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塵用混沌之刃挑著魔尊斷手當火把，極北雷海的冰層在腳下發出喀喀聲響。「老墨跑太快，沒順走他的魔斧當柴燒。」他踢開塊浮冰，刃尖挑起的雷光突然炸成煙花——小世界裏的元嬰正拿雷煞珠當彈弓子彈，把雙色花打得花瓣亂飛。
    「再讓你兒子亂玩，靈樹就隻剩樹幹了。」葉靈萱的素簪凍住淩塵手腕，她發間的白色雖褪成銀灰，眉心跳動的秩序印記卻亮得刺眼，「沈長老的傳音符響了三次，你當耳屎彈飛了？」
    傳音符在冰縫裏嗡嗡作響，沈長老的聲音裹著丹鼎派特有的藥味：「淩塵小友！玄清宗三長老帶著清魔衛投誠了！還有丹鼎派……」話沒說完就被淩塵捏碎：「老沈又想騙我當什麽道主，上次當丹鼎客卿時炸了他三個丹爐，怕是記仇了。」
    「可密信裏說顏正風在西方海域現身了。」葉靈萱展開凍成冰箋的密信，上麵用血煞丹殘渣畫著星圖，「還有這坐標，和《血煞經》裏的仙界通道隻差三個靈樞。」淩塵的噬靈瞳驟然亮起，看見冰箋背麵藏著巫族殘魂的爪印：「老祖巫催債呢，看來得去西海域撈魚了。」
    小世界突然劇烈震動，元嬰抱著雷煞珠衝出丹田，珠子嵌入小世界中樞的刹那，憑空生出的山河雛形竟下起雷暴。「好小子！」淩塵拍著丹田大笑，「比他爹還能折騰！」葉靈萱的天道之眼卻看見雷雲裏藏著金色鎖鏈：「是使者的探知符，被雷煞珠劈成齏粉了。」
    「正好試試新山河的威力！」淩塵將混沌之刃插入冰麵，小世界的雷暴竟透過他掌心炸開，把十裏冰原劈成太極圖案。「這要是擺攤畫符籙，能賣一百塊靈石！」他蹲身摳冰縫裏的法則結晶，卻被葉靈萱拎起後領：「顏正風的血煞艦隊在西海域布了陣，沈長老說那旗子繡著你的頭像當箭靶。」
    「嗬，老顏審美還是這麽差。」淩塵彈掉刀刃上的冰渣，看見遠方海平麵浮著黑幡艦隊。那些幡麵繡著的人臉竟和清魔衛的死者一模一樣，幡頂飄著的金色符文正吸收雷海靈氣。「看來仙界使者給老顏換了新皮膚。」他突然笑出聲，混沌之刃在掌心轉得嗡嗡響，「萱兒你說，用混沌秩序輪劈旗子，能不能炸出使者的小金庫？」
    葉靈萱的素簪挑起塊符文碎片，碎片在秩序光暈中化作飛蛾：「這些飛蛾的翅膀印著天機閣羅盤紋路。」她指尖的光繭裹住飛蛾，竟映出墨殤在魔斧上刻符的畫麵，「還有，你小世界裏的靈樹結了顆怪果子，長得像沈長老的煉丹爐。」
    淩塵撕開小世界縫隙，果然見靈樹掛著紫金色的果子，果核上刻著「秩序道主」四個古篆。「老沈連賄賂都這麽直白。」他捏碎果核，裏麵滾出枚玉簡，「等等！這是……」玉簡展開的瞬間，葉靈萱的天道之眼突然溢血——裏麵竟是仙界使者給顏正風的密令，命令他用葉靈萱的無屬性靈體修補通道裂縫。
    「原來如此。」淩塵的混沌之刃突然發燙，刃尖指向西方天際的金色雲渦，「老顏背後站著的不是使者，是群修補匠。」他將雷煞珠拋向小世界，山河雛形的雷暴驟然轉成金色，「萱兒，準備好炸飛那些修水管的了嗎？」
    葉靈萱的秩序印記與他眉心的混沌印記共鳴，兩人腳下的冰麵竟浮現出完整的巫族圖騰。「上次在血池迷宮沒打完的架，該清算了。」她素簪挑起淩塵的下巴，冰藍光暈染過他眼底的紅痕，「不過先說好，再敢用病嬌人格嚇唬我，就把你塞進小世界陪元嬰玩彈珠。」
    遠處的血煞艦隊突然射出萬千血箭，每支箭上都刻著淩塵的通緝令。他揮刀劈散血箭，刃風卷起的冰屑竟在半空凝成請柬——丹鼎派用萬年玄冰雕的道主印信，還附了張字條：「盟主若再不來，沈某的九轉爐就要給您煉聘禮了。」
    「老沈還是這麽實在。」淩塵把印信塞進小世界當鎮紙，混沌之刃劃出空間裂縫，「走了萱兒，去西海域收保護費——順便拆了使者的水龍頭。」葉靈萱笑著踏入裂縫，發間最後一縷白發被雷海雷光染成銀藍，而裂縫另一端的西海域，正翻湧著血煞與金光交織的風暴。
