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李若鏈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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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早朝之後,張書緣便就同小英國公張世澤走出了金鑾殿。
    “書源,昨日的……”
    雖然大概能猜出昨日的鐵爐銷售額不會低,但張世澤還是沒忍住好奇心詢問,畢竟這惠民坊說到底也是他英國公府上的產業。
    “世澤,你晚上在府上等我,我忙完了自會去找你。對了,煩請伯父於晚上再喊一下成公國等人。”
    在張世澤開口的一瞬,張書緣旋即就知道他想問什麽了,隻不過礙於這金鑾殿前百官人多,他也不好明說什麽,隻得是晚上再去英國公府上走一遭了。
    見他是一臉笑意,張世澤便隻得點了點頭,一顆好奇的心隻能是落回了肚子裏。
    正當他二人是並肩而行,馬上要走過太極門時,一聲“閣部稍等”的呼喊就傳了過來。
    聽到聲音,張書緣一愣下意識就轉過了身去。
    隻見身後這位,頭戴著黑色烏紗官帽,在其帽沿上還纏著一圈用緣淺色絲線壓出的三梁,而他的麵相很是清瘦,眉宇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書卷氣息。
    “下官馮元颺拜見張閣。”
    看著麵前這人張書緣就愣了,旋即就心道了一聲“這不是今年二甲進士馮元颺嗎?他來找自己幹啥?”
    馮元颺,字爾賡,又字元衝、元仲,號留仙,是浙江慈谿縣今慈城)人。他是今年文科進士,以二甲名次被朱由檢封為了都水司主事。
    而這個人,張書緣倒是對他記憶猶新,曾記史書中記載。他自登臨戊辰科進士後,就被授予了工部都水司主事之職,但沒過多久他就上疏告歸還鄉了,至於他辭職的原因是什麽史書中沒有記載。
    由於曆史中的今年,朝廷很缺人才,所以沒過兩個月,他馮元颺就被重新起任為了禮部主事,進員外郎,遷蘇鬆兵備參議,後遷福建提學副使。
    後來他有一次歸鄉探親時,見當朝大臣的同族之子弟在鄉裏橫行,馮元颺將其繩之以法,因而被貶到山東擔任鹽運司判官,官位僅六品。
    “馮主事請起,不知馮主事喊本閣作甚?”
    心中想著他的記載,張書緣就笑盈盈的讓他止了禮數,對他的觀感很好。
    “啟稟閣部,下官見閣部領惠民坊一案,特此想於閣部深談一番。”
    “哦?怎麽馮主事對此事有興趣?”
    此言一出,張書緣瞬間就打消了對他的好感,因為這家夥的意思很簡單,擺明了就是想摻和進來撈一筆!
    要知道他可是浙江籍人呐,那後背肯定是有人的,如若不然僅憑他一個都水司憑什麽敢找自己談話?
    “回閣部的話,下官並無興趣,但下官深知此案乃事關我朝萬民之福祉,故此下官才想與閣部深談,看看有無我水部可幫忙之處。”
    馮元颺是恭謙的回應,但他的心底卻是在盤算,自己等會該怎麽開口跟他說入股的事兒。
    “是這樣啊。不過本閣今日事多,而我惠民坊剛開業一天。所以暫無需要水部之處。”
    “不過,若是後麵有需,本閣定會讓人去尋你。”
    張書緣是思量的開口。
    他的意思很簡單,是既不拒絕,也不答應,總之一切都得日後再說。
    而眼下他的想法是“以武治文”優先拉攏勳貴,讓勳貴出資產到惠民坊這項工程裏。至於惠民坊所需的物資和各衙門路,張書緣則感覺是用不到那些文人,因為大明的勳貴集團可不是隻會打仗的莽夫,這每一個侯爵的家族那少說都是經營了近百年以上。
    當然,這拉攏歸拉攏,他也得防著勳貴去經商,別到了最後因為此事影響到了大明武人的戰鬥力……
    “那既然如此,若閣部有需盡可命人到工部尋我。”
    見張書緣是這態度後,馮元颺也不氣惱,他認為張書緣這麽說是想待價而沽。
    因為,他不相信張書緣不貪財!
