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單元7:袖底迷局·百戶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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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詭鑒
順天府的秋雨淅淅瀝瀝,將驗屍房的青磚地浸得發亮,寒意順著牆縫滲入,與屋內濃重的藥草味、腐肉氣息交織纏繞。張小帥將飛魚服殘片平攤在斑駁的榆木案上,銀線繡就的殘缺魚紋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魚尾處斷裂的銀線仿佛一道未愈的傷口。
蘇半夏舉著放大鏡的手突然劇烈顫抖,驚呼出聲:"你看這個!"她將鏡片緩緩下移,飛魚紋第四道鉤刺旁,幾不可察的位置竟藏著細小的針腳,"這不是自然斷裂,是有人用同色銀線刻意修補過!"
張小帥瞳孔驟縮,猛地抓起案頭的鑷子。在燭光的側照下,修補處的銀線反光角度果然與原刺繡略有差異,針腳間還卡著半粒暗紅碎屑。他將碎屑刮下置於瓷盤,滴入一滴烈酒,碎屑瞬間化作血珠般的殷紅:"是人血,而且是新鮮的。"
窗外的雨突然急促起來,敲擊窗欞的聲響中夾雜著瓦片輕響。張小帥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釘,釘入木柱的悶響驚得燭火驟滅。黑暗中,十二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刃淬著的幽藍毒液在閃電中流轉。為首之人扯開披風,露出繡著完整飛魚紋的勁裝:"張小帥,好奇心太重,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繡春刀出鞘的清鳴劃破死寂。張小帥將蘇半夏護在身後,刀鋒在敵人麵罩上擦出火星:"趙承煜豢養的死士?三日前雀金閣賭場的莊家,還有亂葬崗的七具屍體,都是你們的手筆!"他的刀刃突然轉向,挑開一名殺手的衣袖,內側刺青的飛魚紋尾鰭,缺了關鍵的一鉤。
混戰在狹小的驗屍房內爆發。蘇半夏摸出懷中的煙霧彈,紫色濃霧中,她摸到牆角的暗格機關。暗門開啟的刹那,一股腐臭撲麵而來——裏麵整齊碼放著二十具裹著草席的屍體,每具後頸都烙著殘缺的飛魚紋,與飛魚服殘片上的修補痕跡如出一轍。
"他們在銷毀活口!"蘇半夏的聲音混著咳嗽,"這些人都是"賜棺案"本該死去的小校!"她突然想起後廚得到的口供,那些丟了官服的小校,最終都成了替罪羔羊。
張小帥的繡春刀挑飛敵人的彎刀,餘光瞥見暗格深處的木箱。劈開箱蓋的瞬間,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箱內堆滿銀錠,每錠都鑄著殘缺的飛魚紋,底部壓著的漕運單據上,"趙"字落款的筆跡與賬冊殘頁完全相同。記憶如潮水翻湧:陳明德老仵作遇害前,手中死死攥著的半片帶血布料;賭場暗格裏,賭籌夾層藏著的同樣銀砂。
"軍餉被熔鑄成賭籌,官服用來藏匿火器圖紙!"張小帥的刀刃抵住首領咽喉,"你們用飛魚紋標記同黨,再用殘缺鉤影清洗異己!"他突然扯開對方衣領,後頸處的飛魚烙印邊緣還滲著血,正是新烙不久的痕跡。
首領突然獰笑,咬破口中的毒囊:"知道太晚了!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逐漸渙散。張小帥在其懷中摸到半塊刻著東宮徽記的玉佩,缺角處沾著新鮮血跡,與飛魚服殘片上的修補位置嚴絲合縫。
當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滿地狼藉的驗屍房。他將飛魚服殘片、銀錠、玉佩擺在案頭,這些帶著血與陰謀的證物在朝陽下泛著冷光。蘇半夏清理著暗格裏的屍體,突然指著其中一具的手掌:"張大哥,他手裏攥著東西!"
那是半枚青玉墜,上麵用蠅頭小篆刻著"百戶府庫"四字。張小帥翻開從賭場得來的賬冊,泛黃的紙頁上赫然記錄著:"三月初七,收官服殘片十二副,熔銀八百兩。"墨跡邊緣的暈染痕跡,與銀錠底部的鑄造印記完全吻合。
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穿透破窗,照在飛魚紋的修補針腳上。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鞘上的纏枝蓮紋硌得掌心生疼。他知道,這場始於飛魚紋殘片的追查,不過是龐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那些被刻意修補的鉤影,終將在正義的刀鋒下,顯露出全部真相。
青玉迷賬
順天府的秋雨裹著寒意滲進驗屍房的磚縫,燭火在穿堂風中明明滅滅。蘇半夏戴著浸過藥草的薄紗手套,指尖在死者領口處輕輕摸索,突然觸到一塊溫潤硬物。她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青玉墜,玉色通透如冰,上麵用蠅頭小篆刻著"百戶府庫"四字,字體剛勁淩厲,邊緣還沾著幹涸的暗紅血跡。
"張大哥!"她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你看這個!"
張小帥正在比對飛魚服殘片上的銀線繡紋,聞聲立刻湊過來。當看清玉墜上的刻字時,他瞳孔猛地收縮——三日前夜探雀金閣,刀疤臉莊家趙沉舟腰間晃動的,正是同款青玉配飾;而陳明德老仵作遇害前,手中攥著的半片染血布料上,也殘留著青玉摩擦的細小碎屑。
"百戶府的庫印玉佩,怎麽會在漕幫死者身上?"張小帥的繡春刀鞘重重磕在案幾上,震得燭淚飛濺。他突然想起漕幫暗樁臨死前的密信:"官服失竊案與賭坊有關..."
