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東浙二黨的判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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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你是怎麽抓到劉偉誠的?”
走在去往坤寧宮的路上,張書緣就有些好奇的開了口。
在他的印象裏,這位大太監還未成長起來,平日裏所做的事盡是伺候朱由檢了。
“嗨,這都是歪打正著,咱家本想著是抓幾個墨吏,為皇爺分憂,可這何曾想到卻抓到了那劉偉誠……”
聽到小哥問起,王承恩就不由的是一陣苦笑。
“王大哥,你這是咋了?這可不像你原來那般啊。我這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是發生了什麽?”
察覺到他的神色有異,張書緣便就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嗨,宮裏能有什麽事兒,沒事兒……”
搖了搖頭,王承恩便就不再說話了,帶著張書緣就悶頭趕路。
“嘶,這貨是咋了?朱由檢訓他了?”
帶著這種不解,張書緣便跟在他屁股後麵進入了坤寧宮。
進到宮裏,他才明白這王承恩為何是這副樣子。
隻見這大殿裏,伺候在這朱由檢兩口子近前的是李鳳翔、王之心二人。
“原來這貨是吃醋了啊。”
看到這一幕,張書緣就不免偷笑了起來。
“小哥,你笑什麽?”
察覺到小哥在一旁偷笑後,王承恩便趕緊拍了拍他。
“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想起了一件好事。”
“哼,最好是這樣。小哥我先去稟報,你在此稍等片刻。”
“好~,王大哥。”
雖然有些不悅,但王承恩卻沒法說些什麽,而他沒法說的原因是是此間當地不適,要是讓李鳳翔二人看去了,恐怕就得給自己戴個“內外勾結”的帽子了。
也是,大明內廷有製度,是嚴禁宦官與外廷大臣有來往。
雖然這製度早已是成了空中樓閣,但至少在明麵上卻沒人敢直接表明立場,哪怕是雄極一時的魏忠賢,在麵對天啟帝時也不敢,表明自己和外廷大臣有染。
王承恩扔下這句話後,便進去稟報了,不大一會兒便就從殿裏傳出了一聲“宣,內閣大臣、汾陽郡王張書緣覲見~”
聽到這聲音,張書緣便擺弄了一下衣衫,躬著身就踏入了殿中。
沒辦法,由於此時殿內有外人,再加上確立了實錄修撰官,所以張書緣就得按照臣子禮儀覲見了。
而負責撰寫實錄的是由東閣大學士成基命負責。
ps;崇禎一朝的實錄有諸多傳言,有說是有人在當時負責撰寫,也有人說崇禎朝沒有精力負責撰寫本朝實錄,流傳在後世的實錄是由清廷所編撰。
“臣張書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賜座。”
此時的朱由檢是端坐於軟榻之上,眼神是時不時的飄向東邊的臥房。
“愛卿奔波許久,累壞了吧。”
“啟稟陛下,臣不累。”
有外人在場,這二人都感覺到了不自在。
“鳳翔,皇後今誕下龍子,你二人速去張羅置辦,今晚朕要宴請嘉定伯一家。”
“奴婢遵旨。”
李鳳翔、王之心、二人領命,旋即就躬身退出了殿外。
這沒了外人,張書緣也放開了,不單他是如此,就連朱由檢也是如此。
“誒呀小哥,真是想死朕了,怎麽樣,此次一行沒有傷到吧?”
見心腹內臣離開了,朱由檢便就繃不住了,立即走下軟榻就給張書緣來個熊抱。
“陛下,這半年多來我也是十分想念的緊呐。”
兩個人擁抱了一下,朱由檢便示意王承恩帶殿中的下人離開,同時又拉著他的手繼續說道。
“嗯,瘦了。這半年多吃了不少苦吧。”
“嗨,沒什麽苦不苦的,為了我大明這就算有再多苦也無妨。”
張書緣咧嘴一笑,然後便就抱拳恭賀了起來。
“恭喜陛下喜迎龍子!”
“嗬嗬,還得是你啊,這話也就隻能從你口中聽到。對了,此行結果如何?那三省之司全部涉案了?”
寒暄了片刻,朱由檢便就問起了正事。
“唉,不好說,這南方一域亂的緊,簡直是魚龍混雜。有藩王舊故,三司大臣,地方豪族,總之這想要通過此案一舉蕩清是不太可能啊。”
歎了口氣,張書緣一屁股坐到了軟榻上,拿起旁邊放著的茶水就喝了一口。
“是嗎,那怎麽說來,此行是成了無用功?”
