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新年第一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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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啊。這寧錦就是個無底窟窿……”
    聽到張書緣的話,朱由檢也無奈的歎了口氣,因為關錦寧防線不能不守,一旦被破那建奴就可直奔山海關了,而屆時京師中樞可就要直接麵建奴主力的威脅了。
    “是啊,對了陛下,這諸藩的家產田畝……”
    “哦,光顧著聊這事了。這是承恩收集來的諸藩田畝總數,還有他們的家產明細。”
    見張書緣問起了諸王的事兒,朱由檢便捏了捏拳頭,轉而砍向了旁邊的書櫃。
    順著朱由檢的眼神看去,張書緣不由得就深吸了口氣,走過去隨意的拿起一本就翻看了起來。
    一口氣粗翻了幾本,但這諸多冊中卻是詳細羅列了諸王的家產、田畝、人口,除此之外還包含了許多酒坊、鹽礦等生意。
    而最讓張書緣感到驚駭的是,所有藩王擁有的田畝加一起,竟然是有整整三百萬頃,已然是占到了張居正所測算的百分之四十三!!張居正丈量的田畝總數是七百餘萬頃)
    除了田莊這固定資產以外,這三十位藩王的所有家產綜合在一起,也達到了驚人的三千餘萬兩,其中當屬福王朱常洵的家產最多,是足足有一千五百萬兩現銀。
    據記載,咱們這位福王在被李自成抓住後,從他家裏拉出的銀錢竟多到以數千車論數,傳說是拉了小半個月才拉完!
    “陛下,你…你給他們留了多少?”
    看著眼前的驚駭數據,張書緣盡管是知道他們的富裕,但還是忍不住的在心底罵了聲娘。
    “唉,不瞞小哥,這些人朕著實是下不去死手,所以朕給他們每人留下了一百頃上等田,銀子留了百餘萬兩……”
    “陛下,你…你怎麽能如此心軟?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是在挖……”
    “朕知道,可…可畢竟他們也是朕的族人啊,所以……”
    朱由檢也是沒轍沒轍的,這總不能幹掉所有的親戚吧?若是如此做的話,隻怕藩王還沒說什麽,那外廷就會吵翻了天,因為如此做法隻能是讓人以為他朱由檢是個殘暴無道的惡君,百姓更是會對他道出惡評。
    “好吧,不過陛下,我希望你能給他們定個規矩,賺錢可以,但田畝絕對不能擴張了,其是咱們的這位福王!”
    見朱由檢這麽說,張書緣也深知他的不易,所以也就沒逼著他去弄死所有人了,隻能是告誡幾句。
    “嗯,這個朕知道,朕已經跟他們交代了,若是再有人敢如此,不用小哥說朕定會親手殺了他們!”
    “好,對了,那他們這些人都是什麽想法?陛下可曾想好了如何安置?”
    見朱由檢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後,張書緣就問起了這群人的安置。
    “這三十人裏除去那些老人們想留京養老外,剩下的年輕一輩想入朝做官。小哥你覺的朕該給他們個什麽位置好?”
    聽到這話,張書緣就站起來身來,在養心殿裏左右踱步了起來。
    這三十位藩王,要說沒有能人那是假的,可要說都是能人那也不可能的,所以他就在想這究竟給他們什麽個位置好了。
    “陛下,你看這樣可好?咱們舉行一場校考?”
    踱步了兩圈,張書緣便就走回到了原處。
    “小哥的意思是……”
    “沒錯,能者上,不能者下。有能力的人走到哪裏都會發光,所以我想由此讓他們去決定自己的出路,這也算是沒辱沒太祖他老人家的血脈。當然,這軍隊就別讓他們參與了,若是真有人擅長領軍,那也隻能是給一個空銜,作戰時在給他具體的兵員。”
    張書緣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這群人休想在靠祖上蒙陰吃飯了,想要獲得什麽,就得要拿出對等的功績,最起碼是要做出事實才行!
    “嗯,這個想法好!說實在的,這件事朕思量了好幾天連覺都沒睡好。果然還得是小哥呐。”
    “陛下,這不是我有想法,而是你太過執著於“家國天下”了。俗話說皇家之事就是國事,可實際上這是兩碼事,家事是家事,國事是國事,所以在針對國事的上麵時,一定不要帶有處理家事的角度,隻有這樣您才能理的清。”
    張書緣說的沒錯,自古以來皇家便就是搞“皇家與國是一體”的概念,雖然這個概念有利於皇朝穩固,但並不適宜眼下,因為眼下的朱氏之中已經沒有什麽太過位高權重的藩王了。
    如果非要說有位高權重的藩王,那也不過是晉王朱求桂、代王朱鼐鈞、周王朱肅溱、蜀王朱奉銓、遼藩郡王朱術堣這幾位。除了這幾人外,其餘人怎麽處理全部是都無傷大雅的事情。因為除了這幾人外,其餘的則是全部在關內混吃等死之輩。
    “小哥說的是,朕明白了,小哥放心這個問題朕今後一定避免。”
    “嗯。那咱們就這麽決定了,我去南方查案,你在京中維穩,若是有發現貪墨舞弊之人,一定要施以重典相待,但切記一點勿要搞大麵積株連!”
    見朱由檢點了點頭,張書緣就準備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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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跟朱由檢聊了一會兒,張書緣便就起身告辭了。
    離開了皇宮以後,趁著還有最後一天年假,張書緣便就在家中真正的擺爛了一天,什麽事兒也沒管……
    次日。
    依舊是寅時,張書緣等大臣便就摸著黑踏上了開朝的路。
    雖然是新年的第一場朝會,但群臣還是表現出了興致高昂的神態,因為今日乃是確定今年一整年的預算朝會。
    很快司禮監的方正化就宣布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見是這位伴在朱由檢的身邊,百官全是一臉的納悶,但隻有張書緣知道原因,那便是王承恩去收繳諸王的家產了!
