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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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驢子猛地站起身,臉上的肌肉不停跳動。
    "快!肯定是那幫人!現在追還來得及!"
    我們幾人迅速跑回車上,電驢子一把拽開駕駛座上正蹲下來瑟瑟發抖的年輕小夥。
    "上一邊去,我來!"
    小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搡到後排。
    電驢子鑽進駕駛座,鑰匙一擰,這輛麵包車發出掙紮般的轟鳴。
    "抓穩了啊!"
    電驢子喊了一聲後,朝身後的幾人看了一眼。
    我剛抓住扶手,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林間小道窄得隻容一車通過,電驢子卻把油門踩到了底。
    樹枝刮擦著車身,不斷發出‘簌簌’的聲響。
    別看這個人個頭小,開起車來,那叫一個專業。
    手中的方向盤對於他來說就像一把樂器,而此刻電驢子就是一位音樂大師。
    每一次急轉彎都精準得可怕,每一次顛簸時輪胎與地麵便會久久離開一短時間。
    我不知道車速現在具體是到了哪,但我的後背從出發到現在都是處於緊緊貼在座椅上的狀態。
    "有嗎?驢子哥?那些人在前麵沒?"
    陳墨在後排喊道。
    電驢子沒有回答,隻是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幾乎側立起來,擦著一棵老鬆樹拐過急彎。
    夜色下,前方道路空蕩蕩的,隻有被驚起的夜鳥撲棱著翅膀飛向黑暗。
    "他媽的!"
    電驢子突然狠砸方向盤。
    "他們換了方向!"
    隨後,他一個急刹,車子在泥地上滑出十幾米才停下。
    我們下車查看,兩道新鮮的車轍在前方岔路口轉向了一條更為隱蔽的伐木道。
    電驢子蹲下身,手指抹過車轍裏的泥漿。
    "哎,我們還是晚了一會兒。"
    幾人重新上車,這次電驢子開得更瘋了。
    伐木道坑窪不平,車子不時騰空而起,又重重砸回地麵。
    在座幾人的頭好幾次都撞上車頂,眼前直冒金星。
    但電驢子像著了魔,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額頭上青筋暴起。
    "驢子哥,你……你有駕照沒?嘔……"
    張強開始幹嘔起來。
    電驢子突然猛打方向,車子衝進一片灌木叢。
    樹枝抽打著擋風玻璃,發出劈啪的脆響!
    "沒有!怎麽啦!"
    他咬牙道。
    車子在密林中穿行,底盤不斷刮蹭著突出的樹根和岩石。
    這時,‘嗤!’一聲巨響!
    車子猛地往一邊傾斜。
    右前輪爆胎了。
    電驢子罵了句髒話,卻沒有停車。
    車子拖著爆胎的輪轂繼續前進,金屬與地麵摩擦時不時濺起一串火花。
    前方豁然開朗,衝出林子後,車子來到一條碎石路上。
    眼前四下寂靜,電驢子熄了火,我們靜靜坐了半分鍾,誰也沒說話,個個都幹嘔得厲害。
    電驢子像沒事人一樣,慢悠悠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點著,然後吐出長長一口煙。此時,遠處傳來幾聲犬吠,然後是引擎的嗡鳴,但那聲音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分不清是我們此行要追的還是普通過路車。
    "追不上了追不上了,沒辦法,哎。"
    電驢子聲音裏滿是挫敗,之後便重重靠在座椅上……
    之後,電驢子將我們送回酒店已是淩晨三點。
    我們仨擠席地而坐,房間裏滿是煙味和汗臭味。
    陳墨從房間冰箱裏拿出幾罐啤酒,我們機械地喝著,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上次我聽孫哥說,杜文合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哦對了,孫哥他人呢?"
    張強終於打破沉默。
    "走的急,還沒來得及問,他人呢?"
    我搖搖頭,啤酒罐在我手裏發出輕微的變形。
    "哎,他有其他事忙去了,他老家的事。"
    我隨意編了一個謊,現在又給他倆解釋孫學武的事,怕說到天亮都扯不清。
    ‘砰!’
    陳墨剛要開口,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把重物砸在了牆上。
    我們同時噤聲。
    接著一個女人歇斯底裏地喊開了。
    "你他媽敢騙我!敢騙我!你不是人啊!"
    房間裏男人的聲音低沉模糊,聽不清內容。
    女人又喊了起來。
    "我都看見了!你手機裏的照片!那個婊子是誰?你還在這騙我!"
    接下來就是一陣扭打聲,伴隨家具被撞倒的悶響,女人突然發出一聲痛呼!
    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張強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搖搖頭。
    在這種地方報警可能比暴力本身更危險。
    爭吵聲越來越激烈,女人的哭喊中夾雜著哀求。
    "老公,別打了……求求你……"
    之後便是更可怕的悶響,一下,兩下,像是什麽柔軟的東西被反複擊打。
    此時,女人的聲音已經斷了,隻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窸窸窣窣的移動聲。
    陳墨走到門口,輕輕將門打開,側耳聽了一會兒,搖搖頭轉而又繼續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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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慢慢走到門口,往外一看,剛才的打鬥聲其實並沒在我們隔壁,而像是在走廊盡頭的那間尾房。
    我看了陳墨和張強一眼,未等倆人回應,便輕手輕腳走了出去,直到走到那間房間麵前才停下。
    此刻,這條走廊安靜得可怕。
    幾秒鍾後,我便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在房間裏響起,看樣子裏麵的那個男人正向我的方向靠近。
    我屏住呼吸,往後退了一小步,與那個人隔著一道房門,相對而站。
    “喂!哲哥,快回來。”
    張強扒著房門,輕聲喊了一句。
    我朝他擺了擺手,瞪了他一眼。
    回過頭時,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屋內的男子正慢慢離開房門的位置。
    我深吸一口氣,也慢慢往回走。
    回屋後,我們幾人也沒了喝酒的興致,倒頭便睡……
    第二天。
    酒店平靜得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清晨時分,我睡得比較淺,聽到幾個清潔工推著車有說有笑。
    我有些不悅,下了床徑直走到門口,打開門正想抱怨兩句,眼睛卻不自覺地往尾房那看了看。
    那間尾房,大門緊閉,沒有任何異常痕跡。
    清潔工看到我一臉怒容,立即停止了說笑。
    上午十點,電驢子鬼鬼祟祟地來了。
    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眼睛在我們幾人臉上掃來掃去。
    "杜文合的人昨晚分散行動了。"
    他壓低聲音說。
    "有人在碼頭見過他們,還有人說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往北郊的銅礦廠去了。"
    "消息可靠?"
    我問。
    電驢子聳聳肩。
    "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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