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洪勝的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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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天,洪勝又埋伏在侯三家附近,瞅準機會,照著侯三的腦袋就是一悶棍。按照洪勝的計劃,敲暈侯三後,同樣要套上麻袋拖到江邊去處理。然而,侯三挨打後,發出的慘叫聲實在太大,驚動了他家的鄰居,洪勝無奈之下,隻能趕緊收手跑路。
    等侯三清醒過來,他立馬懷疑打悶棍的人就是洪勝一夥,隻是苦於沒有實際證據。於是,他派彭胖去銀苑打探情況,可洪勝不在,彭胖自然也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再加上得知自己手下最能打的人被人暗算了,侯三摸不清洪勝到底有多狠,便放棄了以黑吃黑的手段。
    侯三的弟弟侯四,是城南派出所的副所長,這也是侯三能在南門橫行無忌的依仗。得知侯三被人敲悶棍,侯四自然要出手。根據侯三的資料,派出所很快就找到了洪勝的家庭住址。就在洪勝回家的時候,被派出所以參與投機倒把的名義帶走了。
    被帶到派出所後,洪勝一口否認所有指控,任憑審訊他的人用各種辦法,都撬不開他的嘴。當然,洪勝的日子也不好過,身上還帶著傷。
    為了不失麵子,洪勝的父親動用各種關係,才知道洪勝被關在城南派出所。他去派出所幾次,都沒能見到洪勝,所裏給出的答複是案情重大,不能見家屬。雖說洪勝父親是營級幹部轉業,可他的關係大多是一商係統的人,而且他還怕影響不好,不太願意去四處求人。再者,他心裏其實埋怨劉正茂帶壞了自己的兒子,讓洪勝賺那些違法的錢。他雖然知道劉正茂有點關係,但壓根不信劉正茂的能量大到可以救出洪勝。
    當鹿青把這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劉正茂後,劉正茂沒有絲毫猶豫,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 ,立刻對穀薇說自己有急事要回城,還讓她幫忙轉告郭明雄。
    劉正茂火速趕到銀苑,在街邊的小巷子裏找到了徐嬌嬌。洪勝被抓後,劉波、謝飛還有申家兄弟全都躲了起來,隻有徐嬌嬌冒著風險繼續做生意。她也不敢像原來那樣在大道邊招攬顧客,隻能躲在旁邊的小巷裏,做一些熟客的生意。
    通過徐嬌嬌,劉正茂先是在出租屋裏見到了申平和申榮兄弟。這哥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不停地走來走去,臉上滿是焦慮 。不能做生意就沒有收入,更讓他們擔心的是不知什麽時候會遭到侯三的報複。徐斌被打得那麽慘的樣子,他們可是親眼見到了。
    申家兄弟和徐斌的情況又不一樣,徐斌的父親有退休工資,就算徐斌沒了收入,還能啃老。可申家是農村的,兄弟倆偷跑出來就是為了賺錢,他們要是不做事,家裏父母身體又不好,真的會餓肚子。所以洪勝搞偷襲的時候,他們兄弟倆沒參與,隻是劉波和謝飛去做了幫手。
    通過申家兄弟,劉正茂和鹿青在郊區找到了劉波。他們三個人原本就是小學校友,雖然不同班,但彼此麵熟。得知洪勝被派出所抓獲後,劉波和謝飛就趕緊跑路了,他們並不知道洪勝在派出所裏死扛著,一個人都沒供出來,抱著不拖累別人的想法。
    從劉波這裏,劉正茂再次核實了洪勝和侯三之間的過節,以及雙方采取的對抗措施。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後,劉正茂毫不猶豫地拿出五十塊錢和十斤糧票遞給劉波,誠懇地說“波哥,你再在這裏待幾天,我想辦法把這事兒擺平後,你再回去。我出來得急,身上就隻有這點錢,你先收下應急。”
    劉波接過錢糧,感激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緊緊握著劉正茂的手,聲音有些顫抖 “茂哥,洪勝跟我提過,說你最講義氣,這份情我記在心裏了,以後有用得著我劉波的時候,您一句話的事兒!”
    徐斌和劉波都是膽大包天的主兒,以為出來混社會,隻要敢打敢拚就能站穩腳跟。可如今白道介入,他們那點社會經驗顯然就不夠用了。
    劉正茂再次回到城裏,徑直來到洪勝家,想要了解一下情況。剛一進門,就被洪母一頓奚落“劉正茂,就是你帶洪勝去做投機倒把的事兒,現在好了,他被抓進派出所了,你還是大隊幹部呢,怎麽就不能帶個好樣兒?”
