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單元7.2:仵作密符·飛魚殘章符號初現)

字數:22105   加入書籤

A+A-


    鉤魂丹讖
    順天府的秋雨裹著寒意滲入骨髓,張小帥提著燈籠穿過青石板巷,燈籠上的“仵作”二字在風中搖晃。退休仵作王老頭的小院隱在槐樹深處,枯枝在夜色中張牙舞爪,像極了亂葬崗那些扭曲的屍體指節。三日前發現的無名屍身上,烙著焦黑的飛魚殘紋,傷口邊緣還殘留著詭異的丹砂紅,這與三年前趙承煜案如出一轍的細節,讓他輾轉難眠。
    叩開斑駁的木門,屋內燭火昏黃。王老頭正用銀針挑著藥罐裏的藥材,藥香混著陳年艾草味撲麵而來。“小帥來了。”老人頭也不抬,布滿皺紋的手微微顫抖,“你在亂葬崗發現的屍體,是不是指節有飛魚紋,傷口沾著丹砂紅?”
    張小帥瞳孔驟縮,握緊腰間的繡春刀:“王師傅,您知道些什麽?”
    老人長歎一聲,從箱底翻出個褪色的布包,裏麵是泛黃的卷宗和半塊殘缺的飛魚紋玉佩。“三十年前,我當仵作時驗過一具屍體,和你描述的情況一模一樣。那時我年輕氣盛,追查下去,卻差點丟了性命。”他指著卷宗上模糊的字跡,“後來我才知道,這飛魚紋和西苑煉丹房有關,那裏在煉製一種叫‘鉤魂丹’的邪物。”
    “鉤魂丹?”張小帥湊近細看,卷宗裏夾著的一張殘紙上,用朱砂畫著飛魚纏繞丹爐的圖案,旁邊寫著“以魂為引,以血為媒”。
    “傳聞這丹藥能操控人心,讓人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王老頭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當年那個死者,是宮裏的太監,身上帶著‘玄鉤’令牌。我追查時,有人警告我別多管閑事,否則全家都得死。”他撫摸著玉佩缺口,“這是從死者身上找到的,另一半...據說在幕後黑手手中。”
    張小帥正要追問,院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他猛地吹滅燭火,拉著王老頭躲到桌下。三支淬毒箭矢破窗而入,釘在梁柱上發出“嗡嗡”的聲響。“他們來了。”王老頭臉色慘白,“你快走,帶著這些證據!”
    “我不會丟下您!”張小帥抽出繡春刀,刀刃在黑暗中泛著冷光。院門被踹開的瞬間,他看到十幾個黑衣人翻牆而入,他們手中的彎刀泛著詭異的幽藍,刀柄上刻著殘缺的飛魚紋。
    打鬥聲在小院裏響起,張小帥護著王老頭退到牆角。刀光劍影中,他注意到一個黑衣人後頸的胎記——三鉤狀的朱砂痣,和亂葬崗死者指節的飛魚殘紋一模一樣。“你們和趙承煜餘黨是什麽關係?”他怒吼著揮刀,卻見黑衣人突然甩出鏈錘,重重砸在他肩頭。
    劇痛襲來,張小帥踉蹌後退。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的弩箭破空而來,射中黑衣人的手腕。她帶著東廠番子從牆頭躍下,繡春刀出鞘的寒光映亮了夜空。“張大哥,李大人讓我們支援!”
    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拋出煙霧彈。等煙霧散去,現場隻留下幾具屍體,他們咬碎口中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張小帥在一具屍體手中發現半張字條,上麵寫著:“月圓之夜,雲錦閣,丙字密道。”
    回到驗屍房,張小帥將新收集的證據一一整理。他仔細比對王老頭給的卷宗和趙承煜案的舊檔,發現三十年前的案件和如今的飛魚紋屍體,在作案手法和時間間隔上都有著驚人的相似。更令人心驚的是,兩次案件中,死者傷口的丹砂紅成分完全一致,而這種特殊的丹砂紅,隻有西苑煉丹房能夠煉製。
    “蘇姑娘,我們得去一趟雲錦閣。”張小帥將字條遞給蘇半夏,目光堅定,“王老頭說的‘鉤魂丹’,還有‘玄鉤’令牌,背後一定藏著更大的陰謀。那些無名屍的冤魂在等著我們,京城的百姓也在等著我們。飛魚紋不該成為罪惡的象征,我們要讓它重新回歸守護的本義。”
    三日後,月圓之夜。雲錦閣籠罩在薄霧中,表麵是綢緞莊,實則暗門重重。張小帥和蘇半夏扮作富商和丫鬟,順利進入店內。在掌櫃的臥房裏,他們發現了暗格,裏麵堆滿熔毀的飛魚服殘片,每一片都烙著三鉤缺末道的殘紋。
    “這些本該是戍邊將領的賞賜。”蘇半夏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怒。話音未落,一陣鎖鏈聲從地窖傳來。兩人循聲而去,推開沉重的鐵門,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鐵籠裏關著十幾個活人,他們的指節都烙著新鮮的飛魚殘紋,脖頸處戴著刻有“丙”字的鐵項圈。
    “救救我們...”角落裏的少年奄奄一息,“他們說要把我們煉成丹藥...”
    張小帥正要施救,突然聽到腳步聲逼近。他拉著蘇半夏躲進陰影,隻見太監總管王公公帶著一群黑衣人走進地窖。王公公手中捧著琉璃罐,裏麵裝著暗紅色的丹砂紅粉末。“這批祭品不錯,煉丹房就等著月圓的陰氣了。”他陰森的笑聲在空曠的地窖回蕩,“有了鉤魂丹,這天下...”
