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秦王的判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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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傑退下後,朱由檢便又看向了這滿堂文武。
“練愛卿。”
“臣在。”
這練國事年約五旬,身材魁梧,麵容剛毅,一雙瞳孔是炯炯有神,從一旁站起對著朱由檢就是一躬身。
“自今日起,朕就將這八百萬父老就托付給你了,望卿勿要再重蹈覆那胡廷宴的覆轍。”
“陛下放心,這八百萬父老,臣定以親人相待!”
“嗯,有愛卿此言,朕也就放心了。”
點了點頭,揮手讓練國事坐下,朱由檢就朗聲說道。
“自太祖立朝以來,我大明已曆經了兩百餘年風雨,這陝西更為我大明重中之重。今逢天災,百姓日益艱難,你們三位一定要攜手同行,為我陝西百姓謀福啊。”
說著,朱由檢便就看向了張福臻與洪承疇。
“陛下請放心,臣等一定會同練大人協辦治理好我陝西民生。”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給撥你三人兩百七十萬兩用於民生治理。”
“臣遵旨!”
練國事三人是一同起身領命,可就在聲音落下之際,張書緣就向朱由檢躬了躬身站了出來。
“三位,不知這筆銀子你們打算如何使用?”
這俗話說的好,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這不就他們以此時的狀態來看,不就是屬於小會了?
所以張書緣也不顧及什麽了,直接便代替朱由檢詢問。
“哦,閣部大人問的好,下官想用這百萬銀兩,著陝西父老修築城牆,挖溝找水。”
“嗯,練大人說的是,但本閣以為這民力重點,不應放在鑄城,而是要放在開拓河道去與南方相連。”
此言一出,除了朱由檢外所有人便就吃了一驚。
這要知道,修河可不是一件小工程,弄不好這銀子是花了,但水卻沒有引到……
“閣部大人,這修河……”
“嗬嗬,練大人放心,本閣所說的隻是引水工程並不是要修運河。而方才,諸位也聽到了高公公所言,他已是將番薯運抵了陝西,所以本閣才想讓諸位找水,來將此物種植。”
張書緣是慢慢的說著,心中也是在盤算著此事的難度。
按理說,陝西距離河南並不算太遠,隻要能接上河南的舊京杭運河,這缺水的問題就消解了不少了。
當然,這光接一個運河還不夠,他還得讓練國事他們接上湖廣的水係,隻有這樣陝西才能徹底有水可用。
“大人,這自古以來,修造河道皆是耗費民力銀錢特別巨大,下官以為這河道不能修啊。”
想了想,練國事便就站了出來。
“誒,練大人此事不能隻看眼下,此舉本閣以為是無論如何都要做的,但你說的耗費巨大也是一個問題,但我們可以分段來經行。先修一些小的,然後在修一些大的,總之一定要從外省引水來緩解幹旱的問題。”
“除了此事之外,本閣希望你們能革新陝西吏治,將那貪墨的土地全部都釋放出來給災民!”
而此時,陝西府近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他們都已經是知曉了,所以張書緣說起來也不用避諱朱由檢。
“嗯,書緣說的沒錯,一定要將那些貪官汙吏的私田給釋放,如此我陝西民眾便就有了棲身之地!”
當著外人的麵,朱由檢也沒法喊他小哥,隻能是稱其為書緣來表示親近。
“是,臣遵旨。”
見皇帝都發話了,練國事也隻能是接受這難題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後,朱由檢就讓他們退下了。
“唉,小哥你說這錢咋就不禁花呢?”
也是,這短短一上午他就將秦府的現銀給花個幹淨。
“陛下,這李白說的好,千金散盡還複來,這錢花出去了還是會回來的。”
張書緣明白一些金融規則,他深知這錢隻有轉起來了才能有價值,朝堂才能賺到錢。
“唉。”
深深一歎氣,朱由檢就靠在了椅背上。
“陛下不用發愁,這要是今年蒙古無恙的話,那我這煤爐和煤球就能賺上一筆了。”
見他在發愁,張書緣就便安慰他道。
“好吧,希望那陳新甲能夠幫蒙古化解危機吧。”
這說實在的,都快兩個月過去了,那陳新甲硬是一封奏報沒來,也不知道他那邊戰況局勢如何。
沒轍,這沒有那邊的信息,他二人隻得是希望蒙古無恙了……
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朱由檢就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就是秦王朱誼漶!
