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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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傳宗凝視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張麗,相較於往昔,她瘦得極為明顯,臉頰都凹陷了下去,臉上寫滿了悲傷,整個人憔悴不堪,仿佛被一場重病折磨。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一陣陣地泛疼,感覺她就如前世眾人所言,周身散發著抑鬱的氣息。
此時此刻,他心急如焚,卻又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清楚地意識到,張麗在情感的泥沼中陷得太深,已然“病”得很重。
終於,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快步奔到她身邊,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張麗,你還好嗎?你一定要好好的,好不好?”
張麗聽到他的話,情緒瞬間決堤,哭得越發不能自已。她緊緊抱住易傳宗,此刻易傳宗身上傳來的溫暖以及他的話語,卻讓她陷入了更深重的悲痛之中。
她小聲呢喃道:“傳宗,愛到極致是什麽?是瘋狂,是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微笑,都能讓我陷入無盡的深淵,甘願為你瘋狂到底;是一種無法自拔的癮,是一種心甘情願的沉淪,是一種甜蜜的痛苦。
愛到你無法想象,愛到如同狂風吹落風箏,讓我失去了方向。愛到極致時,理智早已被拋諸腦後。我願化作一隻飛鳥,載著你的憂愁,一起飛越這片瘋狂的海洋。”
易傳宗深知張麗是個極為優秀的文學創作者,她在文學方麵的造詣不遜色於自己。
他看著張麗為愛耗盡心力,將自尊磨平,實在不願看到她撞了南牆仍不回頭,把所有的不甘心都化作甘願付出,堅守本心,依舊執著於這份愛。他們這段感情,終究充滿了痛苦。
易傳宗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張麗,沒有一朵花一開始便是花,也沒有一朵花到最後仍是花。曾以為風有約花不誤,年年歲歲不相負。後來才明白,半生花開半世落,回首過往半生路,七分酸楚三分甜。
最後懂得,給時間時間,讓過去過去,讓開始開始。聽風吟、看雪落、等花開、待春來。
到最後你會發現,我也不過如此而已,你還會遇到比我更優秀的人,他會對你好,滿心滿眼都是你,不是嗎?”
張麗情緒激動,聲音顫抖地說道:“傳宗,再也不會有其他人能讓我如此了。我努力嚐試過放下,可我深知,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將你從心底抹去。
哪怕是在夢中,我都無數次渴望能與你長相廝守。然而,命運似乎對我們格外吝嗇,隻給予了我愛你的權利,卻殘忍地剝奪了我真正擁有你的可能。
傳宗,遇見你,我從未有過一絲遺憾。愛上你,是我心甘情願做出的決定,也是我此生最無悔的選擇。
即便我們注定無法攜手走到最後,我也會將這份愛化作前行的力量,讓自己在沒有你的日子裏,依然能夠綻放光芒,哪怕隻能遠遠地遙望你的方向。你永遠是我靈魂深處最柔軟、最溫暖的夢想。”
易傳宗聽著張麗依舊執著於此,心中五味雜陳。他輕輕地扯開她緊抱著自己的手,轉而扶住她的肩膀,目光直直地望進她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
張麗眼中那深情的目光,如同一把火,燙了易傳宗的心。
易傳宗緩緩開口說道:“張麗,你的世界廣闊無垠,而我能給予的陪伴,在這廣袤天地間,或許顯得微不足道。是時候放手了,就讓風將這一切都帶走吧!
默默無聲地及時止損,難道不好嗎?我們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終究還是要回歸人海。人海之中,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是你,我是我,終究無法成為‘我們’。
從今往後,哪怕我將麵臨千難萬險,步入懸崖絕境,也不會再與你有絲毫的糾纏。
這樣,你才能真正放下,去遇見比我更合適的人。到那時你就會明白,咱們這段感情,其實也不過如此。”
張麗聽到這番話,心中悲痛如絞。她明白易傳宗是希望自己能放下這段感情,好好度過餘生,去尋找真正與自己靈魂契合的伴侶。
可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易傳宗填滿,滿腦滿心都是他的身影,又怎麽可能再裝得下其他人呢?
易傳宗看著沉默不語的張麗,再次輕聲說道:“張麗,咱們都是成年人了,對於無能為力的事,應當當機立斷;麵對命中無緣的人,必須學會舍棄;心中若有執著的執念,就要堅決遠離。
我們要允許自己做真實的自己,不必刻意去取悅別人,也不要輕易否定自己,更不能委屈自己去成全他人。不要沉迷於過往的回憶,要學會允許自己做自己,同時也允許別人做別人。放下心中的執念,去迎接美好的未來,好不好?”
張離聽到易傳宗的話,心裏清楚他是為了自己好,希望她能放下這段感情,解開心中的執念。
易傳宗表明,哪怕今後麵臨千難萬險,甚至陷入絕境,也絕不再與她相見,隻盼她能重新開始。
然而,張麗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可以接受易傳宗回歸自我,卻無法讓自己釋懷。在她心中,往後餘生恐怕再難遇到像易傳宗這般驚豔了她整個人生的人。
倘若能夠輕易放下,她早就做到了,可她實在是忘不掉、放不下,深陷這份感情走不出來。
她不禁小聲呢喃:“傳宗,你說老天爺為何要如此安排我們倆的命運?既然不能在一起,又何必讓我們相遇?既然相遇了,為何又不讓我們相伴?
就差那麽一點點,我們就能攜手同行。傳宗,我後悔,後悔沒有早點找到你,我現在都恨不得狠狠捶自己。”
說著,她抬手就要捶自己的腦袋。
易傳宗見狀,趕忙拉住她,將她帶到八寶山墓碑後麵,找了塊石頭讓她坐下,說道:“張麗,我知道咱們這段感情讓你痛苦萬分,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寧願當初我們不曾……”
張麗一聽,立刻站起身,伸手捂住易傳宗的嘴,急切地說道:“就算我們這次不能走到一起,若能回到從前,我還是會選擇遇見你、愛上你。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你不用對我如此自責和愧疚。
傳宗,‘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說完,她從兜裏掏出一顆用紅豆加其它材質製成的珠子,拿起易傳宗的手,輕輕給他戴上,接著說:“紅豆有毒卻表相思。後來才明白,相思入骨,偏要苦相思。若問相思為何苦,隻因相思已入骨。
如果你不曾出現,我還是原來那個我,雖孤獨卻並不孤單。你來時攜風帶雨,你走時亂了四季。
我大概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明月不解離人愁,寸寸相思幾時休。目中萬物皆是你,奈何風雨不同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