    張小帥怒火中燒,正要衝出去,卻被蘇半夏死死拉住。“張大哥,他們人多勢眾,現在動手我們討不了好。”她低聲說,“先摸清煉丹房的位置,再通知李大人帶人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兩人悄悄退出雲錦閣,在約定地點與李大人會合。得知消息的李大人臉色凝重:“西苑煉丹房戒備森嚴,想要闖進去,必須找到內鬼作為內應。”
    就在這時,一名暗衛匆匆趕來,呈上密信:“大人,我們在宮中安插的眼線傳來消息,三日前有一批磁石和桐油運入西苑,看守煉丹房的侍衛,大多是趙承煜當年的舊部。”
    張小帥握緊手中的繡春刀,眼神冰冷:“王公公果然是幕後黑手之一。李大人,我們可以利用月圓之夜他們煉丹的時機,兵分兩路。一路由我和蘇姑娘潛入煉丹房,毀掉丹爐;另一路由您率領番子在外麵接應,防止他們逃脫。”
    李大人點頭:“好!不過此去凶險,你們務必小心。那些煉製鉤魂丹的人,早已喪心病狂。”
    月圓之夜,西苑上空烏雲密布。張小帥和蘇半夏順著磁石粉標記的路線,避開明哨,來到煉丹房外。屋內傳來低沉的 chanting 聲,混著金屬撞擊的轟鳴。透過窗紙,他們看到巨大的青銅丹爐上刻滿飛魚紋,魚嘴處噴出妖異的紅光,王公公正將活人祭品推進丹爐。
    “動手!”張小帥踹開房門,繡春刀直指王公公。打鬥聲瞬間響起,黑衣人蜂擁而上,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紅光,顯然已服用過鉤魂丹。蘇半夏的弩箭不斷射出,專打敵人要害,張小帥則揮刀砍向丹爐。
    混亂中,王公公趁機掏出一個丹瓶,將裏麵的丹藥灑向空中。頓時,屋內彌漫著刺鼻的煙霧,吸入煙霧的人紛紛陷入癲狂。張小帥屏住呼吸,想起王老頭給的卷宗裏提到過,鉤魂丹遇火即焚。他掏出火折子,將桐油潑向丹爐。
    熊熊烈火中,飛魚紋在高溫下扭曲變形,發出淒厲的慘叫。王公公在火中瘋狂大笑:“你們以為毀掉丹爐就結束了?玄鉤令的主人,很快就會...”他的話被爆炸聲淹沒,丹爐轟然炸裂,紅光衝天而起。
    當李大人帶人趕到時,煉丹房已成廢墟。張小帥在灰燼中找到半塊刻有“玄鉤”字樣的令牌,與王老頭給的玉佩缺口正好吻合。遠處皇宮方向傳來晨鍾,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但張小帥知道,這隻是揭開了冰山一角,“玄鉤令”背後的真正主人,還藏在更深的黑暗中。
    “張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蘇半夏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
    張小帥握緊令牌,目光堅定:“繼續追查。隻要還有罪惡,我們就不會停下。那些冤魂在等著真相大白,而我,會一直追查到底。”
    窗外,秋雨漸歇,卻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張小帥和蘇半夏,已然做好了迎接下一次挑戰的準備......
    鉤紋讖語
    叩開斑駁的木門,屋內飄出艾草與陳酒混雜的氣息。王老頭蜷縮在藤椅上,渾濁的眼珠盯著張小帥懷中的牛皮卷宗:"你不該來的,那飛魚殘紋......"他劇烈咳嗽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牆角蒙塵的木箱,"第三格,《屍經注疏》下冊。"
    張小帥將燈籠掛在門梁上,昏黃的光暈裏,老人蒼白的臉上爬滿蛛網般的皺紋。木箱開啟時發出吱呀聲響,黴味混著紙頁氣息撲麵而來。當他摸到那本邊緣磨損的古籍,指腹突然觸到夾層裏的硬物——半塊刻著飛魚紋的玉佩,殘缺處還沾著暗紅血漬。
    "三十年前的事了。"王老頭往火盆裏添了塊炭,火苗竄起的瞬間,映得他臉上的疤痕猙獰如蜈蚣,"那時我在刑部當差,驗過個暴斃的小太監。他指節烙著飛魚殘紋,傷口裏嵌著丹砂紅,和你說的無名屍一模一樣。"
    張小帥翻開古籍,泛黃的紙頁間滑落張褪色的畫軸。展開時,他倒吸一口涼氣——圖中青銅丹爐上纏繞著無數飛魚,爐內漂浮著人形黑影,題字處朱砂斑駁:"鉤魂丹成日,玄鉤現世時"。
    "這丹爐的樣式......"他想起在賭場密室發現的熔毀官服殘片,上麵殘留的紋路與畫中如出一轍。
    王老頭突然抓住他手腕,掌心的老繭硌得生疼:"別追查了!當年我循著線索找到雲錦閣,卻看到......"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張小帥猛地吹滅燭火,拽著老人滾向桌底。三支淬毒箭矢擦著頭皮釘入梁柱,箭尾羽毛上染著西苑特有的丹砂紅。
    "從後門走!"張小帥將玉佩塞進老人手中,"我引開他們!"然而剛衝到庭院,十幾個黑衣人已翻牆而入,彎刀在月光下泛著幽藍——那是淬了鶴頂紅與丹砂的劇毒。
    打鬥聲驚飛了槐樹上的夜梟。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一人麵門,餘光瞥見對方後頸的朱砂痣,三鉤形狀與死者指節的烙痕分毫不差。"趙承煜餘孽!"他怒吼著旋身踢向另一個敵人,靴底卻突然踩到黏膩的液體。低頭看去,青石板上蜿蜒的血線正朝著王老頭的房間延伸。
    "不好!"他轉身狂奔,卻見房門大開,王老頭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半截斷刃。老人顫抖的手指攥著從古籍裏撕下的殘頁,上麵用血寫著:"丙字密道...雲錦閣地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蘇半夏帶著東廠番子趕到時,隻見到滿地狼藉。張小帥跪在屍體旁,發現王老頭緊握的玉佩下,還壓著半張泛黃的契約,落款處蓋著蟠龍印——那是隻有皇室宗親才能使用的印鑒。
    "張大人,李大人傳來消息。"暗衛呈上密信,"近日有大量磁石、桐油運入西苑,煉丹房的守衛全部換成了趙承煜舊部。"
    張小帥將殘頁和契約收入懷中,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百魚圖》。那些畫中魚的尾鰭,竟都呈現出三鉤缺末道的形狀。"蘇姑娘,通知李大人,今夜子時在雲錦閣集合。"他握緊染血的繡春刀,"王老頭用命換來的線索,我們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子時,雲錦閣籠罩在薄霧中。張小帥等人從暗巷潛入,在綢緞貨架後找到機關。轉動刻著飛魚紋的銅環,地板緩緩升起,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階。腐臭味撲麵而來,火把照亮的瞬間,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數十個鐵籠裏關著活人,他們的指節都烙著新鮮的飛魚殘紋,脖頸戴著刻有"丙"字的鐵項圈。
    "這些是煉丹的祭品。"蘇半夏捂住嘴,聲音發顫。更遠處的密室裏,傳來金屬碰撞聲。張小帥示意眾人屏息,貼著牆根靠近。透過門縫,他看到太監總管王公公正指揮手下往丹爐裏傾倒暗紅色粉末,爐身刻著的飛魚紋在火光中仿佛活了過來。
    "再加三具祭品,鉤魂丹就能成了!"王公公尖笑著舉起琉璃瓶,"等陛下服下此丹,這天下......"