說實在的,此時的朱由檢很是憤怒,這明明都走了一趟還是解決不了這走私問題。
“陛下,此事急不得,這事情發展至今少說有個幾十年了,這豈能是一朝辦成?不過眼下還好,經過這次打擊,外加我布置的商政,那些人想必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大搞了。”
張書緣說的沒錯,發了如此大案,那些人就算是再想撈錢,也得考慮考慮皇帝的屠刀了。
“嗯,那你打算怎麽處置那些雜碎?”
“老辦法,罪大惡極處極刑,從犯發配西藩或雲南,這樣也能幫一下黔國公。”
張書緣想也沒想就道出了此言。
說句實話,有很多事情張書緣都有些好奇,因為在曆史中去年發生的好多事情都沒有發生,就比如應在去年去世的黔國公沐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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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曆史路線中,這黔國公沐啟元應該於是去年,被其母宋氏下毒害死,其子沐天波繼位。但不知為何此事卻遲遲未發。
說實在的,這沐啟元的母親之所以對孩子痛下毒手,主要還是因為這貨是個不安分的主,常常輕狂不法,縱容家奴殘害百姓,甚至他為了對抗抓捕自己家奴的公署,還搬出了火炮!
所以沐母為防止這貨作出大禍,這才決定出手大義滅親的!
沒錯,這件事是有明確的記載。
“嗯,黔國公…,也是這也許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
其實,這黔國公之所以遲遲沒出事兒,主要還是因為秦良玉被召入京了,他害怕秦良玉捅出自己的爛事,所以便惺惺作態的忙碌了起來,甚至為了避禍,他還刻意的不回家,專門命了人留意家中,以防官兵抓捕……
“嗨,不說他了。陛下,這是我在浙江府查到的線索,你看看。”
說著,張書緣就拿出了準備好的奏疏,而這封奏疏本想是今日當庭臣奏的,但沒想到人朱由檢卻是閉朝了。
接過遞來的奏折,朱由檢便細細的翻看了起來。
看了有十刻鍾,他才將奏折放了下來。
“小哥,你的意思是這吳伯輿等人深度參與了走私?”
說這話時,朱由檢的眼中是難掩怒火,要知道他可是對吳伯輿等人是委以重任的呀。
“應該是這樣,要不然就算是給那指揮僉使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如此逆舉!”
“嗯,這幾人你可有什麽想法?”
“我的想法是全殺了,換高弘圖、錢象坤等人補額。”
張書緣斟酌了一二便將心中的替換人選給提了出來。
雖然這二人全是出自守舊勢力,但這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在曆史中的成績也還算不錯。
“嗯,這高弘圖,朕知曉一二,可這錢象坤……”
“陛下,這錢象坤可是溫體仁的門生,而他已經幫咱們做了不少事情了,這在不提拔一二,隻怕他會心生嫌隙。”
對於溫體仁這個貪官,張書緣對其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這家夥夠狠有手腕,恨的這貨不把本事放在正道上,一心向著爭權奪勢。
“那你的意思是,扶持他,讓他一如異世史書那般勾結朋黨?”
聽到這,朱由檢瞬間就明白了小哥的意思。
“沒錯,二黨相爭隻會是越來越激烈,而若是再扶持出一帝黨那結果會是如何?”
“諸方掣肘,難以為繼?”
“不錯,隻要是有了三方勢力,那這朝堂就會是穩固下來,誰想要出手都得要掂量掂量對方彼此的分量,況且有了溫體仁從中作梗,那百官也不會將火力都放在東廠身上。”
“嗯,如此甚好,這樣一來,那我們豈不是可穩坐於岸上了?”
“誒,陛下說錯了,不是穩坐,而是要實時調度,這三黨那個也不能徹底倒下,若要他們倒下了其一,隻怕這爭黨隻會是更加猛烈。”
“書緣,你是意思是就這樣讓他們接著鬥下去?那…那這樣豈不是傷的是國本?倘若如此繼續,那我兒豈不是要麵臨與朕同等的局麵?”
說實話,朱由檢很是難以接受這個說法。
“陛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做您這個位置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是我們革除了黨爭,那等太子繼位之後也會有新的勢力出來爭鬥。我們能做的隻能是轉移分化,不能讓他們將矛頭對準皇權。”
張書緣說的沒錯,這哪怕是到了後世,這種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詳情可見大不列顛。
“既然如此,那朕心中有數了。不過書源呐,你這奏裏可是沒有直接證據指向浙江三司,朕要是直接下旨斬殺,恐怕會讓百官詬病啊。”
的確,他張書緣是沒拿到吳伯輿的實證。
“嗯…是啊,沒有實證。那樣這吧,就以吳伯輿等人治屬無方、監察不嚴的罪名,革除其官身,貶為庶民吧。”
沒辦法,這既然殺不了,那就隻能是退而求其次罷了他們的官了,這隻要沒了官身,那有的是辦法弄死他們!