    “嗬嗬,諸位新年可過的好啊。”
    開朝第一句,朱由檢便就開口問詢了百官一句。
    “托聖駕福祉,臣等過的十分悵然,家中有食,親人和睦。”
    見皇帝問詢,百官便就利落的拍起了馬屁,別問問就是您治國有方,百姓安居樂業。
    “嗬嗬,好。那新年都過的舒心,那諸位臣工就講講這新春間發生的事吧。”
    朱由檢是笑著開口,眼神裏很是不信他們的話……
    見皇帝神情有些高興,百官旋即便開始上奏春節時的事情了,隻不過大部分說的都不是什麽大事。
    沒轍,見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弄自己,朱由檢便隻好用眼神示意曹化淳了。
    而曹化淳在接到他的眼神後,當即便就扔出了那枚核彈——南方上下走私!
    聽到如此駭事,朝中百官便炸了,一個個的張口指責曹化淳是在汙蔑南方官員並請求朱由檢治他個狂背誣告之罪。
    見此情景,曹化淳也沒慣著他們,當即就把李若鏈送來的奏疏呈遞了上去。
    雖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麽,但朱由檢還是作出一臉的震驚與震怒,假意的翻看了兩眼,當即就重重的拍響了桌子,一聲冷喝就傳下了高堂。
    “哼,這就是汝等說是天下太平?來呀,給朕將江西布政使何應瑞拿下!”
    “陛下,臣所犯何罪,還請陛下示下。”
    朱由檢的話音落下,宮中的侍衛便就衝入了金鑾殿按住了何應瑞。
    而何應瑞是跪地大聲疾呼,褲襠瞬間就有了尿意。
    “哼,何罪?你給朕睜大狗眼看看,這就是你治下江西府?”
    朱由檢冷哼一聲,拿起桌案上的呈奏,照著他的頭就扔了過去。
    何應瑞,字聖符,曹州人,萬曆三十八年進士,官至工部尚書,而眼下他的官位是江西府的左布政使,主宰這一省軍政大權。
    何應瑞是得得索索的撿起奏疏查看,可沒看兩眼他便就更加賣力的喊冤了起來,稱這奏裏所言全是假的,是閹黨餘孽在報複他並請朱由檢徹查!
    聽到何應瑞的話,朱由檢當即就冷笑了起來。
    “嗬嗬,愛卿說這是報複?那可是在說朕報複你?”
    “臣不敢……”
    “那你是何意?總不能說朕的曹伴是閹黨吧?”
    朱由檢是眯著眼看著何應瑞,眼神中滿是怒火。
    “臣…臣……”
    “哼,壓下去!韓繼思何在。”
    “臣在。”
    “今日我朝發生如此大案,朕命你協大理寺、都察院共審何應瑞!”
    “是,臣等遵旨。”
    “還有,這件大案朕要你三司會同內閣一同徹查江西一域!”
    “臣遵旨!”
    “另外,再著江西右布政使楊文嶽,接替左使之職!”
    見皇帝震怒,一些南方出身的官員便就不敢出聲了,哪怕是浙黨的吳惟華等人也不敢出來。
    因為,這可是開年的第一案啊,而且何應瑞是一省大員,皇帝是說拿下就拿下連眼睛都沒帶眨的,這想必定是有了鐵證!
    “陛下,臣王永光啟奏。”
    “王師傅請講。”
    “陛下息怒,這江西一域發生如此逆案,臣以為定以重拳打擊,然,吾皇為此生氣傷了龍體就不好了。所以臣願為吾皇南下一遭,清查走私叛逆一案!”
    “陛下臣韓爌有事啟奏。”
    “講。”
    “啟奏陛下,臣以為此案斷然駭人,但處理此案之人選應尋年輕力壯之臣子,況且王閣還有整頓軍備要務在身,所以臣舉薦刑部右侍郎喬允升代為一行較好,以免誤了朝政大事!”
    韓爌的這句話,是很明顯的忤逆了內閣牽頭徹查的旨意,但他也有理由,那就是開年在即內閣的事情也有很多。
    隨著韓爌出聲,內閣的其餘幾人也紛紛出手,舉薦之人有刑科給事中毛士龍、河南道禦史謝文錦,總之舉薦之人都是與他們關係頗深之輩。
    聽著他們的話,朱由檢便就氣不打一處來了,但礙於韓爌說的沒錯就隻能是隱忍,而且他也是在等他們亂起來,隻有亂了他才能生氣,進而推出張書緣南下。
    見皇帝不說話,百官就更來勁兒了,不但舉薦自己人去查這案子,更開始安排自己人進駐江西布政司了,畢竟一省之中可是有許多職位的,所以這群人便就又鬥了起來。
    看著朝中是越來越亂,朱由檢當即就怒斥一聲。
    “成何體統?!”
    “朕意已決,此案由內閣牽頭,但韓師傅所言也有理。故此朕決斷,此案交由內閣張書緣查辦,正好張師傅也要南下不是?”
    “陛下……”
    一聽這話,百官便就傻了,趕忙開口阻攔,可他們的話剛出口兩個字,就聽到了一聲“遵旨”。
    “好!既然張師傅願意親辦此案,那朕就將此案交予你手!”
    “陛下放心,臣一定讓這群宵小無處躲藏!”
    跟朱由檢對視了一眼,張書緣的心就放了下來,他還以為這件事會迫於百官的壓力,轉而挑選他人了呢。
    “好,退朝!內閣、司禮監隨朕到乾清宮對奏!”
    見事已至此,百官隻得是咬著牙瞪著張書緣,嘴裏罵了一聲就走出了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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