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重整大明經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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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反對張大人所言!這自古以來,文臣治國,武將拓土,無論何人都在為國盡忠效力。而現如今,若按張大人之所言,豈不是將我一幹人等全部打成了不盡忠之人?”
    “而且,臣觀閱前朝數代律法,卻從未有見到過如此先例!除此之外,我朝文武大多是那忠厚博善之輩,家中資產更是囧拮據。而我皇若是依此論據施政,隻怕是無人再會做官,且寒了百官之心呀陛下!”
    就在朱由檢的笑聲剛落下,百官議論紛紛時,剛剛晉升為國子監祭酒的李建泰就跳了出來。
    原來,原先的祭酒孔貞運,因給畢際壯提供挑選商業司的人才,及著下的諸多名書,推動國子監教育等事情,被朱由檢所看重並獎賞,讓其出任了少詹府少詹事。
    隨著孔貞運升官,自然而然的便就空出了祭酒了位置。
    而這李建泰,字複餘,號括蒼,是山西曲沃人,眼下剛滿三十七歲。
    這一說起李建泰,那這個人可就有的說了,要是讓張書緣來說,恐怕說個十天十夜也說不完。
    這據記載,他在崇禎十七年時,主動請纓討伐李自成大軍,可還沒跟李自成打仗,他所率領的部隊就潰了一半!
    因為,他率領大軍自陝山出發,還沒到李自成所部的近前,就因他虐待士兵,克扣糧餉,中飽私囊,致使軍士逃離了大半。
    後來,更是因他李建泰不懂軍事,在陝山地區是屢戰屢敗,完全就可以說是個戰五渣!
    ……
    我們說回來。
    瞧見是這新進祭酒跳出來了,張書緣頓時就不樂意了,心說:你李建泰算個什麽東西,敢管老子的事兒?
    說實在的,這經曆過戰火洗禮之後,張書緣是愈發變得堅毅了,不但身上有了股軍人的氣概,眼神更是變的銳利無比!
    被張書緣這麽一看,李建泰頓時就起了層雞皮疙瘩。
    但他再發麻,此時也容不得他退了。
    “是嗎?那李大人,本官問你。這律法從何而來?是天地初開時就有,還是由無數人傑製定?”
    “這自當是……”
    話還沒說完,李建泰就徹底麻了。
    “自當是什麽?是天定?可據本官查閱,我華夏曆代律法皆是傳承自前朝,而往前追溯,最早律法乃是商朝時才有明文。”
    “所以,這律法乃為人定!而這既然是人定,那我朝為何非要依照前人布置之途徑?難道就不可根據世事變遷而謀?”
    這一句話,就把李建泰給懟了個口無言。
    這是什麽地方?是大明中樞!在這裏的每個人那個不是熟讀各類典籍的?說那些個鬼神之言,又有誰肯認呢?畢竟眼下的皇帝可不是追求修仙長生的主!
    “張大人所言甚是,不過,此論乃有史以來得第一論,而眼下這無前車之鑒我朝又該怎麽施為?”
    見自己人被懟了,韓礦及姚宗文等人便就站了出來。
    “閣老所言甚是。張大人之言也對我朝極有益處,但這要實施此政,其難度非同尋常,一旦操作不好,極容易使得我大明社稷不穩!”
    姚宗文是躬身開口。
    隨著這二人站出來,滿朝文武頃刻間便都跳了出來,大談此政的實施難度。
    看著群臣的反對,朱由檢是鬱悶異常,心裏很是想直接駁斥他們的言論,但心裏卻又是很有所顧忌。
    的確,這官紳一體納釀的政策,其實施難度是非常高的,一個不好就會讓江山傾覆。
    因為,這一招是要從這群士紳大員的身上攫取財物!
    “啟奏陛下,臣既然敢諫言此論,自然有操作之法。”
    見他們是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說實施難度,張書緣旋即就是一聲輕笑。
    “愛卿速速講來!”
    一聽這話,朱由檢就鬆了口氣,心道:果然還是得是小哥啊。
    “第一步,要想施行此策,我朝需重新丈量天下土地,王公士紳皆在此列。”
    “陛下,臣反對!眼下我朝國庫無銀,若要開展丈量土地之事,勢必極易使我朝財政徹底崩潰!”
    張書緣剛說了第一步,群臣便就又跳了出來反對。這更有甚者,說著說著竟然就要以頭搶地表明決心。
    “諸位大人,我朝財政是已到極限不假,但再難我朝也得要開拓財源不是?當然,若諸位大人有辦法為我朝開拓財源,那張某便不再倡言此議!”