一想起此事,朱由檢頓時就拍了一下腦門,心說這咋就忘了殺朱存機呢。
一念至此,他趕忙起身讓曹化淳去抓人……
次日。
一大早,張書緣陪著朱由檢就見到了披頭散發的朱誼漶。
“陛下,您可算是來了,老臣…老臣可想死您了。”
這一見到朱由檢,朱誼漶哭的是鼻涕眼淚的,說著就撲到了朱由檢的麵前。
“哼,還有臉哭?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冷哼一聲,朱由檢就把他秦府的賬冊扔到了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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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這都是他張書緣的誣陷,臣…臣那裏有這麽多家產啊,這都他是捏造的!”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若你沒有這麽多錢,那三庫房的字畫珍玩怎麽給朕解釋!”
砰的一下,朱由檢就拍了一下桌案。
“皇叔,朕這一係待你不錯吧?”
“不錯,陛下待臣猶如天眷。”
“哼,天眷,既然是天眷。你是怎麽敢挖朕的牆角的!若不是書緣發覺,朕還察覺不到你有如此巨財!”
這說實話,起初朱由檢還並沒有決定要對他動手,至多就是懷疑,因為那軍備走私一案,絕不可能隻有胡廷宴幾個人!
越想越氣,朱由檢是一萬個沒好氣,上去就是一腳。
“陛下,這…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臣…臣覺沒有挖我大明的牆角啊!”
“沒有?好一個沒有,好一個祖上。你出去看看,我朱家其他族人是如何過活的,再看看你是如何過活!”
沒錯,這奔波了許久,朱由檢早已是見到了許多宗室,雖然沒有跟他們去聊,但他卻不瞎,能看得出那些人的生活狀態。
“哼,你給朕老實交代,兵備司走私你參與了沒有,還有你這暴增的兩千餘頃田畝是怎麽一回事兒!”
朱由檢是怒喝不斷,心頭的火氣是一浪高過一浪。
“臣…臣不知啊,這都是……”
“還敢說祖上,是不是要說這都是咱祖宗傳給你的?”
啪的掌,朱由檢就打在了他臉上,朱誼漶的嘴角當即就流出了血。
“告訴朕,你家的土地和兵備司的實情,要不然別怪朕現在就殺了你!”
一聽要死,朱誼漶就尿了。
“陛下,臣…臣說,還請您饒過臣這一家子吧。”
“說!你沒有資格跟朕討價還價!”
朱由檢又一聲冷哼。
“陛下,這…這都是臣一人所為,兵備司的事臣真是不知,那王順興隻是讓人告訴臣,他兵備司在做大買賣,讓臣不要告訴別人。說是等事完能給臣三百萬兩。”
“還有呢。”
果然,這秦王不知道兵備司的事兒是假的,至多能算是沒參與核心而已。
“還有他讓臣高價賣給他鐵礦,他給臣返利……”
“好啊,真是朕的好族兄!”
“陛下,饒過臣吧,臣什麽都交代!”
“饒過你,饒過你朕的百姓該如何交代!哼,來啊給朕將他秦番一脈即刻剔除出錄碟!”
一聽這話,朱誼漶旋即便更加磕頭如搗蒜了起來。
對於古人來講,被踢出了族譜那威力可不亞於社會性死亡,因為一旦被踢出了族譜,那可就代表著落葉無根了。
“陛下……”
“哼,你枉為我大明第一番!大伴立即傳朕旨意昭告四方,朱誼漶貪贓枉法,欺壓災民,攫取良田,貪墨無度,私造禦品,致我百姓化為流民,朕立判其車裂,子嗣同刑!”
“再著陝西三司共審秦府長史、典寶、審理!”
沒錯,朱由檢並沒忘了,他私造皇家禦品的事兒。
“奴婢遵旨。”
“陛下不要,臣知錯了,臣…臣退贓還田,還請陛下饒臣子嗣一命吧!”
“哼,給朕拖下去!”
忍著要親手斬他的怒火,朱由檢看也不看的就轉過了身軀。
很快,東廠太監旋即進入,架著他就出去了……
“陛下,莫要為了這禍害傷心。”
張書緣能看出來,朱由檢做出這判罰是有多麽痛心。
在這一百多年裏,他族人是有多少犯了重罪,又有多少死於了非命,這倘若朱誼漶沒做到如此的話,他還真不想殺他,因為這是他朱樉老祖所剩不多的後代了。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朱由檢是揉了揉眉心,好似是不想讓張書緣看出自己的囧樣。
“行了,小哥你也不必勸朕,朕緩緩就好了。”
“嗯。陛下,那這秦府的古玩字畫還有良田怎麽處理?我們是押回京師還是……”
“哈…你去處理吧,讓朕緩緩。”
“是。”
恭敬的告了一聲,張書緣便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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