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識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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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識之戰
    陣法啟動的瞬間,快樂獸感到自己的神識被撕成千萬縷。再睜眼時,已置身於一個不斷崩塌的星空——這是帝君獸的精神世界。腳下沒有實體,隻有流動的星雲;頭頂沒有穹頂,隻有破碎的星辰。
    正前方,兩道身影淩空對峙。左邊是渾身纏繞黑霧的帝君獸,胸口插著那柄鏽跡斑斑的本我劍;右邊則是半透明的涵斐殘魂,魂體上布滿裂痕,卻仍保持著進攻姿態。
    "又來個送死的。"帝君獸開口,聲音卻是魔神的嘶吼,"正好用你的神魂補全這具身體!"
    快樂獸試圖召喚靈煙,卻發現精神世界隻認意識強度。魔神一揮手,無數星辰如隕石般砸來。她本能地翻滾躲避,卻被一顆流星擦中肩膀,神識頓時缺了一塊,痛得幾乎渙散。
    "用星核共鳴!"涵斐突然閃到她身前,殘魂化作盾牌擋住後續攻擊,"你體內有初代的星核碎片!"
    快樂獸閉目內視,果然在心口找到一點微光。當她用意識觸碰時,光點驟然擴大,化作一件星光戰甲覆蓋全身。外界,太虛方舟內的眾人看到陣法中央的快樂獸肉身突然浮起,胸口迸發出耀眼星芒。
    "堅持住!"夢夢獸將帝血注入陣眼,"她在裏麵需要支援!"
    精神世界內,戰況愈發激烈。魔神操控著帝君獸的身體,每一擊都帶著撕裂空間的力量。涵斐的殘魂不斷被擊碎又重組,顏色越來越淡。快樂獸嚐試用星核之力束縛魔神,卻被輕易掙脫。
    "沒用的!"魔神狂笑,"這具身體本就是為容納我而準備!"
    快樂獸突然注意到本我劍的鏽跡在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本我"二字。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如果這把劍代表帝君獸的本我意識,或許...
    "涵斐!"她冒險傳音,"幫我創造三秒空隙!"
    涵斐的殘魂突然燃燒起來,化作無數光針射向魔神雙眼。趁魔神格擋的刹那,快樂獸全力衝向本我劍,星核之力凝聚在指尖。
    "找死!"魔神發現意圖,黑霧如巨浪拍下。
    千鈞一發之際,快樂獸的手指觸到劍柄。時間仿佛靜止,她看到無數記憶碎片——三百年前初代帝君將星核一分為二;帝君獸在皇陵密室發現真相;涵斐自願成為惡念容器...
    最關鍵的片段浮現:初代帝君留下的秘法"星隕封魔訣",需以純淨靈體為容器,將魔神暫時封印。
    外界陣法突然劇烈震蕩。維持陣法的夢夢獸噴出一口鮮血,芝蒙獸的藤蔓瞬間枯黃了一半,悟空獸的金箍棒出現裂紋,連大耳獸的占星盤都炸得粉碎。
    "她在施展某種禁術!"大耳獸嘶聲喊道,"陣法能量快不夠了!"
    各勢力修士聞言,不計前嫌地同時出手。萬寶樓長老祭出本命法寶,土匪們割腕灑血,連重傷的平凡子都掙紮著爬向陣眼。無數靈力洪流匯入大陣,形成璀璨光柱直衝雲霄。
    精神世界內,快樂獸的身體開始光化。她雙手握住本我劍,星核之力與劍身共鳴,在魔神撲來的瞬間,將劍鋒刺入自己心口!
    "以我靈體為牢,以星核為鎖..."咒文響徹精神世界,"封!"
    耀眼的白光爆發。魔神發出不甘的咆哮,黑霧被強行抽離帝君獸身體,卷入快樂獸逐漸透明的靈體。涵斐的殘魂也被波及,開始分解。
    "快樂獸!"夢夢獸在現實中尖叫。陣法中央的快樂獸肉身正在結晶化,從指尖開始變成透明水晶。
    精神世界崩塌前,涵斐突然衝向快樂獸。這個曾經的惡念體露出釋然微笑:"三百年了...該結束了。"
    他的魂體完全分解,化作純淨靈力注入快樂獸即將消散的意識。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本該充滿怨氣的能量,經過三百年沉澱後竟變得溫暖如初陽。
    "活下去..."涵斐最後的聲音消散在虛空,"替我看看...新世界..."