    張小帥一腳踹開門,繡春刀直指王公公咽喉:"當年趙承煜是你的替死鬼吧?飛魚紋標記獵物,丹砂紅煉製邪丹,說!背後主使是誰?"
    王公公突然仰天大笑,袖口甩出毒煙彈。煙霧彌漫間,黑衣死士從四麵八方湧出,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紅光,顯然已服下部分丹藥。混戰中,張小帥注意到丹爐旁的祭台上,放著半塊與王老頭玉佩契合的令牌,上麵刻著"玄鉤"二字。
    "毀掉丹爐!"他大喊著衝向祭台,卻被兩名死士纏住。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斷一人手腕,同時將桐油潑向丹爐。熊熊烈火中,飛魚紋扭曲變形,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王公公在火海中瘋狂嘶吼:"你們以為能阻止?玄鉤令一出,誰都逃不掉!"
    當李大人率人趕到時,丹爐已然炸裂。張小帥在灰燼中找到完整的玄鉤令牌,與玉佩拚合的瞬間,他發現內側刻著細密的小字:"戊申年秋月,寧王監製"。
    遠處皇宮方向傳來晨鍾,張小帥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握緊手中的證據。這場持續三十年的陰謀看似落幕,實則隻是掀開了冰山一角。玉佩與令牌的主人、蟠龍印背後的皇室秘辛,還有那尚未現世的"玄鉤令"......更黑暗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蘇姑娘,準備入宮的文書。"他將染血的令牌收入懷中,"我們要去會會這位寧王殿下,還有,給王老頭立個衣冠塚吧。他用命換來的真相,不該被埋沒。"
    秋雨又至,打濕了順天府的青石板路。驗屍房內,新的飛魚紋拓片被掛上牆頭,與舊案卷宗並列。燭火搖曳間,那些焦黑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正義與邪惡的博弈,永不停歇。
    三屍丹劫
    油燈在驗屍房內滋滋作響,張小帥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在牆上投下扭曲的輪廓。他翻開從王老頭處得來的《屍經注疏》,泛黃的書頁在指尖簌簌滑動,黴味混著陳年墨香鑽入鼻腔。當朱筆批注映入眼簾時,握著書頁的手驟然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采精、氣、神三魂入鼎,以飛魚紋為契,三鉤全則丹成,缺一則......"批注到此戛然而止,邊緣有被利刃劃過的痕跡,仿佛撰寫者在即將揭露關鍵秘密時遭遇不測。張小帥的思緒瞬間回到亂葬崗的案發現場——二十七具無名屍,指節上均烙著殘缺的三鉤飛魚紋,傷口邊緣殘留的丹砂紅與西苑煉丹房流出的藥粉成分完全一致。
    "張大哥!"蘇半夏匆匆推門而入,鬥篷上還沾著夜雨,"李大人傳來急報,城南又發現兩具屍體,同樣裝在印有"雲錦閣"字樣的木箱裏,身上帶著飛魚殘紋。"她展開油紙包,露出半片燒焦的布料,金線繡製的魚尾殘痕在燈光下若隱若現,"而且這次,死者口中含著這個。"
    一枚刻著"丙"字的銅哨躺在蘇半夏掌心,哨身紋路與賭場打手所持兵器上的暗紋如出一轍。張小帥將銅哨與書中批注對照,突然意識到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古老而邪惡的秘術——三屍煉丹術。
    "蘇姑娘,你看這個。"他指著書中另一處夾頁,泛黃的宣紙上畫著青銅丹爐,爐身纏繞著三條人麵蛇身的怪物,"三屍者,上屍彭琚好寶物,中屍彭瓚好五味,下屍彭矯好色欲。古書記載,采活人三魂煉製此丹,可令人長生不老,卻也會讓人淪為行屍走肉。"
    蘇半夏臉色煞白:"那些死者...都是用來煉製邪丹的祭品?可飛魚紋又為何會殘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張小帥猛地吹滅油燈,拉著蘇半夏滾向桌底。三支淬毒箭矢破窗而入,釘在梁柱上發出"嗡嗡"聲響。箭矢尾部綁著字條,用火漆印著半枚飛魚紋。
    "警告我們別多管閑事?"蘇半夏握緊弩箭,"張大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線索都指向雲錦閣和西苑,不如主動出擊。"
    深夜,雲錦閣在夜色中宛如蟄伏的巨獸。張小帥和蘇半夏扮作綢緞商人,順利進入店內。在掌櫃臥房的暗格裏,他們發現了驚人的證據——數十本賬冊詳細記錄著官服殘片的交易,每筆交易都標注著飛魚紋的完整度,以及"丙字密道西苑交貨"等字樣。更可怕的是,暗格底部藏著活人祭祀的日程表,下一個月圓之夜,竟標注著"三鉤全,丹成之時"。
    "他們要在月圓夜集齊完整飛魚紋的祭品!"張小帥將賬冊塞進懷中,"蘇姑娘,通知李大人,讓他率人守住丙字密道。我們去西苑,必須阻止他們!"
    然而當他們趕到西苑時,煉丹房周圍早已戒備森嚴。張小帥利用從王老頭處得來的磁石粉,巧妙避開機關,卻在接近丹房時被一隊黑衣衛發現。打鬥中,他注意到黑衣衛首領後頸的胎記——完整的三鉤飛魚紋。
    "原來你就是"玄鉤令"的執行者!"張小帥揮刀逼退敵人,"說,三屍丹煉來何用?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黑衣首領獰笑一聲,突然咬破口中毒囊:"你們以為...能阻止大人的計劃?三屍丹成,天下......"話未說完,已然氣絕身亡。
    就在此時,煉丹房內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張小帥和蘇半夏衝進房內,隻見巨大的青銅丹爐正在劇烈搖晃,爐身的飛魚紋仿佛活了過來,魚嘴中噴出妖異的紅光。王公公站在丹爐旁,手中捧著裝滿丹砂紅的琉璃罐,正準備倒入爐中。
    "住手!"張小帥的繡春刀直指王公公咽喉。
    王公公卻仰天大笑:"來得正好!三鉤飛魚紋已集齊,就差最後一位祭品——你!"他猛地將丹砂紅撒向空中,整個房間頓時彌漫起刺鼻的煙霧。煙霧中,無數人麵蛇身的虛影浮現,正是傳說中的三屍。
    蘇半夏的弩箭精準射中王公公手腕,琉璃罐應聲落地。張小帥趁機將桐油潑向丹爐,熊熊烈火瞬間吞沒整個房間。飛魚紋在高溫下扭曲變形,發出淒厲的慘叫。王公公在火海中瘋狂嘶吼:"你們毀得了丹爐,毀不了玄鉤令!大人的計劃,必將......"