蘇半夏沒有回應,而是翻開從賭場暗格裏拚死取出的賬冊。泛黃的紙頁發出沙沙脆響,黴味混著淡淡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她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間快速滑動,突然停在某一行,聲音不自覺拔高:"三月初七,收官服殘片十二副,熔銀八百兩!"字跡邊緣暈染的墨痕,與賭籌上微縮的"趙"字印記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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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屍房的氣氛瞬間凝固。張小帥抓起賬冊,燭光照亮紙頁角落的暗紋——那是若隱若現的飛魚鱗片圖案,正是百戶府專用的防偽標記。記憶如潮水翻湧:亂葬崗七具無名屍,後頸都烙著殘缺的飛魚紋;陳明德的驗屍筆記裏,死者胃中殘留的銀砂與賭籌成分完全相同。
"趙承煜!"張小帥猛地將賬冊摔在桌上,"他監守自盜官服,熔成銀錠鑄造賭籌,再通過雀金閣洗錢!那些被烙上飛魚紋的死者,全是知道真相的活口!"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釘,釘入木柱的悶響驚得燭火驟滅。黑暗中,十二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刃淬著的幽藍毒液在月光下流轉。為首之人扯開披風,繡著完整飛魚紋的勁裝在夜色中泛著冷光:"張小帥,好奇心太重,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繡春刀出鞘的清鳴劃破死寂。張小帥將蘇半夏護在身後,刀鋒擦著敵人麵罩劃過:"周岩,趙承煜的狗腿子!三日前賭場劫殺,還有陳明德先生遇害,都是你們的手筆!"他的刀刃突然下壓,挑開一名殺手的衣袖,內側刺青的飛魚紋尾鰭缺了關鍵一鉤——正是"鉤影計劃"成員的特殊標記。
混戰在狹小的驗屍房內爆發。蘇半夏摸出懷中的煙霧彈,紫色濃霧中,她摸到牆角的暗格機關。暗門開啟的瞬間,腐臭撲麵而來——裏麵整齊碼放著二十具裹著草席的屍體,每具後頸都烙著與外麵死者相同的殘缺飛魚紋。
"他們在銷毀證據!"蘇半夏的聲音混著咳嗽,"這些都是"賜棺案"本該殉職的小校!"她的目光掃過暗格深處的木箱,箱蓋縫隙滲出點點銀光。張小帥劈開木箱,裏麵堆滿刻著殘缺飛魚紋的銀錠,底部壓著的漕運單據上,"趙"字落款的筆跡與賬冊完全一致。
周岩突然狂笑,咬破口中的毒囊:"現在知道太晚了!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天衣無縫,那些被賜棺的螻蟻,不過是棋盤上的棄子!"他的嘴角溢出黑血,卻仍指著密道方向,"去看看吧,百戶大人給你們準備的大禮......"
爆炸聲在密道深處響起,整座驗屍房開始劇烈搖晃。張小帥拉著蘇半夏衝進通風口,腐臭的汙水沒過膝蓋。他們在九曲十八彎的管道裏狂奔,身後傳來追兵的喊殺聲。當爬出管道時,正看到百戶府方向燃起衝天大火,湖藍色的軍旗在火中獵獵作響。
"趙承煜在銷毀罪證。"蘇半夏握緊沾滿汙水的賬冊,紙頁已經被血水暈染,"張大哥,那玉墜..."
張小帥摸出懷中的青玉墜,在火光映照下,玉墜背麵的暗紋逐漸顯現——那是一幅殘缺的漕運路線圖,終點赫然指向玄武門。他望著遠處濃煙滾滾的百戶府,腰間的繡春刀微微發燙:"走,去督主府。老督主留下的密檔裏,一定有揭開鉤影計劃的關鍵。"
暴雨傾盆而下,衝刷著京城的青石板路。張小帥和蘇半夏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他們身後,百戶府的大火映紅了半邊天,那些藏在青玉墜、賬冊與飛魚紋裏的秘密,即將在正義的追尋下,掀起更大的驚濤駭浪。
賜棺迷局
順天府的秋雨淅淅瀝瀝,將驗屍房的青磚地浸得發亮。張小帥將第七具無名屍的驗屍報告重重摔在桌上,泛黃的紙頁被燭火映得忽明忽暗。蘇半夏舉著放大鏡,指尖微微顫抖:"所有死者指甲縫裏的銀砂,與雀金閣賭籌的成分完全一致。"
"趙承煜在利用"賜棺案"偽造小校殉職!"張小帥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燭台傾倒,火苗險些點燃桌角的卷宗,"那些本該殉職的小校,實則是因為發現官服失竊被滅口。他私吞官服後熔成銀錠,再通過賭場銷贓!"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三年前的"賜棺案",七名小校因"瀆職"被賜毒酒,屍身本該葬入亂葬崗,卻在今日重現人間。當時的結案文書上,趙承煜作為主審官,蓋著鮮紅的百戶印信。而現在,這些"死者"後頸的飛魚紋烙痕,分明是用加熱的模具二次烙刻的。
蘇半夏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這是從漕幫暗樁那裏得到的。"她小心翼翼地展開油紙,裏麵是半片染血的布料,金線繡著殘缺的飛魚紋。"三天前,他拚死送來這個,說官服失竊案另有隱情,結果當晚就橫屍街頭。"
張小帥接過布料,與桌上的飛魚服殘片比對。銀線繡製的紋路,斷口處的磨損痕跡,竟完全吻合。他的目光落在驗屍報告上:"這些死者胃裏都有碼頭細沙,指甲縫裏殘留著孔雀藍絲線,這是漕幫專用的船帆染料。"
"也就是說,趙承煜勾結漕幫,將失竊的官服偷運出去,熔成銀錠後鑄成賭籌?"蘇半夏倒抽一口冷氣。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反應極快,抄起繡春刀旋身劈出。寒光閃過,一支淬毒的透骨釘被斬成兩截,釘入木柱時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他猛地踹開窗戶,卻隻看到一道黑影掠過屋簷,衣角殘留的湖藍色——正是百戶府親兵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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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果然來了。"張小帥將布料和報告塞進懷裏,"蘇姑娘,你帶著這些證據先走,我來斷後。"
"要走一起走!"蘇半夏倔強地舉起弩箭,"那些冤死的漕幫兄弟、陳明德先生,還有這些小校,他們的仇還沒報!"
話音未落,驗屍房的木門轟然炸裂。數十名蒙麵殺手蜂擁而入,手中的彎刀淬著幽藍的毒液。為首之人扯開麵罩,赫然是趙承煜的心腹周岩。他撫摸著後頸新烙的飛魚印記,陰笑道:"張小帥,蘇半夏,你們很聰明,但聰明過頭可不是好事。"
張小帥將蘇半夏護在身後,繡春刀出鞘:"周岩,趙承煜私吞軍餉、殺人滅口,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
"瞞天過海?"周岩突然狂笑,"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天衣無縫!那些被賜棺的小校,不過是棋盤上的棄子。官服失竊?那本來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混戰瞬間爆發。張小帥的繡春刀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雷霆之勢;蘇半夏躲在他身後,瞅準時機甩出透骨釘。血腥味很快彌漫整個驗屍房,與屋內原有的腐臭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激戰中,張小帥瞥見牆角的木架上擺著幾個陶罐。陶罐表麵刻著飛魚紋,縫隙間滲出黑色黏液。記憶突然閃回陳明德老仵作的驗屍記錄:"死者體內檢測出神秘毒素,與尋常毒藥不同..."
