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收網回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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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申用懋二人達成合作之後,張書緣便被申用懋安排到了府上的客房之中。
“申大人你我真要幫他?”
沒了外人,鄭三俊便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怎麽,難道鄭大人不想回到中樞?”
申用懋是跟東林黨人有牽扯不假,但他卻也個為朝廷著想之人,發現了朝廷的不少弊處。可因二黨相爭,以至他心中的諸多想法抱負是遲遲無法施展,但好在他心性堅韌,曆經千難萬苦之後,終於在萬曆二十五年時,成功舉薦了李成梁、李如鬆、杜鬆等名將。
說實在的,眼下的大明官員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獨善其身,不是與浙黨有染,就是與東林黨有舊,若沒有這二黨的幫助,隻怕會很難在大明的官場吃得開。
當然,這也就是他張書緣是個例外,誰叫他是穿越者呢,還是穿越到了朱由檢的麵前那種。
“好吧,不過話先說好,我戶部最多隻能動十萬石糧草,餘下的需要他自己去想辦法。”
雖然答應了幫忙,但鄭三俊卻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要知道眼下的大明是災患不斷,糧食減產,糧庫裏的糧食也沒有多少,僅夠南直隸一域吃個半年的。
“這是自然。”
申用懋心知肚明此間的情況,可事情卻也是沒辦法,他實在是有很多想法想要施展,而要施展這諸多想法隻能是回到中樞才行!
“既然如此,那鄭某就告辭了。”
日次,巳時。
由於不需要參和這應天府的事務,張書緣睡了個懶覺,在申府的客房內悠悠醒來。
經過簡單的洗漱,張書緣就打算去找申用懋再聊聊了。
可他剛準備動身,門外守護的錦衣衛進來稟報了。
“啟稟大人,通政司給您來信了。”
“哦?快請!”
言語落下,很快便就進來了一位身著藍色官服的官員。
“下官魯文石拜見張閣部。”
“魯知事請起。”
“是,閣部這是陛下差我通政司給您送達的諭旨,本以為五日後才能送抵您的手中,這沒曾想到是在這裏遇到了您。”
這姓魯的知事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封聖旨。
“嗬嗬,這不是巧了嗎,你要不經過這應天府,恐怕你得到杭州多等幾日了。”
微微一笑,張書緣便嚴肅起身跪了下來。
玩笑歸玩笑,但礙於此信是朱由檢的諭旨,現場又有旁人在場,於是他就隻得是按照臣子大禮接旨了。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張閣日前所請,朕已得知。經六部磋商,定一百七十四萬兩於商業司,望張閣精耕細作,發展我朝之商業,為百姓謀福,欽此!”
“臣張書緣接旨!”
原來,除了張書緣的那封“挪動貪官墨吏之財發展商業”的奏疏,送到進京師外,浙江三司也往朝中送了奏疏。
而吳伯輿他們的奏疏是在講當地情況,隻不過那“情況”是話裏話外的抹黑張書緣的查案過程,並詳細描述了當地商戶的恐慌。
起初,看到這封奏疏時,朱由檢自然而然的就震怒了。
可就在他準備發怒,打算召回張書緣的時候,突然就回想起了小哥的為人,以及自己與小哥定下的約法三章。
所以,在他回過神來回,便第一時間舉行了廷推,研究挪用贓款的事情。
可老古董始終是老古董,各部大臣紛紛以“數數不清”“易滋舞弊”的名義,請奏朱由檢勿要通過此奏。
見沒辦法說通大臣,朱由檢便隻好拉著六部九卿,商議起了商業司求援的事情。至於吳伯輿等人的抹黑,朱由檢則是做留中處理,並派遣了司禮太監李承芳帶領東廠番役南下暗查。
關於商業司求援的事情,由於朝廷和幾位國公都參了股份到惠民坊裏,所以經過好一番唇槍舌劍之後,眾人就磋商出了個一百七十四萬兩的支持額度。
這一百七十四萬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就是這點錢,那還是朱由檢硬從百官手裏搶過來的。
雖然去年是有諸多藩王上繳資產,但架不住大明眼下到處都需要錢來堵窟窿。
比如中原震災,承德兵防,加強大同、萬全都司、永平府及關寧錦兵備,招募士兵補充京營,大量製造火器、火炮,這哪一樣都是燒錢的無底洞……
我們再說回來了。
聽完旨意後,張書緣對這魯知事是道謝了一番。
解決了這雜事以後,張書緣的心瞬間就又大定了一些。按此想來,那一百多萬兩銀子應該也快到浙江府了。
臨近午時,張書緣便按昨夜的約定去赴宴了。
經過好一陣的推杯換盞,天色也來到了申時。
而在這席間應天府六部是頻頻舉杯稱讚,但礙於這些人的出身根係,張書緣也沒想跟他們深談,隻是稱讚了幾位曾經有功績在身的老臣後便就告辭了。
結束酒宴,回到申府,張書緣便就拉著申用懋問起了調兵情況。
見他詢問,年邁的申用懋也沒廢話,直接讓鎮遠侯顧肇跡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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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肇跡,拜見張閣部、申部堂!”
