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頁盾"在血色掌風下碎成漫天紙屑，杜天被氣浪掀翻在地。活頁夾的金屬環叮叮當當滾到石縫裏，趙老四扭曲的麵孔在血霧中若隱若現。
    "係統剩餘能量17..."視網膜上的紅字讓杜天喉頭發緊。他摸到腰間最後三枚用回形針改造的"縛靈扣"，突然聽見小六子帶著哭腔的喊叫："古籍！那頁古籍被風吹走了！"
    狂風卷著殘破的羊皮紙掠過懸崖，柳青的青色衣袖在崖邊一閃而過。杜天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縱身躍下，塑料袋改裝的飛行器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七彩光澤。
    "瘋了嗎！"血煞長老操控的趙老四突然僵住，布滿血絲的眼球轉向懸崖，"那是...跨界傳送陣的陣圖？"
    杜天趁機將"縛靈扣"甩向趙老四膝蓋。當啷兩聲金屬脆響，總管大人像斷了線的木偶栽進泥坑。他狂奔到崖邊時，看見柳青正抓著崖壁藤蔓，牙齒咬著羊皮紙邊緣，掃把劍插在石縫裏火花四濺。
    "接著！"柳青含糊不清地喊。杜天半個身子探出懸崖，接住的瞬間聞到羊皮紙上濃重的黴味。泛黃的紙頁中央，褪色的朱砂繪著六芒星陣圖，角落一行小字已經模糊："啟陣需...三...之咒..."
    "三什麽？三清咒？三昧真火？"杜天額頭沁出冷汗。崖下傳來令人牙酸的撕裂聲——柳青的掃把劍正在慢慢彎曲。
    小六子突然拽他衣角："杜哥！血紋靈石在發燙！"少年攤開的掌心裏，帶著詭異紅絲的靈石正規律性閃爍，就像...某種呼吸頻率。
    杜天腦中閃過便利店夜班時，自動門感應器的滴滴聲。他猛地將靈石按在陣圖中央："不是三，是閃！歡迎光臨第二件半價！"
    羊皮紙上的朱砂紋路突然流動起來。崖底傳來轟隆巨響，整座山壁開始震顫，六道金光從他們腳下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織成便利店招牌的橘紅色光影。
    "這不可能..."血煞長老的聲音突然在百米外響起。真正的黑袍老者踏空而來，身後跟著十二名瞳孔泛紅的內門弟子。杜天這才發現，被操控的趙老四身體正在迅速幹癟，像被抽空的塑料袋。
    柳青終於爬回崖頂，掃把劍隻剩半截木柄。她盯著運轉起來的傳送陣，突然搶過杜天手裏的醬油瓶，把最後幾滴液體甩向陣眼："快想密碼！真正的密碼！"
    金光突然變成血紅色。杜天看著係統界麵跳出的"促銷組合"提示，福至心靈地大喊："買一送一限時搶購！"
    地麵裂開的縫隙裏升起圓柱形光幕，像便利店的自動旋轉門。血煞長老的黑色袖袍剛碰到光幕，就發出油炸般的滋滋聲。老人暴退三步，驚疑不定地看著冒煙的袖口。
    "雜役小子..."血煞長老突然笑了，枯瘦的手指結出複雜法印，"你以為靠這些歪門邪道..."
    話未說完，柳青將半截掃把柄插進陣眼。令人牙酸的金屬變形聲中，掃把頭突然炸開，千萬根塑料絲化作金針暴射而出。衝在最前的三名內門弟子頓時成了刺蝟，倒地時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改裝過的靜電拖把。"柳青抹了把臉上的血，衝杜天眨眨眼，"你上周扔在廢品堆的。"
    杜天正要咧嘴，突然看見小六子驚恐的眼神。傳送陣的光幕正在扭曲，血煞長老袖中飛出的骨笛發出高頻尖嘯。係統警告在視野裏瘋狂閃爍："能量不足5...3..."
    "走！"他一手拽住柳青一手抓住小六子，縱身躍向旋轉的光幕。最後的意識裏，他聽見血煞長老怨毒的詛咒和便利店開門鈴的詭異混合音，背後傳來羊皮紙燃燒的焦糊味。
    黑暗中有機械女聲在循環播放："會員積分可兌換傳送距離..."
    當杜天再次睜眼，首先看到的是一排閃著藍光的冰櫃。他下意識去摸腰間的醬油瓶，卻抓到一個冰涼金屬罐——罐身上"碳酸飲料"四個字正在慢慢變成古老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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