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張麗的愛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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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火車上,坐在張麗隔壁的隔壁座的人,從張麗上車就見她一直在哭。他們見是她父母來送她,便以為她是不舍得離開父母才哭。
於是,周圍的人紛紛勸道:“姑娘,別哭了,這有什麽好哭的呀?你是去上學,還是去做什麽呢?要是想你爸爸媽媽了,到時候回來看看就行了。
咱們國家新開通的鐵路很方便,火車能到很多地方呢?”
張麗穩住情緒,笑著回應:“對,謝謝你們,沒事的。”
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開口問道:“同誌,你要去哪裏呀?”
張莉笑著回答:“去海市。”
“哦,我對那兒挺熟。你去海市做什麽呢?是上學還是……”
這名男生身著軍裝,看到張麗穿著列寧服,猜測她不是學生就是幹部,便接著問道。
張麗笑著說:“去上班。”
“哦,我是海市部隊的連長,以後要是有什麽事,可以聯係我,我能幫的盡力幫,不能幫的,也能出出主意不是?”
張麗雖然小資情調濃厚,既優秀又充滿文藝範,但她並不傻。
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好感,她心裏頓時有些不悅,直接說道:“不用了,我哥哥在那兒,而且我父母也經常來海市出差。謝謝你,同誌。”
這個男人接著說道:“我叫王建軍,27、28歲。你放心,就算你哥哥在,有些事情也不見得就能輕鬆解決。你哥哥在那兒,我也就放心些了。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聯係我。”張莉回應道:“謝謝你,同誌。你真是熱心助人的好同誌,但我真不需要。”
旁邊的一位大娘撇了撇嘴,心裏暗自想著:這男的肯定是看人家姑娘穿著講究,父母穿著也體麵,猜他們不是有錢就是當官。
再瞧瞧眼前搭話的男人,他皮膚黝黑,眼神精明,留著利落的短發,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著一身軍裝。
又看看那小姑娘,皮膚白皙,頭發烏黑,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歲,頂多二十來歲出頭。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王建軍這模樣,能配得上人家嗎?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大娘嘴上卻說道:“這位男同誌,人家女同誌父母剛送完,都哭了那麽久,才剛止住淚,就讓人家歇一會兒吧!”
張麗聽到大娘的話,笑著說道:“謝謝大娘。確實,剛剛哭得眼睛都有點腫了。”
大娘趕忙說道:“姑娘,一會兒乘務員來打水送熱水的時候,你去接點熱水,喝點熱水,再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慢慢眼睛就消腫了。”
實際上,火車上用水不太方便,更何況是熱水,都是乘務員負責打水、送水,幫乘客直接倒水。
張麗上車時,她爸爸給她拿了一個暖瓶,裏麵裝著水,還有一個軍用水壺。
她用軍用水壺裏的熱水,直接倒在裝有茉莉花茶的杯子裏,看著杯中的茉莉花茶,隨著熱水注入,花朵在水中翻滾起來。
張麗凝視著玻璃杯裏的花茶,思緒不禁飄遠。這花茶是她從易傳宗辦公室拿來的,她覺得自己仿佛就是杯中那朵花,在水中上下沉浮,雖有軀殼,卻失了靈魂。
她又翻開那本筆記本,上麵記錄著易傳宗寫的兩首歌詞以及祝福的話語,看著這些,她心中一陣刺痛,隨即合上筆記本,放入身旁的背包裏,再次陷入沉思。
她暗自思忖,自己這一走,是不是爸爸媽媽和易傳宗都能放心了呢?
愛情究竟是什麽?它能讓人從心往外的那種開心,心潮澎湃,難以自持,它又能讓人痛到無法呼吸,心髒仿若驟停。
她以前聽人說,有些人一輩子都沒弄明白愛情是什麽,就稀裏糊塗地和別人生活在一起,生兒育女。
但她覺得自己做不到那樣,已然體會過愛情的美好,再去過那種平淡庸碌的日子,對她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張麗察覺到王建軍在上下打量自己,他的目光讓她心生不悅。雖然王建軍的目光有時看起來清正,但偶爾打量時那精明外露的眼神,實在讓她反感。
她雖然性格單純,在眾人眼中就是個整天埋頭看書的書呆子,但她還是挺會識人的。
盡管眼前這個男人眼神看起來清明正直,畢竟爸爸和哥哥都是軍人,她對軍人也有一定了解,但王建軍偶爾側露的精明還是讓她不喜,感覺此人似乎有兩麵性。
她心想,這人應該有些能力,但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否則可就打錯算盤了。
她知道,有些人會攀附上級領導家的有錢千金,或者娶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兒,那些條件不好但有能力的軍人,而那些千金、小姐就常成為他們的目標。
而那些領導的女兒,自身往往也不怎麽出色,她們父母同樣希望尋覓到與之互補的女婿。對方既有能力,她們擁有家世,如此二人攜手,堪稱相得益彰。
隻不過,算的了,開頭,算不不了,結局。
起初,這些人對妻子可能關懷備至,疼愛有加,但一旦他們憑借婚姻地位攀升,便會暴露本性。
因為妻子見證過他們最不堪的時刻,而這類人往往有能力,還過度自信,實則是自卑,在她看來,這些人連易傳宗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她怎麽可能看得上呢?
她看上的人,除了易傳宗,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她心想,人生中遇見易傳宗,既是幸運,也是不幸。幸運的是,易傳宗讓她體會到了愛情的美好,在她心裏,易傳宗千般好萬般好。
然而,他們終究沒能走到一起,並非因為不愛,而是緣分使然,有緣無分。她想著易傳宗和他愛人是因政治因素結合的婚姻,如今離婚也並非罕見之事,他們之間又沒有共同語言,要是他們過著過著感情不和離婚了,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呢?
可爸爸、媽媽說,不指望她找一個她愛的人,隻希望她找一個愛她的人。但愛她的人,她卻不愛。
她愛的人又無法在一起,這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不喜歡僅僅因為對方愛她、寵她,就勉強自己和對方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沒那麽膚淺,也並非缺愛。
這樣做對別人不公平,對自己也不公平。所以,她寧願孤獨一生,也不願將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