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符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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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盡的第七日,花間閣的廢墟上終於開出了第一朵新花。
帝君站在殘垣斷壁間,望著那朵從焦土中倔強綻放的紫色小花,玄鐵劍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他身後,青雲宗弟子正與花間閣女修們合力搬運斷木殘石,血煞門那群素來桀驁的漢子竟也老老實實地在清理碎石。
"帝君閣下。"芝蒙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花間閣主今日換了一身素白長衫,發間隻簪了一朵白花,"各派代表已在議事堂等候。"
議事堂是花間閣少數保存完好的建築之一。當帝君踏入時,青雲宗宗主莫天機正與血煞門門主厲無咎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空氣幾乎凝滯。百花派派主花無缺輕撫玉瓶,天機門門主墨玄則擺弄著一個精巧的機關模型。
"諸位。"帝君環視眾人,聲音沉穩如鍾,"今日我們齊聚於此,是為商討重建之事。"
莫天機冷哼一聲:"重建?我青雲宗折損三十七名精銳弟子,這筆賬該怎麽算?"
"放你娘的屁!"厲無咎拍案而起,眼中血光隱現,"我血煞門死了五十八人,找誰算賬去?"
眼看爭執又起,帝君抬手一道劍氣劃過廳堂中央,在地麵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都住口!"他目光如電,"魔神聖地雖滅,但難保沒有其他勢力虎視眈眈。若我們繼續內鬥,隻會重蹈覆轍!"
花無缺輕歎一聲:"帝君所言極是。我百花派願提供療傷丹藥和靈植種子,助花間閣重建藥圃。"
墨玄也點頭道:"天機門可派機關師協助修複建築。"
正當氣氛緩和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名青雲宗弟子慌張闖入:"報!山下來了個怪人,說要見帝君!"
眾人來到山門前,隻見一名身著灰白道袍的老者立於石階之上。他須發皆白,麵容卻如嬰兒般紅潤,手持一柄拂塵,背後負著個古怪的青銅匣子。
"貧道玉衡子,見過諸位。"老道打了個稽首,聲音如同清泉擊石,"特來告知一事——獸魂幡雖毀,但天機圖已現。"
帝君眉頭一皺:"道長此言何意?"
玉衡子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塊龜甲:"三日前,貧道夜觀星象,見紫微星旁有黑氣纏繞。卜得一卦,方知這天機圖即將現世。"他將龜甲遞給帝君,上麵刻著古怪的符文,"此物與獸魂幡同出一源,若落入歹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帝君接過龜甲,隻覺入手冰涼,那符文竟如活物般微微蠕動。他心頭一震,抬頭時卻發現玉衡子已退至十步開外。
"貧道言盡於此,告辭。"老道轉身欲走。
"且慢!"涵斐突然出聲,"道長既知天機圖之事,何不留下相助?"
玉衡子腳步一頓,卻不回頭:"緣法未到,強求無益。他日自會再見。"話音未落,他身形已如輕煙般消散在晨霧中。
眾人麵麵相覷。墨玄盯著帝君手中的龜甲,眉頭緊鎖:"這符文...似是天機門古籍中記載的"封魔紋"。"
"你的意思是..."花無缺臉色微變。
墨玄點頭:"天機圖恐怕真與獸魂幡有關。"
帝君將龜甲收起,沉聲道:"無論真假,我們都需警惕。眼下先完成重建,同時派人打探天機圖的消息。"
接下來的日子,花間閣的重建進展迅速。百花派帶來的靈植種子在廢墟上生根發芽,天機門的機關傀儡日夜不停地搬運建材。帝君每日巡視各處,玄鐵劍始終不離身。
第七日黃昏,涵斐正在整理從廢墟中搶救出的典籍,忽然聽到窗外傳來異響。她警覺地抓起軟劍,悄聲靠近窗邊——隻見一個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藥圃邊徘徊。
"誰!"涵斐縱身躍出,劍尖直指那人後心。
黑影猛地轉身,月光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竟是花間閣的一名低級弟子,但此刻他雙眼血紅,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
"師姐..."那弟子聲音嘶啞,"我好渴..."
話音未落,他突然暴起,十指如鉤抓向涵斐咽喉!涵斐側身避過,軟劍如靈蛇般纏上對方手腕,卻聽"哢嚓"一聲,那弟子的手臂竟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繼續攻來。
"怎麽回事?"聞聲趕來的玲瓏見狀大驚,玉笛橫吹,一道音波擊中那弟子胸口,將他震退數步。
詭異的是,那弟子胸口凹陷,卻不見一滴血流出,反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再次撲來!
