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線交織
    悟空獸化作一名粗獷散修，蹲在萬寶樓黑市的角落裏，手裏把玩著一枚劣質靈石，眼睛卻緊盯著對麵那間不起眼的茶肆。
    據可靠情報，萬寶樓叛逃執事"墨鴉"就藏在這裏。
    墨鴉曾是萬寶樓核心執事，掌管魔神聖地的秘密交易賬冊，卻在三日前突然叛逃，據說是因為發現了某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嘖，再不來，俺老孫的耐心可要耗盡了。"悟空獸嘀咕著，指尖無意識地敲擊金箍棒。
    就在這時，茶肆後門悄然打開，一個披著灰色鬥篷的身影快步閃出，左右張望後，迅速拐進一條暗巷。
    悟空獸眼睛一亮，身形如鬼魅般跟上。
    暗巷盡頭，墨鴉突然停下，頭也不回地低聲道："天罡閣的猴子，跟夠了嗎？"
    悟空獸咧嘴一笑，索性現出身形："你這烏鴉，鼻子倒靈。"
    墨鴉緩緩轉身，鬥篷下露出一張蒼白瘦削的臉，右眼戴著眼罩，左眼卻泛著不正常的暗紫色："不是鼻子靈，是你們身上的臭味太明顯——快樂獸派你來的？"
    悟空獸金箍棒往肩上一扛："少廢話，賬冊交出來，饒你不死。"
    墨鴉突然笑了，笑聲嘶啞如鴉鳴："賬冊？你以為那隻是賬冊？"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漆黑的玉簡，玉簡表麵布滿血色紋路，仿佛有生命般緩緩蠕動："這是"血契錄"，記錄的不是交易，而是"祭品名單"。"
    悟空獸眯起眼："什麽意思？"
    "過去十年，萬寶樓以買賣法器為名，暗中向魔神聖地輸送了七百三十一名純靈體。"墨鴉的獨眼死死盯著悟空獸，"而買家簽名處——蓋的是七聖地的印璽。"
    悟空獸瞳孔驟縮："七聖地都參與了？"
    "不止。"墨鴉的聲音壓得更低，"最近三個月，交易頻率突然增加，因為……他們在準備一場"天靈祭"。"
    悟空獸猛然想起快樂獸提過的線索，急問："天靈祭到底是什麽？"
    墨鴉剛要開口，突然渾身一顫，獨眼驚恐地看向悟空獸身後："它來了……快走！"
    悟空獸本能地側身翻滾，一道黑光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將牆壁腐蝕出一個大洞！
    轉頭看去，巷口處站著三個黑袍人，兜帽下沒有臉，隻有兩團跳動的鬼火。
    "瞑衛……"墨鴉聲音發抖，"他們來滅口了！"
    悟空獸啐了一口，金箍棒迎風而長："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芝蒙獸一襲華貴錦袍，手持鎏金折扇，扮作南疆來的靈藥商賈，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百妖宴。
    宴席設在天妖聖地的"萬骸殿"，殿柱由無數妖獸骸骨堆砌而成，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靈酒的混合氣味。各路妖修推杯換盞，中央高台上，天妖聖主"血牙"正舉杯暢飲，身旁侍立著幾位化形大妖。
    "南疆"青藤閣"主事，特來獻寶！"芝蒙獸高聲唱喏，故意帶點口音。
    血牙聖主眯起琥珀色的豎瞳："南疆？可有憑證？"
    芝蒙獸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枚玉盒，盒中躺著一株通體血紅的靈芝："千年"血髓芝"，可助妖族突破化形瓶頸。"
    殿內頓時一片嘩然。血牙聖主明顯來了興趣，揮手示意她上前。
    芝蒙獸恭敬地奉上玉盒，借機觀察四周。按照情報，天妖聖地近期與萬寶樓往來密切，很可能藏有與天靈祭相關的線索。
    血牙聖主檢查靈芝時，她注意到其王座後方掛著幅新繪的星圖，圖上北鬥七星的方位被人為調整過，與當前實際星象不符。
    "聖主好眼光。"芝蒙獸故作諂媚，"這血髓芝需配合特殊星力才能發揮最大藥效，恰巧小人對星象略懂一二……"
    血牙聖主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南疆商人懂星象？"
    芝蒙獸心跳驟停，但麵上不顯："家父曾是占星師，小人耳濡目染罷了。"