    快樂獸蘇醒時,已是七日之後。她躺在傾煙閣的玉榻上,窗外陽光正好。試著調動靈力,卻發現經脈空空如也——修為盡失了。
    "你終於醒了!"夢夢獸推門而入,手中藥碗當啷落地。她眼下的青黑顯示多日未眠。
    快樂獸想說話,卻咳出一口水晶碎屑。夢夢獸急忙扶住她:"別急,你的身體還在重組。"
    通過夢夢獸的講述,快樂獸得知後續:魔神被封印後,帝君獸的身體化為飛灰,隻留下完整《天靈地煞經》烙印在陣法中央;各勢力代表經過三天三夜商議,決定擁立她為新任盟主;平凡子帶領的土匪們主動請纓組建巡界衛...
    "涵斐他..."快樂獸輕聲問。
    夢夢獸沉默片刻,取出一枚留影石。畫麵顯示陣法中央,當快樂獸完全結晶化時,一縷金光從她心口飛出,在空中凝結成蓮苞形狀,隨後沒入夢夢獸額間。
    "他的最後一點真靈在我的金蓮紋裏沉睡。"夢夢獸摸了摸額頭,"也許有朝一日..."
    門外傳來嘈雜聲。悟空獸的大嗓門老遠就能聽見:"醒了是不是?大夥都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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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整天,快樂獸接見了各勢力代表。令人意外的是,曾經敵對的萬寶樓長老們態度最為恭敬——原來夢夢獸已按約定接管了萬寶樓,正著手改革。
    七日後,在天靈峰舊址舉行的盟約大典上,快樂獸雖無修為,卻自有一種威嚴。當她將《天靈地煞經》的內容公之於眾時,全場震動——這部傳說中的功法,竟是關於各派靈力如何互補共生的指南。
    "今日起,三閣為基,成立天靈盟。"她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願簽誓約者,請烙下神魂印記。"
    夢夢獸第一個上前,指尖凝聚一滴精血按在盟約卷軸上。血滴滲入卷軸後,化作一朵金蓮印記。緊接著是悟空獸、芝蒙獸、大耳獸...各派代表依次上前,就連最頑固的璿璣聖地長老都在猶豫後留下了印記。
    大典尾聲,一隊身著統一玄甲的人馬踏雲而來——正是平凡子率領的新編巡界衛。曾經的土匪們如今英姿勃發,玄甲胸前統一銘刻著星紋與蓮印結合的徽記。
    "報告盟主!"平凡子單膝跪地,"東北邊境發現魔神聖地餘孽,請準許巡界衛首次出征!"
    快樂獸看向這個曾經的對手,如今眼中的堅毅令人動容。她正要開口,突然心口一熱——星核碎片雖已耗盡力量,卻仍有微弱的共鳴。某種明悟浮上心頭。
    "準。"她輕聲道,"但記住,我們清剿的是魔念,不是人。"
    巡界衛開拔時,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快樂獸與夢夢獸並肩站在城樓上,望著遠去的隊伍。
    "修為盡失的感覺如何?"夢夢獸笑問。
    快樂獸攤開手掌,一縷最基礎的靈煙升起,卻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像回到了剛開始修行的時候。"
    夢夢獸忽然握住她的手:"其實...我發現《天靈地煞經》缺少最後一頁。"
    快樂獸一怔,旋即會意:"所以..."
    "所以我們要一起補完它。"夢夢獸額間的金蓮紋微微發亮,"為了涵斐,為了帝君獸,也為了所有相信我們的人。"
    遠處的地平線上,第一顆星辰悄然亮起。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塊小小的水晶碎片——快樂獸化晶時掉落的——正在草叢中發出微弱的脈動,仿佛在回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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