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知道？那現在麻煩了……”
    榮恩說完，又坐了回去。
    “如果能找到他，你們還有我和姐姐，咱們都可以離開這個地方。要想從這裏出去，以姐姐的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真的？"
    我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
    榮恩的提議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連日來的陰霾。
    "你倆真的能幫我們離開？"
    榮恩唇角微翹，那抹暗紅在燈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我姐姐已經規劃好了撤離路線，隻要拿到那個東西，我倆就安全了。"
    "喲，聊什麽呢這麽熱鬧？"
    張強趿拉著拖鞋從裏屋晃出來，睡眼惺忪地抓著一包薯片。
    他目光在我和榮恩之間來回掃視，突然露出那種欠揍的壞笑。
    "該不會是在談情說愛吧？我們這位老板終於開竅了？"
    "閉嘴吧你。"
    我抓起身邊的一本書砸過去，卻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多日來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鬆懈了些許。
    榮恩輕笑一聲，也不理會張強的玩笑。
    "我在說，作為交換……姐姐當然是不願意一次性帶那麽多人出去的。"
    她接著壓低聲音，繼續說。
    "我們可以把你們平安送出去，但是現在沒有盒子，加上狼蛛那邊還時不時給我們派任務，還有他們那邊也緊緊盯著你們"
    張強咀嚼的動作猛地停住，薯片渣從他張開的嘴角掉下來。
    "啥？"
    他轉向我，表情從戲謔瞬間轉為嚴肅。
    "她認真的？"
    我點點頭，喉嚨突然發緊。
    "我們姐妹現在的處境……哎……"
    她突然解開衣服的扣子，露出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疤痕，新鮮的縫合線在燈光下泛著珍珠母的光澤。
    "這是三天前那個人送給我的。"
    我倒抽一口冷氣。那道傷口再偏兩厘米就會刺穿心髒。
    此時，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不禁捏緊了拳頭。
    "一旦隊長知道我們的打算……"
    榮恩擺擺手，重新係好衣扣，手指在微微發抖。
    "狼蛛的治療手段是一直都很強，這點傷也根本不算什麽，但是下一次，我倆就不敢保證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骨頭生疼。
    "但那個盒子……隻要拿到它，我們就有談判的籌碼。"
    "那玩意兒到底是幹什麽的？"
    張強湊過來。
    榮恩鬆開我，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從包裏取出一隻銀色打火機，金屬外殼上刻著詭異的蜘蛛紋章。
    她"啪"地一聲點燃火苗，火光在她瞳孔裏跳動。
    "作用就是，改變整個世界。對了，上一次那個人單獨去找過一次，好像叫什麽堯山村。"
    我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那個我從空城裏的小破屋子帶出來的東西，居然是這種級別的存在？
    "等等……"
    我聲音有些發顫。
    "你說你們的頭頭，單獨去堯山村找過一次？"
    榮恩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想起毒蛇吐信。
    "驚訝嗎？他最喜歡玩這種角色扮演。"
    她歪著頭，一縷黑發垂落在腮邊。
    "我見過他三次。第一次是在新成員入夥儀式上，他戴著青銅麵具。第二次是在巴黎的地下拍賣會，他扮成侍應生；第三次……"
    她頓了頓。
    "就是他把詹姆斯從海裏拽出來的時候。"
    我胃部一陣絞痛。
    之前在醫院跟蹤我們的那個男子竟然是狼蛛的頭領！
    "至於你認識的小伍哥……"
    榮恩突然用打火機敲了敲桌子，發出清脆的"叮"聲。
    "據我們了解，他追查這個盒子至少也已經有十年了……”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起。
    “十年？那為什麽？”
    榮恩再次起身，說著就往門口走。
    “哎……看來你什麽也不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我還想跟她多聊幾句。
    榮恩擺擺手，指了指門外。
    “不該問的別問。走了，下次見。”
    說罷，她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榮恩剛走沒一會兒，我的電話響起。
    來電顯示"馬總"，我急忙按下接聽鍵。
    "聽著，不要說話。"
    馬總的聲音壓得極低，背景音裏有模糊的機械運轉聲。
    "總部已經派小沈和老貓滲透進你們那了。他們會在72小時內和你們接頭，記住是小沈。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電話突然傳來雜音，接著是馬總急促的補充。
    "記住，別相信任何自稱來自總部的人！"
    通話戛然而止。
    我舉著手機呆立在原地，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怎麽了？哲子？”
    陳墨從房間裏走出來，見我發愣的樣子。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一聲巨響突然從房間裏傳來！
    一時間，整麵牆都在震動，天花板的灰塵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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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情況？ ”
    張強一個箭步衝過去，卻在半路硬生生刹住腳步。
    門板像被炮彈擊中般四分五裂，木屑飛濺中，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孫學武。
    不，那已經不太像孫學武了。
    他眼球上翻到幾乎看不見瞳孔，嘴角咧開到人類不可能達到的幅度，裸露的手臂上暴起的血管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
    "找……到……了，嘿嘿，在這裏。"
    他的聲音像是從深井裏傳出來的回聲，每個音節都伴隨著不自然的顫音。
    當他轉動脖子時，我清晰地聽到頸椎摩擦發出的"哢哢"聲。
    聽到這邊的動靜，殷壽祺的反應快得不可思議。
    他一把將地上的一把凳子給扔了過去！
    "退後！"
    他厲聲喝道，同時從懷裏摸出一根銀針，對我喊道。
    "這就是……你說的……暴徒？"
    “嘩啦！”
    孫學武一掌將半空中飛來的凳子劈碎，興奮地吼道。
    "錢……我的錢……給我還回來！還回來！"
    說罷，他四肢著地，脊椎詭異地隆起，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這個時候，駱叔已經將大門打開，朝眾人喊。
    “走！”
    陳墨和張強愣了半秒，立即拔腿便往門口方向跑。
    我看了一眼殷壽祺，發現這人正冷冷盯著孫學武，臉上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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