    “好。”
    與馮元颺分別後,張書緣二人便去往了各自的辦公衙門……
    文淵閣內。
    內閣的主事們是忙著書寫政令,協調各部緝拿早朝被參的各省府的貪官汙吏。而以韓爌為首的九大閣部,則是在忙著幫朱由檢梳理今日收到的奏疏,將一些重要文件用小票墨書的形式,擬出初步的處理意見,然後再呈遞給朱由檢。
    隻不過,在張書緣忙著梳理奏疏時,是時不時有人求見他。
    對此,韓爌等人是權當沒看見,悶著頭隻管自己的事兒。
    這求見他的人,都是來自六部的人,有吏部的員外郎,禮部的主事,甚至連太仆寺少卿李日華都來了。
    而這些人見他,無外乎是為了惠民坊一事,因為昨天的聲勢太過浩大,廣告張貼的滿城都是,再加之皇帝親筆提名送匾,所以這很難不讓各部的官員起貪心。
    當然了,除去那些實打實覺的此事有益於國家是真心想幫忙出力的人外。剩下的那些人則全都是那幾大黨派的人了。
    對此,張書緣是想都不想就婉謝了他們的好意。
    還是那句話,眼下重要的是拉攏勳貴,讓勳貴集團擺脫從軍中吸血的習慣,然後再將他們給拉到皇黨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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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張書緣忙著應付各部的官吏時,朱由檢是正在乾清宮麵會李若鏈與駱養性。
    自從李若鏈被招入錦衣衛後,朱由檢便就賞了其北鎮撫司鎮撫之職官品從五,專門負責刑罰和審訊。
    而李若鏈就任以後,朱由檢便就命他嚴查半年前的晉商走私大案,看看其是否有漏網之魚,並且還明裏暗裏的讓曹化淳給他放權,讓他放心大膽的去查,有錯誤不怕,隻要能改就行。
    隨著兩個月的鍛煉,李若鏈成長的非常迅速並在期間親去山西抓獲了一票漏網之魚。
    所以這才有了朱由檢會麵一事。
    “臣李若鏈、駱養性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坐在龍椅上批閱昨日奏疏的朱由檢是頭也不抬的說了聲。
    “謝陛下。”
    二人站起來後是頭也不敢抬,就這麽靜靜的躬身站在原地。
    大約過了十刻鍾,朱由檢才批複完手頭的奏疏。
    “站累了吧?”
    放下朱筆,朱由檢是笑意盈盈的抬起來頭,眼神中盡是那愛惜的目光。
    “啟奏陛下,臣等不累。”
    “嗯,不急不躁,氣量內斂。想必這兩個月的曆練是有成果的,你跟著曹伴伴也沒少學啊。”
    朱由檢是笑著走出了龍案,轉而就到了他們二人的身邊。
    “臣有此像全憑聖恩栽培!”
    駱養性知道朱由檢說的是誰,所以他也就沒回話,隻有李若鏈是恭敬的彎下了腰身回應。
    “嗬嗬,好了別謙虛了。成甫李若鏈的字),你可知今日朕宣你進殿是為何?”
    看了眼李若鏈,朱由檢便扶了扶手讓他們二人站直了身子,同時又示意殿內的奴婢給他們上茶。
    “臣不知,還請陛下直言。”
    這李若鏈真不愧是直人,竟直接就詢問朱由檢的意思。這要是換做駱養性,隻會是道一句臣不知,然後靜靜的看朱由檢表演。
    “嗬嗬,那好朕就有話直說了,駱養性。”
    “臣在。”
    “將你這半年關注之事與成甫講講。”
    “是,臣遵旨。”
    自從駱養性於山西回來後,就一直在關注著南方商人。而為了保證自己能夠拿下南方商人,他就刻意裝作怕了外廷群臣,每日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直躲在千戶所裏。
    由於半年前晉商事發,導致這群商人全部都隱藏了起來,以至於他這半年多來是所獲不多。
    但老話說的好,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雖然那群商人是隱蔽了起來,但還是被他給發現了不少貓膩。他發現徽商之中有一位叫劉雅逸的商人是經常去劉一燝的老家。
    順著這個人為起點,不多時他就便發現了浙商潘偉才、粵商張茂實等大大小小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幾人的走私團體。
    雖然是發現了這些人有貓膩,但駱養性卻沒拿到實質證據,至多說這些人是與朝堂的大員有故……
    用了半個時辰,駱養性才把自己調查到的信息給說完。
    聽完駱養性的話後,李若鏈頓時就鎖緊了眉頭,因為他感覺到這大明的水很深,深到足以淹死所有下場的人。
    盡管是察覺到了此事的不易,但李若鏈還是準備踐行自己的理想了。
    “陛下可是懷疑這群商人官商勾結坑害百姓?”
    “嗬嗬,成甫把他們給說小了,官商勾結?他們可是敢與建奴走私……”
    “什麽?!陛…陛下,這…這是聽誰說的?”
    一聽朱由檢此話,李若鏈就驚了,他本以為這些商人至多是幹些無官商勾結坑害百姓的醃臢事。但他卻沒想到這群人是有天大的膽子敢與建奴走私。
    “嗬嗬,說此事的人你見過。不過此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給朕去查查他們。”
    朱由檢也是在旁聽著駱養性的講述,眼神早已是眯縫了起來。
    “陛下,事已至此,臣願南下稽查,為我皇掃清奸逆!”
    “好,不愧是朕欽定的武舉。成甫,此事若成,朕定封你為錦衣千戶世襲罔替,光耀家族門楣!”
    “臣叩謝聖恩!”
    聽到如此獎賞,李若鏈當即便跪地叩首,整個人的情緒很是激動。
    “起來吧成甫。此事切記一定要謹慎行事,但你也不要怕朕會站在你的身後。你若有什麽要求可盡管提。”
    “臣並無他求,隻求吾皇賜尚方寶劍,讓臣轄製諸官!”
    李若鏈很清楚,想要辦成此事非得有尚方寶劍傍身才行,如若不然剛開始調查,自己就會被人給巧立名目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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