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碰到了一群瘋子？
    這些人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每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紮進他的心窩。
    他已經瀕臨崩潰，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求你們直接殺了我吧！"
    身體開始劇烈疼痛。
    他已經徹底絕望，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狠毐。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竟然想讓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切都被毀掉？
    天！
    這和殺了他們有什麽區別？
    他們的心情已經崩塌，這樣的事情發生後，他們都陷入深深的絕望。
    可惜，在這件事裏，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倪永龍笑著說道："現在後悔還有什麽意義呢？"
    “早就該想到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可當時就是沒往這方麵想。”
    如今事已至此，他們還嚇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倪永龍眼裏，他們的表現簡直跟小醜差不多。
    “你就看在我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哭得撕心裂肺，聲音也越來越嘶啞，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可憐。尤其是被打得太重，現在連說話都不太清楚了。
    說實話，這畫麵挺搞笑的。
    但笑歸笑，這事上麵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特別是範勇，他覺得倪永龍說得很有道理，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人。
    而且倪永龍簡直就是幫手中的戰鬥機！
    “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再過幾個小時，幕後主使是誰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不管他承認與否，結果都會攤牌。”
    什麽？
    他們又被嚇到了。
    早就知道倪永龍厲害，卻沒想到他強到這種地步。幾個小時就能把所有的事都查出來？
    尤其關慶生，那是最慌的。
    臉色一陣比一陣白，那焦慮的樣子簡直就是在控訴自己的緊張。
    完了！
    這次是真完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現在渾身緊繃得要命，甚至感覺生不如死。
    要是當初沒這麽做，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可是——
    現在後悔還有什麽用？
    他已經半死不活地躺著，即便知道自己狀態不對勁，依然拚命掙紮著站起來。
    “求你了！”
    “這麽多年我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會再犯，你就原諒我吧？”
    他跪在那裏，苦苦哀求著，不斷乞求對方能寬恕他。
    倪永龍的話，也許隻要範勇說幾句好話，事情可能就結束了。
    但要是範勇不願意幫忙，那豈不是完蛋了？
    他太痛苦了！
    眼看那些東西就要到手，卻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他真是痛苦到了極點，這件事一直在折磨著他，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不堪。
    他完全絕望了。
    可惜的是，範勇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你現在在這兒哭哭啼啼地求我，當初你怎麽不好好睜大眼睛看看自己幹了什麽壞事？現在裝可憐來了，可惜我不打算原諒你。”
    沒錯。
    像他這樣的人，居然敢背叛他，倪永龍怎麽可能原諒？
    所以。
    範勇絕不會妥協。
    他就是要看他拚命掙紮、不斷下跪求情的樣子。
    他確實挺可憐的。
    但除此之外呢？
    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就不值得同情嗎？
    尤其是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他們為什麽要在這種情況下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不公平！
    因此，範勇幹脆利落地把事情推向一邊。
    “少在我這兒廢話，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還有什麽委屈可裝？”
    “一切都是自找的，何必裝可憐。”
    範勇冷著臉說，把他推倒在地後，拍拍手走到自己手下身邊。
    “你們怎麽樣？沒事吧？”
    “現在馬上去醫院做全麵檢查，所有費用我來付！別擔心。”
    昔日的手下看到老大這副模樣，心裏很悲傷，老大是個好人，隻是遇到了個叛徒。
    讓老大承受了這麽多痛苦，幸好他還活著，但老大所受的折磨是最嚴重的，現在還在擔心他們。
    “老大，你就別管我們了，先顧好自己。”
    “我身上的傷早治好了，老大你覺得怎麽樣？”