"小心!"涵斐與玲瓏背靠背站定,正要聯手製敵,一道金光突然從天而降,將那弟子釘在地上——是帝君的玄鐵劍。
帝君飄然而至,臉色凝重:"我方才在西南角也遇到兩個這樣的弟子。"
被劍釘住的弟子仍在掙紮,口中發出非人的嚎叫。花無缺匆匆趕來,檢查後倒吸一口涼氣:"精血被吸幹了!隻剩一具空殼!"
"血傀儡術..."不知何時出現的厲無咎陰沉著臉,"這是我血煞門禁術,早已失傳!"
莫天機冷笑:"好個血煞門!嘴上說聯盟,背地裏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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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厲無咎怒目圓睜,"若是我血煞門所為,老夫天打雷劈!"
眼看又要起爭執,帝君沉聲道:"當務之急是查明真相。所有弟子今夜起結伴而行,加強巡邏。"
然而事情遠比想象的嚴重。接下來三日,不僅花間閣,連周邊村落都出現了血傀儡襲擊事件。受害者不分門派,死後屍體上都會浮現出與龜甲上相似的符文。
第四日清晨,一個更可怕的消息傳來——青雲宗派來支援的十二名弟子在半路遭遇襲擊,全部變成了血傀儡!
議事堂內氣氛凝重。莫天機臉色鐵青:"帝君!這事必須給個交代!"
"交代什麽?"厲無咎拍案而起,"我血煞門也折了九人!"
"都閉嘴!"帝君一聲暴喝,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敵人正希望我們自亂陣腳!"
一直沉默的墨玄突然開口:"我查閱了古籍,這符文確實是封魔紋的一種變體。但更令人擔憂的是..."他展開一幅地圖,"所有襲擊地點連起來,恰好形成一個陣法。"
眾人圍攏一看,頓時毛骨悚然——那些地點組成的圖案,赫然是一隻睜開的眼睛!
"天機圖...天機眼..."花無缺喃喃道,"難道玉衡子說的都是真的?"
就在此時,一名天機門弟子慌張闖入:"報!西南三十裏發現大量血傀儡,正向花間閣移動!數量...數量不下百具!"
帝君猛地起身:"備戰!"
花間閣外,黑壓壓的血傀儡如潮水般湧來。他們動作僵硬卻力大無窮,所過之處草木枯萎。帝君立於陣前,玄鐵劍發出嗡嗡劍鳴。
"結陣!"莫天機大喝一聲,青雲宗弟子迅速結成劍陣。
"百花弟子聽令!"花無缺玉瓶高舉,"淨化之光!"
血傀儡與聯軍轟然相撞。涵斐和玲瓏背靠背作戰,一個劍走輕靈,一個音波淩厲。厲無咎則帶領血煞門眾人施展血煞功,與傀儡廝殺。
戰鬥持續到黃昏,血傀儡終於被消滅殆盡。但聯軍也損失慘重,花間閣剛修複的圍牆再次倒塌。
帝君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心中疑雲密布——這些血傀儡明顯是被人操控,目的何在?玉衡子又去了哪裏?天機圖究竟是什麽?
夜幕降臨,涵斐在整理戰場時,偶然在一具血傀儡身上發現半塊玉佩。她擦去血跡,借著月光細看——玉佩上刻著一個古老的"玄"字。
"這是..."她突然想起什麽,急忙去找墨玄。
墨玄見到玉佩,臉色大變:"玄陰教!這邪教百年前就該被剿滅了!"
"玄陰教?"涵斐疑惑道。
墨玄壓低聲音:"一個崇拜上古魔神的邪教,擅長血祭之術。傳說他們一直在尋找天機圖,因為圖中記載著..."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兩人急忙趕去,隻見一名天機門弟子倒在血泊中,胸口被掏出一個大洞。而更可怕的是,他周圍的土地竟浮現出與屍體上一模一樣的血色符文,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著,向四周蔓延...
涵斐的指尖在觸碰到那些血色符文的瞬間猛地縮回,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那些符文在地麵上蜿蜒蠕動,像是有生命般向著四周擴散,所過之處青草瞬間枯黃,泥土泛起詭異的暗紅色。
"別碰!"墨玄一把拉住涵斐的手腕,"這是血引符,接觸活物就會寄生!"
