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兩個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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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母親一度暈厥,而他父親一個高大的漢子已哭成了淚人。
但現在,這個男人不得不咬牙收起這份怯弱,來繼續麵對這個世界。
白發人送黑發人。
很快。
醫院方麵安排了一些人手把小陳屍體抬走了。
小陳從七樓跳下來,身上並沒有多少外傷。
被抬走的時候,一隻慘白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
天上開始下起小雨。
我感覺到手臂一涼,發現肩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片紫色花瓣。抬頭往上看,發現又有好幾瓣飄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
這幾天經曆的事情仿佛是在做夢,我拍去了肩上的花瓣便退回到了樓裏。
我剛走進去,就有一名護士向我招手!
似乎是有重大事情要通知我!
“終於找到你啦!你的父母呢?”
這名護士對我說道。
“啊……我……”
我支支吾,半天說不上來。
“你妹妹醒了!醫院這邊聯係不上你家人!”
什麽?!
妹妹醒過來了?!
我眼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差點蹦了起來!
“我媽!……我!……她!”
一時間,一句話卡在喉嚨裏無論怎樣也吐不出來。
“好啦!好啦!你先回家告訴你媽媽,我再去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這名護士是負責照看妹妹的幾個護士之一,見我不在病房,就出去找了。
剛好醫院出了事,忙慌中意外發現了我!
我此刻顧不得多想!
一個箭步就衝上了樓!
“誒!誒!欸!這孩子!”
身後的護士喊著我。
妹妹的病房在七樓。
放在以前,登這七樓如同爬山,可如今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累。
病床前站著兩個醫生,正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麽。
見到我走近之後,其中一男子笑著對我說:“小朋友,你妹妹已經醒啦!快過去看看!她終於挺過來啦!”
母親後來對我說,如果妹妹在一個月之內未能醒過來的話,那麽這輩子就可能成為一個植物人。
一輩子都會躺在床上。
久違的見麵!
我們兩兄妹擁抱著!
妹妹不一會兒就閃著淚汪汪的眼睛說:“哥哥!哥哥!媽媽!”
“媽媽一會兒就到!沒事了!沒事了!”
我再次抱緊了妹妹。
妹妹突然放聲大哭!
我趕緊拍著她安慰道:“媽媽一會兒就到,不哭不哭!”
“還有一個大哥哥!還有大哥哥!大哥哥不能走!”
妹妹繼續哭著。
“哥哥在這呢!別怕別怕啊!”我連忙輕輕拍著妹妹。
“不是哥哥!不是哥哥!是那位大哥哥!”
妹妹哭的更厲害了,我心中有了一絲疑惑。
等等。
什麽大哥哥?
我看著眼前的醫生陷入了沉思,妹妹眼中的大哥哥不可能是這倆醫生?
但是他們也並沒有離開?那除了我還有誰?
這周圍也沒有任何和我同齡的人。
我著急地摸向了褲兜,看看有沒有什麽小物件能讓好不容易清醒的妹妹冷靜下來。
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我摸出來一看,居然是一片花瓣!
我認得,這是剛才從空中飄落下來的,不知什麽時候又掉進了我的褲兜裏。
看著我手裏的花瓣,妹妹一下子就抓了過去,兩個小手就這樣保護著,再不讓我觸碰。
此時,她的哭聲也漸漸減弱了。
“哥哥,有個大哥哥不帶我走!他不跟我玩!他要離開這裏!”
妹妹對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撅著小嘴,又要開始哭了。
我連忙拍著她又問:“哪個大哥哥呀?你們在哪玩呢?”
“哥哥,我們在那上麵!我還送了那個大哥哥好多好多這樣的花花!”妹妹用小手指著醫院的天花板。
我抬頭一看,結果隻看到了大片雪白的牆壁,什麽也沒有。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腦海裏快速閃過一個念頭!
眼前的幾名醫生看我和妹妹說著話,妹妹情緒也比較穩定,就帶著護士出去了。
“薇薇,哥哥接下來問你什麽,你就說是還是不是,好不好!”我對妹妹說道。
妹妹眨巴著眼睛朝我點頭。
“你說的那位哥哥是不是穿著綠色的短袖衣服啊?就跟哥哥現在穿的這件一樣,隻不過他穿的那件是綠色的。”我拉著自己衣服。
妹妹點了點頭。
我大吃一驚!
更加確定了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
妹妹接著說:“那個哥哥腿上還在流血!他看起來好痛啊!”
妹妹撇著嘴,眼淚打轉,感覺又要開始哭起來。
那就是了!
在妹妹昏迷期間,有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甚至比我大一些的男孩和妹妹待在一起!
而這個人就是跳樓身亡的小陳!
至於他們是如何交流,怎樣見麵,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他們玩耍的地方,我想大概就是在樓頂了。
我問道:“薇薇,那個哥哥跟你說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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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側著頭,想了起來,慢慢地說“那位大哥哥說,讓我回去,不要跟著他走,跟著他走的話,我就回不了家了。”
我皺起了眉頭。
“那個哥哥,他……他還說……說,讓我長大了之後,不要去……不要去……”妹妹吃力地在回憶著什麽。
“去哪呀?”我問道。
妹妹繼續說:“他說,去了之後我就會……就會……”
“會怎樣?”我趕緊問。
“會跟他一樣。”妹妹回答道。
“會……死?”
我感到震驚無比。
“那是什麽意思啊?哥哥”妹妹仰著頭問道。
“那個……那個哥哥,他瞎說的。我們不要去理他,哥哥在,哥哥今後天天陪你玩!”
我一把抱住了妹妹。
剛才的那一切對於妹妹來說就隻是一場夢!要讓她這麽小的年紀就回憶起那麽多夢裏的細節也確實不容易!
可我卻不認為這是夢。
我看向妹妹手裏的花瓣更加篤定。
“然後那個哥哥,他就在我麵前飛走了!像隻小鳥一樣!哥哥!你見過會飛的人嗎?”
妹妹繼續說著,手裏不忘護著那片花瓣。
“沒有呢!薇薇帶哥哥去看,還不好!”
我輕輕撫摸著妹妹的頭。
妹妹將那片紫色花瓣,小心翼翼地又放在了我手中,點著頭說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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