    血牙聖主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大笑："好！那便由你解說，這幅"七星挪移圖"該如何使用！"
    芝蒙獸暗鬆一口氣，正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鍾聲——
    "鐺！鐺！鐺！"
    三聲警鍾，代表有外敵入侵！
    血牙聖主豁然起身："怎麽回事？"
    一名妖衛慌張衝入："稟聖主，地牢囚犯暴動，那些純靈體……全不見了！"
    芝蒙獸心頭一跳——她還沒動手，誰劫的囚犯？
    快樂獸披著涵斐給的白色鬥篷，跟隨引路弟子穿過重重禁製，來到了瑤光聖地最隱秘的"璿璣禁閣"。
    殘月——那位曾刺殺帝君獸的神秘刺客，正站在一排古舊玉簡前等候。
    "你來了。"殘月的聲音如金屬摩擦，"涵斐說你要查天靈祭的記載？"
    快樂獸點頭："越快越好。"
    殘月從袖中取出一枚布滿裂痕的骨簡："這是初代帝君時期的密錄，上麵記載的天靈祭，與現在流傳的完全不同。"
    快樂獸接過骨簡，靈力注入，無數文字浮現在空中：
    【天靈祭，上古禁術，需集七聖地鎮派之寶為引，奪天地造化，逆生死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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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寶如下：
    天罡閣·破界杵
    花間閣·迷天幛
    藥神聖地·淨心蓮
    萬寶樓·聚寶盆
    神兵聖地·鑄神錘
    瑤光聖地·星軌盤
    天妖聖地·化形丹】
    快樂獸呼吸一滯："七聖地的鎮派之寶……原來如此！"
    殘月補充道："據載，完整的天靈祭可複活亡者，也可……重塑天道。"
    "魔神想用這個做什麽？"快樂獸喃喃自語。
    殘月突然靠近，壓低聲音："不是魔神，是帝君獸——他當年分離三屍，就是為了這個。可惜失敗了，導致惡念化魔。"
    快樂獸猛然抬頭："你怎麽知道這些？"
    殘月緩緩摘下麵具，露出與初代帝君有七分相似的麵容："因為我是他的"影子"，負責記錄一切。"
    就在這時，禁閣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殘月臉色一變："有人發現你了！從密道走！"
    快樂獸剛踏入密道，身後就傳來兵刃交擊之聲。她咬牙前衝，心中思緒飛轉——
    七件鎮派之寶，天靈祭的真正目的，帝君獸的千年謀劃……所有線索逐漸串聯，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
    悟空獸的金箍棒橫掃千軍，將兩名瞑衛砸成黑霧，但第三名瞑衛已經掐住了墨鴉的脖子！
    "賬冊……不能落在……你們手裏……"瞑衛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手指深深陷入墨鴉的皮肉。
    "聒噪！"悟空獸一個筋鬥翻到近前，金箍棒精準刺入瞑衛後心！
    瞑衛身體一僵，卻發出詭異的笑聲："晚了……他們已經……開始了……"
    話音未落，三名瞑衛同時自爆！悟空獸急忙撐開護體金光，仍被衝擊波掀飛數丈。煙塵散去後，墨鴉奄奄一息地靠在牆邊，胸口被炸出一個血洞。
    "猴子……過來……"墨鴉顫抖著遞出血契錄，"第七頁……看第七頁……"
    悟空獸翻開玉簡，第七頁記載的並非交易，而是一份名單——七聖地的鎮派之寶，每件後麵都標注著"已收集"！
    "什麽？！"他失聲驚呼，"七寶已經集齊了？"
    墨鴉咳出一口黑血："不是實物……是用純靈體……仿造的贗品……就在……"
    他的手突然垂下，氣絕身亡。悟空獸急忙探查，發現其懷中還藏著一張地圖——萬寶樓地下密室的布局圖，某處被朱砂圈出，標注著"祭壇"二字！
    芝蒙獸趁亂溜出大殿，循著妖衛的呼喊聲摸向地牢。奇怪的是，地牢守衛全部昏迷，牢門大開，囚犯卻一個不見。
    她正疑惑，牆角陰影裏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拽入暗處！
    "噓——"
    是夢夢獸！她臉上戴著易容麵具，但那雙眼睛和蓮印的氣息錯不了。
