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車子的發動機蓋冒出的白煙在夜色中扭曲升騰，我捂著被流彈擦傷的手臂，準備跟著小伍哥往公路方向走去。
    不經意間，我掃了了一眼他身後的那條細長的尾巴，這玩意兒正在他身後輕輕擺動，鱗片閉合時還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等等。\"
    小伍哥突然停下腳步，尾巴猛地一下垂在地上……
    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而且不止一輛。
    我抬頭看去，七八道車燈刺破黑暗，呈扇形向我們包抄而來。
    打頭的那輛越野車一個急刹，輪胎在瀝青路麵上擦出刺耳的聲響。
    \"有意思。\"
    小伍哥眯起眼睛，他身後的那條尾巴正在地上不住地抖動，宛如一條蟄伏的響尾蛇。
    車門\"砰砰\"打開，三爺第一個跳下來。
    他脫掉了那件染血的外套，隻穿著黑色背心，露出布滿傷疤的手臂。
    夜色下，他臉上的笑容讓我後背發涼。
    \"親愛的走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玩玩了。\"
    三爺舔了舔嘴唇，聲音裏帶著病態的興奮。
    他右手一抖，一把貓爪刀在指間翻飛，刀刃反射著冷光。
    我還沒反應過來，三爺已經抬手一揮。
    \"給我打！\"
    話音剛落，槍聲瞬間炸響！
    我本能地撲向路邊的幾棵樹，子彈擦著我的發梢飛過，在身後的石子路上打出一串串火星！
    就在我翻滾躲避的瞬間，左肩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我低頭一看，一股溫熱的液體立刻浸透了襯衫。
    \"靠！\"
    我咬牙滾到那輛車的後麵，捂住肩膀。
    此時，子彈在金屬車身上鑿出一個個透光的孔洞，碎玻璃和鐵屑下雨般落在我身上。
    透過彈孔，我能夠看到小伍哥的身影在槍林彈雨中閃爍。
    這一次，小伍哥沒有釋放白霧，而是以驚人的速度在那幾輛車附近來回穿梭，他的那條尾巴像第三條手臂般靈活，每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花。
    \"啊！我的腿！\"
    一個馬仔慘叫著倒下，他的膝蓋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小伍哥的尾巴卷住另一個人的槍，猛地一甩，那人就像一個玩具一樣被拋向空中，重重砸在同伴身上!
    沒一會兒，三爺的手下就開始潰散。
    有人倉皇丟下武器轉身就跑，卻被小伍哥的尾巴纏住腳踝拖回戰場。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火藥味，哀嚎聲此起彼伏。
    我蜷縮在車的後麵，肩膀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血從指縫間滲出，滴在泥土上形成一個個深色的小坑。
    我撕下襯衫下擺，用牙齒和右手勉強包紮傷口，這時我突然意識到。
    三爺不見了。
    槍聲漸漸稀疏，小伍哥已經放倒了大部分人。
    此刻，他的尾巴正卷住最後一個馬仔的喉嚨，那人臉色發紫，徒勞地抓著鱗片覆蓋的尾巴掙紮。
    就在尾巴即將收緊的刹那，一道黑影從側麵閃電般衝來！
    \"鐺！\"
    金屬碰撞的脆響震得我耳膜發疼。
    三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手中的貓爪刀精準卡住了尾巴尖端的鱗片縫隙。
    他單膝跪地，另一隻手托住那個快要窒息的馬仔，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
    整個過程，三爺都沒看他，隻是盯著小伍哥，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笑。
    \"哈哈哈，偶像，這麽著急殺人？不如先陪我玩玩如何？\"
    說罷，小伍哥的尾巴猛地一抖，三爺借力後翻，同時把馬仔推向安全區域。
    落地時竟然做到像貓一樣輕盈，貓爪刀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刀花。
    \"你這個小子，身手不錯嘛……\"
    小伍哥的豎瞳收縮成一條細線。
    此時，三爺大笑起來，笑聲裏帶著金屬般的顫音。
    \"彼此彼此。\"
    話音未落，他就已經衝了出去，速度快到在我的視網膜上留下一道殘影。
    小伍哥的尾巴橫掃而過，三爺卻像預判了軌跡般騰空躍起。
    他在空中扭轉身體，貓爪刀劃出一道銀光，直取小伍哥咽喉。
    小伍哥偏頭躲過，尾巴從下方突襲，三爺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個後空翻避開，落地時腳尖挑起一把掉落的步槍。
    \"砰！砰！砰！
    \"槍口噴出火舌，小伍哥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彈道中。
    下一秒，他的尾巴就從側麵抽來，三爺舉槍格擋，步槍被生生抽成兩截。
    一時間，金屬碎片四濺。
    兩人在那幾輛越野車當中穿梭纏鬥，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
    三爺的每一次攻擊都精準狠辣，像是提前了解過小伍哥一樣，專挑鱗片間的薄弱處下手，小伍哥的尾巴則像活物般靈活多變，時而如長鞭橫掃，時而如尖錐突刺。
    \"啪！\"
    三爺被尾巴抽中胸口，倒飛出五六米，卻在空中調整姿勢，單手撐地滑行卸力。
    他吐出一口血沫，眼中的興奮卻更濃了。
    \"這才哪到哪,再來！\"
    小伍哥沒有追擊，而是站在原地，尾巴緩緩擺動。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三爺慢慢站起來，扯開早已破爛的背心。
    夜色下，我看見他胸口有一個詭異的紋身。
    那是一隻盤踞的龍形生物，眼睛部位是兩個猙獰的疤痕，仿佛曾被什麽東西刺穿過。
    \"哪能跟您比啊，偶像？\"
    三爺的聲音突然變了調，帶著某種非人的嘶嘶聲。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嗬嗬嗬嗬……\"
    小伍哥用他的尾巴，卷起一把空槍，扔到一旁。
    \"嘶……我總感覺在哪見過你……\"
    \"哦？\"
    三爺的聲音嘶啞地厲害。
    \"那些都不重要了。老爺子的交代下來的事，今天我就來畫上句號吧。\"
    我屏住呼吸，看著那兩人在月色下對峙。
    肩上的傷口疼得厲害，但更讓我恐懼的是三爺眼中那種扭曲的狂熱。
    那不是複仇的眼神，而是某種更病態、更原始的渴望。
    不多時，夜風卷起地上的沙塵，遠處的車燈忽明忽暗。
    ‘哢哢……哢哢……’
    詭異的寂靜中，一陣陣骨頭錯位的聲音從三爺的那個位置傳來！
    小伍哥的尾巴緩緩抬起，鱗片全部張開，露出下麵細密的白色絨毛。
    這個人到底是誰？
    小伍哥要釋放白霧？
    正當我疑惑時，站在原地的三爺伸出右臂，露出一個扭曲的笑。
    \"來吧。\"
    他嘶聲道。
    \"讓我看看誰才是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