    “我現在好多了，老大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們一字一句地說著，眼裏滿是淚水。
    看到這一幕，倪永龍也深受觸動，這是社團中最團結、最有凝聚力的力量，這群人撐起了社團的根本。
    範勇沒想到自己出事後，雖然遇到叛徒，但也有很多忠心耿耿的人在等著他。
    哪怕是為了這些人，他也會好好活下去，幸好有倪永龍。
    “大家放心，我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這次我能活下來，一定會整頓社團，給大家一個安身之處。至於那些背叛的人，我會一點點找他們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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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振作起來，是他們最大的希望，隻要老大振作，其他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老大聽了大家的感謝，心想最該謝的人其實是倪永龍。若不是倪永龍，他們可能還聚不到一起呢。
    "你們謝錯人了，我哪有什麽大貢獻？這回連自己都快搭進去了，還是有人救了我的命。"
    "倪永龍對我們社團功勞太大了，有他在我們才撐到現在，所有功勞都是他的。我希望大家都向他說聲謝謝。"
    大家一聽老大這麽說，立刻紛紛響應，毫無異議。"謝謝你救了老大，也救了咱們社團。多虧有你，社團才能活下來。老大有事盡管說，兄弟們隨叫隨到。"
    這些熱血兄弟見了倪永龍，都忍不住說出真心話。倪永龍知道這些人夠義氣，便笑著答應了，當作多交個朋友。
    "兄弟們的美意我領了，到時候真有難處了，我可不會客氣找你們幫忙，希望到時候別嫌麻煩。"
    聽他半開玩笑，大家都笑了，剛才的不快一掃而空。唯有關慶生心中不服："你現在偏袒誰不好，非要偏向外人，我們內部的事關你什麽事？"
    他憤憤地盯著倪永龍，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但倪永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覺得挺逗的："你是想威脅我？很多人都這麽威脅過，排隊去吧。"
    倪永龍笑著，葉繼歡卻忍不住了。自家老大哪容得別人放肆，尤其是這種牆頭草，連自己人都背叛的人，還能指望他對別人忠心？
    "你再敢對老大無禮，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你以為自己是誰？"
    "你現在成了階下囚，就得有點囚犯覺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我教你，現在給我趴地上學狗叫。"
    說著，葉繼歡一腳踹過去。這家夥毫無廉恥，打他讓葉繼歡感覺很痛快。其他人也跟著起哄，下手都不輕。
    關慶生被打得大喊大叫，可沒人理他。"你們別太過分了，我也被逼無奈，幹嘛隻針對我一個人？"
    他不停辯解，卻沒人理會。
    倪永龍抱著手臂望向窗外的風景，裝作漫不經心地問範勇："下一步打算怎麽辦？繼續找那些背叛你的人嗎？可社團裏的事情還沒理順呢，想找人恐怕不容易吧。"
    剛才冷靜下來後，範勇已經把自己的思路捋清楚了，他輕輕搖了搖頭："現在不用去找，他們肯定會主動來找我。我們之間已經撕破臉了，誰都不會停下來，特別是那些家夥，他們想搶我的位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我隻需要靜靜等著，他們一定會第一個上門。"
    他倒是很豁達，很快就給自己找了理由。倪永龍沒多說什麽，隻是微微點頭。
    等收拾完關慶生，把他綁在那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看起來挺狼狽的。
    倪永龍沒動手，範勇走到旁邊說："還不準備說那幾個人的名字嗎？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個大概，帶頭的就是關心忱，他是你哥，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進了這個圈子後，你故意把他的名字藏起來了。"
    這個秘密社團裏知道的人不多，範勇之前也不知道。隻是偶然聽到他們兄弟倆聊天，才知道內容，對方根本不想讓別人知道。
    當初他算是守住了這個秘密，但現在情況變了，一想起來就覺得細思極恐。
    關慶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秘密隻有兄弟倆知道，外人一點都不知道，範勇是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會知道？是因為你們長得不像嗎？所以沒人聯想，可我偶然聽到了。對了，你的那個兄弟早就投靠我了，他告訴我不少關於你的事。"
    "你知道為什麽這次是你留下嗎？就是因為你哥背叛了你，他想讓我贏，所以你才留了下來。"
    範勇胡編亂造，其實是為了讓關慶生說出兄弟的下落，才故意這麽說的。
    但此刻的關慶生已經顧不上多想了，他們確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這又怎樣？父母的心永遠在哥哥身上，不在他身上。他本以為隻要自己做得夠多，一定能贏得父母的尊重，得到哥哥的表揚。可現在，他做了這麽多，甚至在關鍵時刻恨不得獻出生命，而哥哥早已逃之夭夭。
    "他真的一早就和你合作了？而且他這次真的跑了？"
    範勇一本正經地說："不然你覺得你們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麽會失敗？肯定是有人偷偷告訴了我。"
    關慶生就像挨了一悶棍，突然放聲大笑。這麽多年的心血，最後還是敗了，還是栽在自己人手裏。他本以為大家是一夥的，結果卻想錯了。
    "我已經努力了，我也想過好好和他一起幹下去的..."