    爆炸聲淹沒了他的話語。當李大人率人趕到時,煉丹房已成廢墟。張小帥在灰燼中找到半塊刻有"玄鉤"字樣的令牌,與之前在雲錦閣發現的殘片正好契合。更令人震驚的是,令牌內側刻著一行小字:"戊申年秋月,寧王監製"。
    遠處皇宮方向傳來晨鍾,張小帥望著手中的令牌,神色凝重。從無名屍身上的飛魚殘紋,到三屍煉丹的邪術,再到寧王的牽扯,這場陰謀遠比想象中更加龐大。而那尚未露麵的"玄鉤令"主人,以及真正的目的,依舊隱藏在黑暗深處。
    "蘇姑娘,準備入宮的文書。"張小帥將令牌收入懷中,"我們要去會會這位寧王殿下。不過在此之前......"他看向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先給那些無辜的死者辦一場法事吧。他們的冤魂,不該就這樣消散。"
    秋雨又至,打濕了順天府的青石板路。驗屍房內,新的飛魚紋拓片被掛上牆頭,與那本《屍經注疏》並列。燭火搖曳間,那些焦黑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永不停歇。而張小帥和蘇半夏,已然做好了迎接下一場挑戰的準備......
    丹鉤懸棺
    窗外突然傳來烏鴉的嘶鳴,張小帥的後頸泛起一層寒意。他想起死者脖頸處與"賜棺案"如出一轍的飛魚壓痕——趙承煜當年用官服殘片銷贓,難道從一開始就與煉丹術有關?手中的鑷子"當啷"掉在解剖台上,驚得正在整理證物的蘇半夏抬起頭。
    "張大哥,這些屍體指甲縫裏的磁石粉......"蘇半夏舉起琉璃瓶,暗紅色粉末在燭光下流轉,"和西苑煉丹房失竊的記錄完全吻合。"她話音未落,驗屍房的門突然被撞開,李大人帶著渾身是血的暗衛衝了進來。
    "雲錦閣...著火了......"暗衛掏出半塊燒焦的綢緞,金線繡著的魚尾殘痕刺痛眾人雙眼,"火勢一起,所有賬本都成了灰燼,但我們救下了這個。"染血的手掌攤開,竟是枚刻著"丙"字的銅哨,邊緣還沾著新鮮的丹砂紅。
    張小帥抓起銅哨衝向王老頭的小院。秋雨澆不滅他心中的焦躁,三年前趙承煜伏法時,他親手查驗過十八具屍體,那些人後頸的飛魚壓痕清晰如昨。那時以為隻是簡單的貪腐案,如今看來,竟是一張鋪了十年的大網。
    叩開斑駁的木門,屋內彌漫著濃重的艾草味。王老頭蜷縮在藤椅上,渾濁的眼珠盯著張小帥懷中的證物袋:"你不該來的,那飛魚殘紋......"老人劇烈咳嗽起來,指節敲打著牆角的木箱,"第三格,《屍經注疏》下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泛黃的書頁在油燈下翻動,張小帥的目光定格在某段批注上。朱筆字跡已褪色,但"三屍煉丹術"四字仍觸目驚心:"采精、氣、神三魂入鼎,以飛魚紋為契,三鉤全則丹成,缺一則魂散魄消。"批注到此戛然而止,邊緣有被利刃劃過的痕跡。
    "前朝方士用活人煉丹,"王老頭的聲音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每道鉤代表一魂。你說的屍體指節烙著三鉤缺末道......"他伸出布滿老年斑的手,在空氣中比劃,"那是"鎖魂殘符",被煉之人永世不得超生,魂魄困在丹爐裏受盡煎熬。"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張小帥猛地吹滅油燈,卻見三支淬毒箭矢穿透窗紙,釘入梁柱時發出詭異的嗡鳴。他拽著王老頭滾向桌底,餘光瞥見箭尾綁著的布條——半枚飛魚紋在夜色中泛著幽藍。
    "從後門走!"張小帥將繡春刀塞進老人手中,自己卻衝向庭院。月光下,十幾個黑衣人翻牆而入,彎刀上淬著的劇毒在雨水中蒸騰。打鬥聲驚飛槐樹上的烏鴉,張小帥劈開一人麵門時,赫然發現對方後頸的朱砂痣——三鉤形狀與死者指節的烙痕分毫不差。
    "趙承煜餘孽!"他怒吼著旋身格擋,靴底突然踩到黏膩的液體。低頭看去,青石板上蜿蜒的血線正朝著王老頭的房間延伸。等他踹開房門,隻見到老人倒在血泊中,顫抖的手指攥著從古籍裏撕下的殘頁,用血寫著:"丙字密道...雲錦閣地下..."