玲瓏玉笛橫吹,一道清越音波掃過地麵,那些符文微微一頓,卻很快以更快的速度蔓延開來。她臉色煞白:"我的清心咒居然無效..."
"讓開!"帝君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眾人迅速退開,隻見玄鐵劍淩空劈下,一道金色劍氣轟入符文中心。奇怪的是,那些符文非但沒有被摧毀,反而如饑似渴地吸附在劍氣上,轉眼間將金光染成了血紅色。
帝君眉頭緊鎖,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將玄鐵劍插入地麵。劍身劇烈震顫,發出刺耳的嗡鳴,劍柄處浮現出幾道從未見過的古老銘文,在月光下泛著幽幽藍光。
"這是..."涵斐驚訝地看著那些銘文,"劍上有封印?"
墨玄快步上前,盯著銘文看了片刻,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上古封魔文!帝君,你這劍從何而來?"
帝君神色複雜:"師父所贈,隻說此劍與我身世有關。"他握住劍柄,那些銘文立刻隱去,"看來這些符文與玄陰教脫不了幹係。"
"玄陰教?"匆匆趕來的芝蒙獸聽到這三個字,腳步驟然一頓,"百年前被各大門派聯手剿滅的那個邪教?"
墨玄點頭,指著地上仍在擴散的符文:"血引符是玄陰教獨門邪術,以活人精血為引,繪製陣法。看這規模..."他環顧四周越來越多的符文,"他們是在準備一個大型血祭儀式!"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青雲宗弟子押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人走來,莫天機冷著臉跟在後麵:"抓到一個可疑人物,鬼鬼祟祟在戰場邊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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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你們...都要死...天機眼已經睜開..."話音未落,他雙眼突然暴凸,胸口炸開一個血洞,那些鮮血落地後立刻化作新的符文,迅速向四周擴散!
"退後!"帝君厲喝一聲,玄鐵劍橫掃,一道劍氣將眾人與符文隔開。那黑衣人倒在地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最後隻剩一張皮包著骨頭。
莫天機臉色鐵青:"這邪術...聞所未聞!"
厲無咎突然冷笑一聲:"帝君,你不是說魔神聖地已滅嗎?這又是什麽?莫非你隱瞞了什麽?"
帝君目光如電:"厲門主此言何意?"
"夠了!"花無缺打斷爭執,"當務之急是阻止符文擴散!我百花派有淨化之術,或可一試。"
她取出玉瓶,倒出幾滴晶瑩液體。液體落地後化作淡淡清香,與血色符文接觸時發出"嗤嗤"聲響,符文蔓延速度果然減緩。但不過片刻,那些符文又突破清香屏障,繼續擴散。
"隻能暫時延緩。"花無缺搖頭,"要徹底清除,需找到施術者。"
涵斐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那半塊玉佩:"墨門主,你剛才說玄陰教百年前被剿滅,可有漏網之魚?"
墨玄沉吟道:"當年確實有傳聞,說玄陰教聖女帶著教中至寶逃脫了。但百年來杳無音信,都以為她早已..."
"聖女?"玲瓏插口,"是男是女?"
"自然是女。"墨玄道,"玄陰教以女子為尊,曆代聖女都是教中實際掌權者。"
涵斐與玲瓏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個人——芝蒙獸!花間閣也是以女子為主的門派,而且擅長各種奇門異術...
似乎察覺到她們的目光,芝蒙獸冷冷道:"怎麽?懷疑本座是玄陰教餘孽?"她猛地撕開左袖,露出手臂上一道猙獰傷疤,"三十年前,我師父就是被玄陰教邪術所傷,不治身亡!這仇我記了半輩子!"
氣氛一時尷尬。帝君打破沉默:"當務之急是查明真相。涵斐、玲瓏,你們負責調查玉佩來曆;墨門主繼續研究符文;其餘人加強戒備,防止再次襲擊。"
眾人領命而去。厲無咎臨走時深深看了帝君一眼,目光中充滿懷疑。
夜深人靜,涵斐和玲瓏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研究那半塊玉佩。帳篷外,花間閣的廢墟在月光下如同猙獰的骨架。
"你看這裏。"玲瓏指著玉佩斷裂處,"這紋路...像是被人故意掰斷的。"
涵斐點頭:"若能找到另外半塊..."她突然住口,與玲瓏同時望向帳外——有腳步聲!