"小心!那是蝕骨毒!"張小帥大喊。
但已經晚了。周岩揮刀劈向陶罐,"轟"的一聲,黑色黏液四濺,所到之處,地麵騰起陣陣白煙。黏液滴在屍體上,竟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蘇姑娘,走暗道!"張小帥拉著她且戰且退,終於退到暗門前。他飛起一腳踹開暗門,兩人衝進密道。
密道內潮濕陰暗,腐臭的氣息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張小帥舉著火把照亮前路,石壁上每隔幾步就刻著半條魚,魚頭所指方向與紫禁城玄武門完全一致。轉過幾個彎,他們看到了駭人的一幕:數十個鐵籠整齊排列,裏麵關押著的並非犯人,而是身著飛魚服的護民司舊部。
"救救我們..."一名老者艱難地開口,他的後頸烙著完整的飛魚紋,"他們篡改了護民司印記,用我們的名義運送火器..."
就在這時,密道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張小帥握緊繡春刀,護在眾人身前。當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趕到時,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展開明黃卷軸,聲音威嚴:"聖上早有旨意!徹查太子謀逆一案!"
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百戶府的廢墟上。他手中緊攥著染血的證據,看著趙承煜被押上囚車。遠處紫禁城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護城河的水波倒映著血色黎明。他知道,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迷局,雖然暫時落幕,但隻要還有黑暗存在,腰間的繡春刀就永遠不會入鞘。
而那些被趙承煜殘忍滅口的小校,那些為追尋真相犧牲的漕幫兄弟、陳明德先生,他們的血不會白流。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記憶閃回:試探之計
三日前,京城的秋雨剛停,空氣中還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百戶府外的茶攤蒸騰著熱氣,張小帥斜倚在竹椅上,粗瓷茶碗在掌心輕輕打轉。他望著街對麵朱漆大門上的銅釘,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正在牆角掃落葉的小廝——那少年脖頸處露出半截湖藍色衣領,正是百戶府雜役的服飾。
"老板,再來碗濃茶。"張小帥將銅板拍在桌上,聲音特意抬高,"這次可算找回了丟失的飛魚服袖口,說起來還要多謝賭場的線索。"他瞥見小廝的掃帚頓了頓,枯葉在竹枝下堆成歪斜的小山。
茶攤老板是漕幫的暗樁,聞言立刻接話:"張爺好手段!聽說雀金閣的趙沉舟被您審得服服帖帖,連飛魚紋賭籌的來曆都交代了?"
張小帥端起茶碗輕抿,滾燙的茶水掩蓋了眼底的冷意。三日前在雀金閣,刀疤臉莊家趙沉舟在刑訊下的確吐露了些線索,但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對方咽氣前死死攥著的半枚魚形玉佩——那上麵的斷鉤,與陳明德老仵作遇害現場發現的銀線殘片紋路完全吻合。
"不過是些小嘍囉。"張小帥故意將茶碗重重一放,瓷片與木桌碰撞發出脆響,"等找到了完整的飛魚服,背後的大魚自然會浮出水麵。"他餘光看見小廝悄悄將掃帚靠在牆邊,裝作係鞋帶的樣子摸出腰間的竹筒。
蘇半夏從隔壁綢緞莊轉出,繡花鞋尖沾著新泥。她在張小帥對麵坐下,壓低聲音:"百戶府後門的守衛今早換了班,新來的人袖口有新鮮磨損,像是頻繁拔刀所致。"她推過一方帕子,上麵用炭筆草草畫著飛魚紋的輪廓,尾鰭處缺了關鍵一鉤。
張小帥的手指在桌案上輕敲,節奏與更夫打更的頻率一致。這是護民司舊部的暗號,意味著周邊已布下暗哨。他想起陳明德臨終前的血書,老人用最後力氣在青磚上畫的半條魚,魚頭所指方向正是百戶府。而此刻,茶攤下藏著的漕運密信,也明確記載著官服失竊那晚,有輛貼著百戶府封條的馬車出入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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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蘇半夏突然拽住他的衣袖。三支透骨釘破空而來,擦著張小帥耳畔釘入身後的土牆。茶攤瞬間炸開,沸水混著碎瓷飛濺。張小帥反手甩出軟鞭,纏住一名黑衣殺手的腳踝,繡春刀出鞘的寒光映出對方後頸的飛魚烙印——那是趙承煜豢養的死士標記。
混戰在狹窄的街道上展開。張小帥的繡春刀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格擋都帶著暗勁。他注意到殺手們配合默契,攻擊時總會避開他的要害,更像是在試探而非取命。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向敵人關節,同時不忘提醒:"張大哥,他們在拖延時間!"
果然,當第七名殺手倒下時,百戶府的大門轟然洞開。趙承煜身著華麗的飛魚服緩步而出,腰間玉佩在陽光下泛著幽藍,正是與死者烙痕對應的殘缺樣式。"張小帥,你果然比我預想的難纏。"他把玩著鎏金折扇,扇麵上的飛魚栩栩如生,"不過,你以為找到飛魚服殘片,就能揭開真相?"