    劉正茂心裏雖然不爽,但看在洪勝的麵子上,還是耐著性子說“嬸子,洪勝被哪個派出所抓的呀?我想法子把他放回來。”
    鹿青見洪母如此不講道理,忍不住準備開口幫劉正茂辯護幾句。這時,洪父黑著臉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對劉正茂說“小劉,這事你別管了,我們家自己在想辦法救人。”
    “洪伯,洪勝在哪個派出所啊?”劉正茂仍舊追問道。
    “你回去吧!”洪父賭氣地不回答劉正茂的問題。
    鹿青實在看不下去了,拉著劉正茂就往外走。出門後,他對劉正茂說“他家都看不起你,你有必要這麽低聲下氣嗎?”
    “哎!洪勝確實是我帶到黑市的,被他爸媽說幾句,也沒啥大不了的。”劉正茂無奈地回答。
    就在這時,洪勝的姐姐洪廣英從後麵追了出來,喊道“劉正茂,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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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喊聲,劉正茂停下腳步,轉身問“廣英姐,有啥事嗎?”
    “弟弟被抓,家裏就他這麽一個寶貝兒子,我爸媽剛才態度不好,你別往心裏去啊!洪勝被關在城南派出所,你想法子救救他吧。”廣英焦急地說道。
    “確定是城南派出所?”劉正茂再次確認。
    “我爸的戰友打聽到的,應該不會錯,但是派出所不讓我們見人。”洪廣英肯定地回答。
    “好,我這就去想辦法,爭取快點把他放出來。”劉正茂對廣英說道。
    當晚,劉正茂和鹿青就來到了市公安宿舍。劉正茂讓鹿青在樓下等候,自己則徑直去找郝副局。結果到了郝副局家裏,卻撲了個空。郝妻告訴劉正茂,郝副局回娘家看望母親,還沒回來。恰好,春節期間,劉正茂給郝副局娘家送過海鮮,知道地址。
    郝副局看到劉正茂竟然找到自己母親家裏,心裏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小劉,有什麽事,直說吧。”郝副局把劉正茂帶進臥室,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最好的朋友被城南派出所抓了,想請您幫忙。”劉正茂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
    “抓的理由是投機倒把,不過這事兒裏麵還有其他原因……”在郝副局麵前,劉正茂把事情的起因詳細地講了出來,但隱瞞了洪勝報複的內容。
    “按你說的,起因是兩夥做黑市生意的人搶市場,那個叫侯三的人設計搶了你朋友兩輛自行車,你朋友準備報複,然後就被城南派出所抓獲?”郝副局複述了劉正茂講的話。
    “對,就是這樣子的。”劉正茂點頭認可。
    “行,你回家等著吧,明天上班,我先去了解一下事情真相,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就沒多大問題。”投機倒把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郝副局自信憑借自己的能力能夠擺平。
    春節期間,在張鵬武家吃飯的時候,張鵬武曾向郝副局解釋過,說劉正茂是平化書記的幹兒子。本來郝副局就和劉正茂有過接觸,看在張鵬武的麵子上,這點小忙,他還是願意幫的。
    第二天上午十點,郝副主任的得力幹將,市局治安治安隊長張超就來給郝副局匯報“郝局,城南派出所三天前是以投機倒把的罪名抓了一個叫洪勝的青年。下令抓人的是副所長候車亭,他哥哥叫侯三,盤踞在南門大樓門口做黑市交易。”
    “那個洪勝承認了罪行嗎?”郝副局問。
    “硬得很,到現在都沒吐口。”張超回答道。
    “張超,你親自去南門紅梅冷飲店附近調查一下,半個月前,有人在那裏搶了兩輛新自行車,還打傷了一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知情人或者目擊證人。”郝副局吩咐道。
    “行,我這就帶人去調查。”張超從工作起,就是郝副局的手下,所以他辦事,郝副局很放心。
    下午快下班時,張超回來了,向郝副局匯報“調查清楚了,確實是侯三的人搶了兩輛新鳳鳥自行車,具體動手的人的名字,也有目擊證人告訴我們了。”
    “明天你做兩件事,把洪勝帶到市局留置室,另外就是抓捕那幾個搶自行車的人,姓侯的一起抓。”郝副局給張超安排任務。
    “侯三是候車亭的哥哥,抓他之前要不要給候車亭通個氣?”都是係統內的人,張超出於謹慎,這才請示郝副局。
    “張超,跟你說實話吧,洪勝是我戰友的獨子,侯家兄弟在城南派出所範圍內稱霸,這絕對不允許。你去辦吧。”郝副局不怕得罪人,他可是常務副局,而侯車亭隻是個派出所副所長,中間還隔著區警察局呢。
    早上派出所剛上班,張超就拿著手續找到城南所長,要求把洪勝的案件轉給市局偵辦。
    在那個年代,上級組織要並案從而到派出所提人的事情屢見不鮮。這一日,市局治安大隊長張超,手裏拿著提人手續,大踏步走進了城南派出所。他身姿挺拔,神情嚴肅,一身警服筆挺,彰顯著市局警察的威嚴。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堅毅的臉龐上 ,城南派出所長與張超按部就班地走完流程後,便將洪勝交給了張超。
