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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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
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怎麽舍得如此接受你的愛
從來喜歡都會被愛成悲哀
怎麽舍得如此攬你入胸懷
當我越是深愛脾氣就會越壞
隨著她和許逸涵加入攝影社團後便更加不得空閑,而謝同作為醫學臨床生,平日裏要學的基礎課程本就比別的學科要多,再加上帶他們的老師是學校裏最富名聲的老教授,課餘時間總愛拉著尖子生參加各種學術討論。
所以楊安和謝同都一時忙碌起來,隻是偶爾閑暇時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周明啟,即便她表麵裝得多麽豁達,把自己搞得多麽忙碌,可夜深人靜時她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生命中有這樣的人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卻無論如何都擁有不了,又怎麽可能會不難過,她不知道以後再遇到什麽樣的人才可以釋懷,她隻知道自己一旦愛上了他,就再也做不到不愛他。
所以即便他表現得再怎麽冷淡,楊安還是不死心地一再試探,當時恰好社團組織聚會,大家起哄地玩著真心話大冒險,楊安不幸被選中,在問到有沒有被別人拒絕過,她點頭後,好事者直接讓她打電話再次表白。
楊安很想臨陣逃脫,可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她的不甘在作祟,在聽到周圍人的慫恿時,她竟也撂開手腳直接撥通了他的電話。
對麵人接的很快,熟悉的聲音響起,楊安的心髒也下意識漏了一拍,可在聽到他那聲溫柔地喂以後,她的衝動卻急劇後退。
不該是這樣的情境,也不該是被人上趕著的草率,喜歡一個人,同他告白總不該摻雜太多別人的戲謔。至少要當著麵鄭而重之才算得上告白,不然也太過輕視這段感情。
她幹巴巴地說了聲:“沒什麽,我就是不小心按錯了。”
話說完她飛快掛斷,周圍人見她這樣慫,撇嘴喝著倒彩,七嘴八舌地說她沒勁,剛才的興奮也瞬間散去,楊安隻能認命地接受懲罰,誰勸她酒,她都來者不拒。哪怕許逸涵伸手要奪,她都死攥著不讓。
喝到後麵,她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五髒六腑擰在一起讓她疼到無法呼吸,也是在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喝酒享受的從來都不是味覺,而是那一種要醉不醉,不用理智的輕鬆感。
周圍人在笑什麽她不知道,人群何時散場她也不清楚,她隻知道自己的心痛地厲害。本以為等她再長大一點,就會發現麵前的山不再是山,隻是一個稍微有點坡度的小土丘,可是不是這樣的,他仍舊是那座她無法翻越的山。
好像無論何時隻要想到他,難過的情緒就會瞬間到達頂點,夾雜著委屈,抱怨,不舍,以及理智勸自己放下後又做不到的無力感,所有的一切都複雜地交織在一起,讓她難以逃脫。
周圍的景色逐漸開始旋轉,她直接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許逸涵一臉心疼地扶著她搖晃的身體,楊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自己的胸口,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呢喃道:
“我的心裏好難受好難受,可我又說不出來為什麽,你知道嗎他就好像是流沙,明明我已經保持靜止克製不動了,可他還是一陷再陷,直至把我整個人都吞沒掉。”
“我以為當我喜歡他的時候,我就做好了一切不如意的結果,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因為喜歡他,本身就會讓我變得很複雜,他讓我身不由己,卑微、自憐。”
“甚至為了迎合他的喜好,我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健談、活躍、開朗,即使在獨自一人時,總會厭倦這樣做作的自己。但仍抱有一絲他也許會喜歡這樣的我的僥幸。”
“而這在某些時刻就會讓我滋生出一種莫名的驕傲,好像隻要表現出對他的不在意,冷漠,他就能被我的驕傲傷害似的。可事實不是這樣,他不在意我,一點兒也不。”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他又做錯了什麽呢,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是我自己心生妄想,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他,所以才死死地抓著他不放,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我沒有資格不甘心,也不能因為他的好就妄想獨占他,這對他不公平。”
“盡管有時候我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就是這樣,我隻是一隻無人問津的醜小鴨,而圍在他身邊的都是白天鵝,我連往前遊的勇氣都沒有,害怕他會看向我,然後就發現我是多麽的醜陋。”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寧願他從來都不知曉我喜歡他,也不願他因此對我生厭,這反而會讓我更加討厭自己。”