張小帥抹去嘴角血跡,將染血的帕子塞進懷裏——那上麵除了飛魚紋,還沾著殺手袖口裏掉落的銀砂,與賭籌成分完全相同。"趙大人何必裝糊塗?"他的繡春刀指向對方,"漕幫運銀、銀匠鋪熔鑄、賭場銷贓,這三條線的關鍵人物,可都在"賜棺名單"上。"
趙承煜突然大笑,笑聲震得屋簷下的銅鈴亂響:"賜棺名單?那不過是太子殿下棋局裏的棄子!"他猛地扯開披風,露出內裏的玄鐵甲,"你以為那些小校真是瀆職而死?他們不過是發現了官服夾層裏的火器圖紙!"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舉著蟒紋旗衝入街道,明黃卷軸在風中獵獵作響。趙承煜臉色驟變,揮刀劈開重圍,消失在巷陌深處。張小帥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握緊了懷中的魚形玉佩——這場始於試探的交鋒,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序章。
雨又下了起來,細密的雨絲衝刷著街道上的血跡。張小帥和蘇半夏站在茶攤的廢墟中,看著東廠番子封鎖百戶府。他知道,趙承煜那句"太子殿下的棋局",意味著這場追查遠未結束。而那些藏在飛魚紋背後的秘密,終將在血與火中被一一揭開。
燼中謎扣
京城的夜被烏雲壓得喘不過氣,張小帥與蘇半夏蜷縮在百戶府外的枯樹後,蟬鳴混著遠處更夫的梆子聲,在悶熱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蘇半夏摩挲著袖中弩箭,低聲道:"張大哥,趙承煜今日在茶攤的反應,分明是怕我們查到官服的真正下落。"
"所以他今晚必定有所動作。"張小帥握緊腰間繡春刀,目光死死盯著百戶府高牆。三日前試探時,趙承煜眼底那抹轉瞬即逝的慌亂,還有殺手們刻意避開要害的攻擊,都印證著他們觸到了對方的逆鱗。
子時剛過,百戶府內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兩人對視一眼,順著牆角藤蔓攀上牆垣。月光下,趙承煜的書房還亮著燈,窗紙上映出他焦躁踱步的身影,手中緊攥著不知何物,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像是賭籌。"蘇半夏眯起眼睛,"但比雀金閣查獲的更大,魚嘴處的斷鉤......"她話音未落,後院柴房突然爆發出劇烈爆炸聲,衝天火光照亮整個夜空。趙承煜的身影在窗前猛地一頓,隨即匆匆奔出書房。
"走!"張小帥拽著蘇半夏躍下高牆。火勢借著夜風瘋狂蔓延,濃煙中傳來木材斷裂的劈啪聲。他們貼著牆根潛行,卻見趙承煜立在火場不遠處,陰沉的臉被火舌映得忽明忽暗,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檀木匣,正指揮家丁救火。
"他在等什麽?"蘇半夏壓低聲音,弩箭瞄準趙承煜。張小帥卻按住她的手腕:"不對勁,柴房裏沒有哭喊,這些家丁的動作......像是早有準備。"
待火勢稍減,兩人借著濃煙掩護潛入柴房。灰燼中散落著燒焦的木箱殘骸,表麵隱約可見飛魚紋的殘跡。蘇半夏突然蹲下,指尖拂過滾燙的木炭:"張大哥,這裏有金屬!"
半枚銀扣在餘燼中閃著微光,菱形紋路與張小帥腰間丟失的銀扣嚴絲合縫,缺角處還沾著未燒盡的湖藍色布料纖維——正是百戶府親兵服飾的顏色。張小帥瞳孔驟縮,想起三日前茶攤遇襲時,那名殺手扯斷他腰帶的瞬間。
"趙承煜故意縱火銷毀證據。"張小帥將銀扣收入懷中,目光掃過牆角未燃盡的賬本殘頁,"這些木箱原本裝的,恐怕就是官服殘片或熔鑄的銀錠。"他突然扒開木炭,一截燒焦的麻繩下,露出半截繡著金線的布料,雖然邊緣焦黑,但飛魚紋的輪廓依然清晰可辨。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張小帥猛地旋身,繡春刀抵住來人咽喉。月光下,竟是白天茶攤的小廝,少年臉色慘白,懷中死死抱著個油紙包:"別殺我!趙承煜要殺我滅口,我知道官服......"
話未說完,一支透骨釘破空而來,正中少年眉心。張小帥揮刀擋開第二支暗器,拉著蘇半夏躲到石柱後。黑暗中,趙承煜的笑聲陰森可怖:"張小帥,好奇心太重,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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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名蒙麵殺手從陰影中湧出,刀刃淬著幽藍毒液。張小帥護著蘇半夏且戰且退,突然瞥見趙承煜手中的檀木匣——匣蓋縫隙間,露出半張泛黃的漕運路線圖,終點赫然標著"玄武門"。
"原來如此!"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敵人麵罩,"你私吞官服熔鑄銀錠,就是為了給玄武門的紅衣大炮籌備軍餉!那些被"賜棺"的小校,還有漕幫兄弟,全是你謀逆路上的絆腳石!"
趙承煜臉色驟變,惱羞成怒地揮刀撲來。激戰正酣時,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舉著火把包圍百戶府,蟒紋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趙承煜見狀,猛地將檀木匣投入火堆,轉身欲逃。
張小帥飛身追出,繡春刀劃破趙承煜的披風。千鈞一發之際,他甩出鋼絲套索纏住對方腳踝,將其拽倒在地。趙承煜掙紮著摸向腰間毒囊,卻被張小帥一腳踩住手腕:"趙大人,帶著你的秘密下地獄,不如留著給聖上好好交代。"
晨光破曉時,張小帥站在百戶府廢墟上。手中的半枚銀扣與從趙承煜身上搜出的另一半嚴絲合縫,內側刻著的"八月十五"字樣,與火場賬本殘頁上的日期完全吻合。蘇半夏遞來燒焦的漕運圖殘片,顫抖著說:"張大哥,玄武門的危機......"
"還沒完。"張小帥握緊繡春刀,望著紫禁城方向泛起的魚肚白,"趙承煜不過是枚棋子,真正的大魚,藏在更深的地方。"他將銀扣收入懷中,金屬的涼意透過衣襟,仿佛在提醒著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迷局,仍在繼續。
燼火明證
京城的夜如同被潑了墨的綢緞,張小帥與蘇半夏貼著百戶府斑駁的青磚牆根潛行。蟬鳴聒噪,更夫梆子聲遙遙傳來,卻蓋不住兩人急促的心跳。三日前茶攤試探時趙承煜眼底的陰鷙,此刻仍在張小帥腦海中揮之不去。
"東南角守衛換防了。"蘇半夏壓低聲音,弩箭在袖中微微晃動。張小帥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兩名親兵腰間的湖藍布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那日茶攤殺手的裝束。他下意識摸向懷中的魚形玉佩,斷鉤處的缺口硌得掌心生疼。
子時三刻,柴房方向突然爆出刺目火光。烈焰衝天而起,將趙承煜的身影投映在圍牆上,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巨獸。"他想銷毀證據!"張小帥握緊銀扣,眼中怒火翻湧,"但百密一疏,這半枚銀扣就是他與賭場勾結的鐵證!"