帳簾被掀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門口——青雲宗宗主莫天機。他神色陰沉,目光閃爍:"兩位姑娘,老夫有一事相告。"
玲瓏警惕地握緊玉笛:"莫宗主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莫天機壓低聲音:"關於玄陰教...老夫可能知道些線索。"他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後繼續道,"三日前,我宗弟子在西南山區發現一處隱秘洞穴,內有血祭痕跡。最奇怪的是..."他從袖中取出一物,"洞中找到了這個。"
那赫然是另外半塊玉佩!
涵斐強壓心中震驚:"莫宗主為何不告知帝君?"
莫天機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因為洞中還有一物——玄鐵劍的劍鞘!"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玄鐵劍是帝君隨身兵器,劍鞘怎會出現在玄陰教的秘密洞穴中?除非...
"不可能!"玲瓏脫口而出,"帝君絕不可能是玄陰教的人!"
莫天機冷笑:"老夫也希望如此。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他將半塊玉佩放在桌上,"明日午時,老夫會帶幾名心腹前往那處洞穴查探。兩位若想知道真相,可隨行一觀。"說完,他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涵斐拿起那半塊玉佩,與自己手中的拚在一起——嚴絲合縫!玉佩完整的刻著一個"玄"字,背麵則是一幅微縮地圖,指向某個隱秘地點。
"你覺得莫天機的話可信嗎?"玲瓏低聲問。
涵斐搖頭:"不可全信。但他既然敢邀我們同去,想必確有發現。"她沉思片刻,"不如先告知帝君?"
"不行!"玲瓏突然按住涵斐的手,"萬一...我是說萬一莫天機所言屬實,貿然告知帝君豈不打草驚蛇?"
涵斐盯著玲瓏看了許久,緩緩點頭:"那明日我們見機行事。"
同一時刻,帝君獨自站在花間閣最高處的殘塔上,眺望遠方。玄鐵劍插在身邊,劍身上的銘文在月光下時隱時現。他手中握著玉衡子留下的龜甲,眉頭緊鎖。
"天機圖...玄陰教..."他喃喃自語,"師父,您當年隱瞞的,就是這些嗎?"
突然,玄鐵劍劇烈震顫起來,銘文大亮!帝君猛地轉身,隻見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塔樓另一端——正是玉衡子!
"帝君別來無恙。"老道微微一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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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握緊劍柄:"道長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玉衡子拂塵輕掃:"特來提醒帝君——天機眼即將完全睜開,屆時血祭大成,上古魔神將會蘇醒。"他指向遠處,"看,第一顆星已經亮了。"
帝君順著他所指方向望去,隻見夜空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赤紅如血的星辰,正緩緩向紫微星靠近。
"那是什麽星?"帝君沉聲問。
"非星也,乃天機眼之瞳。"玉衡子聲音突然變得飄忽,"帝君手中的玄鐵劍,原名"封魔",正是千年前封印魔神的關鍵。如今劍上封印已弱,魔神即將破封而出..."
帝君心頭一震:"你怎知此劍原名?"
玉衡子笑而不答,身形漸漸淡去:"明日午時,天機眼將完全睜開。若要阻止,需在午時前找到天機圖...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等等!"帝君伸手欲攔,卻隻抓到一縷青煙。玉衡子已消失無蹤,唯有那顆血星在夜空中詭異地閃爍。
次日清晨,涵斐和玲瓏正準備隨莫天機出發,墨玄匆匆趕來:"重大發現!那些符文組成的圖案,古籍中稱為"天機眼",是玄陰教最高血祭儀式!"
他展開一幅古老卷軸,上麵繪製的圖案與昨日地圖上的完全一致:"據記載,天機眼需以九百九十九個活人精血為引,在特定地點繪製符文大陣。一旦完成,可喚醒沉睡的魔神!"
"九百九十九人..."涵斐倒吸一口涼氣,"昨日那些血傀儡..."
"隻是開始。"墨玄麵色凝重,"最可怕的是,據古籍記載,天機眼的中心陣眼必須設在"陰陽交界之處"..."他抬頭看向花間閣主峰,"而花間閣所在的落霞山,正是古籍中記載的"陰陽界"!"
玲瓏臉色煞白:"所以玄陰教襲擊花間閣不是偶然..."
"不僅如此。"墨玄壓低聲音,"啟動天機眼最後階段,需要一件至寶——就是帝君手中的玄鐵劍!那劍本名"封魔",是千年前聖人用來封印魔神的法器。如今劍上封印減弱,魔神即將蘇醒!"