認識這麽久以來,這還是許逸涵第一次見她哭得這麽傷心,同齡的女孩在這個時候不是忙著享受戀愛的甜蜜,故意在戀人麵前拿喬耍小性子,就是被家人嬌慣的不成樣子。
而楊安幾乎可以算得上她認識的人裏麵的另類,至少她沒見過像她這樣傻氣又固執的笨妞,所以此刻看著一向理智的她哭地這麽撕心裂肺,她的心也不由地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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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發問:“他到底有什麽值得讓你這麽喜歡呢?如果喜歡一個人要這麽痛苦,那索性直接放手去追,把你心裏的話全都告訴他,不然吊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也太折磨人了。”
楊安迷蒙著眼睛緩緩地搖頭:“沒有那麽簡單的,喜歡一個人時你就會自動低人一等,你會下意識的想要去偷看他,哪怕拐七個彎八個圈也要裝作不經意的打探他的點點滴滴。”
“甚至每次同他講話時都會莫名緊張,永遠地言不由衷,詞不達意,表麵上裝得了假豁達,可嘴裏卻講不出一句真心話,總是費盡心機的想和他多呆一會,哪怕他隻是晚一會兒回複你消息,你都焦躁到恨不得衝到他麵前。”
“而我也說不清為什麽會喜歡他,就是一種感覺你懂嗎?有時候其實連媽媽也沒法帶給我安全感,可隻要他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害怕了。”
“他好像天生就擁有安慰人的能力,可以輕易看穿我的敏感與窘迫,然後以最不經意的方式替我遮掩,保護我那脆弱的自尊心。”
說到這她又無奈地苦笑一聲:“當然喜歡他也不完全就那麽卑微,隻是你的情緒閾值會無限拔高,你會上一刻還因為他的一個笑臉就莫名其妙地感到幸福,而下一秒也會因為他的一點冷淡而猝不及防地難受到崩潰大哭。”
“甚至有時候你還能為了他,做出一些連你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即便那些已經超出了你的原則,可你還是甘之如飴,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代價。”
“你總說我理智,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多瘋狂,就像有偷窺癖一樣無數次搜索他的微博,把他關注的人、發過的評論、點讚過的用戶全部翻一遍,猜測他這樣做的原因。”
“即使他的動態很久沒有更新,也要翻來覆去把那些過去的微博一個字一個字的誦讀一遍。想象當時他的心情是如何,猜測與他互動的人是男是女……”
“如果是女生,那就自虐般地把對方的動態翻個遍,想找到他們關係的蛛絲馬跡,或是偷偷聽他的歌單,即使和自己一向喜愛的風格千差萬別。”
“隻是難過的是,當你遇到一個特別的人,卻清醒的知道沒辦法同他在一起,或遲或早,你終究要放棄。現在我已經完全相信了,不是喜歡就可以在一起的,有時候喜歡就已經是全部的故事了。”
許逸涵還想再說什麽,可看她醉的實在不清醒,索性直接拿過她手機,又隨手叫來他們社團的一個男生,指揮著他說道:“你給這個號碼打電話,就說是楊安喝醉了,鬧著讓他來接。”
搞不清楚狀況的男生看著旁邊一臉乖巧的楊安,又瞥了瞥許逸涵的冷臉,見她正催促地瞪著他看,便也按下自己的好奇,聽話地按照她的話行照貓畫虎,隻是在看到號碼歸屬地時,忍不住多嘴說了句:
“這是省外的電話誒,你確定他現在能來接嗎?要不我送你們回去。”
許逸涵見不得別人磨蹭,直接上手撥通對麵的電話:“不用你獻殷勤,趕緊按我教你的那樣說。”
吃了掛落的男生也不著惱,仍舊好脾氣地按她要求說著蹩腳的開場白。
而另一邊的周明啟卻完全不清楚她們這邊的情況,隻是當他聽到楊安的電話被一個陌生的男孩接起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心居然詭異地嫉妒了,可下一秒他還是冷靜地壓製住自己這點微妙的不忿。
在電話裏詢問楊安狀況,得知她在晚上喝得大醉,而身邊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男孩時,他再也沒法保持自己的理智,語氣強硬地追問他是誰?身邊有沒有同楊安相熟的女孩子,讓他把楊安交給對方,他馬上開車趕過來。
聽到他那著急又故作鎮定的語氣,許逸涵的目的也算是達到,即便在楊安的敘述裏好像這段感情隻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但她卻深信一個成熟有閱曆的成年男人,如果對這個女孩沒有一絲好感,那決計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她看了看一旁昏睡過去的楊安,心中的把握從五分逐漸上升到八分,索性也不再故意難為周明啟,拿過電話對著那邊說道:“你好,我是楊安的室友,她現在喝醉了,剛才撒酒瘋一直叫著你的名字,讓你過來接她,我實在弄不了她,隻能給你打電話了。”
終於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周明啟揪著的心也慢慢鬆懈下來,他急忙開口問道:“你是許逸涵同學吧,楊安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吐?”