熱浪裹挾著焦糊味撲麵而來,兩人趁機翻過矮牆。火場中,家丁們看似慌亂救火,實則有條不紊地將木箱投入火舌。張小帥瞥見其中一隻箱子摔開的瞬間,露出半截繡著金線的飛魚紋——正是官服的殘片。
"分頭找!"張小帥衝進濃煙。灰燼在腳下簌簌作響,燒焦的麻繩、碎裂的陶片,還有零星的銀砂在火光中閃爍。他突然被絆了一下,低頭看去,半枚銀扣正躺在餘燼中,菱形紋路與他腰間丟失的那枚嚴絲合縫,缺角處還沾著未燒盡的湖藍色布料纖維。
"張大哥!"蘇半夏的聲音帶著驚惶。張小帥猛地抬頭,隻見趙承煜手持長劍立在火場中央,身後跟著數十名蒙麵殺手,刀刃在火光中泛著幽藍的毒光。"聰明,可惜太晚了。"百戶大人的蟒紋靴碾過滿地狼藉,"這些年來,多少人想查官服失竊案,最後都成了亂葬崗的孤魂野鬼。"
繡春刀出鞘的清鳴劃破火場喧囂。張小帥將蘇半夏護在身後,刀鋒直指趙承煜:"陳明德老仵作發現死者胃裏的銀砂與賭籌成分相同,所以你用蝕骨毒毀了他的屍身?那些漕幫兄弟,不過是因為發現運銀船的異樣,就被你"賜棺"滅口?"
"聒噪!"趙承煜揮劍劈來,劍氣卷起漫天灰燼。混戰瞬間爆發,殺手們的彎刀舞成毒霧,蘇半夏的弩箭在火光中穿梭。張小帥的繡春刀專攻下盤,削斷一名殺手的腳筋時,瞥見對方後頸的飛魚烙印——與銀扣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火場突然傳來轟然巨響,梁柱坍塌的瞬間,張小帥拽著蘇半夏滾向一旁。熱浪擦著頭皮掠過,他卻死死攥著銀扣,任滾燙的炭灰灼傷掌心。"趙承煜,你以為燒了這些就能掩蓋罪證?"他舉起銀扣,"這上麵的布料纖維,與你親兵的服飾一模一樣!還有賭場暗格裏的賬冊,"三月初七收官服殘片"的記錄......"
"給我殺了他!"趙承煜惱羞成怒,劍刃直指張小帥咽喉。千鈞一發之際,破空聲驟響,三支弩箭精準釘入殺手關節。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舉著蟒紋旗衝入火場,明黃卷軸在火光中展開:"聖上有旨,徹查趙承煜謀逆一案!"
趙承煜臉色驟變,轉身欲逃。張小帥甩出鋼絲套索纏住他的腳踝,將其拽倒在地。百戶大人掙紮著摸向毒囊,卻被繡春刀抵住咽喉:"你以為太子殿下會保你?那些被你害死的漕幫兄弟、小校,還有陳明德先生,他們的血不會白流!"
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百戶府的廢墟上。手中的銀扣與從趙承煜身上搜出的另一半拚合,內側赫然刻著"八月十五,玄武門"。蘇半夏捧著燒焦的賬冊殘頁走來,聲音帶著顫抖:"張大哥,這上麵的密語,與我們在賭場找到的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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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紫禁城的晨鍾,張小帥望著漸漸亮起的天空,將銀扣收入懷中。金屬的涼意透過衣襟,提醒著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迷局,雖暫告段落,卻遠未終結。而這半枚銀扣,終將成為撕開黑暗的利刃,讓所有真相大白於天下。
符號迷局:真偽之辨
夜露浸濕青瓦,張小帥與蘇半夏如狸貓般翻過百戶府高牆。更鼓遙遙傳來三下,趙承煜書房的窗紙透出昏黃光暈,映得簷下銅鈴的影子在青磚地上詭異地晃動。蘇半夏摸到牆根處的機關,暗門悄無聲息開啟時,一股檀香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
書房內燭火搖曳,一襲嶄新的飛魚服正懸在鎏金屏風上。金線繡製的魚紋在燭光中流光溢彩,魚尾擺動間似要破壁而出。張小帥掏出懷中的飛魚服殘片,將銀線斷裂處與新服比對,忽然皺起眉頭:"不對勁。"
"針法不同?"蘇半夏舉著放大鏡湊近,鏡中倒影裏,新服的纏枝蓮紋用的是京繡特有的盤金繡,針腳細密如發絲,而殘片上卻是蘇繡的搶針技法。更詭異的是,新服飛魚紋的第四道鉤刺尾部尖銳如錐,與殘片圓潤的弧度截然不同。
"不止如此。"張小帥的指尖拂過新服下擺,沾起些許銀粉,"真正的飛魚服采用錯銀工藝,銀線與衣料渾然一體。可這件......"他突然抽出繡春刀,刀刃輕輕刮過魚眼處的金線,表層金箔簌簌剝落,露出底下暗啞的鉛錫,"是仿冒品。"
窗外驟起夜風,吹得燭火"噗"地熄滅。黑暗中,機關啟動的齒輪聲從四麵八方湧來。蘇半夏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釘,釘入木柱的悶響驚起梁間夜梟。當火把驟然亮起時,數十名蒙麵殺手從暗格裏魚貫而出,手中彎刀淬著幽藍毒液,刀刃上赫然刻著殘缺的飛魚紋。
"張小帥,你果然聰明。"趙承煜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蟒紋靴踏過滿地銀粉,帶起細碎的閃光。他撫過新服上的飛魚紋,指尖停在魚嘴處的斷鉤,"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以為找到官服殘片就能定我罪名?"