    蘇半夏帶著東廠番子趕到時,張小帥正捧著半塊飛魚紋玉佩發呆。玉佩缺口處的暗紅血漬尚未幹涸,與王老頭懷中的契約殘片拚合後,露出蟠龍印的一角——那是隻有皇室宗親才能使用的印鑒。
    "張大人,西苑傳來異動!"暗衛疾馳而來,"煉丹房連續三夜燈火通明,進出的馬車都用黑布蒙著,車輪印裏混著磁石粉和丹砂紅。"
    子時的雲錦閣在雨幕中陰森可怖。張小帥等人循著磁石粉找到暗門,機關開啟時,腐臭味撲麵而來。數十個鐵籠裏關著活人,他們的指節都烙著新鮮的飛魚殘紋,脖頸戴著刻有"丙"字的鐵項圈。最深處的密室裏,青銅丹爐正在運轉,爐身刻著的飛魚紋隨著火焰明滅,仿佛在吞噬人的魂魄。
    "再加三具祭品,鉤魂丹就能成了!"王公公的尖笑從陰影中傳來,他手中的琉璃瓶裝滿丹砂紅,"當年趙承煜不過是替死鬼,真正的"玄鉤令"......"話音被繡春刀的寒光截斷,張小帥卻在劈向對方時,被突如其來的毒煙逼退。
    煙霧中,黑衣死士們的瞳孔泛起詭異紅光,他們的招式與趙承煜當年的貼身侍衛如出一轍。蘇半夏的弩箭射斷一人手腕,卻見傷口湧出黑色膿血——這些人早已被煉成了活屍。混戰中,張小帥注意到丹爐旁的祭台上,放著與王老頭玉佩契合的半塊令牌,上麵刻著"玄鉤"二字。
    "毀掉丹爐!"他大喊著將桐油潑向丹爐,熊熊烈火中,飛魚紋扭曲變形,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王公公在火海中瘋狂大笑:"你們以為能阻止?玄鉤令出,天下......"爆炸聲淹沒了他的嘶吼,丹爐炸裂的瞬間,張小帥在灰燼中找到完整的玄鉤令牌,內側刻著的"戊申年秋月,寧王監製"讓他瞳孔驟縮。
    晨鍾響起時,張小帥站在西苑宮牆外。手中的令牌與懷中的契約殘片相互印證,指向那個最不可能的人。雨滴順著飛魚紋的凹槽滑落,仿佛無數冤魂的血淚。他望向皇宮方向,那裏正飄起龍涎香——那本該是守護皇室的氣息,此刻卻混著丹砂紅的腥甜,在雨幕中彌散開來。
    "蘇姑娘,準備入宮的腰牌。"張小帥握緊令牌,"我們要去見見這位寧王殿下。那些困在丹爐裏的魂魄,那些冤死的百姓,這場用活人煉製的陰謀......"他的聲音被驚雷劈碎,卻在落地時化作堅定的回響,"該有個了結了。"
    殘符驚闕
    雨絲如銀針般斜斜劃過順天府藏書閣的雕花窗欞,在青石板上敲出細碎的聲響。蘇半夏舉著燭台,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蛛網密布的書架間。搖曳的燭火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古老的書冊與斑駁的牆壁上投下扭曲的輪廓,恍若無數幽靈在晃動。
    她的目光急切地掃過書架上的標簽,口中喃喃念著:“《方士秘錄》...《方士秘錄》...”終於,在最角落的書架頂層,她發現了那本布滿灰塵的古籍。當指尖觸到《方士秘錄》殘頁時,她的呼吸陡然停滯。
    泛黃的紙頁上,一幅飛魚圖躍然眼前。飛魚尾端的三鉤與亂葬崗屍體指節上的烙痕嚴絲合縫,仿佛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配圖旁用朱砂寫著:“飛魚紋入丹,可鎮人魂。”而頁腳的批注幾乎讓她握不住燭台:“然缺一不可,缺則為‘鎖魂殘符’,引厲鬼纏身。”
    蘇半夏的後背瞬間滲出冷汗。她想起張小帥描述的那些屍體,每具屍體指節上都烙著三鉤缺末道的飛魚殘紋。原來這不是普通的標記,而是用來煉製邪丹的“鎖魂殘符”,那些死者的魂魄竟被永遠困在煉丹的邪術之中,受盡折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就在這時,藏書閣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半夏心中一驚,連忙將殘頁撕下藏入懷中,吹滅燭火躲進書架陰影。幾道黑影掠過窗前,其中一人的話語飄進她耳中:“那女仵作若查到《方士秘錄》,咱們的計劃就危險了...殺了她...”
    蘇半夏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她握緊袖中的弩箭,盤算著如何脫身。腳步聲越來越近,借著月光,她看到四個黑衣人手持彎刀,正在書架間搜索。為首之人的彎刀上,刻著半枚飛魚紋,與賭場打手的兵器如出一轍。
    “出來吧,小美人。”黑衣人首領陰笑著,刀身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乖乖跟我們走,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蘇半夏突然從書架後躍出,弩箭連發,瞬間射中兩人手腕。趁著對方吃痛,她轉身就跑。然而藏書閣地形複雜,她在書架間穿梭時,不慎被地上的雜物絆倒。黑衣人很快圍了上來,彎刀的寒光將她籠罩。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喝劃破夜空:“住手!”張小帥如鬼魅般從屋頂躍下,繡春刀出鞘,寒光閃過,一名黑衣人咽喉中刀。蘇半夏趁機起身,與張小帥背靠背,弩箭對準敵人。
    “趙承煜餘孽,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張小帥怒吼。刀光劍影中,他注意到黑衣人首領後頸的胎記——三鉤狀的朱砂痣,與死者指節的飛魚殘紋一模一樣。打鬥間,他尋到破綻,一刀削掉對方耳朵:“說!‘鉤影計劃’的幕後主使是誰?丹砂紅究竟在煉什麽邪丹?”
    “你以為...能問出...”黑衣人首領突然發力,竟是要同歸於盡。張小帥側身避開,卻見對方口中溢出黑血,抽搐幾下便沒了氣息。在他懷中,張小帥搜出半張字條,上麵寫著:“月圓之夜,西苑丙字密道,丹成之時。”
    回到驗屍房,張小帥和蘇半夏將所有線索擺在桌上。《方士秘錄》的殘頁、字條、染血的飛魚紋彎刀,還有從王胖子處得來的玉佩與契約殘片,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有人在利用飛魚紋煉製邪丹,妄圖操控人心,而西苑煉丹房將在月圓之夜完成最後的煉製。
    “張大哥,這些人用‘鎖魂殘符’困住死者魂魄,手段實在太殘忍了。”蘇半夏聲音顫抖,眼中滿是憤怒與不忍,“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張小帥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月圓之夜還有三天,我們要做三件事。第一,聯係李大人,讓他暗中調集東廠番子,在西苑外待命;第二,設法找到進入丙字密道的路線;第三...”他目光落在殘頁上的飛魚紋,“查出‘鉤影計劃’幕後主使的真實身份。”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日夜奔波。通過宮中舊識,他們得知近期有大量磁石、桐油和活人被運入西苑。在雲錦閣舊址的廢墟中,他們發現了通往丙字密道的線索。而從趙承煜舊部的口中,一個令人震驚的名字逐漸浮出水麵——寧王。
    寧王,當今聖上的皇叔,表麵上遠離朝政,整日沉迷修道煉丹,實則暗中豢養死士,勾結江湖勢力。三年前的“賜棺案”,趙承煜不過是他推出來的替罪羊,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掩蓋“鉤影計劃”的籌備。
    月圓之夜,烏雲蔽月。西苑煉丹房外,守衛森嚴。張小帥、蘇半夏和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悄悄靠近。借著磁石粉的指引,他們避開機關,找到了丙字密道的入口。密道內陰風陣陣,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刻著飛魚殘紋,仿佛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當他們潛入煉丹房時,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青銅丹爐上刻滿飛魚紋,魚嘴處噴出妖異的紅光。王公公正在指揮手下將活人祭品推進丹爐,丹爐旁的祭台上,擺放著刻有“玄鉤”二字的令牌,與王老頭的玉佩正好契合。
    “住手!”張小帥的繡春刀直指王公公。
    王公公轉過身,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容:“來得正好,缺的最後一個祭品就是你!等鉤魂丹成,聖上服下此丹,這天下就是寧王殿下的了!”