“這麽晚你們就先不要回學校了,你把定位給我發過來,我給你們先訂酒店,一會兒直接讓車把你們送過去,我還得晚一點才能到,隻能先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一下。”
他的話又急又長,像是生怕她會不答應,許逸涵不知道他怎麽會記得自己的名字,但要說他對楊安的事不上心,那她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大概也隻有楊安那個傻瓜還看不清對麵人隱秘的在乎與掙紮。
或許成熟男人最大的魅力就在於解決事情的能力和快速執行的行動力,在她剛準備扶著楊安起身時,出租車就開到她們麵前,連同酒店的房號和訂單信息都一並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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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踉踉蹌蹌地拽著楊安進到房間,還沒歇息幾秒,他的電話便又打來,確認她們安全到達後才放心地掛斷電話,而沒過一會前台就又送來蜂蜜水和幹淨的衣服。
許逸涵隻能認命地伺候著醉鬼躺下,而就在她以為這一天會這樣平淡地結束時,淩晨三點楊安突然在床上抽搐起來,整個人的臉也慘白到毫無血色,她慌張地拍著她的臉,架著她坐起身。
等情緒平複下來後,她又急忙撥通了周明啟的電話,原本隻是想告知一下他情況,卻沒想到對麵秒接,甚至已經連夜開車趕了過來,那一刻再多的話都顯得多餘,她開門將周明啟迎了進來,然後放心地將楊安交給他。
後半夜也因為這一場波瀾而略顯慌亂,她站在套間的廳內看著周明啟細心地貼著楊安的額頭測她體溫,一會兒又扶著她去洗手間嘔吐,折騰來折騰去,竟一時插不上手,她索性便進到另一個房間,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隻是沒過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楊安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卻又異常清晰,小女孩委屈的撒嬌聲夾雜著男人溫柔的安慰,許逸涵聽著就笑出了聲,她搖搖頭躺回自己的床,不再去管他們,反正該做的她都已經做完,後續怎麽發展隻能看他們自己。
而廳外的楊安此時還沒有完全清醒,胃裏的空虛與惡心反複交替,攪得她沒法安睡,過多的哭泣又讓她的眼睛腫的像核桃,她迷蒙地睜開眼,居然就看到了周明啟。
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她反而不敢相信,隻當是自己做的夢,所以清醒時那些不能說的話此刻全都沒有顧忌地哭喊出來。
她抽噎地捶打著他胸口,將他的襯衣抓得一團糟:“你為什麽這麽狠心,為什麽總是不理我,為什麽就是不能把我當大人來看待,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不知道……”
話說到後麵,她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等不到他的回答,楊安泄憤般摟緊他脖子,狠狠地咬在他嘴上。
帶著鐵鏽味的強吻,冰冷又沒有情意,將她整個人團團籠罩起來,即便她用力闖著他牙關,可卻始終感受不到一絲回應,果然在夢裏他也隻會拒絕她,她苦笑地鬆開他,任由眼淚將自己淹沒。
而周明啟卻沒有她想象地那樣鎮定,嘴角隱隱作痛的傷口不時提醒著他剛才的越界,明明一開始他就可以躲開,可他卻放任自己屈從那卑劣的欲望。
女孩一聲聲的質問更像是照妖鏡,將他所有不堪的心思都顯現在明麵上,那一滴滴的眼淚也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心,可他卻沒法回應,隻能一次次擦幹她眼角的淚,直到她哭得沒力氣,躺倒在他懷裏。
而即便她睡著了卻還是緊拉著他的手不放,他就那樣縱容地任由她擺弄,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剝開粘在她額頭的碎發。
那一晚他都沒有怎麽合眼,隻要閉上眼,腦海裏浮現的就是她淚流滿麵的模樣,那委屈的低泣聲始終縈繞在他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一直以來他都固執地刻意地在他和她之間畫著界線,明麵上是她一直在試探靠近,不停越線,可隻有他清楚地明白,是自己不可控的心,一直在將那條分界線不斷的虛化,直到他們慢慢重疊,成為彼此丟不掉的影子。
可人不能做欲望的傀儡,他更不能借著少女的天真,將她引誘到一條無法回頭的歪路上,而有些關係也不能輕易開始,否則很難收場。
看著一束花兒,因為他的澆灌,開的燦爛、開得熱烈,又怎麽可能會不喜歡?隻是喜歡不一定就要將她摘下放在自己手心,看著她綻放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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