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盛怒的朱由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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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養性走後,朱由檢便忍不住問起了商幫的事情。
“陛下,您可聽過皇商一詞?”
“皇商?難道小哥說的是沈萬三那樣的人?”
朱由檢就是一懵,心說談商幫呢怎麽就轉到了皇商上了?
這說實話,就我華夏人而言,常習慣於就字麵意思侃侃而談,這不朱由檢這位皇帝也沒能幸免。
“陛下,此皇商並非皇家之商,而是那韃子入主中原後冊封的私人商幫。”
張書緣本來想說大清兩個字的,可見朱由檢聽到這裏時眯起了眼來,他就趕緊改了口。
“這被他滿人冊封的商會,大部是來自山西。雖然後世記載的八大皇商都是山西人。可據我猜測,其倒賣走私之大,恐怕僅靠他們自己是很難完成的,所以,據後人傳言,恐怕整個大明的商業都有牽涉其中!”
“什麽?大膽!!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們…他們就不怕被朕發現砍了他們?!”
朱由檢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睛裏全是怒火,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那群吃裏扒外的家夥。
其實,朱由檢是剛愎自用沒錯,可他卻不是一位沒實權的皇帝。
這要知道,在曆史上,這位可是善用重典的主兒。
雖然他剛愎自用又極具猜疑,但不得不說,他在位時還是做出了些了不得的大事。
比如,吸收西學,大力發展火器,又比如改革科舉,改革貨幣,多次重開海禁。
這種種的一切都不可能是一個無權之君能夠做的事情。
當然,他最後自掛東南枝,也是因為自己的剛愎自用以及猜疑……
“陛下稍安,我剛才不是讓駱千戶去辦此事了?隻要此事有些端倪,那不用我說,陛下自然知道該如何辦了。”
張書緣微微的笑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臥龍在世呢。
雖然他張書緣麵上冷靜,可心底裏的怒火沒比朱由檢差多少。
“好,那朕就聽小哥的,朕倒要看看他們的買賣有多大!”
冷哼一聲,朱由檢便就坐了回去。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見朱由檢的氣消下去了,張書緣便打算告辭了。
“小哥,等等。”
“陛下?還有什麽事兒?”
張書緣晃了晃坐的發酸的腰,一點都沒將朱由檢當作外人,而朱由檢雖然眉頭一皺,但也沒有說些什麽。
“小哥,除了調查商幫的事外,這還有什麽是我們能做的?”
朱由檢思索著開口,心底裏卻是在心疼剛得到的銀子。
無奈,誰讓他大明事多呢?
其實,不論他知不知道這未來的走向,都不會影響這“一千四百萬兩”的歲入支出。
因為,這各項支出早已被定死了。
“陛下,現在能做的隻有一字,就是等。等駱養性拿到商幫走私的證據,那我後麵的計劃才能施展。”
問及事情,張書緣也是一陣的頭大,但好在,現在的大明還有時間,隻要自己不亂,隻要朱由檢不施展亂指揮的想法,那一切就還有的救。
“好吧…小哥這往後就麻煩你了。”
朱由檢是深深的歎了口氣,起身就要給他作揖。
說實話,他朱由檢不知道未來還好,可知道了便就覺的頭頂上有了一座大山,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大山的重量是一分分的加重。
“誒,陛下當不得如此,隻要您記得我們的約定,那我大明就可安然無恙!”
看著如此做派的朱由檢,張書緣隻好趕忙過去阻止並安慰。
“好,朕會一直記得的!”
離開了武英殿後,張書緣就隨著小太監回到了臨時住所。
時間一晃,一夜便就過去了。
天色未明,諾大的京城是靜悄悄的,隻有靠近城東區的地方是燈火通明。
“爺,查到了!”
一六旬老者快速的疾步到一轎子前。
“說。”
轎子裏傳出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聽話音應該是有六十多歲了。
“爺,駱養性那廝出城了,是受了陛下的旨意,不過…”
“不過什麽?跟我跟了這麽久,什麽時候也變的吞吞吐吐的了?”
“爺,不過那廝去哪裏卻是沒探出來,而據裏麵傳出的消息,陛下身邊多出了一年輕人來……”
隨著這老者的話音落下,轎子裏便就除了呼吸聲就沒別的了。
“知道了,在去探,記得別差了人事。”
“是老爺……”
“起轎~”
跟自家老爺說完得到的消息後,這老者便就大喊了一聲。
華貴的轎子旋即而起,四個壯漢是呼哧呼哧的扛著轎子就向著內城走去。
方才對話的二人,一個是當今內閣首輔施鳳來,另一個則是他的管家。
而施鳳來之所以注意到駱養性,還是因為他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生怕這錦衣衛是去查自己的。
這自從魏忠賢死後,朝中東林官員是無不肆起四處出擊,首先被搞的就是他施鳳來,而所用的借口無非就是他曾攀附過魏忠賢!
在曆史之中,作為萬曆與天啟兩朝老人的施鳳來,還是有些能力的,隻不過他那能力不大。並在朱由檢上台之後,隨著魏忠賢自盡,閹黨作鳥獸散,他也就變成了被第一個圍攻的對象。以至於不過半年光景就被朱由檢給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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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一點都沒在這位子上發過光……
當然,此時不單是他關注到了駱養性出城,其他的各方也都關注到了,就比如東林黨的元老韓爌及劉一燝,以方從哲為首的浙黨人等等等,總之朝中的所有人都關注到了這一點。
隻不過,韓爌這老家夥並沒有像他這般憂心,反而是老神在在的關注著朝堂局勢。
而韓爌之所以如,主要是看出了這必是皇帝在清查閹黨,還有一個是他現在沒有官職在身……
至於從宮中傳出的皇帝身邊多了一人,這更在他看來是個無關痛癢的事兒。
別問,問就是有誰能夠幹過他東林群賢的!