    淩塵的混沌之刃剛劃破西海域的水霧，就被一股甜腥氣嗆得咳嗽。「老顏改行賣腐乳了？這味兒比沈長老的煉丹廢料還衝。」他揮刀劈開血浪，刃尖挑起的血水竟在半空凝成青色靈草。葉靈萱的素簪突然發燙，懸在半空畫出光繭裹住靈草：「這草的脈絡是縮小的巫族圖騰——血池迷宮的血水被淨化了？」
    小世界裏的元嬰抱著雷煞珠砸向靈樹，震落的花瓣竟在血水上漂成羅盤。「孽障！又拿煞珠當陀螺！」淩塵拍著丹田急得跳腳，卻見葉靈萱的天道之眼映出海底景象：無數枯骨上長滿同樣的靈草，骨縫裏滲出的黑氣被草葉濾成清光。「是你上次淨化的血水！」她素簪點破草葉，裏麵滾出半塊石碑，「噬靈之心，藏於祭壇——這是城隍廟殘碑的下半段！」
    話音未落，血浪突然豎起如牆，牆後傳來墨殤的獰笑：「淩塵小友別來無恙？我替你挖了座生祠！」隻見血牆後浮出座祭壇，靈萱家族的族人，每人眉心都貼著血煞符。「老墨玩綁架？」淩塵揮刀劈符，刀刃卻被血牆彈得嗡嗡響，「你家使者給的kpi這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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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大人說了，無屬性靈體配祭台才夠味！」墨殤的魔斧剁在祭壇邊緣，濺起的血花竟在淩塵掌心凝成咒文。「笨蛋！別碰！」葉靈萱的冰鏈纏住他手腕，「那是『血祭天陣』的啟動符，和顏正風在秘境留的一樣！」噬靈瞳下，祭壇紋路果然與殘碑圖騰重合，中心的凹槽正好能塞進葉靈萱的素簪。
    「原來老顏偷了我的創意！」淩塵突然笑出聲，混沌之刃插入血牆，「萱兒你看，這陣法缺了混沌之力當引！」他猛地抽出刀刃，血牆竟被吸成漩渦，露出牆後顏正風的虛影。「放肆！」虛影甩出血煞魔幡，幡麵的人臉突然張口咬向淩塵咽喉，「當年在秘境讓你跑了，這次……」
    「這次該我請客了！」淩塵張口一吸，魔幡上的魂魄竟被吸進小世界。元嬰抱著魂魄當啃，靈樹突然結出透明果實。「看見沒老顏？你家幡子該換餡料了！」他拋接果實玩雜耍，葉靈萱的冰錐子卻戳中他後腰：「祭壇在吸你的小世界靈氣！快用混沌秩序輪！」
    混沌與秩序之力交融的刹那，祭壇突然崩裂，露出底下的巫族石碑。「原來煞陣是給石碑當井蓋用的。」淩塵踢開碎石，碑上的噬靈圖騰正與葉靈萱的素簪共鳴。墨殤見狀不妙，魔斧劈開空間遁走，臨走前扔下句：「使者大人在祖巫陵墓等你們喝斷頭酒！」
    「喝就喝，誰怕誰！」淩塵撿起石碑碎片，卻感覺丹田內的元嬰在瘋狂捶打小世界壁。「這小子又鬧什麽？」他撕開縫隙一看，元嬰正抱著透明果實砸向靈樹，果實裂開竟露出枚刻著「虛靈」的鑰匙。葉靈萱的天道之眼突然刺痛，看見鑰匙孔裏藏著仙界通道的倒影：「這鑰匙能打開……」
    話沒說完，整片血池突然沸騰，無數血色觸手從水底鑽出。淩塵揮刀劈斷觸手，刃尖卻粘了片金鱗：「是墨殤的鱗片！他拿血池養寵物？」葉靈萱的素簪凍住觸手，簪尖挑起的黏液裏竟有使者的符文，「他們在用血池提煉法則碎片——看！」
    血池中心浮出座水晶棺，棺中躺著的女子竟與葉靈萱生得一模一樣，隻是眉心多了道金色豎瞳。「無屬性靈體克隆體？」淩塵的噬靈瞳穿透棺壁，看見女子體內纏著七煞珠虛影，「老顏玩這麽大？」葉靈萱的秩序印記突然與克隆體共鳴，水晶棺上浮現出一行古篆：「混沌秩序，缺一不可。」
    小世界裏的元嬰突然將鑰匙插入靈樹，整棵樹竟化作傳送陣。「得！這小子替我們選好路了。」淩塵拽著葉靈萱踏入光陣，臨走前用混沌之刃在血池刻下欠條：「顏正風欠我十塊靈石棺材本——淩塵留。」而在他們身後，水晶棺中的女子緩緩睜開眼，金色豎瞳映出仙界使者的光團正在編織羅網。
    第11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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