涵斐和玲瓏麵麵相覷,這不正與莫天機所言吻合?
"墨門主。"涵斐謹慎地問,"你認為帝君...是否知情?"
墨玄搖頭:"我不敢妄斷。但古籍記載,封魔劍認主,非聖人血脈不能駕馭。若帝君真能使用此劍,那麽他的身世..."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鍾聲——警訊!
三人匆忙趕往前庭,隻見一群渾身是血的百花派弟子跌跌撞撞跑來,為首之人嘶聲喊道:"血傀儡...數百血傀儡...正向花間閣湧來!"
帝君已率眾迎上,玄鐵劍出鞘,劍身銘文閃爍不定。他沉聲問道:"從哪個方向來?"
"東、西、南三麵都有!"百花派弟子喘息道,"它們...它們好像在驅趕百姓向這邊聚集!"
墨玄突然想到什麽,臉色大變:"不好!天機眼最後階段需要活祭!玄陰教是要把百姓驅趕到花間閣,一網打盡!"
帝君立刻下令:"所有弟子聽令,分三路迎敵,務必保護百姓安全!芝閣主,請你率花間閣弟子居中策應;花派主負責救治傷者;墨門主,你帶天機門弟子布置防禦機關;厲門主、莫宗主隨我迎敵!"
眾人領命而去。涵斐注意到,莫天機臨走時向幾名青雲宗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幾人悄然脫離了隊伍。
"不對勁。"涵斐拉住玲瓏,"莫天機有異動!"
玲瓏點頭:"我們跟上去看看。"
兩人悄悄尾隨那幾名青雲宗弟子,發現他們並未前往戰場,而是繞道向後山疾行。更奇怪的是,這些弟子行進間身形飄忽,完全不似青雲宗正統身法,反倒有幾分玄陰教的詭譎氣息!
"果然有問題!"涵斐握緊軟劍,"跟緊他們!"
後山一處隱蔽洞穴前,莫天機早已等候多時。見弟子們到來,他急切地問:"東西帶來了嗎?"
一名弟子從懷中取出一個漆黑如墨的匣子:"宗主,已經按您吩咐,從帝君房中取來了劍鞘。"
莫天機大喜:"好!有了封魔劍鞘,再加上劍身,天機圖就能完整顯現!"他接過匣子,轉身向洞內走去,"快,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涵斐和玲瓏震驚地對視一眼——莫天機竟然是玄陰教的人!而且聽他的意思,帝君的玄鐵劍與什麽天機圖有關...
"必須阻止他!"涵斐正要衝出,玲瓏突然拉住她:"等等!你看那是誰?"
洞穴深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玉衡子!老道此刻換了一身漆黑道袍,胸前繡著血色符文,哪還有半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莫宗主辛苦了。"玉衡子——或者說玄陰教高層——陰森地笑道,"劍鞘既得,隻差劍身了。"
莫天機恭敬地行禮:"聖使大人,帝君那邊..."
"放心,血傀儡會拖住他們。"玉衡子冷笑,"午時一到,天機眼自會將他引到此處。屆時,封魔劍歸位,魔神大人就能徹底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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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斐聽得毛骨悚然,正想退回報信,卻不慎踩斷一根樹枝!
"誰?!"玉衡子厲喝一聲,拂塵橫掃,一道黑氣直撲而來!
涵斐和玲瓏縱身躍出,堪堪避過。玉衡子見是她們,眼中殺機大盛:"原來是兩隻小老鼠。莫宗主,交給你了。"
莫天機獰笑著拔出長劍:"兩位姑娘,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涵斐軟劍出鞘,與玲瓏背靠背站立。她低聲道:"我拖住他們,你快去通知帝君!"
"不行!"玲瓏玉笛橫握,"一起上!"
莫天機長劍一揮,那幾名弟子立刻結成劍陣攻來。這些"青雲宗弟子"此刻招式狠辣,招招致命,完全暴露了玄陰教的本色。
涵斐軟劍如靈蛇出洞,刺穿一名敵人咽喉,卻驚駭地發現對方竟無血流出,反而咧嘴一笑,繼續攻來!
"他們不是活人!"玲瓏音波震蕩,將另一名敵人擊退,"是行屍!"
玉衡子站在後方陰笑:"聰明。可惜太遲了..."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午時將至,好戲就要開場了!"
