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呆呆看著坐在客廳中央的陳素芬，用手反複搓揉臉，茫然問道。
    “這……發生什麽了？我……我睡了多久？我去，這個人啥時候來的？”
    “嗬嗬，半個多小時而已。”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
    王哥一下站起來，搖晃著身體，往門口方向走去。
    “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不說了，不說了，我去洗把臉，頭有點痛。”
    王哥在兜裏找著什麽，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廁所門口。
    “等等！”
    我和陳墨突然想到什麽，幾乎是一起喊出來！
    可我倆終究慢了一秒，在我們喊得時候，王哥就已經拉開廁所門，一下邁了進去。
    “怎麽啦？”
    突然，他探出頭。
    “沒……沒啥，你弄，你弄。”
    我站起來，往廁所裏看。
    裏麵除了眼神呆滯的王哥再無他人。
    陳墨看了看我，將手慢慢舉起來。
    ‘砰。’
    門被王哥一把帶上。
    盤坐在地上的陳素芬也不說話，直接閉上雙眼。
    很快。
    王哥從廁所裏出來，仍在臉上反複搓揉。
    見他出來後，我和陳墨這才放心。
    我下意識再次看了一眼廁所方向。
    這一看不打緊，我的身體又是一震！
    此刻，剛才的那個女孩正安安靜靜站在廁所門口。
    看著我臉上的表情，王哥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回頭。
    “啊！”
    王哥被嚇一個趔趄，直接就坐到地上。
    不過，這一次他竟沒有暈。
    在地上後退兩步之後，王哥對那個女孩子說道。
    “這就開始了嗎？不是說？還要等幾天嗎？”
    從王哥嘴裏突然說出的這一句，令得我和陳墨都感到莫名其妙。
    說罷，王哥站起來，直直走到沙發跟前，抬頭看天花板，一語不發。
    “我說，哥啊，你咋啦？”
    陳墨揉著額上冒起的一個包，問道。
    “我現在感覺自己很奇怪，就跟做夢一樣，陳墨，你和那女孩兒接觸……額……不對……你知不知道那個女孩兒叫什麽？”
    陳墨眉頭緊皺，最後撓撓頭說道。
    “哎呀，王哥，你這麽一說，我還真忘了，你剛才是不是？”
    “喂喂，你倆在這討論什麽呢？咋辦啊，還在那呢！”
    此時此刻，雖然我這樣一說，但是屋內之前那種詭異的氣氛慢慢消退了，三人都覺得沒那樣害怕了。
    我一會兒看看陳素芬，一會兒看又瞅瞅站在廁所的那個女孩，隻感歎世界之奇。
    這女孩好似無比懼怕坐在客廳中央的陳素芬，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走走走，明天我們就出發。時間不多了。”
    我和陳墨一臉疑惑。
    “陳墨這個情況你比我清楚，我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雖然不很確定，或者是不是跟真的一樣，隻有試一下，沒時間了。”
    陳墨陷入沉思，當即問道。
    “那這麽說，你也去了？王哥？”
    王哥點點頭。
    “誒誒，你倆說啥呢？去哪啊？”
    王哥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廁所的那個女孩，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沒一會兒，我注意到那女孩子身體再次動了一下，慢慢走向帶有陽台的那間屋子，進去後，便再沒了聲音。
    “她進去了。”
    陳墨輕聲說道。
    王哥在沙發上找到了之前的香煙，拿出一根，點著，猛吸了一大口。
    “明天上午，我們去瞧瞧。如果真的隻是一場夢的話，我們……我們就報警吧……”
    王哥吐出一口煙，背靠在沙發上。
    我也不知道王哥突然就改了主意，他和陳墨聊的什麽我一句也沒聽明白，隱隱約約，我覺得他的這個情況和陳墨有些類似。
    難不成那個女孩子又進入到了王哥的夢裏,然後帶他看了一些東西？
    想了一會兒，我感到一些頭痛。
    陳墨看著坐在地上的這個人，問道。
    “這位又是？”
    “說來話長，她叫陳素芬，我們學校的一個清潔工。你不會沒看學校的群消息吧。”
    我盯著陳墨。
    “等等等等！你沒見過她？”
    此時，王哥看向陳墨，瞪大了雙眼。
    “怎麽？……沒有，完全沒有印象，她哪來的？”
    陳墨反複打量眼前這人。
    “不可能啊，你都知道張二娃，還能不知道她？你在看台上沒見到？”
    “哎呀，我有點不記得了，前一段時間做的夢，誰還能把每個細節都講出來嘛。站台下的人那麽多，並且每晚都是不一樣的場景，你說我怎麽記？”
    陳墨再次陷入沉思。
    “你們說的‘看台’，到底是個啥玩意兒？整的這麽神秘？”
    我聽得一頭霧水。
    “你不會明白的，隻有你自己去看了才知道。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機會。”
    陳墨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隨後，我們仨開始閑聊起來，期間，王哥也給陳墨講了陳素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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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已到深夜，仨人沒了精神，也不管還在盤坐的陳素芬，哪也去不了，幹脆就近入睡……
    第二天。
    萬幸，這兩天是周末，不用去學校，所以學校那邊一時半會兒還發現不了丁小飛的事。
    所以，最後兩天，一定要有所收獲。
    天剛蒙蒙亮，我們仨便出了門，出門前，我看了一眼陳素芬，竟還盤坐在地上，身體一起一伏，再尋常不過。
    據王哥所說，昨晚他被嚇暈後，迷迷糊糊之間，做了一個夢。
    雖然同樣是和陳墨一模一樣的說辭，不過女孩卻沒有讓王哥去幫她做什麽事，而是直接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根據他的描述，我和陳墨隻知道那是學校附近沒多遠，至於是具體到某個街道多少號，王哥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沒辦法，王哥隻好順著昨晚的記憶前去找尋那個地方。
    很快。
    我們坐車來到學校附近，在走過幾條街後，王哥終於在一條昏暗的巷子前停下。
    一見到這個地方，我和王哥瞬間就傻眼了！
    這不就是那天我們仨來給陳墨租那房子的地方嗎？
    巷子依舊那樣臭，一直往前走了沒多久，總算又見到了那棟房子。
    雖說過了一些時日，有點陌生，但當我站在這棟樓前的時候，那天的種種回憶又出現在腦海裏。
    王哥一拍腦袋，喊道。
    “就是這裏，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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