    “當然,若是諸位大人,還想奏請我皇加征農桑之歲,那就先問過我大明百姓再說!如若不然,屆時官逼民反,天下大亂,爾等皆被我史官刻在恥辱柱上,被後世子孫謾罵千年!”
    見他們還要反對,張書緣立即就將這開拓財源的任務丟給了他們,並打了補丁。
    一聽要他們來想辦法,這群士大夫頓時就低了下頭,心中更是對張書緣恨極了。
    “啟奏陛下,臣有話要講。”
    隨著現場論戰的交鋒到了極點,錢龍錫便就徹底坐不穩輪椅了,心中一狠就決定搏一把了。
    “錢愛卿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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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奏陛下,張閣所言實乃救國之大計也。況且,我朝距上次丈量已過近三十年之久。而此期間,田畝新增如何?佃農幾何?這一切都有未可知啊。而老臣還想問一番諸位大人,這哪一朝能發生我朝如此駭然之事?!”
    隨著錢龍錫站出來厲喝,一眾文武便就沒法反駁了。
    這丈量田畝一事,對於古代任何一王朝來說都最基本的國本策之一,時常是以十年時間來做一次重新調研。
    而若是一家王朝,對自己境內的田畝情況不知,那後果將會是非常嚴重的,輕則導致收不上來歲,重則將會導致出現軍事問題。
    因為,行軍打仗,最重要的便就是糧食,沒有糧食,你再能打也打不遠!
    “恩,兩位愛卿所言極是,我朝是已有三十年未曾丈量了。”
    朱由檢聽得此話,也是緩緩的點頭。
    “陛下,老臣活至今時,已是半截入土之態。這若是能為我朝再添一把新火,老臣願懇請陛下丈量我錢氏田畝,以證張大人之策!”
    說罷,錢龍錫便因激動,一下子就從輪椅上滾了下來。
    “速將錢愛卿扶起!”
    見錢龍錫是聲嘶力竭的趴在地上大吼,朱由檢趕忙命人去攙扶他。可還沒等侍衛進殿。張書緣便就跑了過去,一咬著牙,繃著勁就要把人給攙回到了輪椅上。
    但很可惜,盡管他是使出了吃奶得勁,連手臂上的傷口都因此崩開了,也沒把錢龍錫給攙回去。
    就在朱由檢捏著手,打算親自下場之時,兩名侍衛便就奔了進來……
    “既然錢愛卿如此大義,那朕便施行此策!”
    “陛下不可呀!”
    頓時,山呼海嘯般的哭喊聲就響徹了整個金鑾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駕崩了呢。
    “放肆!爾等還有沒有我大臣的儀態?!一個個的成何體統?!”
    “陛下不可呀,如此苛政,還怎能讓天下學子入朝為官,還怎能讓那無產官員安心辦差?!”
    “夠了,朕意已決無需再言!倘若此政真如卿等所言,那一概問題,朕便一人肩擔,與諸位臣工了無關係!”
    隨著這句話脫口,百官旋即就懵了,心說,你不是皇帝嗎?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名聲?
    而東林黨與浙黨的腐儒更是在心中大喊“張賊無恥!”
    見皇帝心意已決,百官也就沒了辦法,隻能是緩緩的起身,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若是再搞什麽死諫,也隻會是把皇帝給逼到自己的對立麵,這對自己後麵的仕途是沒什麽好處的。
    “張愛卿,你方才之言,還請你繼續說下去。”
    看著小哥在台下,自顧自的撕衣止血,朱由檢的眼睛便就閃出了血色,很想幹掉這群阻擋的臣子。
    但可惜,這群人沒法直接幹掉,隻能是等下朝後讓曹化淳等人出手了。
    “是陛下。方才臣說的第一步是乃丈量土地田畝,而與之配套的便就是測算人口!”
    “有了具體田畝和人口數後,我朝便可根據其田畝規模及從事職業製定歲入。
    “如十畝以下者不征,十畝至五十畝者則征其田產三十歲十,五十至百畝者則征三十歲十五,而擁有千畝、乃至萬畝良田者則征其十之歲七!”