遠處,花間閣上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血光衝天而起,隱約形成一隻巨大的眼睛形狀。戰場上,帝君正與數十血傀儡激戰,忽覺手中玄鐵劍劇烈震顫,劍身銘文全部亮起,指向後山方向!
"這是..."帝君心頭一震,想起玉衡子的話,"天機眼?!"
與此同時,涵斐和玲瓏已陷入苦戰。莫天機劍法詭異,加上那些不死的行屍,兩人漸漸力不從心。玲瓏左肩被刺中,鮮血染紅衣袖;涵斐也氣喘籲籲,劍勢漸緩。
"放棄吧。"莫天機冷笑,"能成為魔神蘇醒的祭品,是你們的榮幸!"
就在危急時刻,一道金光破空而來,將莫天機長劍擊飛!帝君淩空而至,玄鐵劍橫掃,幾名行屍頓時身首異處!
"帝君!"涵斐驚喜喊道,"莫天機是玄陰教的人!他們要..."
"我知道。"帝君麵色凝重,玄鐵劍指向玉衡子,"你就是玄陰教聖使?"
玉衡子哈哈大笑:"不錯!帝君,你可知道手中所持何物?那本是我教聖器"封魔",千年前被賊人盜走,如今終於物歸原主的時候到了!"
帝君冷笑:"妄想!"他揮劍直取玉衡子,兩人瞬間交手數十招,劍氣與黑氣碰撞,震得洞穴碎石簌簌落下。
莫天機趁機想逃,被涵斐和玲瓏聯手攔住。激戰中,玲瓏玉笛音波擊中他手中黑匣,匣子落地打開,露出裏麵的劍鞘——與玄鐵劍一模一樣的花紋!
劍鞘出現的刹那,帝君手中的玄鐵劍突然脫手飛出,與劍鞘合二為一!一道刺目的光芒從劍上爆發,洞穴頂部竟被轟出一個大洞,陽光直射而入!
"不!"玉衡子慘叫一聲,"午時未到,天機眼還未完全睜開!"
光芒中,玄鐵劍懸浮空中,劍身上浮現出一幅虛幻的地圖——正是天機圖!圖中清晰標記著七個紅點,連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墨玄的聲音突然從洞口傳來:"那是...七煞鎖魂陣的陣眼位置!玄陰教是要用這些陣眼吸收生靈精氣,供給魔神蘇醒之用!"
帝君飛身取劍,劍入手瞬間,無數信息湧入腦海——千年前的封印之戰,聖人的犧牲,玄陰教的陰謀...以及自己的真實身世!
"原來如此..."帝君眼中金光閃爍,"我乃聖人後裔,這劍是我族世代守護的封印之器!"
玉衡子見事不妙,突然撲向玲瓏:"既然如此,就拿你祭旗!"
"小心!"涵斐推開玲瓏,自己卻被玉衡子一掌擊中胸口,頓時口吐鮮血!
"涵斐!"帝君目眥欲裂,玄鐵劍全力斬下!玉衡子倉皇抵擋,卻被劍氣劈成兩半!詭異的是,他的屍體落地後竟化作一灘黑水,很快滲入地下。
莫天機見勢不妙,轉身欲逃,被墨玄的機關鎖鏈纏住。"說!玄陰教還有何陰謀?"
莫天機獰笑:"已經...太遲了..."他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倒地氣絕。
此刻,花間閣上空的"天機眼"已經完全睜開,血光籠罩四野。那些血傀儡突然全部自爆,鮮血化作無數符文,向中心匯聚!
"七煞鎖魂陣啟動了!"墨玄驚呼,"必須盡快破壞七個陣眼!"
帝君看著天機圖顯示的七個紅點,沉聲道:"分頭行動!涵斐、玲瓏,你們傷勢較輕,負責最近的兩個;墨門主、花派主各負責一個;芝閣主、厲門主一組;莫天機已死,青雲宗弟子由副宗主帶領;我獨自負責最遠的陣眼!"
眾人領命而去。涵斐擔憂地看著帝君:"你的身世..."
帝君搖頭:"事後再談。記住,必須在日落前破壞所有陣眼,否則魔神蘇醒,天下大亂!"
他轉身欲走,又回頭深深看了涵斐一眼:"保重。"說完,身形化作一道金光遠去。
涵斐捂著受傷的胸口,與玲瓏向最近的陣眼趕去。天空中,那隻血色的"天機眼"正冷冷注視著大地,仿佛在嘲笑著凡人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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