走在早朝的路上,百官是各懷心思,有高興異常的,有愁眉苦臉的,同時也有那事不關己的,總之眾生百態是一一展現在了這些官員的身上。
“閣老,這是一夜沒睡?”
剛出了轎子,施鳳來就撞見了同為內閣成員的黃立極。
“嗯,中五黃立極的字)啊,你也是一夜未眠吧?”
“是啊,不瞞閣老,這消息實在是對我等不利啊,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點子。”
兩個老人是並肩走著,路過的百官皆是麵帶輕笑的看著他們,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這二人落馬了呢。
“是啊,不過中五,你可知道陛下身邊……”
“誒,閣老慎言。”
施鳳來這一句,可把黃立極給嚇到了,趕忙用手拍撫施鳳來。
而在他二人動作之時,眼神間的交換便就確定了什麽。
沒錯,他二人一致認為,這駱養性出城必是跟那出現在皇帝身邊的人有關。
所以,在這一瞬間,他二人便站到了一起。
因為,他二人都是攀附過魏忠賢的人……
眾人進入金鑾殿,按照各自的官位品階剛剛站定,殿內的高台之上便就出現了王承恩的身影。
“陛下駕到!”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諸位愛卿請起!”
“謝陛下。”
聲音落下,百官徑直起身。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隨著百官的起身,王承恩再度喊了一聲。
“陛下,臣有奏。”
正當朱由檢環顧朝臣,準備公布今年開支預算讓朝臣們議一議的時候,身為太仆寺少卿的梁夢環就站出來。
“哦?愛卿有何事啊?”
“啟奏陛下,臣彈劾錦衣千戶駱養性,他昨日手無調令,擅闖太仆寺掠取良馬,致使太仆寺稍亂,臣懇請陛下治其個亂逆之罪!”
隨著有人帶頭,不大會兒便就有好幾人站了出來攻擊駱養性。
而這些人基本都是跟閹黨有牽扯的人。
聽到這話,原本還一臉笑意的朱由檢就冷了臉。
“哦?是嗎?那你是如何看管的?竟使我太仆寺稍亂?你該當何罪?!”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句話雖然是個形容詞,可放在此時的朱由檢身上卻是再也合適不過了,尤其是在他知道大明結局後,整個人的脾氣就發生了轉變。
“陛下臣……”
“哼,駱養性之事,朕隨後再議。但你,朕要治你個看管不嚴之罪!來呀,推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
左右護衛旋即就拖著梁夢環出去了,而梁夢環在被拉扯的途中還在喊著“陛下,臣冤枉啊,是那駱養性強闖……”
見到梁夢環吃癟,與一眾東林黨人不同,一群閹黨走狗是如同死了爹娘一般,一個個的哭喪著個臉。
“陛下,永連雖是看管無方,但這也不是他駱養性擅闖太仆寺的理由,臣懇請陛下治駱養性禍亂之罪!”
見自己卒子被拿掉了,位居首輔的施鳳來就站了出來。
他與黃立極不同,雖是同為閹黨一係,但他施鳳來卻沒黃立極那麽狠,再加上他已有六十有餘,如今想求的也隻不過是個安穩退休罷了。
所以,在見到黃立極不為所動後,他就便站了出來。
“誒,施師傅,駱養性是朕讓他出宮的,雖然是強闖了太仆寺。但他因公辦在身,事急從權之下故此才闖入。而梁夢環身為我太仆寺令卻是阻攔不住,若是如此,那不日後不豈是隨便一個人就可闖入我太仆寺?”
朱由檢是臉上和煦,但心底裏卻早已是將這群閹黨走狗給罵了一通。
要不是張書緣沒有動作,就按他的脾氣來說,這些人今年統統要給弄下去!
“陛下,話是如此,可…可如此是否有不公啊,這樣做豈不是傷了諸位臣工的心?”
他朱由檢都把話說的這麽直了,可施鳳來卻還是不死心。
這句一出,朱由檢便就有些難住了,也是,這事兒說到根兒上也是駱養性不對。
“陛下,駱千戶必須得重罰啊,而且臣…臣還聽聞,他時常與一短發異人勾結,如今做出此事定是與那人有關!”
見朱由檢不發話了,施鳳來便自以為是拿捏住了他,張口便胡謅了起來。
聽到此話,朱由檢頓時就眯起了眼睛。
這據他所知,如今這大明之中留有短發的人,應該就隻有張書緣一個,別的地方他不敢說,但至少京師裏就隻有這一位。
好啊,駱養性不過昨日才見了張書緣一麵,今日就成了時常勾結?
一想到此處,朱由檢立即就發現,自己這宮裏恐怕有外人耳目!
麵色沉穩如水,眼睛眯了一下便又恢複了正常。
“誒,施師傅這話從何說起?我大明哪裏來的異人?”
雖然知道張書緣早晚會進入朝堂,但他也明白張書緣能晚一些露麵是最好的。
因為,這就跟捕獵一樣,獵人必須要藏起來,然後在最合適的時候放箭才行!
而且,讓他晚些露麵,也能讓他看到,自己是有在保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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