    "你怎麽在這兒？"芝蒙獸壓低聲音。
    "閣主讓我來接應你。"夢夢獸快速道，"那些囚犯是我放走的，但他們不是普通純靈體——每個人體內都被種了"魔種"！"
    芝蒙獸倒吸一口涼氣："萬寶樓幹的？"
    夢夢獸搖頭："是天妖聖地自己。他們在用純靈體培育某種東西，就在聖地禁地的"化妖池"裏。"
    她掏出一枚留影石，注入靈力後顯示出一幅駭人畫麵——化妖池中浸泡著七具純靈體屍體，每具屍體心口都長著一株妖異的蓮花，蓮心處結著形似法器的果實！
    "他們在用活人……培育鎮派之寶的仿製品？"芝蒙獸毛骨悚然。
    夢夢獸剛要回答，遠處突然傳來號角聲。兩人對視一眼——這是天妖聖地的集結令，意味著有大事發生！
    瑤光聖地密道
    快樂獸衝出密道時，殘月已身負重傷追了上來。
    "快走……"他塞給她一枚星形玉佩，"去找星軌盤……絕不能讓他們……集齊七寶……"
    快樂獸扶住他："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殘月苦笑："你以為帝君獸……真的死了嗎？三屍不滅，輪回不止……"
    他突然推開快樂獸，轉身迎向追兵："記住，天靈祭開始的地方……在最初的……皇陵……"
    劇烈的爆炸聲從密道傳來，快樂獸咬牙捏碎瞬移符。空間扭曲的刹那，她看到追兵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涵斐！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三日後，傾煙閣密室。
    快樂獸、悟空獸、芝蒙獸和夢夢獸圍坐在一方水鏡前，各自匯報發現。
    "七件鎮派之寶的仿製品已經完成。"芝蒙獸展示留影石記錄的影像，"天妖聖地的化妖池是主要培育場所，但技術支持來自萬寶樓。"
    悟空獸拍出血契錄："萬寶樓這十年一直在收集純靈體，最近三個月突然加速，因為某個"天靈祭"需要七名特殊的純靈體作為"燈芯"。"
    夢夢獸補充："我檢查過逃走的囚犯，他們體內魔種會在一周後爆發，屆時無論躲在哪裏都會變成養料。"
    快樂獸將骨簡放在中央："真正的天靈祭需要集齊七聖地的鎮派之寶，但有人想用贗品完成儀式——目的是複活帝君獸，或者更糟，讓他與魔神徹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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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沉默片刻，芝蒙獸突然道："涵斐為什麽還活著？我們親眼看到她……"
    "或許那根本不是她。"快樂獸輕觸星形玉佩，"殘月說，天靈祭開始的地方在"最初的皇陵"，我懷疑是指初代帝君真正的陵寢，而非我們之前去的那座。"
    悟空獸撓頭："皇陵還有真假？"
    "初代帝君斬三屍後，善念、惡念、執念各鎮一處。"快樂獸分析道，"我們之前去的是鎮壓惡念的假陵，真陵應該藏著……"
    "他的本體。"夢夢獸突然接話，蓮印微微發亮，"或者說，未被汙染的那部分。"
    水鏡突然泛起漣漪，浮現出一幅畫麵：七道血色光柱從不同方向升起，在天空交織成網，而光柱的源頭，赫然是七件形態各異的法器虛影！
    "開始了……"快樂獸站起身，眼中閃過決然，"他們提前啟動了天靈祭！"
    悟空獸抄起金箍棒："去哪兒？"
    "分頭行動。"快樂獸迅速分配任務，"悟空去攔截萬寶樓的聚寶盆仿品，芝蒙盯住神兵聖地的鑄神錘，夢夢負責藥神聖地的淨心蓮。"
    "你呢？"三人齊聲問。
    快樂獸望向窗外越來越亮的血光："我去找最初的皇陵——那裏有我們最後的希望。"
    七道血色光柱貫通天地，將夜空染成一片猩紅。北鬥七星的方位被人為扭曲，星光不再灑落大地，反而如被某種力量攫取般，源源不斷地匯入光柱之中。
    快樂獸獨自穿行在荒蕪的古戰場上，腳下是碎裂的兵刃與枯骨。這裏曾是初代帝君與魔神決戰之地，也是初代皇陵的真正所在。
    "按照殘月的星圖，入口應該在這附近……"她指尖凝聚靈力，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符文。符文落地，地麵頓時浮現出古老的陣紋，陣眼處露出一方漆黑的石碑，碑上刻著七個凹陷的孔洞——正是北鬥七星的排列形狀。