進來後,顧肇跡便就躬身施了一禮。
這顧肇跡是顧承光之孫,其父名喚顧大理,而他自己則是與天啟年襲爵,任左軍都督府僉事,就職於應天府。
“申大人,這位是……”
見這申用懋二話不說就喊來了一位將軍,張書緣就有些懵了,心說自己問的是調兵情況,怎麽還叫了位將軍過來。
“張閣,這位乃我朝的鎮遠侯,此次助力由他勝任助你之行。”
一聽鎮遠侯這三個字,張書緣瞬間就記起了此人。
而此人的功績可謂不俗,在史書中,這位於今年先是與宋鳴梧,勤王救駕抗清軍南侵,死守京師德勝門,後是因功加封少師。到了崇禎十四年時,他更是領南京右軍都督府,任提督操江。
隻不過,這位的結局也同大多數能人異士那般,於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應天府城陷,被農民軍所殺。
但好在,後人不愧,自福王為帝後,追贈其為鎮國公。
見是這位助陣,張書緣頓時就振奮了起來,有這位在場,恐怕那浙江府想亂也亂不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此行便勞煩顧侯了。”
二人雖是品階有差,但礙於對此人的欽佩,張書緣還是對其鄭重的抱了抱拳,而顧肇跡則是被嚇了一跳,趕忙稱不敢。
這顧肇跡長相英俊,年少力強,頗有悍將之風。
與顧肇跡熟絡了一番後,張書緣便問起了調兵的事情。
“是這樣,我應天府身負護衛沿海之責,無法調遣太多軍力,隻能譴兩萬餘人助你。”
“兩萬…兩萬也夠了。”
聽到申用懋的話,張書緣合計了一番,覺的這人數應該是夠用了,畢竟浙江府還有那趙賓鴻帶領廣西的兵將在。
不同於張書緣這個閣臣,張國元借來的人全都是攜帶有輜重的,因為他張國元乃是皇帝的內臣,給出的利益是旁人給不了的。
當然,這也就旁人是這樣看的,具體情景還說不準到底是誰進言有用……
確定了大概人數,張書緣便就問起了輜重補給的事。
可申用懋這老家夥卻是故作遲疑索要好處,到了最後逼的張書緣就隻能是隱約問他想要什麽了。
而申用懋所求的並不是什麽錢財,而是要待他回到京師後,與他多多溝通交流。
對於這老家夥的話,張書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對於其間的意思也大概率能猜到一些,無非是要他在某些事情上站隊罷了。
見張書緣透露出了答應的意思後,申用懋便比劃了個五的手勢。
看到這數字,張書緣就便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張某便先去處理事情了,待大人回歸京畿之後你我再相談論。”
“好,張閣一路平安。”
二人抱了抱拳,張書緣便帶著顧肇跡及百餘錦衣衛離開了應天府……
由於那應天府的兩萬兵卒提早了半天出發,所以張書緣等人也沒去衛所調兵,反而是騎上快馬直追,僅跑了半天就追上了大軍。
沒辦法,眼下的軍隊質量和交通工具太差,無法像後世那般動作迅速,所以隻要你敢追且有快馬的話,那就一定是能追得上的。
與大軍會合後,張書緣便就示意顧肇跡下達了急行軍的命令,命令大軍勢必要在五天內趕到杭州……
經過五天的星夜兼程趕路,一行人終於是在八月十六的申時抵達了杭州府。
麵對氣勢洶洶趕來的兵卒,杭州城的守軍旋即便敲響了戰鼓,無數兵卒爬上了城牆,架起了火炮。
就在這杭州城的守軍做好了戰鬥準備時,突然就聽到了一聲“吾乃內閣大臣張書緣,請杭州兵備速開城門。”。
聽到這話,城上的守軍瞬間就懵了,心說這是出啥事兒了,怎麽有內閣大臣帶兵來了。
就在雙方準備偃旗息鼓,打開城門之時,一道身形微胖,長相粗鄙的將軍就站在了城頭之上。
“勿要開城,此外是喬裝海盜!”
“大人,這…這…”
“這什麽這?本將還不比你們看的清楚?傳本將軍令,三眼火銃上膛,三息後急射!”
這明眼人都能看到那獨屬於大明的旗幟和兵卒甲胄,但這城上的將軍卻是咬死了,張書緣一行就是海盜敵軍。
一時間,城牆上的小兵就開始遲疑了,這開炮吧,萬一是自己人怎麽辦?不開炮吧,這上司又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眼看著大戰要一觸即發。
身在軍隊中的張書緣頓時便發覺出了不對,正打算派人去交涉一番呢,就見城牆上伸出了一排黑乎乎的槍口。
“我草!”
看到這一幕,張書緣就驚了,趕忙讓大軍散開,同時又命錦衣衛向天空發射錦衣衛獨有的傳信彈。
就~~啪。
絢麗的火花綻放,身在內城的錦衣衛便迅速發現了這一點。
見到如此情景,城內的東廠之人便就向大都督稟報了。
可從內城奔赴過來是需要時間的,哪怕是動作敏捷迅速的東廠之人也得需要十刻鍾之久。
眼見城牆上的兵卒要開火了,張書緣便命令大軍再次一喝稟明身份,可話音剛落迎來的便就是一槍!
“娘的!”
“顧侯傳令下去,組織攻城!”
此時的張書緣也不知城內的情景,還以為是城裏的人狗急跳牆,羈押了商業司的人打算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了!
“張閣,這…這不好吧,倘若進攻隻怕會引陛下震怒。”
“那…那你說怎麽辦?!”
“閣部,不如我們先行退卻避免自相殘殺,另外我等還可再命將士們高呼身份,倘若聲音傳入內城,隻怕城內的那些人也得掂量一二,總之我等可萬萬擔不起攻城的罪責。”
顧肇跡說什麽都不肯攻城。
“好吧。倘若呼喊無效,本閣定要攻城,一切罪責由本閣承擔!”
此時的張書緣很是為城內的眾人擔心,生怕那布政司的人狗急跳牆,殺了自己的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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