    一場激烈的戰鬥就此展開。黑衣死士們瘋狂反撲,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紅光,顯然已服用了部分邪丹。蘇半夏的弩箭不斷射出,張小帥則揮刀砍向丹爐。混戰中,李大人帶人纏住其他敵人,為張小帥和蘇半夏爭取時間。
    “毀掉丹爐!”張小帥大喊。蘇半夏將桐油潑向丹爐,熊熊烈火瞬間吞沒整個煉丹房。飛魚紋在高溫下扭曲變形,發出淒厲的慘叫。王公公在火海中瘋狂嘶吼:“你們以為能阻止?寧王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當丹爐轟然炸裂時,張小帥在灰燼中找到了完整的玄鉤令牌,內側刻著“戊申年秋月,寧王監製”。遠處皇宮方向傳來晨鍾,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但張小帥知道,這隻是揭開了冰山一角。寧王的勢力龐大,“鉤影計劃”或許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蘇姑娘,我們的戰鬥還未結束。”張小帥握緊令牌,目光堅定,“隻要還有罪惡,我們就會追查到底,讓那些冤魂得以安息,讓飛魚紋重新成為守護的象征。”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在驗屍房的飛魚紋拓片上,仿佛預示著黑暗終將散去,正義必將到來。
    秘錄驚魄
    順天府藏書閣的夜靜謐得瘮人,腐朽的檀木氣息裹挾著陳年蛛網的酸澀,在昏暗的燭火中翻湧。蘇半夏攥著油燈的手指微微發白,火苗在她發顫的手腕帶動下,將影子扭曲地投射在高聳的書架上,恍若無數幽靈在晃動。她踮腳拂去頂層古籍的灰塵,指尖突然觸到一本封皮剝落的殘卷——《方士秘錄》。
    翻開脆裂的紙頁,黴斑如血漬般蔓延。當泛黃的殘頁在燭光下展開時,她的呼吸陡然停滯。紙上所繪飛魚尾部的三鉤紋路,與亂葬崗死者指節的烙痕嚴絲合縫,宛如出自同一模具。配圖旁的朱砂字跡雖已褪色,卻仍透著一股詭異的猩紅:"飛魚紋入丹,可鎮人魂。"而頁腳的批注更讓她瞳孔驟縮:"然缺一不可,缺則為"鎖魂殘符",引厲鬼纏身。"
    蘇半夏的後背瞬間滲出冷汗,驗屍房裏那些屍體的慘狀在腦海中翻湧。那些焦黑的飛魚殘紋並非簡單的標記,而是將死者魂魄困在丹爐中的邪惡符咒。她顫抖著將殘頁撕下藏入懷中,卻在轉身時撞落了身旁的古籍。"嘩啦"聲響在死寂的藏書閣中炸開,驚得她渾身一顫。
    腳步聲從遠處長廊傳來,沉重而規律,像是某種儀式性的叩擊。蘇半夏迅速吹滅油燈,躲進書架陰影。月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切進室內,四道蒙著麵的黑影如鬼魅般滑入。為首之人手中的彎刀泛著幽藍,刀鞘上半枚飛魚紋若隱若現,與賭場打手的兵器如出一轍。
    "聞著生人氣了。"沙啞的嗓音混著金屬摩擦聲,"藏書閣不該有活人,尤其是...找《方士秘錄》的活人。"
    蘇半夏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摸到袖中早已上弦的弩箭,盤算著從右側書架突圍。然而當黑影逼近時,她突然注意到對方靴底沾著的暗紅色泥土——那是西苑特有的朱砂土。
    "出來吧。"彎刀劈開書架,木屑紛飛,"讓老子看看,是哪隻不知死活的......"話未說完,蘇半夏突然暴起,三支弩箭連發,分別射向對方手腕、膝蓋和咽喉。黑衣人反應極快,彎刀揮出半輪銀弧,堪堪擋下致命一擊。但膝蓋中箭的瞬間,他還是發出一聲悶哼。
    混戰在書架間爆發。蘇半夏邊戰邊退,卻在繞過青銅燭台時,被地上的卷軸絆倒。月光照亮她散落的發間,也暴露了懷中露出的《方士秘錄》殘頁一角。黑衣人首領瞥見殘頁上的朱砂字跡,瞳孔猛地收縮:"毀掉它!不能讓秘錄的秘密......"
    千鈞一發之際,閣樓天窗突然碎裂,一道黑影破風而入。繡春刀的寒光掠過蘇半夏發梢,精準削斷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張小帥落地旋身,刀鋒直取首領咽喉:"趙承煜餘孽!誰派你們來的?"
    首領獰笑,突然咬破齒間毒囊:"告訴你又如何...玄鉤令...不會停下......"黑血噴湧而出,他抽搐著倒地,卻在斷氣前突然暴起,將手中彎刀擲向蘇半夏懷中的殘頁。張小帥揮刀格擋,火星四濺中,殘頁還是被刀刃削去一角。
    戰鬥結束得迅速而慘烈。四個黑衣人盡數服毒自盡,唯有首領懷中掉出半張字條,上麵用血畫著殘缺的飛魚紋,還有三個小字:"丙字巷"。張小帥撿起字條,目光落在蘇半夏手中的殘頁上:"他們不惜滅口也要守住的秘密,果然和飛魚紋煉丹有關。丙字巷...或許就是雲錦閣地下密道的入口。"
    "不止如此。"蘇半夏展開殘頁,燒焦的邊緣露出半行小字,"你看,這頁背麵還有批注——"三魂聚鼎,需借皇室龍氣"。張大哥,煉製鉤魂丹的人,恐怕和皇室脫不了幹係。"
    深夜的驗屍房,兩人將所有線索鋪陳在案。牆上的飛魚紋拓片、染血的彎刀、殘缺的字條,還有那半頁《方士秘錄》,共同勾勒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輪廓。窗外暴雨傾盆,雷聲炸響的瞬間,張小帥在燭光下展開密探送來的急報——寧王近日頻繁出入西苑,隨行馬車運送的木箱上,隱約可見飛魚紋暗記。
    "是寧王。"張小帥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三年前他將趙承煜推出去頂罪,原來就是為了掩蓋鉤魂丹的煉製。蘇姑娘,月圓之夜還有兩日,我們必須......"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尖銳的哨聲。兩人衝到窗前,隻見遠處雲錦閣方向火光衝天,濃煙中隱約傳來慘叫聲。張小帥握緊繡春刀:"他們要銷毀證據,走!"