“好,就這樣辦吧。”
見聊完了正事,張書緣便就問起了小嫂子的情況。
“嗬嗬,你說鳳兒啊,身體無礙,隻是產後疲憊,聽太醫說隻要靜養一陣子就好了。”
“這樣啊,那就等過些日子再來給小嫂子請安。”
咧嘴一笑,張書緣就打算撤了。
“誒,等等,不跟朕一同吃一餐?”
“嗨,不吃了,幹娘還在家中等我呢。”
“嗬嗬,行!那就下次再說。”
本來,朱由檢還想在晚席上請張書緣給兒子起名呢,但沒想到他卻是直接拒絕了。
“好,那臣就告退了。”
微微一笑,張書緣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坤寧宮。
次日早朝。
依舊是寅時,一眾朝臣便齊聚在了奉天殿金鑾殿)。
由於昨日皇後產子,這百官們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皇帝道喜。
一時間,各種好詞兒是頻頻出口,誇的朱由檢是高興不已,當即就下了旨給百官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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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此事,就到了談論正事的時候。
這百官還未說話,身為東廠提督的曹化淳便就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奴婢治下之廠,於三月前在京畿抓獲一走私大梟,經奴婢之屬審訊,其名劉偉誠,乃我朝太傅之侄。”
“什麽?!”
一聽這話,朝堂百官便炸了,旋即就出聲質問此事的真假。
“既然諸位大人質疑,那奴婢便鬥膽啟奏吾皇,將案犯帶至廷上。”
“準!”
這曹化淳早已是和朱由檢對好了台詞。
一聲令下,兩名東廠太監便押著蓬頭垢麵的劉偉誠進了大殿。
進到大殿,劉偉誠二話不說便就跪了下來。
“爾抬起頭來!”
見其跪下了,朱由檢便就命令劉偉誠抬頭說話。
“草民不敢直麵聖駕。”
此時的劉偉誠是膽戰心驚的,雖然身上有傷,也遭到了東廠的毒打,但與昭獄相比,他怕的還是這位年僅十八歲的帝王。
“朕讓你抬起頭來!”
見他不敢抬頭,朱由檢便怒了,左手旋即就拍在了大案之上。
聽到這動靜,百官也被嚇了一跳。
見皇帝如此,劉偉誠隻好就抬起了頭,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這在場百官便就瞠目結舌了起來。
因為,這個人他們都認識,當真是劉一燝之侄兒!
“陛下,此事是否有誤會,我朝太傅委任四朝克忠職守,這…這家中之人豈會做下如此逆舉?!以臣看來,這必是有人陷害!”
見到此人,吏科給事中李遇知便旋即啟奏。
“誤會?那李大人說是誤會,可否解釋一二,為何他會在江西三司供述之上!”
“什…什麽?!這……”
一聽這話,東林黨眾人就傻了,哪怕是心中已做好的辯解之詞都沒法再說了。
“曹大伴,你說此人是被江西三司供述,可有罪員物證?”
“啟稟陛下,奴婢與張閣稽查此案,在江西府收其罪狀一十二封,證物寶玉一枚,而此玉是由太傅早年所贈,後經流轉出現在了走私之人手中。”
曹化淳說著就把準備好的奏疏以及那塊寶玉給拿了出來。
“是嗎?給朕呈上來。”
“是!”
王承恩得命,就接過了上司手中的物品。
拿在手中仔細的觀看了好一陣,朱由檢才道。
“既然此事證據確鑿,朕決判其淩遲淩遲之刑,抄沒其財充盈國庫!”
“是。”
“不可啊陛下,此…此案有諸多疑點,臣還請陛下三思啊。”
見皇帝要拿人了,東林黨的人便就坐不住了,一個個的出列臣奏,妄圖救他一救了。
“哦?有何疑點?”
“啟奏陛下,這劉一焜之子,既是被江西罪員供述又豈能在京畿被抓?那他來此豈不是自投羅網呼?所以據臣觀之,此事實有蹊蹺啊!而且,此人乃我朝太傅之侄,理應詳加審察,若僅憑曹公公一家之言,這豈不易造冤案錯案,使我朝肱骨寒心?”
“諸位愛卿的意思呢?”
“臣等請吾皇三思,此案理應詳加審察。”
東林黨人是跪倒了一片,幾乎占滿了半個朝廷的空間。
“既然諸位愛卿都是此意,那傳朕旨意召太傅劉一燝進京麵聖!”
“奴婢遵旨。”
說實在的,朱由檢本來是意思是直接砍了這劉偉誠就算了,但礙於這群東林黨人是一直叫嚷個不停,所以朱由檢便就改變了主意,決定好好殺一殺這群文人的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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