    可一切都沒了，一切都變了。他想找地方發泄，卻找不到出口，像行屍走肉一樣靠著牆。沒人需要壓製他，現在他不想逃避了，這麽多年的想法都崩塌了。
    "所以你承認了吧？這事是你和關心忱搞起來的，其他人隻是被你們騙了？"
    範勇這句話像晴天霹靂，關慶生剛才還狂笑不已，現在卻覺得像是被人耍了。他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為什麽？原來是在被人利用！他竟然背叛了兄弟，憤怒得在地上亂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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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坑我？"
    "兵不厭詐，是你非要摻和進來的，這不怪我，隻能怪你不夠堅定，才會上當。"
    倪永龍聽著他們對話，差點笑出來。沒想到範勇挺狡猾的，幾句就套出了秘密，把對方逼到崩潰。
    兩人走出去後，倪永龍也明白，誰讓自己當初把他們當親兄弟一樣照顧，結果人家背叛的時候毫無情麵。
    "今天多謝你了，以後就像你手下說的，有什麽事隨時來找我。"
    倪永龍點頭答應。這樣的人情，沾點邊也不錯。
    "那就借你吉言了。"
    倪永龍帶著葉繼歡走了幾公裏，到了半路，葉繼歡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倪永龍幫到這個份上就不幫了？
    "咱們不該繼續看看熱鬧嗎？"
    倪永龍無奈地說："他們沒請我們，我們留下來看戲，這是他們社團內部的事，留在這裏隻會顯得尷尬。"
    "什麽叫尷尬？他們丟人已經丟夠了，讓他們看看也好。"
    葉繼歡還是有點想看熱鬧，“要不我們回去吧，萬一關慶生再受傷，也沒人能幫把手。咱們可是恩人，知道了一部分事情，剩下的也想弄明白呢，關心忱最後到底怎麽樣了。”看他那副好奇的樣子，倪永龍隻好說：“人家讓我們知道一點，也是沒辦法。但他們也有自己的本事，咱們要是管多了，可能會惹人煩。再說家醜不外揚，咱們還是少摻和別人的事吧。”被這麽一說，葉繼歡雖然不甘心，但隻能聽倪永龍的，不過心裏還是有點想知道。
    這時，範勇在原地清點了一下剩下的人，關忱帶走了一半，剩下的人其實也不多，要把這些人養著還是挺難的。
    “有些事我得提前說清楚。現在幫裏出問題了，可能一時半會兒掙不到錢，還會特別艱難。如果你們想走，我絕不說什麽，還會給你們一筆錢當安置費。”
    自從那些人把資源和錢都拿走後，範勇知道兄弟們跟著他可能得吃苦了。但他舍不得丟下兄弟們，畢竟這些兄弟跟他交情深厚。
    老大一說話，大夥兒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老大在這種時候還想著他們，老大都能為他們操心，他們怎麽能不為老大想想？
    有個精瘦的小夥子立刻站出來，眼神堅定得很。
    “老大，您是想讓我們走嗎？告訴您，這輩子我就跟著您了，肯定不會走的。”
    “我也不會走。老大重情義，我能遇到您，上輩子一定燒了高香，怎麽可能輕易離開？這輩子就算有人給我金山銀山，我也不會換。”
    “別說了，老大！咱們都是一起幹的，現在有點難，誰都不走，您別趕我們。”
    聽著兄弟們的話，範勇特別感動，沒想到這幫兄弟真靠得住，還願意跟著他。
    既然他們願意，那他絕不能辜負，一定要讓兄弟們過得更好。
    “放心，這困難隻是暫時的，等以後解決了，兄弟們的待遇不會差。”
    “我們知道老大，您就別擔心啦，就算跟著您沒分文，我們也願意。”
    門派裏出了叛徒，範勇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一死算了，或許事情就能結束。
    但現在看到這麽多兄弟站在身後支持他，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有意義了。隻要他振作起來，就能給大家一個家。
    "你們盡管放心，我會馬上抓住關心忱，讓他向兄弟們認錯，向那些逝去的兄弟磕頭。那些人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他們得有人記住他們的名字。"
    可現在自己手下能用的人寥寥無幾，這些兄弟看似是來幫自己的，但實際上大家都累得夠嗆，背後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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