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的水珠順著杜天的鬢角滾落，在青石上砸出細小的水花。他死死攥著那支從係統兌換的圓珠筆，塑料筆杆在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小六子濕透的後背緊貼著他，兩人蜷縮在瀑布後的岩縫裏，聽著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三隊去東岸搜查！"趙老四尖細的嗓音穿透水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杜天盯著係統界麵閃爍的紅色警告，視網膜上跳動著【靈力不足】的提示。馬克筆改命符消耗了太多能量，現在他連最基礎的圖釘陣都布不出來。小六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粗糙的指腹按在脈搏上："你聽——"
    腳步聲停在瀑布邊緣。
    杜天屏住呼吸，圓珠筆的彈簧突然在掌心彈開。半透明的改裝界麵自動彈出，【是否將"晨光牌圓珠筆"轉化為"點靈槍"？】的選項在黑暗中泛著幽藍的光。
    "叮！"
    "你幹什麽？"小六子瞪圓眼睛，看著杜天突然拆開筆芯管，將最後半塊靈石碾成粉末倒進墨水裏。遠處火把的光已經照到水簾上，映出巡邏隊扭曲的影子。
    杜天咬破手指，在筆杆刻下歪歪扭扭的紋路："賭一把。"
    第一支弩箭射進岩縫的瞬間，改裝完成的圓珠筆突然發出高頻蜂鳴。杜天抬手對準岩壁外晃動的黑影，扣下筆帽的瞬間，壓縮到極致的靈能光束撕裂夜幕。
    "轟！"
    柳青正從藏經閣的窗口翻出來，這道突然劃破夜空的藍光讓她差點鬆手墜落。古籍殘卷從懷中散落，《器宗秘錄》的某一頁被風掀起，上麵繪製的"靈能銃"構造圖與遠處光痕完美重合。
    "不可能..."她接住飄落的書頁，墨跡未幹的批注寫著"失傳七百年"。
    岩縫裏，小六子呆滯地望著倒下的三個巡邏弟子。他們胸口的布料焦黑冒煙，卻不見半點血跡。杜天顫抖著鬆開發燙的圓珠筆，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新消息：【檢測到古法共鳴，器宗傳承解鎖12】
    "走！"杜天拽起小六子躍入水中，沒注意到有片衣角掛在了岩棱上。
    柳青趕到現場時，瀑布下的水潭還泛著漣漪。她彎腰拾起那節變形的筆芯，指尖突然被殘留的靈力刺痛。展開的《器宗秘錄》無風自動，停在記載"靈能轉換率97"的那頁——而現代圓珠筆的轉換率，係統顯示是98.5。
    "杜天..."她碾碎掌心的靈石粉，看著熒光沒入夜色，"你到底是什麽人？"
    三裏外的鬆林裏，杜天突然打了個噴嚏。小六子正用撕下的衣擺包紮他手臂的擦傷，聞言緊張地四下張望："被咒術鎖定了？"
    "沒事。"杜天摩挲著口袋裏剩下的五支圓珠筆，係統界麵突然閃爍紅光：【警告！檢測到元嬰期神識掃描】。遠處主峰方向，一道血虹衝天而起。
    小六子的臉瞬間煞白："是血煞長老的..."
    杜天猛地將他撲倒在腐葉堆裏。懷中的圓珠筆突然自發組裝變形，筆尖對準了樹梢某片不自然的陰影。月光下，柳青腰間的弟子玉牌若隱若現。
    "別開槍。"她從樹影中走出，舉起泛著藍光的古籍，"我知道怎麽對付神識掃描。"
    杜天的瞳孔微微收縮。書頁插圖上，被紅圈標注的正是他改造圓珠筆時無意複刻的器宗秘紋。柳青的指尖劃過那段小字注解，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什麽：
    "你們被盯上的原因，根本不是破壞了獻祭儀式..."
    夜風吹散她後半句話，但係統突然響起的提示音震得杜天耳膜生疼：【主線任務更新：揭露"靈根回收計劃"】。他低頭看向掌心，圓珠筆的塑料外殼正在緩慢融化，露出內裏流轉的鎏金紋路——與柳青古籍上記載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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