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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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熱的火舌瘋狂地舔舐著空氣,發出劈啪的爆響!濃煙滾滾!灼熱的氣浪瞬間席卷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火光和高溫,如同磁石般,瞬間吸引了天空中那如同黑雲般的蝗蟲主力!它們如同撲火的飛蛾,本能地、瘋狂地朝著那熊熊燃燒的烈焰衝去!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無數蝗蟲撞入火海,瞬間被燒焦、爆裂!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烈刺鼻的焦糊味!火焰吞噬蟲群的聲音,如同地獄的盛宴!
    蟲群的洪流被硬生生地扭轉了方向!如同黑色的潮水被引向了燃燒的堤岸!
    梯田和主要生活區域的壓力驟然一輕!覆蓋的破布暫時保住了!正在被啃噬的菜苗暫時得救了!圍攻人群的蝗蟲也明顯減少!
    “成了!”趙鐵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蟲屍,發出劫後餘生的狂吼!
    然而,崽崽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他依舊死死盯著那片熊熊燃燒的火海,以及被火焰暫時阻隔在外的、依舊遮天蔽日的蟲群殘餘。火光在他黑沉沉的眼睛裏跳躍,映照出一種更加深沉的憂慮。
    火牆能燒多久?枯枝燒盡了怎麽辦?火勢會不會失控蔓延回來?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在矮牆了望台警戒的半大少年,連滾帶爬地從上麵滑下來,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驚恐,聲音都變了調:
    “小……小恩人!林……林姨!外麵!外麵來人了!好……好多人!拿著刀!還有……還有弓箭!朝……朝我們這邊來了!”
    那少年的聲音如同炸雷,瞬間擊穿了蝗蟲翅膀的轟鳴。崽崽的身體猛地繃緊,一個箭步衝向了望台。我緊隨其後,手腳並用地爬上那粗糙的木梯。
    越過矮牆,遠處的景象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
    蝗蟲群的外圍,一隊人馬正穿過枯黃的荒野,朝著山坳方向疾馳而來。約莫二十餘人,個個手持明晃晃的刀斧,背上挎著弓箭。為首一人騎著匹瘦骨嶙峋的馬,揮舞著一麵殘破的黑色旗幟,上麵隱約可見一個猙獰的狼頭圖案。
    "流寇!是黑狼寨的人!"趙鐵柱不知何時也爬了上來,聲音裏帶著刻骨的仇恨,"他們專挑遭災的村子搶......"
    話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哆"的一聲釘在了望台的木柱上,箭尾劇烈顫動。
    "裏麵的人聽著!"騎馬的匪首扯著嗓子吼道,聲音穿過蟲群的嗡鳴,"交出糧食女人,饒你們不死!"
    蝗災未退,匪患又至。死亡的雙重陰影,如同兩把利刃,架在了山坳脆弱的脖頸上。
    崽崽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的目光從燃燒的火牆,掃向還在與蝗蟲搏鬥的人群,再看向遠處逼近的匪徒。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裏,冰冷的火焰驟然暴漲。
    "趙鐵柱。"他的聲音輕得可怕,"帶人,把豬圈裏那兩頭半大野豬放出來。"
    趙鐵柱一愣:"小恩人,那可是咱們......"
    "放出來。"崽崽打斷他,一字一頓,"趕向入口火牆。"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心頭一顫。那兩頭野豬是趙鐵柱帶人費了好大功夫才活捉的,是未來肉食的重要來源。但此刻,它們將成為最致命的武器。
    趙鐵柱也反應過來,眼中凶光一閃:"明白!"
    他飛快爬下了望台,帶著幾個漢子衝向豬圈。不多時,兩頭受驚的野豬被驅趕著,嘶叫著衝向入口處的火牆。它們的背上,不知何時被綁上了幾大捆幹燥的艾草和鬆枝。
    "點火!"崽崽一聲令下。
    幾支火把拋出,野豬背上的柴捆瞬間燃起。劇痛讓這兩頭畜生發出淒厲的嚎叫,發瘋般朝著火牆外衝去!它們撞開燃燒的枯枝堆,帶著滿身的火焰,徑直衝向迎麵而來的匪群!
    "放箭!快放箭!"匪首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幾支羽箭歪歪斜斜地射向火豬,卻根本無法阻擋這瘋狂的火獸。匪徒的隊伍瞬間大亂,馬匹受驚嘶鳴,人仰馬翻。
    "現在!"崽崽猛地轉向我,"娘,藥粉!"
    我立刻會意,衝向岩壁縫隙。那裏存放著我前幾天用雄黃和幾種刺激性草藥研磨的粉末,本是用來驅蛇的。我抓起幾個粗布包,飛奔回來。
    崽崽已經組織起一隊手持彈弓的少年。我們將藥粉包分給他們,看著他們將藥粉裹在濕泥裏,做成一個個泥丸。
    "瞄準人臉!"崽崽冷聲下令,"放!"
    數十枚泥丸呼嘯而出,在匪群中炸開。刺鼻的藥粉隨風擴散,匪徒們頓時咳嗽不止,眼淚橫流。幾個更是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混亂中,趙鐵柱帶著一隊漢子突然從側翼殺出。他們手持削尖的長木棍,如同原始的長矛陣,狠狠刺向人仰馬翻的匪徒。
    匪首見勢不妙,調轉馬頭就要逃跑。就在這時——
    "嗖!"
    一枚烏黑的彈丸破空而來,精準地擊中他的後腦。匪首一聲不吭地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了望台上,崽崽緩緩放下彈弓,眼神冰冷如刀。
    殘餘的匪徒見狀,徹底喪失了鬥誌,丟下武器四散奔逃。而天空中的蝗蟲群,也在火勢漸弱後,轉向別處尋找新的目標。
    山坳,奇跡般地挺過了這場雙重劫難。
    夕陽西下,餘暉如血。燃燒的枯枝堆漸漸化為灰燼,空氣中彌漫著焦糊與藥粉的刺鼻氣味。人們沉默地清理著戰場,將匪徒的屍體拖到遠處掩埋,救治被蝗蟲咬傷的同伴。
    崽崽站在了望台上,望著遠處逐漸消散的蟲群。他的小臉上滿是煙灰,手上的彈弓弦因為過度使用而斷裂。但那雙眼睛裏的光芒,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我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冰涼的小手。他沒有躲閃,隻是低聲說:"娘,我們贏了。"
    是的,我們贏了。不僅贏下了這場生死之戰,更贏下了一個更加珍貴的未來——這個曾經孤獨冷酷的孩子,如今已經能夠為了守護他人而戰。這份成長,比任何囤積的糧食都要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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