    雨夜狂奔中,蘇半夏想起殘頁上"鎖魂殘符"的批注。那些無辜死者的魂魄,此刻或許正被困在某個丹爐深處,承受著永世不得超生的煎熬。而她和張小帥手中的殘頁,不僅是揭開真相的鑰匙,更是解救那些冤魂的最後希望。
    當他們趕到雲錦閣時,大火已吞噬了整座建築。熱浪撲麵而來,蘇半夏在廢墟中發現半截焦黑的鐵鏈,鏈環上刻著細小的飛魚紋。張小帥則在灰燼裏扒出半塊令牌,上麵"玄鉤"二字與王老頭留下的玉佩殘片完美契合。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丙字巷的密道入口應該就在附近。"張小帥抹去臉上的雨水,"月圓之夜,我們必須搶在丹成前毀掉一切。蘇姑娘,這次可能九死一生......"
    "但總要有人為那些冤魂討回公道。"蘇半夏握緊弩箭,殘頁在懷中微微發燙,仿佛承載著無數不甘的執念,"走吧,張大哥。無論前方是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暴雨如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而在西苑深處,青銅丹爐的火焰正越燒越旺,飛魚紋在火光中扭曲變形,似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哀嚎。月圓的倒計時,已經開始。
    玄鉤咒讖
    油燈在驗屍房內滋滋作響,張小帥的影子在斑駁磚牆上扭曲晃動。他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刮取死者指甲縫裏的碎屑,細碎的粉末在琉璃盞中泛著奇異的金屬光澤——正是西域進貢的磁石粉。這種特殊礦石,向來隻有西苑煉丹房用於吸附丹砂,此刻卻出現在無名死者的指縫間。
    “張大哥!”蘇半夏撞開房門衝進來,發間還沾著蛛網,鬢角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方士秘錄》殘頁上的飛魚紋......”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琉璃盞上,瞳孔猛地收縮,“這磁石粉......難道那些屍體是......”
    張小帥將鑷子重重擱在解剖台上,金屬碰撞聲在死寂的房間裏格外刺耳。他翻開案頭的牛皮卷宗,二十八張飛魚紋拓片整齊排列,每一道三鉤缺末道的烙痕都觸目驚心。“王胖子鞋底的字條、賭場的飛魚殘片、雲錦閣的活人祭品。”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再加上這磁石粉,所有線索都指向西苑煉丹房正在煉製的邪物。”
    蘇半夏急忙展開懷中的殘頁,泛黃的紙頁在燭光下微微顫動。上麵朱砂繪製的飛魚紋與屍體烙痕嚴絲合縫,旁邊批注的字跡雖已褪色,卻依然透著森然寒意:“飛魚紋入丹,可鎮人魂。然缺一不可,缺則為‘鎖魂殘符’,引厲鬼纏身。”
    “三屍煉丹術需要完整的飛魚紋鎖住生魂,”張小帥的手指劃過拓片上殘缺的紋路,“這些死者都是祭品,他們的魂魄被‘鎖魂殘符’困在丹爐裏,永世不得超生。而磁石粉......”他突然抓起琉璃盞湊近燭光,粉末中隱約夾雜著暗紅顆粒,“是用來固定丹砂紅的引子,沒有它,邪丹根本無法成型。”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烏鴉的嘶鳴。張小帥猛地掀開窗簾,雨幕中,三個黑影正翻牆而入,他們手中的彎刀泛著幽藍——那是淬了鶴頂紅與丹砂的劇毒。“蘇姑娘,去通知李大人!”他抽出繡春刀,刀刃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我來攔住他們!”
    “一起!”蘇半夏反手拔出袖中的弩箭,目光堅定。兩人背靠背退到角落,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當黑衣人踹開房門的瞬間,張小帥注意到為首之人後頸的朱砂痣——三鉤形狀與死者指節的飛魚殘紋一模一樣。
    “交出《方士秘錄》殘頁!”黑衣人首領的聲音沙啞如夜梟,“還有磁石粉的樣本,別讓老子動手!”
    打鬥聲瞬間爆發。張小帥的繡春刀劃破夜色,與彎刀相撞濺起火星。蘇半夏則在一旁尋找機會,弩箭專射敵人手腕、膝蓋等要害。混戰中,她突然瞥見對方腰間的銅牌,上麵刻著半枚飛魚紋,與賭場搜出的證物如出一轍。
    “趙承煜餘孽!”張小帥怒吼著逼退兩人,卻感覺後背一涼。蘇半夏眼疾手快,弩箭破空而出,射中偷襲者的咽喉。鮮血噴濺在牆上,在燭光下宛如盛開的紅梅。
    然而敵人越聚越多,血腥味在房間裏彌漫。張小帥注意到黑衣人們的攻擊節奏開始變化,他們逐漸形成合圍之勢,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死士。更糟的是,其中一人突然掏出煙霧彈,刺鼻的濃煙瞬間籠罩整個房間。
    “屏住呼吸!”張小帥扯下衣襟捂住口鼻,卻聽見蘇半夏的咳嗽聲。他心中大急,揮刀劈開煙霧衝過去,卻被人從側麵偷襲,繡春刀脫手飛出。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喝劃破夜空:“住手!”李大人帶著東廠番子破門而入,火把照亮了整個驗屍房。
    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咬碎口中的毒囊。黑血噴湧而出,他們在倒地前,竟還死死盯著琉璃盞和《方士秘錄》殘頁。張小帥蹲下身,在首領手中發現半張字條,上麵用血畫著一個完整的飛魚紋,旁邊寫著:“月圓之夜,丙字密道,丹成之時。”
    “丙字密道......”蘇半夏擦拭著嘴角的血跡,“應該就在雲錦閣地下。張大哥,他們要在月圓夜完成邪丹煉製!”
    張小帥握緊字條,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屍體、血跡、破碎的琉璃盞,還有牆上那二十八道飛魚紋拓片,仿佛都在訴說著這場陰謀的慘烈。“李大人,”他轉身看向東廠首領,“請您調集人手,今夜子時突襲雲錦閣。蘇姑娘和我先去探路,必須阻止他們!”