繡春刀出鞘的清鳴劃破死寂。張小帥將蘇半夏護在身後,刀鋒在殺手麵罩上擦出火星:"三日前你縱火銷毀的,是真正的失竊官服。如今擺在這裏的贗品,不過是想引我們上鉤!"他突然劈向最近的殺手,刀刃挑開對方衣袖,內側刺青的飛魚紋尾鰭缺了關鍵一鉤,與殘片上的紋路卻完全不同。
混戰在狹小的書房內爆發。蘇半夏摸出懷中的煙霧彈,紫色濃霧中,她摸到牆角暗格機關。暗門開啟的刹那,腐臭撲麵而來——裏麵整齊碼放著十具裹著草席的屍體,每具後頸都烙著完整的飛魚紋,與趙承煜新服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這些才是被你滅口的知情人!"張小帥的繡春刀挑飛敵人彎刀,餘光瞥見暗格深處的木箱。劈開箱蓋的瞬間,他瞳孔驟縮——箱內堆滿銀錠,每錠都鑄著殘缺飛魚紋,底部壓著的密信上,太子手書的調兵令墨跡未幹,落款日期正是八月十五。
趙承煜突然狂笑,撕開衣領露出胸口猙獰的疤痕:"七年前我拚死從火場救出督主,換來的不過是個百戶!"他抓起一枚銀錠砸向燭台,"當我發現整箱官服能熔成十萬兩白銀,就知道該選哪邊!那些被賜棺的小校,還有漕幫的蠢貨,不過是棋盤上的棄子!"
爆炸聲在密道深處響起,整座書房開始劇烈搖晃。張小帥拉著蘇半夏衝向暗門,卻見趙承煜按下牆上的機關,地麵突然裂開一道深淵。百戶大人站在裂縫邊緣,舉起手中的魚形玉佩:"張小帥,你以為這是罪證?"玉佩突然迸裂,露出內側太子東宮的徽記,"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當晨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百戶府的廢墟上。他握著半枚殘片,望著手中沾著銀粉的贗品布料,終於明白那些刻意為之的"破綻"——趙承煜用假官服設局,就是要讓人以為已掌握全部證據,從而忽略真正藏在暗處的調兵密信。而遠處紫禁城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護城河的水波倒映著血色黎明,這場始於飛魚紋的符號迷局,才剛剛揭開最危險的篇章。
符號迷局:真偽之辨
三更梆子聲驚飛簷下夜梟,張小帥與蘇半夏如狸貓般翻過百戶府角樓。潮濕的夜風裹挾著血腥味掠過青瓦,遠處柴房的焦黑痕跡還未消退,卻掩不住書房透出的暖黃燭光。蘇半夏摸出浸過迷香的竹筒,對著門縫輕輕一吹,待屋內鼾聲漸起,兩人方撬開銅鎖閃身而入。
鎏金屏風上,一襲嶄新的飛魚服泛著冷光。金線繡製的魚紋栩栩如生,鱗片在燭光下流轉著妖異的光澤。張小帥取出懷中的殘片比對,眉頭越皺越緊:"魚眼的銀線針法不對,真正的飛魚服采用錯銀工藝,不會有接縫痕跡。"
蘇半夏解開發間銀針,湊近細看袖口處的纏枝蓮紋。銀針在金線間遊走,突然頓住:"真官服袖口應有"護民"暗紋,是督主府特有的防偽標識。但這件......"她屏息凝神,用銀針輕輕挑開袖口夾層,薄如蟬翼的雲錦下,果然沒有發現暗紋的絲毫痕跡,"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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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輕響。張小帥反手甩出透骨釘,釘入木柱的悶響驚得燭火驟滅。黑暗中,機關啟動的齒輪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地麵突然裂開數道縫隙,數十具關節泛著青芒的機關人破土而出,胸口赫然烙著完整的飛魚紋。
"來得正好。"趙承煜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燭火重新亮起的刹那,百戶大人身著蟒紋長袍緩步走出,腰間玉佩的紅寶石在火光中猩紅如血,"張小帥,你以為找到贗品就能證明我的罪?"他抬手撫過牆上的飛魚服,指尖劃過金線勾勒的魚嘴,"知道為何要擺這件假貨在這裏嗎?"
繡春刀出鞘的清鳴劃破死寂。張小帥將蘇半夏護在身後,刀鋒直指趙承煜:"三日前你縱火銷毀真官服,就是怕我們查出軍餉熔鑄的秘密!如今用贗品設局,是想讓我們以為證據確鑿,從而忽略真正的......"
"錯!"趙承煜突然暴喝,袖口甩出的軟鞭纏住張小帥手腕。機關人同時發動攻擊,青銅手臂擦著蘇半夏耳畔掠過,帶起的勁風掀翻案頭卷宗。百戶大人獰笑一聲,扯下牆上的飛魚服擲入火盆:"這件贗品,是給太子殿下的投名狀!"
火焰瞬間吞沒華服,金線在高溫中扭曲變形,竟顯露出隱藏的密文。張小帥瞳孔驟縮——那是用西域秘藥書寫的調兵令,落款處赫然蓋著東宮印璽。記憶如閃電劃過:陳明德老仵作遇害前,曾在驗屍簿邊緣畫過一個扭曲的"東"字;賭場暗格裏的賬本,每筆銀錠交易旁都標著隱晦的日晷刻度。
"太子要謀反!"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斷機關人的脖頸,紫色毒血濺在青磚上滋滋作響,"趙承煜用官服失竊案做幌子,實則在為兵變籌備軍餉!"她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掏出半塊燒焦的玉佩——正是三日前從火場搶出的證物,"這個玉佩缺口,和密信上的暗紋......"
趙承煜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咬破口中毒囊,黑血順著嘴角流下時,仍死死盯著玉佩:"聰明......可惜太晚了......八月十五的祭天大典......"話音未落,整個人癱倒在地。與此同時,密道深處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整座書房開始劇烈搖晃。
"快走!"張小帥拽著蘇半夏衝向暗門。身後,機關人仍在瘋狂攻擊,飛魚紋在火光中扭曲成猙獰的鬼臉。當他們衝出百戶府時,晨光正刺破雲層,遠處紫禁城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護城河的水波倒映著血色黎明。而手中的半塊玉佩與密信殘片嚴絲合縫,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東宮徽記。
蘇半夏望著掌心的密文,聲音帶著顫抖:"張大哥,祭天大典那日,太子要......"