    “恩。”
    朱由檢是緩緩的點頭,而殿內的李邦華、孫承宗、錢龍錫等人是越聽越覺的此策厲害。
    在他們看來,一旦實施此策定可為朝廷帶來難以想象的財富,隻不過想要實施此政,這難度也是不小的。
    “陛下,除了農桑需要做如此調整外,我朝還需加征商稅。而我朝之商歲自太祖立朝以來,是長期維持在三十歲一的地步,發展至今已有兩百多年之久,是需要根據實情調整了。”
    捂著左臂,張書緣是躬著身開口。
    “據我商業司一年整合,我大明境內有四萬餘大小錢莊、二十萬座酒樓、冶鐵工坊十萬餘所、各類日用作坊達六十萬所……”
    “而如此浩瀚的各類產業,其歲入竟隻征其區區三十歲一的稅率。陛下,如此不公之稅法,使得我朝難以向天下百姓交代!”
    “恩,張愛卿所言極是,這商道也是時候改變了。”
    “陛下,除了這兩大步外,還有一步需要我大明全力奔走!”
    “哦?是哪一步?”
    聽到了這,不但朱由檢有些懵,就連那滿朝文武也有些懵了。
    “是,出口!”
    “出口…是何意?”
    “陛下,出口乃指商品流動,是臣領悟之意思。而這出口是指我朝將各類商品販賣到他國一詞!”
    “除了要激勵官商與民間商戶大行貿易之外,我朝還需進口。若出口大於進口,那我朝便可賺的錢財,若進口大於出口則流失銀錢。”
    “當然,如此一說,可能陛下與諸位大人便覺得,萬一我朝進口大於出口該怎麽辦?難道要讓銀錢全部流往他國?”
    “其實非也,隻要我朝在海港之地設立商品關稅,隻要有貨物往來,不管進還是出,都要收取一定比例的稅收。而如此一來,我朝便可獲得源源不斷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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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關稅,除了能獲取錢財外,還有一大用。一可以提高關稅保護我朝商業發展,二可以降低關稅提高我朝商品出口數量。”
    張書緣是滔滔不絕的開口,講的全都是後世理論。
    而這些理論,聽的一眾大臣是暈暈乎乎的,因為,他們從來沒想過,還能這樣賺錢!
    “好!好一個官紳一體納糧!張愛卿不愧為朕的天選閣臣!”
    “既然有如此多的益處。張書緣聽旨。”
    聽到有這麽多的好處,朱由檢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就要下旨。
    而殿內的群臣,則是還沉浸在他方才的講述中,還沒回過味兒來。
    “臣張書緣聽旨!”
    “朕惟國家之政,以理財為要;理財之方,以均賦為先。今官紳一體納糧,乃均天下之策,使貧富無殊科,上下蒙其利,實為國計民生之大端。”
    “朕思此任,非德才兼備、廉潔奉公之臣不可勝任。爾張書緣,素以才學淵博、品行端正著稱於朝,且任中樞良久,又深諳民間疾苦與賦歲利弊,朕甚為嘉許。”
    “茲特命爾為當朝主管官紳一體納糧事務之總督,凡天下官紳納糧事宜,悉由爾總理。爾當恪盡職守,秉公執法,嚴查隱匿、拖欠之弊,確保賦歲公平合理,使官紳平民,皆無偏頗。若有抗糧、包攬之徒,爾當依律嚴懲,決不姑息。同時,爾亦需體恤民情,寬嚴相濟,以免滋擾百姓,激生事端。
    “欽此。”
    果然,朱由檢不愧是深受儒學熏陶,就在這短短一念之間就盤算出了如此辭藻。
    “臣張書緣遵旨!”
    隨著聲音落下,一眾文武這才回過了神來。
    可當他們回過了神,卻也發現,這“官紳一體納糧”之策,是擋不住了!
    “閣老,我等該怎麽辦?”
    “此事難度頗大,想要推行無異於登天之難。不過,此事之中也有益處,若等下那姓張的請奏要人,你等務必要參入其中。”
    見擋不住了,東、浙二黨的人便就看向了自家的老大。
    隻不過,這韓礦等人是心生計策,打算來個渾水摸魚了。
    這若是他張書緣真能推行下去,那自己怎麽說也要占個功名,而若是推行緩慢,那自己就可聯動其他勢力一同諫言駁了這論策了!
    而溫體仁一係則是閉口不言,就好似跟他們沒關係似得。
    不過,溫體仁本人卻是感覺此事卻有機可趁,因為這官紳一體納糧的第一步,就繞不開他手裏的戶部。
    而若是能參與進去,倘若成功,那他必然可登入內閣,弄不好還會成就首輔之職!
    說實在的,溫體仁此時是察覺出了,皇帝跟張書緣的不對勁,因為,按照他布置己巳大戰的功績來說,再這麽招也會把畢自嚴這個次輔給頂下去,但時至如今,他張書緣也不過是升了個少師的名頭而已。
    所以,他溫體仁便就覺得,這件事他勢必要摻和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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