    "需要七聖地的信物才能開啟？"快樂獸皺眉，忽然想起星形玉佩。她將玉佩放入最中央的孔洞，石碑頓時亮起微弱的光芒，但其他六個孔洞依然黯淡。
    "果然不夠……"她正思索對策，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師妹，好久不見。"
    快樂獸渾身一僵，緩緩轉身——涵斐一襲白衣立於月光下，額間金蓮依舊，隻是眼中再無往日的溫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算計。
    "你沒死。"快樂獸聲音平靜，指尖卻已悄然凝聚靈力。
    涵斐輕笑："死？那具身體不過是容器罷了。"她抬手輕撫自己的臉頰，"就像你現在這具身體，也不過是善念的載體。"
    快樂獸眯起眼："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涵斐忽然大笑，笑聲中竟夾雜著男聲的回響，"我是花間閣聖女，是初代帝君的執念，也是……魔神的一部分！"
    她猛然撕開衣襟，心口處赫然嵌著一枚漆黑晶石——魔神本源！
    快樂獸瞳孔驟縮："你自願融合了魔神之力？"
    "不是融合，是覺醒。"涵斐的聲音逐漸扭曲，"當年初代分離三屍，卻不知善惡本就一體。唯有三魂重歸，才能打破這可笑的天道輪回！"
    她突然出手，一道黑光直襲快樂獸眉心！快樂獸側身閃避，原先站立的地麵被腐蝕出一個深坑。
    "天靈祭已經開始，七寶仿品雖不及真品，但加上三百純靈體的獻祭，足夠打開皇陵了。"涵斐步步逼近，"師妹，把星形玉佩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全屍。"
    快樂獸冷笑："想要？自己來拿！"
    她雙手結印，粉金色靈力化作無數細絲，在空中交織成網。涵斐不屑地揮手，黑氣如潮水般湧出，與金網相撞，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與此同時，七聖地戰場
    悟空獸一棒砸碎萬寶樓的聚寶盆仿品，盆中流淌的卻不是金銀，而是粘稠的血漿！
    "呸！什麽邪門玩意！"他啐了一口，正要離開，地麵突然裂開，無數血手破土而出，抓住他的腳踝。
    芝蒙獸在神兵聖地遭遇更詭異的場景——鑄神錘仿品懸浮於空，錘下跪著七名被鐵鏈鎖住的工匠，他們的血肉正一點點被錘子吸收！
    "以人煉器……"她胃部一陣翻騰，藤鞭全力抽向鐵鏈。
    夢夢獸則被困在藥神聖地的巨型丹爐前，爐中燃燒著綠色火焰，淨心蓮仿品在火中綻放，每片花瓣上都浮現著一張痛苦的人臉。
    "這是……將活人生魂煉入法器？"她試圖用蓮印淨化，卻發現自己的靈力正被丹爐吞噬。
    皇陵前
    快樂獸與涵斐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整片古戰場被兩人的靈力風暴撕扯得支離破碎，石碑上的光芒也越來越弱。
    "沒用的，師妹。"涵斐譏諷道，"七寶仿品即將完成獻祭，屆時皇陵自會開啟，你的掙紮不過是——"
    她的話戛然而止。
    一道金光突然從天而降，精準地劈在她與快樂獸之間！
    煙塵散去，悟空獸、芝蒙獸和夢夢獸狼狽地站在坑底，每人手中都握著一件破碎的法器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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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主！"芝蒙獸大喊，"七寶仿品是陷阱！它們會吸收使用者的靈力反哺儀式！"
    夢夢獸舉起手中的淨心蓮殘瓣："我們毀了仿品，但獻祭已經……"
    她的話沒能說完。
    七道血色光柱突然扭曲，匯聚成一股，直衝石碑而來！涵斐狂笑著張開雙臂："晚了！"
    石碑轟然炸裂，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階梯。一股古老而腐朽的氣息湧出，仿佛沉睡了千年的某種存在正在蘇醒。
    快樂獸當機立斷："攔住她！我先下去！"
    她縱身躍入通道，涵斐想追卻被悟空獸一棒攔住："你的對手是俺老孫！"