"我知道。"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鞘上的纏枝蓮紋硌得掌心生疼,"趙承煜不過是枚棄子,真正的陰謀才剛剛開始。"他望向熹微的晨光,那些藏在飛魚紋裏的真假迷局,那些用鮮血書寫的叛國密令,終將在正義的刀鋒下,顯露出全部真相。
密賬迷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青磚地麵被踩出輕微的悶響。張小帥與蘇半夏對視一眼,迅速閃身躲進書架後的陰影中。夜風從窗欞縫隙鑽入,帶著遠處護城河的腥氣,也將逐漸清晰的腳步聲送進耳中。
吱呀一聲,書房門被推開。趙承煜身著便服,腳步急促而慌亂,額角還沾著未幹的汗珠。他警惕地掃視四周,確定無人後,快步走到牆角的博古架前。手指在青玉擺件上快速轉動,暗格發出細微的齒輪咬合聲,緩緩開啟。
燭光搖曳中,趙承煜從暗格裏取出一本黑色封皮的密賬,封麵上沒有任何標記,卻因長期摩挲泛著油亮的光澤。他小心翼翼地翻開賬冊,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滿蠅頭小字,每一行末尾都畫著半條殘缺的飛魚紋。
"一定不能讓張小帥那小子得逞......"趙承煜喃喃自語,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他的手指在某一頁上反複摩挲,燭光照亮他陰鷙的麵容,眼底盡是血絲,"那些該死的漕幫雜碎,臨死前居然把證據送了出去......"
張小帥躲在暗處,手心緊緊握住繡春刀。三日前漕幫暗樁拚死送來的飛魚服殘片,此刻正安靜地躺在他懷中。那時暗樁渾身是血,卻死死攥著殘片不肯鬆手:"張大人......百戶府......官服......熔銀......"話未說完,就咽了氣。
蘇半夏的指尖微微發抖,她握緊袖中的弩箭,目光死死盯著趙承煜手中的密賬。借著跳動的燭光,她隱約看到賬冊上寫著"三月初七,收官服殘片十二副,熔銀八百兩",字跡與賭場暗格裏發現的賬冊如出一轍。更令人心驚的是,每筆交易旁都標注著不同的暗碼,此刻看來,分明是各條銷贓路線的標記。
"太子殿下那邊催得緊......"趙承煜突然將賬冊貼在胸口,臉上露出狠厲之色,"八月十五之前,必須把最後一批火器籌備妥當。那些被賜棺的小校,還有陳明德那老東西,都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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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明德的名字,張小帥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老仵作一生公正廉明,卻因發現死者胃中銀砂與賭籌成分相同,慘遭滅口。臨死前,老人用最後的力氣在青磚上畫了半條魚,魚頭所指方向,正是百戶府。
趙承煜突然將賬冊重新鎖進暗格,轉身欲走。就在這時,蘇半夏不小心踩到一塊鬆動的青磚,發出細微的聲響。趙承煜猛然回頭,眼中寒光一閃:"誰?"
繡春刀出鞘的清鳴劃破死寂。張小帥從陰影中衝出,刀鋒直指趙承煜咽喉:"趙承煜,私吞官服、殺人滅口、謀逆叛國,你還有何話說?"
趙承煜先是一愣,隨即恢複鎮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張小帥,你以為拿到這本賬冊就能定我的罪?"他突然拍掌三下,書房四周的地板轟然裂開,數十名蒙麵殺手破土而出,手中彎刀淬著幽藍的毒液。
"殺!一個不留!"趙承煜躲到殺手身後,眼中滿是瘋狂,"太子殿下的鉤影計劃天衣無縫,你們不過是螳臂當車!"
混戰瞬間爆發。張小帥的繡春刀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雷霆之勢;蘇半夏躲在他身後,瞅準時機甩出透骨釘,專打敵人的關節要害。血腥味很快彌漫整個書房,與屋內原有的墨香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激戰中,張小帥瞥見趙承煜試圖趁亂逃走,立即虛晃一刀逼退殺手,飛身追去。繡春刀劃破趙承煜的衣袖,卻被他甩出的煙霧彈擋住視線。等煙霧散去,趙承煜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滿地狼藉。
張小帥握緊手中從趙承煜身上扯下的半塊玉佩,上麵刻著的東宮徽記在燭光下泛著冷光。他知道,這場較量遠未結束。而那本還藏在暗格裏的密賬,不僅是趙承煜的罪證,更是揭開太子謀逆真相的關鍵。
"張大哥,我們現在怎麽辦?"蘇半夏擦去臉上的血跡,手中緊緊攥著從殺手身上搜到的字條,上麵畫著與密賬相同的殘缺飛魚紋。
張小帥望向窗外漸亮的天空,晨光刺破雲層,照在他染血的繡春刀上:"去督主府。老督主留下的密檔裏,一定有能解開這些暗碼的線索。趙承煜,還有他背後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兩人轉身離開書房,身後,燭火漸漸熄滅,隻留下暗格裏那本神秘的密賬,等待著下一次被開啟,揭開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京城的黎明,也在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後,緩緩到來。
生死對決:真相大白
密室內燭火搖曳,趙承煜手中的密賬在昏黃光影下泛著詭異的暗芒。張小帥與蘇半夏對視一眼,二人眸中閃過決絕的寒芒,同時暴起。繡春刀出鞘的寒光劃破凝滯的空氣,張小帥身形如電,大喝:"趙承煜,私吞官服、殺人滅口、偽造殉職,你可知罪!"
趙承煜瞳孔驟縮,旋即恢複鎮定,臉上浮起一抹陰鷙的冷笑:"張小帥,就憑你也想定我的罪?"話音未落,他猛地拍擊身旁的機關,書房四壁轟然洞開,數十名蒙麵殺手如潮水般湧出,手中彎刀淬著幽藍的毒液,在燭光下泛著森然殺意。
蘇半夏迅速舉起弩箭,三支透骨釘破空而出,精準命中最前方殺手的咽喉。她一邊後退,一邊高聲提醒:"張大哥,這些人是趙承煜的死士,小心他們的毒刃!"
張小帥揮舞繡春刀,刀光霍霍,將逼近的殺手逼退。刀刃與彎刀相撞,火星四濺,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他目光如炬,緊盯趙承煜,大聲斥責:"三年前的"賜棺案",七名小校本是無辜,隻因發現官服失竊的秘密,就被你殘忍滅口!你將官服熔成銀錠,通過賭場銷贓,還在死者身上烙下飛魚紋,妄圖混淆視聽!"
"哼,不過是些螻蟻!"趙承煜不以為然地嗤笑,"他們的死,不過是為了更大的計劃鋪路。太子殿下的宏圖偉業,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說著,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疤痕,"當年我為護太子,險些葬身火海,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助太子登上皇位!"
