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快醒醒！"
    小六子的聲音像是從水底傳來，杜天感覺自己的臉正貼著潮濕的苔蘚。他掙紮著撐起身體，購物車遁地梭的殘骸散落在四周，鐵皮扭曲得像被巨獸啃過的餅幹。
    "血煞老鬼呢？"杜天吐出嘴裏的泥沙，喉嚨裏泛著鐵鏽味。
    小六子拽著他往更深的石縫裏鑽："那瘋子把自己和心魔融在一起了，正在外麵發狂呢！"
    杜天這才看清周圍——血煞長老的洞窟已經變成了一座扭曲的"人體便利店"，貨架上密密麻麻擺著被封印的雜役，每個"商品"的價簽上都寫著他們的修為年限。柳青被冰封的右手還保持著持劍姿勢，睫毛上結著霜花。
    "叮——檢測到怨氣濃度超標。"腦海中突然響起係統的機械音，"建議使用環保購物袋功能。"
    杜天摸向腰間，那個印著"天天便利店"ogo的帆布袋正在發燙。他想起昨天剛解鎖的"乾坤袖"功能說明——可收納一切無形之物。
    "小六子，掩護我！"
    洞窟中央，血煞長老的身體已經膨脹成三米高的怪物，皮膚表麵浮現出收銀台鍵盤的紋路。每走一步，就有黑霧狀的怨靈從貨架上飄出，鑽進他開裂的嘴角。
    "區區雜役也敢壞我大事？"血煞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雜音，"就讓你們體驗下什麽叫"買一送一"！"
    杜天猛地展開購物袋，袋口突然擴大成黑洞般的漩渦。最先撲來的三個怨靈像被吸塵器捕捉的灰塵，打著轉消失在袋中。帆布袋表麵立刻浮現出三個扭曲的人臉圖案。
    "有效！"杜天踉蹌著躲開飛濺的碎石，"但容量快滿了！"
    血煞發出高頻尖嘯，整個洞窟的貨架開始震動。數百個怨靈同時升空，形成遮天蔽日的黑雲。杜天絕望地看著購物袋——進度條已經變成刺目的紅色。
    "杜...天..."
    柳青突然睜開眼睛，冰封的右手發出脆響。她嘴唇蠕動著，用口型比出三個字。杜天眯起眼睛，認出她說的是："掃——碼——槍"。
    順著她顫抖的手指，杜天注意到血煞腰間別著的老式掃碼槍。槍身上的紅光與洞窟頂部的邪陣完全同步，每次閃爍都有新的怨靈誕生。
    "原來這才是本體！"
    杜天掏出兜裏最後一枚硬幣，用便利店員工標準的投擲姿勢甩向掃碼槍。"叮"的脆響中，硬幣精準卡進激光發射口。血煞的動作突然僵住，像被按下暫停鍵的錄像帶。
    "係統！兌換所有積分！"
    "叮——開啟清倉大甩賣模式。"
    杜天眼前炸開五顏六色的促銷彈窗：【心魔淨化噴霧買二送一】【怨氣收納袋限時五折】【掃碼槍幹擾器特惠套裝】......
    他瘋狂點擊著虛擬按鈕，實體化的商品暴雨般砸落。小六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杜天把"第二件半價"的符咒貼滿洞壁，又用"買一贈一"的捆仙繩纏住血煞雙腿。
    "你們這些螻蟻！"血煞的皮膚開始龜裂，露出下麵閃爍的電路板，"宗主早就該清理門戶......"
    洞窟突然劇烈震動，收銀台顯示器迸出刺目白光。一個半透明的老者虛影浮現，袖袍無風自動——正是之前見過的宗主殘魂。
    "考驗通過。"殘魂的聲音帶著電子混響，"傳承程序啟動。"
    杜天腳下的地麵突然變成傳送帶，載著他滑向發光的收銀台。血煞發出不甘的怒吼，身體像接觸不良的投影般開始閃爍。小六子想追上來，卻被無形的屏障彈開。
    "杜哥！你的袋子！"
    杜天低頭，發現購物袋正在分解重組，帆布材質逐漸變成半透明的靈石薄膜。係統提示音急促響起："檢測到高階能量......正在升級......3......5......"
    最後的畫麵是柳青掙脫冰封撲向掃碼槍，她的劍尖刺入槍身時爆出漫天血雨。杜天在強光中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被塞進了快遞包裝箱。
    "歡迎來到......真正的魔宗核心區。"
    傳送停止時，杜天發現自己站在無限延伸的貨架迷宮中。每個貨格都漂浮著發光玉簡，價簽上寫著令人眩暈的數字。宗主殘魂飄在前方，手指劃過的地方，玉簡自動排列成二維碼圖案。
    "現在，選擇你的傳承套餐吧。"殘魂露出促銷員式的微笑，"a套餐送築基丹，b套餐加贈心法......"
    杜天摸向腰間，升級中的購物袋正在發燙。他望著貨架盡頭閃爍的"exit"指示燈，突然笑了。
    "我選......員工特惠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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