    此時的洪勝,已經被關了好些日子,還遭到了侯四的故意整治。每天僅能吃上一頓飯,身體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精神更是萎靡到了極點。當張超和同伴將他帶出城南派出所時,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像一攤軟泥般癱在邊三輪的車鬥裏。邊三輪的車身有些斑駁,車鬥裏滿是灰塵,洪勝就那樣無力地躺在其中,頭發淩亂,眼神空洞 。
    回到市局,張超將洪勝送進單獨的問詢室留置後,趕忙去向郝副局匯報情況。郝副局聽聞後,放下手頭正忙碌的工作,匆匆趕到問詢室。一見到洪勝,郝副局心中不禁一緊,從洪勝身上那或青或紫的痕跡,不難看出遭受刑訊的跡象。在那個時期,刑訊雖然是一種常態,但郝副局心中還是閃過一絲不忍。郝副局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他轉頭對張超嚴肅地說“你帶人去南門,把那幾個搶劫自行車的人抓獲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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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張超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轉身迅速叫上治安大隊的成員,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離開了。
    郝副局又對著看守溫和地說道“你去給他拿點食物和水,等他緩過勁兒來,就帶他到辦公室找我,我有事要問詢他。”說罷,郝副局便轉身回樓上辦公室去了。
    南門這邊,張超帶人行動迅速且順利。沒費多大功夫,就將候三在內的四個人一舉抓獲。被抓時,候三還妄圖憑借平日裏的囂張氣焰唬住警察,大聲叫嚷著“你們抓錯人了,知道我是誰嗎?”那聲音在狹窄的街道上回蕩,驚得路旁的行人紛紛側目。街道兩旁的店鋪裏,人們紛紛探出頭來張望,臉上滿是好奇與驚訝 。
    抓候三的警察毫不畏懼,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嘴角帶著一絲譏諷地說“你不是候三嗎?”
    候三狠狠瞪著打他的警察,眼睛裏仿佛要噴出火來,惡狠狠地說“知道我弟弟是誰嗎?”
    那警察故意裝作不知情,慢悠悠地回答“不知道。”
    候三越發張狂起來,威脅道“你怎麽抓我進去,等下就怎麽送我出來,識相的現在就放了我,哥們兒還可以交個朋友。”
    張超聽聞,心中惱怒,照著候三屁股懟上一腳,罵道“就你話多。”
    候三被踹得往前撲在地上,塵土飛揚。他趴在地上,扭頭看著張超,眼中充滿了怨毒,惡狠狠地問“你是哪裏的警察,給我記著。”隻因侯四是這塊的副所長,平日裏侯三耀武揚威慣了,無人敢輕易招惹他。如今在小弟麵前連續被人打了兩次,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還在強撐著裝逼。
    張超走到候三身邊,二話不說又是一腳踢在候三腰上,罵道“你是誰啊,管老子是哪裏的,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帶走!”說罷,大手一揮,手下人便將這幾人押回了市局。
    回到市局後,抓回來的四個人被分開放置。候三被單獨關在審訊室,其他三個人則被安置在留置室裏。在審訊室裏,候三一開始仍舊十分囂張,篤定他弟弟很快就能將他救出去。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過了一個晚上,既沒有人來審訊他,也不見家裏人來救他。審訊室裏燈光昏暗,候三獨自坐在椅子上,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他開始有些坐立不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
    又一天早上,洪勝在連吃了兩餐飽飯後,精神狀態明顯比昨天好了許多。但他印象中,昨天被換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被換到了看守所還是其他什麽地方。此前在城南派出所,他已經被審訊過三次,由於他嘴硬,堅決不回答任何問題,所以遭受了一些手段。然而,洪勝咬緊牙關,硬是挺了下來,無論對方怎麽折騰,他就是打死不鬆口。候四得知洪父是軍隊轉業幹部,有所忌憚,也不敢對洪勝下太重的手,便采用了饑餓法,每天隻給一餐,而且還是半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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