄蛇庫的入口就在文廟地宮。這些年所謂的‘聖恩賜棺’,不過是他們掩人耳目的手段,那些棺材裏裝的,都是……”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悲痛,“都是知曉秘密的活人!”
    老王聞言,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煙袋鍋“當啷”掉在地上。他想起二十年前波斯商隊的那場大火,想起兄弟們被當作“貢品”裝進棺材的慘狀,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原來……原來他們一直都在……”
    李千戶眉頭緊皺,握緊了腰間的繡春刀:“此事事關重大,我立刻回北鎮撫司調集人手。張兄,你和王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些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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