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畫麵突然變得激烈起來。
    "死魚眼"的反應也快得驚人。
    他猛地轉身，蒼白的麵孔在直升機探照燈下顯得更加詭異。
    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驟然收縮，身體像被無形的線拉扯一般向後滑去，戴墨鏡男子的指尖已經擦過他的西裝領口！
    “這……這……”
    我忍不住驚呼出聲，捏緊了拳頭。
    榮恩斜睨了我一眼，但沒說話，隻是將視頻音量調大了些。
    宋金剛這時已經撲了上來。
    他那足有兩百斤的身軀移動起來卻像貓科動物般輕盈，一個標準的擒抱動作直取戴墨鏡男子的腰部。
    這種抱摔一旦得手，普通人脊椎都會斷成三截。
    但戴墨鏡男子隻是微微側身，右手成刀，精準地劈在宋金剛的後頸。
    那動作優雅得像在擼一隻貓，但就這一下卻讓彪形大漢悶哼一聲，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
    "死魚眼"趁機退到三米開外，從西裝內袋抽出他那柄發出藍芒的短刀。
    ‘鏘！’
    他毫不猶豫地將刀尖直直插入地麵！
    就在這一刻，視頻畫麵突然出現雪花噪點，伴隨著刺耳的電流聲。
    我下意識向前傾身，幾乎要貼到屏幕上。
    "信號幹擾？"
    榮恩搖頭。
    "不清楚……"
    好在畫麵很快就恢複正常，但空氣中似乎多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扭曲感。
    宋金剛已經重新站起，他的右臂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扭曲著，顯然剛才那一擊讓他脫臼了。但他麵不改色，左手按住右肩，猛地向上一推！
    "哢噠"
    關節複位的聲音在視頻中清晰可聞。
    我的胃部一陣抽搐。
    這還是人嗎？
    戴墨鏡男子依舊站在原地，黑色墨鏡反射著直升機閃爍的警示燈。
    他微微側頭，似乎在聆聽什麽。
    宋金剛見墨鏡男子沒有再出手，突然吹響了口哨，尖銳的哨聲刺破夜空。
    懸停在半空的兩架直升機立刻響應，旋翼轉速驟然加快，卷起的氣流將天台上幾個金屬箱吹得東倒西歪。
    其中一架的艙門還未完全關閉，一疊鈔票被氣流卷出，在夜空中如雪花般四散。
    就在這時，天台邊緣突然浮現出一團模糊的霧氣。
    "等等，那是什麽東西？"
    我指著屏幕右下角。
    緊接著，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稠，從淡灰色迅速轉為墨黑！
    它不像自然界的霧那樣飄散，而是像有意識般蠕動、凝聚。
    不過兩三個呼吸間，黑霧已經擴展成直徑三米左右的旋渦，中心處隱約還有電光閃爍。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
    這違背物理常識的景象讓我本能地感到恐懼。
    這個時候，黑霧突然分裂成兩股，如巨蟒般，呈‘y’字形，撲向直升機。
    它們纏繞上起落架時，金屬表麵立刻泛起詭異的鏽跡。
    ‘呲！’
    一架直升機的旋翼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疲勞聲，幾片槳葉隨之變形，與另一架的尾部相撞！
    "轟！"
    兩架直升機就跟玩具一樣砸落在天台上，金屬碎片四濺。
    幸運的是，高度不高，砸下來沒有爆炸，但濃煙立刻籠罩了大半個平台。散
    落的金屬箱有的已經變形，鈔票如落葉般在熱浪中飛舞。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轉頭看向榮恩，她正托著下巴，食指輕輕敲打臉頰，眼神專注得可怕。
    她注意到我的視線，隻是簡短地說。
    "繼續看，下麵還有。"
    視頻中，"死魚眼"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波動。
    他蒼白的臉上肌肉抽搐，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瞪大到極限，可以真切地感受到看到這人已經開始興奮起來。
    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突然以驚人的速度衝向煙霧彌漫處。
    短刀劃破濃煙，發出"嗤"的聲響，像是切開了某種實質性的東西。
    但下一秒，"死魚眼"整個人就穿過了黑霧，因為慣性向前踉蹌了幾步。他
    的刀尖上沾著幾滴黑色液體，正緩慢地腐蝕著金屬表麵。
    此刻，黑霧突然回卷，如潮水般將"死魚眼"男子包圍。
    在翻滾的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個人形輪廓逐漸清晰。
    接下來，一記鞭腿從霧中甩出，正中"死魚眼"胸口，將他踢飛出至少五米遠！
    當那人完全走出黑霧時，我倒吸一口冷氣。
    呂炎。
    呂家大少爺穿著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領帶紋絲不亂，仿佛不是從一團詭異的黑霧中走出，而是剛參加完某個商業酒會。
    他的右手五指張開，黑霧如寵物般纏繞在他的手腕上。
    "死魚眼"半跪在地上，竟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他死死盯著呂炎，短刀橫在胸前，做出一副攻擊姿態。
    宋金剛想上前支援，卻被戴墨鏡男子一個高掃腿逼退。
    呂炎輕輕抬手，黑霧立刻凝聚成數十顆彈丸大小的球體。
    它們懸浮在空中，表麵流轉著金屬般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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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
    第一顆黑球射出，其速度堪比子彈。
    "死魚眼"勉強用刀格擋，金屬碰撞聲刺耳竟讓視頻的音頻出現爆音。
    接下來，第二顆、第三顆接踵而至，"死魚眼"的防守也逐漸出現破綻。
    第四顆黑球擊中了他的右肩，衝擊力將他整個人帶起，重重撞在直升機殘骸上！
    我盯著屏幕上呂炎冷靜到近乎殘酷的表情，喉嚨發幹。
    這人到底是什麽能力？
    超能力？
    黑科技？
    此時，我的世界觀正在被這段視頻撕成碎片。
    "死魚眼"艱難地爬起來，他的右臂無力地垂著，顯然已經骨折。但他反而笑了，那種笑容讓我毛骨悚然。
    他左手持刀，突然割破自己的右手掌心。
    鮮血滴落在地麵，慢慢暈開。
    呂炎的表情第一次變得凝重，他迅速後退兩步，黑霧在他麵前形成一道一人高的屏障。
    這個時候，視頻畫麵再次出現了那些雪花，有好幾次差點都直接黑屏。
    “這……這就沒了……”
    我恨不得整個人都鑽進去看。
    ‘砰！’
    一聲巨響從視頻裏傳來，視頻畫麵也開始漸漸清晰。
    等我再看清楚視頻時，發現呂炎麵前的那道由黑霧形成的屏障出現了很多孔洞，眨眼間，這道屏障就開始四分五裂，到最後就慢慢消散了，而‘死魚眼’男子那邊也沒了蹤影，隻留下地上的一抹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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