"荒謬!"張小帥怒喝一聲,刀勢愈發淩厲,"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殘害忠良,這就是你所謂的宏圖偉業?陳明德老仵作一生公正,就因為發現死者胃中銀砂與賭籌成分相同,便慘遭你的毒手!你於心何忍!"
激戰正酣,蘇半夏突然瞥見趙承煜試圖靠近牆角的暗格,心中一驚,大聲喊道:"張大哥,他要拿密賬!不能讓他毀掉證據!"
張小帥聞言,虛晃一刀逼退麵前的殺手,身形如鬼魅般衝向趙承煜。趙承煜見勢不妙,放棄暗格,抽出腰間長劍迎戰。雙劍相交,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趙承煜劍法狠辣,每一招都直取張小帥要害,但張小帥憑借著精湛的武藝和頑強的意誌,巧妙化解。
"趙承煜,你已無路可逃!"張小帥一邊戰鬥,一邊說道,"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已包圍百戶府,你今日插翅難逃!"
"想抓我?沒那麽容易!"趙承煜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擲向地麵。濃煙瞬間彌漫整個書房,視線被完全遮擋。張小帥屏住呼吸,警惕地觀察四周動靜,防止敵人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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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中,傳來兵器碰撞聲和蘇半夏的嬌喝聲。張小帥心中一緊,擔心蘇半夏的安危,大聲喊道:"蘇姑娘,你在哪裏?"
"張大哥,我在這兒!"蘇半夏的聲音從左側傳來,"小心背後!"
張小帥本能地側身閃避,一道寒光擦著他的肩膀掠過。他反手一刀,砍中偷襲者的手臂,隻聽一聲慘叫,殺手捂著傷口退開。
煙霧漸漸散去,趙承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手中握著一把短槍,槍口對準張小帥,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張小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瞅準時機,射出一枚透骨釘。趙承煜察覺到危險,側身躲避,子彈打偏,射在牆上。張小帥抓住機會,飛身撲向趙承煜,繡春刀抵住他的咽喉。
"放下武器!"張小帥厲聲喝道。
趙承煜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手中的槍無力地滑落。他癱坐在地,臉上的瘋狂漸漸被絕望取代:"罷了罷了,成王敗寇,今日我認栽。不過,太子殿下的勢力遠不止於此,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衝入書房。他展開明黃卷軸,高聲宣布:"聖上有旨,趙承煜謀逆叛國,證據確鑿,即刻緝拿歸案!"
張小帥將趙承煜交給東廠番子,望著滿地狼藉,心中五味雜陳。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迷局,終於在曆經無數艱難險阻後真相大白。但他知道,這或許隻是一個開始,暗處的敵人依然存在,守護正義的道路還很漫長。
蘇半夏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張大哥,我們做到了。那些冤死的漕幫兄弟、陳明德先生,他們的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張小帥握緊蘇半夏的手,堅定地說:"沒錯,我們做到了。但隻要還有黑暗存在,我們就不能停下腳步。走,我們繼續追查,直到所有真相大白於天下!"
晨光刺破雲層,灑在百戶府的廢墟上。張小帥和蘇半夏並肩而立,迎著朝陽,踏上了新的征程。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卻在京城的曆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成為了百姓口中傳頌的正義使者。
鐵證如山:鉤影終章
順天府的暴雨傾盆而下,百戶府書房的窗欞被狂風拍打得哐當作響。趙承煜倚在紫檀木椅上,把玩著鎏金折扇,望著突然闖入的張小帥與蘇半夏,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張百戶深夜造訪,是想和趙某切磋武藝?"
張小帥將繡春刀重重拍在案幾上,震得燭台劇烈搖晃:"趙承煜,私吞官服、殺人滅口、偽造殉職,你可知罪!"
趙承煜臉色驟變,卻很快鎮定下來,折扇輕敲掌心:"就憑你們?有什麽證據?空口無憑,信口雌黃也想定我的罪?"
"證據?"蘇半夏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用油布層層包裹的物件。她先舉起那枚青玉墜,在燭光下,"百戶府庫"四字篆刻清晰可見,"這枚玉墜,從亂葬崗第七具屍體的領口找到,上麵還沾著死者的血。"接著,她又拿出半枚銀扣,"還有這個,在你縱火銷毀證據的柴房灰燼中找到,與賭場暗格裏賬本記錄的"三月初七收官服殘片"時間完全吻合。"
趙承煜的瞳孔微微收縮,卻仍強作鎮定:"不過是些無稽之談,僅憑這些就能說明什麽?"
"是嗎?"張小帥扯開帶來的包袱,露出那件嶄新的飛魚服,刀尖挑起袖口,"真官服袖口應有"護民"暗紋,是督主府特有的防偽標識。但這件......"刀刃輕輕劃過布料,"不僅沒有暗紋,魚眼的銀線用的是盤金繡,和真正飛魚服的錯銀工藝截然不同。這分明是用銷贓殘片拚接的偽服!你自己都不敢穿真的官服,生怕被人發現破綻,卻在這裏裝腔作勢!"
蘇半夏翻開懷中的賬本,泛黃的紙頁上字跡清晰:"看看這個,賭場暗格裏找到的賬冊,詳細記錄了官服殘片的收繳、熔銀數量,還有銷贓渠道。每一筆記錄旁,都畫著與你飛魚紋相同的標記!"
趙承煜的臉色終於徹底陰沉下來,他猛地將折扇摔在地上:"好,好得很!張小帥,蘇半夏,你們確實有些本事。但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能揭開全部真相?太天真了!"
"有沒有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張小帥眼神冰冷,"趙承煜,你以為用飛魚紋烙痕混淆視聽,用偽服轉移視線,就能瞞天過海?陳明德老仵作發現死者胃中銀砂與賭籌成分相同,就慘遭你滅口;那些漕幫兄弟,不過是發現了運銀船的異樣,就被你"賜棺"。你犯下的累累罪行,今日必須清算!"
"哈哈哈哈!"趙承煜突然狂笑起來,"清算?你們不過是在白費力氣!太子殿下的勢力遍布朝野,就算我今日栽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趙承煜"!你們以為能改變什麽?"
"我們改變不了天下,但能還死者一個公道!"蘇半夏怒喝一聲,手中弩箭對準趙承煜,"趙承煜,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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