    皇陵深處
    快樂獸沿著螺旋階梯不斷下墜，四周牆壁上刻滿了壁畫，記錄著初代帝君的一生。
    ——少年得道，創立天罡閣；
    ——發現天道有缺，試圖以七星之力補全；
    ——遭魔神蠱惑，險些釀成大禍；
    ——最終揮劍斬三屍，自我封印……
    最後一幅壁畫前，階梯終於到了盡頭。
    這是一座圓形墓室，中央懸著一口透明水晶棺，棺中躺著一名與初代帝君容貌相同，卻更加年輕的白衣男子。
    棺蓋上刻著一行小字：
    【吾斬三屍鎮魔，留本心於此。後世若啟，必遭大劫】
    快樂獸剛要上前，身後突然傳來涵斐的冷笑："真感人，不是嗎？"
    她猛然回頭，涵斐不知何時已突破阻攔，胸口插著悟空獸的金箍棒，卻渾然不覺疼痛般走來。
    "你以為他是英雄？"涵斐譏諷地指著水晶棺，"不過是個懦夫！當年若他肯接納善惡，何至於讓天靈界陷入千年輪回！"
    快樂獸沉聲道："初代帝君是為了阻止魔神滅世。"
    "錯！"涵斐突然暴怒，"他是害怕！害怕自己體內那股力量！"
    她猛地擊碎水晶棺，一把抓住棺中人的衣襟："看看這是誰？"
    棺中人被提起的刹那，快樂獸如遭雷擊——那張臉，竟與她有七分相似！
    "很意外？"涵斐獰笑，"初代斬三屍時，將最純淨的"本我"封存於此。而你——"她指向快樂獸，"不過是善念的衍生品！"
    棺中人緩緩睜眼，眸中倒映著星辰萬象。他沒有看涵斐，而是直視快樂獸，輕聲道：
    "你來了。"
    "我……是誰？"快樂獸聲音發顫。
    棺中人——初代帝君的本我——微微一笑："你是我的選擇，也是天靈界的希望。"
    涵斐暴怒地掐住他的脖子："閉嘴！你當年若肯接納我們，何至於此！"
    本我平靜地注視她："我從未拒絕你們，隻是需要時間。"
    他忽然抬手，指尖輕點涵斐眉心。金蓮印記瞬間崩碎，露出下方漆黑的魔紋！
    "啊！"涵斐慘叫後退，"你做了什麽？！"
    "解脫你。"本我輕聲道，"執念本無罪，錯的是將你汙染的那股力量。"
    墓室突然劇烈震動，頂部開始坍塌。快樂獸抬頭，隻見七道血色光柱已穿透地層，如鎖鏈般纏繞而下！
    "天靈祭完成了……"涵斐癲狂大笑，"魔神大人即將——"
    她的話戛然而止。
    本我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一隻手輕輕按在她心口的魔神本源上："該結束了。"
    純淨的白光從他掌心綻放，魔神本源如冰雪般消融。涵斐的瞳孔逐漸恢複清明，臉上的猙獰褪去，變回那個溫柔似水的聖女模樣。
    "師……尊……"她淚流滿麵，"我……錯了……"
    本我抱住她下墜的身體："不，錯的是我。若當年我能早些明白，善惡本是一體……"
    巨大的爆炸聲從上方傳來，悟空獸三人狼狽地衝下階梯："閣主！整個皇陵要塌了！"
    本我將涵斐交給快樂獸："帶她走。"
    "那你呢？"快樂獸急問。
    他看向從天而降的血色光柱："天靈祭已成，必須有人承擔反噬。"
    不等眾人反應，本我突然化作一道白光，逆著血色光柱衝天而起！
    地麵
    七聖地的天空已完全被血色覆蓋，無數修士驚恐地看著光柱交匯處逐漸形成的巨大漩渦。
    就在漩渦即將吞噬一切的刹那，一道白光如利劍般刺入其中！
    刹那間，天地寂靜。
    血色漩渦開始逆轉，光柱寸寸崩裂，七件仿品法器同時炸成齏粉。當最後一絲血色褪去時，初升的朝陽終於灑落大地。
    三日後·傾煙閣
    快樂獸站在重建的星隕閣頂，望著遠方天際。涵斐昏迷不醒，但心口的魔痕已經消失；悟空獸正指揮弟子清理廢墟；芝蒙獸和夢夢獸則在研究那枚星形玉佩——它如今變成了純粹的白色。
    "閣主。"大耳獸拄著拐杖走來，"七星歸位，魔氣消散，但西方魔淵的裂縫還在擴大。"
    快樂獸點頭："本我隻是暫時壓製了天靈祭，魔神的本源仍未消滅。"
    她摩挲著玉佩，忽然道："準備飛舟，我們去魔淵。"
    "現在？"大耳獸愕然。
    "趁他還沒完全恢複。"快樂獸轉身，眼中閃爍著與初代如出一轍的星辰之光，"這一次，我要終結這場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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