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同學聚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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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間裏爆發出一陣哄笑,易傳宗晃著手中的鋼筆,眉眼帶笑:“英雄牌鋼筆可背不起這鍋,分明是有人偷懶沒下苦功夫練字!”
    孫婉如擠到桌前,臉頰泛紅:“傳宗,你幹脆好人做到底,幫我謄抄一份!我拿回家訂成冊,往後讓孩子照著練,保準能成書法家!”
    她這話逗得眾人又笑作一團,倒襯得她的臉緋紅的愈發可愛。
    易傳宗欣然應允,鋼筆在紙麵沙沙遊走,五頁巴掌大的紙寫得滿滿當當,第六頁剛開了個頭,就寫完了。
    孫婉如突然拽住他衣袖:“再給我寫句寄語!要不……畫個像也行!”
    話音未落,易傳宗已將筆尖一轉,寥寥幾筆勾勒出卡通版的孫婉如——羊角辮紮著紅綢,胸前紅領巾飄揚,手中還舉著麵小五星紅旗,憨態可掬的模樣惹得眾人拍案叫絕。
    寄語:“同窗數載,情誼長青。願往後歲月,我們都能在各自的崗位上發光發熱,為建設祖國添磚加瓦!”
    易傳宗從鑰匙串上解下枚田黃石印章。那印章溫潤透亮,行書刻的姓名古樸蒼勁,蓋在紙麵時“啪”地一聲清脆。
    他靈巧地在田黃石上穿孔,用五彩絲線編成穗子,與鑰匙扣係在一處。孫婉如雙手捧過,眼睛亮晶晶的:“好家夥!這要是拿去賣,保準賣個好價錢!”
    一旁的女同學們紛紛湊近,目光落在那方印章上挪不開眼。印泥暈染的字跡蠶頭燕尾、筆勢跌宕,與小楷字跡相映成趣,墨香混著田黃石特有的清冽氣息,在熱氣蒸騰的包間裏縈繞不散。
    張麗輕輕歎了口氣:“都說字如其人,傳宗這字,倒比他本人還風流三分。”
    張麗攥著被汗浸濕的手帕,抬眼望向易傳宗時,眼波裏流轉著藏不住的期許:“傳宗,也給我寫份寄語吧,總得比婉如的更出彩些。”
    她尾音輕顫,包間裏的喧鬧聲瞬間凝固,眾人的目光像探照燈般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孫婉如“謔”地站起身,木質椅腿在青磚地上劃出刺耳聲響:“憑什麽要高人一等?咱們同窗一場,搞區別對待像話嗎?”她臉頰漲得通紅,攥著自己那份的手指微微發顫,眼裏滿是不甘。
    易傳宗擱下鋼筆,喉結動了動,清嗓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都是老同學,哪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他重新執筆,筆尖在瓷碟上輕輕叩擊,墨水滴答墜落的聲響裏,往事如走馬燈在腦海掠過。紙頁翻卷間,他先是用楷書工整地謄抄著眾人的聯絡信息,字跡與給孫婉茹的別無二致。
    寫到第六頁空白處時,鋼筆懸停良久,最終落下的字跡力透紙背:“愛人先愛己。感情如舟,需雙向劃槳方能遠行;單向奔赴的執著,終會化作沉沒的錨。學會悅納自己的光芒,方能破局重生。”
    易傳宗又跟同學借了一根鉛筆,在寄語的一邊,用鉛筆、紅筆、黑色的筆畫,一輪渾圓的朝陽正噴薄而出,赤紅的霞光如熔金般流淌,將整片蒼穹浸染成琥珀色。氤氳霧靄中,黛青色的山巒層層疊疊,最巍峨的那座峰巔之上,佇立著一名少女。她月白色的布拉吉被晨風掀起,在緋色霞光中翻湧如浪。
    少女仰起臉,烏發半掩著被朝陽映得緋紅的臉頰,月白色的衣袖半抬,似要遮擋那抹過於耀眼的金光。霞光落在她眼睫投下的陰影裏,在細膩的肌膚上暈染出暖融融的橘色,將這幅畫麵勾勒得纖毫畢現,仿若下一秒,少女便會踏著漫天金紅,從畫中盈盈走來。
    落款處,田黃石印章鮮紅刺目,像是給這份隱晦的勸誡蓋上了句點。
    張麗湊近一看,細讀時,睫毛劇烈顫動。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呂雅蘭瞥見張麗指尖微顫地攥著紙箋,目光掃過易傳宗筆下的字句,突然輕歎了一聲。
