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歪著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剛才廖道士和小陳的一番打鬥令他父母抱著頭蹲了下去。
    此時。
    看著這人往後退，小陳父母也振作了起來。
    小陳父親指著這‘小陳’說：“快看！廖師傅的符起作用啦！”攙著小陳母親緩緩站了起來。
    小陳已經退到了房間門口，茫然地看著眾人，一直退進了房間，隱入黑暗再沒了聲音。
    客廳之中一道門又打了開來，陽台上赫然出現兩人。
    我再次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還有人在那個位置。
    剛才大家的視線一直都在屋裏，幾乎沒人注意到客廳邊上的那道門，那道門打開之後還有一處小陽台。
    其中一人抱著手，喃喃道：“喲喲喲！這次可以！厲害呀！廖哥！憑一己之力解決掉！”
    “住口！”
    我身後傳來嘶啞的聲音，一股濃烈的酒氣飄了過來。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三個男子若無其事地分別走進了客廳。
    我認出來了，這三位是那天在街上等廖道士的人。
    看樣子幾人相識已久。
    “廖哥！廖哥！”一男子看到了倒在角落的廖道士。
    “廖哥啊！廖哥！你可千萬別死啊！你答應過我的，別死啊！廖哥！”
    這名男子跪在廖道士身旁嚎了起來，表情甚是誇張。
    那天在街上隻是遠遠看到了這三人，沒有細看。
    今天離得近了，才發現剛說話的兩年輕人容貌俊俏。
    而抱著手站立的男子，容貌還在那人之上。
    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三人中，後麵的駝背中年男子還是那一副猥瑣樣。
    “這小子沒死……”
    駝背男子用小手指挖著鼻孔說道。
    果然，地上的廖道士劇烈咳嗽了起來。
    “師叔，我……我”廖道士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也算走運！暫時先歇著吧！後麵就交給我們了。”駝背男子蹲下來拍著廖道士說道。
    兩年輕人一前一後走到屋內幾人麵前，拱手行了禮。
    “各位……各位師傅，我家……我家這……這”小陳父親顫抖地問。
    這兩年輕人也不回話，行完禮後就垂手站在一旁，等著這駝背男子發話。
    駝背男子站起身，目光緊緊盯住‘小陳’所在的那間屋子。現在屋子裏關了燈，從外向裏看，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小陳’進去後在幹嘛。
    客廳裏的那股煙已經散得差不多，但細細一聞還能聞出來那股臭味。
    駝背男子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右手掐一個印，正張嘴念口訣。
    這時。
    門口衝進幾人！
    “不許動！統統抱頭蹲下！”
    “蹲下！蹲下！”身後幾人也吼道。
    看著衝進來的是警察，我喘了一口氣。
    這三人見此情形，也隻得抱頭乖乖蹲了下去。
    接著門外衝進幾人，帶著警棍便走向了屋內。
    其中一人剛走到‘小陳’那間屋子時。
    “快停下！”
    駝背男子朝那警察吼了出來，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
    “跟你說了！別動！”
    那警察回過頭吼道。
    說完衝了進去。
    “你！抱頭出來！”
    屋內傳來一聲訓斥。
    隨後說話的這名警察退了出來，跟著出來的還有一人。
    小陳低著頭，踉蹌著走了出來，腿上還淌著血。
    他手裏的那把刀不見了！
    打頭的中年男子拿著對講機說道：“已控製現場待命！”
    小陳走出門，站立不穩，跪在了地上。
    “我的兒呀！”
    小陳父親看到血淋淋的兒子，忍不住喊了出來。
    見其他房間再無任何異樣後，中年收了對講機，說道：“全都帶走！”
    ……
    下午兩點。
    我和小勇從派出所出來。
    一出大門我就看到了焦灼等待的母親。
    “你看看你！叫你送個飯！怎麽送派出所去啦！傷到哪沒有！小勇呢！傷到沒有！”
    母親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小勇。
    “沒事！阿姨！”
    小勇說道。
    “我給你們說啊，以後離那人遠一點！那娃是個瘋子！”母親說道。
    我倆沒有再說什麽，一個勁點頭。
    那小子的狠勁，我們倆都見識到了。
    這件事一下子就在我們附近傳開了，說什麽的都有。
    傳到母親這裏居然變成了是小陳偷錢被家裏人發現，一怒之下大義滅親。
    與廖道士相識的那三人，出了警察局，上了一輛車就離開了。
    廖道士和小陳都被送往了醫院。
    他斷了三根肋骨。
    小陳不省人事。
    在此之後，小勇告別了我們。
    我和母親來到醫院看望妹妹。
    妹妹依舊是昏睡狀態，各個醫院都束手無策。
    無奈，隻得每給她輸入一些營養液，簡單維持生命。
    來到妹妹的病床前，我再一次去掐她的小臉。
    依然毫無反應，妹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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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看著妹妹出神，不一會兒眼眶就紅了起來。
    我不忍看母親流淚，隻好找個借口走了出去。
    今天除了看望妹妹，我也想去看看廖道士的情況。
    如果不是他的話，小陳真就對我和小勇下手了。
    可我來到住院部一打聽得知，廖道士早就被人接走了。
    不一會兒。
    我看到一病房前，聚滿了一堆人。
    一女子哭哭啼啼地在不停抱怨。
    我走近一看，正是小陳的母親。
    周圍聚集的人都是小陳家的親戚。
    走廊盡頭，一位中年男子正吸著煙。
    人太多，我沒看到小陳，隻好又折回。
    母親吩咐了我一些事就回店裏忙活了。
    我盯著妹妹，內心無數次地呼喊。
    想要她馬上醒醒過來。
    我努力回憶著妹妹出事那天時的種種細節，可是除了那一片苞穀林，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而好幾次都是這樣。
    盯著盯著，兩隻眼皮打起了架。
    沒多久，我便趴在妹妹病床邊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喧鬧聲將我驚醒！
    “快！快！快！有人跳樓了！”
    身邊不停有人高喊著！
    聽到這裏，我覺著好奇，趕忙跟在奔跑的人群後麵。
    氣喘籲籲地到一樓後，我看到有大量醫護人員和警察在忙碌。
    女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穿過人群。
    我看到她身旁躺有一具屍體，上麵蓋著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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