    子時,雲錦閣籠罩在薄霧中。張小帥和蘇半夏從暗巷潛入,在綢緞貨架後找到機關。轉動刻著飛魚紋的銅環,地板緩緩升起,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階。腐臭味撲麵而來,火把照亮的瞬間,兩人倒吸一口涼氣——數十個鐵籠裏關著活人,他們的指節都烙著新鮮的飛魚殘紋,脖頸戴著刻有“丙”字的鐵項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救救我們......”鐵籠裏的少年虛弱地伸出手,“他們說要把我們煉成丹藥......”
    張小帥正要上前,卻被蘇半夏拉住。前方密室傳來金屬碰撞聲和陰森的 chanting 聲。他們貼著牆根靠近,透過門縫,看到巨大的青銅丹爐上刻滿飛魚紋,魚嘴處噴出妖異的紅光。王公公正在指揮手下往丹爐裏傾倒暗紅色粉末,爐旁的祭台上,擺放著刻有“玄鉤”二字的令牌。
    “再加三具祭品,鉤魂丹就能成了!”王公公的尖笑在密室回蕩,“等陛下服下此丹,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張小帥怒火中燒,一腳踹開房門:“住手!”繡春刀直指王公公咽喉。黑衣人蜂擁而上,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紅光,顯然已服用過部分邪丹。蘇半夏的弩箭不斷射出,張小帥則揮刀砍向丹爐。
    混亂中,王公公抓起丹瓶,將裏麵的丹藥灑向空中。刺鼻的煙霧彌漫開來,吸入的人紛紛陷入癲狂。張小帥想起《方士秘錄》的記載,大喊:“這丹藥遇火即焚!”蘇半夏會意,將桐油潑向丹爐。
    熊熊烈火中,飛魚紋扭曲變形,發出淒厲的慘叫。王公公在火海中瘋狂嘶吼:“你們以為能阻止?玄鉤令一出,誰都逃不掉!”丹爐轟然炸裂,紅光衝天而起,照亮了每個人震驚的臉。
    當李大人帶人趕到時,煉丹房已成廢墟。張小帥在灰燼中找到完整的玄鉤令牌,內側刻著細密的小字:“戊申年秋月,寧王監製”。遠處皇宮方向傳來晨鍾,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但張小帥知道,這隻是揭開了冰山一角。
    “蘇姑娘,”他握緊令牌,目光堅定,“玄鉤令的主人還在暗處,我們的追查才剛剛開始。那些冤魂在等著真相,而我會讓所有罪惡都暴露在陽光下。”
    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在驗屍房的飛魚紋拓片上,仿佛預示著黑暗終將散去,正義必將到來。而張小帥和蘇半夏,已然做好了迎接下一場挑戰的準備。
    丹火驚變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鐵蹄踏碎積水的聲響由遠及近,驚起簷下棲息的夜梟。張小帥手中的鑷子"當啷"墜地,撞在解剖台上濺起細小的金屬火花。蘇半夏攥著《方士秘錄》殘頁的指尖驟然發白,紙頁邊緣的朱砂批注在燭光下扭曲成詭異的符咒。
    李大人帶著東廠番子破門而入,飛魚服在夜色中獵獵作響。他腰間的鸞帶還沾著宮牆的露水,眼中卻燃著焦灼的火焰:"督主急召!西苑煉丹房走水,現場發現二十七個刻著飛魚殘紋的丹爐!"
    張小帥感覺後頸的寒毛瞬間豎起。他抓起案頭的磁石粉琉璃盞,暗紅粉末在晃動中折射出幽光:"那些丹爐...是用來煉製鉤魂丹的人鼎。"話音裏裹著冰碴,"二十七個,恰好對應東郊亂葬崗的死者數目。"
    蘇半夏展開染血的官服殘片,金線繡就的飛魚紋在穿堂風中扭曲如活物。三個月前追查趙承煜餘黨時,她在賭場暗格裏發現的正是這種殘缺的三鉤紋——本該象征榮耀的飛魚,此刻卻成了囚禁生魂的符咒。
    "備馬!"李大人抽出腰牌重重拍在桌上,"督主命我們即刻封鎖現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暴雨裹著銅腥味撲麵而來。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雨幕,看著西苑方向衝天的火光將雲層染成血色。當他們策馬趕到時,煉丹房已成一片火海,青銅丹爐在烈焰中扭曲變形,魚嘴狀的出火口仍在吞吐著妖異的紅光。
    "大人!"一名番子頂著濃煙衝出,臉上被火燎出猙獰的傷痕,"丹爐裏...全是焦黑的骸骨,指節上都烙著飛魚紋!"
    張小帥躍過坍塌的梁柱,靴底碾碎滿地丹砂紅。二十七個丹爐呈北鬥七星陣排列,每個爐口都凝結著黑紅色的硬塊,像極了幹涸的血痂。他用刀撬開最近的丹爐,腐臭混著硫磺味噴湧而出——爐壁內側刻滿密密麻麻的符咒,中央凹陷處蜷縮著一具焦屍,十指死死攥著半枚刻有"丙"字的銅牌。
    "是雲錦閣的標記。"蘇半夏舉著燈籠湊近,火光映得她臉色慘白,"賭場銷贓、活人獻祭、西苑煉丹...他們謀劃的根本不是簡單的貪腐,而是..."她的聲音被突然炸響的丹爐吞噬,熾熱的氣浪掀翻眾人的鬥篷。
    李大人抹了把臉上的血汙,突然抓住張小帥的手腕:"張仵作快看!"他指向火場中央,那裏矗立著一座尚未完全焚毀的丹爐,爐身纏繞的飛魚紋竟在火光中緩緩遊動。當眾人靠近時,爐內傳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暗紅液體正順著魚嘴汩汩流出。
    "後退!"張小帥猛地將蘇半夏撲倒。淬毒的箭矢擦著她發梢釘入地麵,箭尾綁著的布條上,半枚飛魚紋在雨中洇開血色。二十餘名黑衣人從斷壁殘垣中現身,彎刀上的幽藍毒光與丹爐的紅光交織成死亡的網。
    混戰在火海中爆發。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一人麵門,餘光瞥見對方後頸的朱砂痣——三鉤形狀與死者指節的烙痕分毫不差。"趙承煜餘孽!"他怒吼著旋身格擋,靴底卻突然踩到黏膩的液體。低頭看去,青石板上蜿蜒的血線正朝著煉丹房深處延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