    她不著痕跡地碰了碰楊文靜的手肘,兩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那些藏在墨痕裏的委婉勸誡,像一柄溫柔的鈍刀,無聲斬斷了某些隱秘的情愫。
    “傳宗,我們也要!”不知誰起了個頭,女同學們立刻圍攏過來,嘰嘰喳喳的央求聲此起彼伏。
    易傳宗笑著攤開本子,筆尖在紙上遊走如飛。給呂雅蘭畫了朵向陽生長的向日葵,配著“心若有光,何懼山高水長”的題字;給魏素梅勾勒出踏雪尋梅的簡筆,旁注“雪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
    易傳宗笑著應下新的請求,墨香在暖融融的包間裏漫開。
    他先是看向楊文靜,筆尖微頓,在紙上勾勒出一株風中靜立的青竹,竹葉舒展如翠羽,題字遒勁:“文心若竹,靜守清節”,將她名字中的“文”與“靜”融入堅韌高潔的意象中。”
    輪到錢玉珍時,他思索片刻,筆下綻開一串圓潤飽滿的珍珠,顆顆泛著柔光,周圍點綴著搖曳的玉蘭花枝。
    旁邊工整寫下:“珠玉琳琅映珍心,素手擷芳自成春”,既暗合“玉珍”之名,又以珍珠與玉蘭喻其珍貴高潔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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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看向吳靜怡,易傳宗目光含笑,繪出一泓靜謐的湖水,水麵倒映著悠然飄動的雲霞,湖心一葉輕舟無人自橫。
    他提筆寫下:“靜影沉璧怡然處,雲卷雲舒見本真”,將“靜”“怡”二字化作山水畫卷中的閑適意境,寄語她永葆內心的恬淡安然。”
    每幅畫都透著巧思,或俏皮或雅致,最後都蓋上那方古樸的田黃石印章,引得女同學們驚歎連連,讚歎聲與歡笑聲交織,將這份獨屬於同窗的情誼深深鐫刻在紙頁之上。
    原本厚實的筆記本漸漸變薄,紙張翻動時發出窸窣的輕響。王吉昌晃了晃自己嶄新的本子,佯作委屈:“瞧瞧,我們幾個的本子都要長毛了!”
    張文軒跟著起哄:“早知道帶宣紙來求墨寶了!”
    易傳宗笑著說:“本子用完了再買,難得同學們賞臉。”
    多年後,這些帶著歲月痕跡的紙頁成了眾人的心頭至寶。泛黃的宣紙上,卡通小人依舊鮮活,詩句裏的熱忱未曾褪色。常有收藏家輾轉求購,卻都被婉拒。
    孫婉如眼底泛起笑意:“這不是字,是我們整個青春。”
    張麗則將那張寫滿箴言的紙箋夾在最愛的詩集裏,每當翻開,陽光漫過張麗手中的宣紙,墨跡未幹的詩句在泛著微光。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愛人先愛己”的字句,忽然蜷起手指,將紙箋緊緊攥在掌心。易傳宗筆下的委婉勸誡,像一把鈍刀割開了她自欺欺人的幻想——原來那些隱晦的暗示,早已將答案寫得明明白白。
    窗外的國槐沙沙作響,她望著畫中沐浴霞光的女子,恍惚看見年少時的自己。那個總愛紮著紅綢帶,在圖書館轉角與他“偶遇”的姑娘,曾以為心動就是永恒。可此刻那些熾熱的情愫,都化作了詩行裏若有若無的歎息。
    淚水無聲地墜在紙麵上,暈開了“雙向奔赴”的墨跡。她怎會不明白?隻是當見過驚鴻照影,尋常月色又怎能入眼?喉間泛起苦澀,她卻倔強地咬住唇瓣,將所有酸澀都咽回心底。
    大學課堂上偷看他側臉的時光,畢業前夕攥著情書在操場徘徊的夜晚,都在記憶裏轟然坍塌。
    當她終於鼓起勇氣奔向他時,就從別人嘴裏說他去前線了;而今再次重逢,卻連告白的資格都已失去。那些差之毫厘的錯過,像命運精心編織的網,將她困在無盡的遺憾裏。
    看著畫中沐浴霞光的女子。易傳宗筆下的灑脫與通透,此刻卻成了最鋒利的刀。她怎能忘記,他在辯論會上侃侃而談的意氣,在圖書館為她講解難題時的溫柔?這個驚豔了她整個青春的少年,早已將優秀刻進骨髓,讓後來者都成了蒼白的影子。
    淚水砸在宣紙上,暈開了最後一句"破局重生",她知道,自己大概永遠也走不出這場名為易傳宗的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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