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更糟。"杜天的聲音在廢棄倉庫裏回蕩，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從陰影中走出的黑衣人。那人摘下兜帽，露出阿強那張熟悉的臉——便利店夜班同事，失蹤三個月的老好人。
    塑料勺在宗主眉心顫動，條形碼泛著詭異的紅光。
    "阿強？"杜天的手指悄悄滑向腰間別著的打火機，"你怎麽會——"
    "很意外嗎？"阿強咧嘴一笑，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蜿蜒的血色紋身，"杜哥，咱們可是老搭檔了。"
    倉庫角落的打火機殘骸突然爆出火星，照亮了阿強半邊猙獰的臉。小六子倒吸一口涼氣，被柳青一把拽到身後。
    "那些失蹤的雜役..."杜天突然明白了什麽，"是你幫血煞長老運送的？"
    阿強從懷裏掏出一把掃碼槍，槍管上纏繞著血色絲線："聰明。可惜太晚了。"他舉起槍口對準杜天，"把係統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杜天眼前突然彈出藍色光幕：
    【員工內購折扣】
    【限時特惠：防彈雨傘 5折】
    他幾乎是本能地點擊確認。一把印著便利店ogo的折疊傘憑空出現，"啪"地撐開。
    "砰！"
    掃碼槍射出的血光在傘麵炸開，震得杜天連退三步。傘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但居然完好無損。
    阿強愣住了："這不可能...係統應該——"
    "應該隻認正式員工？"杜天趁機從貨架縫隙鑽過，"你忘了上個月店長給你轉正材料上蓋的是假章？"
    倉庫另一頭突然傳來金屬斷裂聲。被鐵鏈鎖住的宗主猛地抬頭，塑料勺"哢"地斷成兩截。
    "糟了！"柳青的劍光劃向阿強，卻被血色紋身形成的屏障彈開，"杜天，他在拖延時間！"
    阿強狂笑著撕開上衣，胸口紋著完整的跨界傳送陣："已經完成了！血煞大人馬上——"
    "啪！"
    一包薯片精準砸在他臉上。包裝袋炸開，膨化食品瞬間化作漫天鐵蒺藜。阿強慘叫後退，傳送陣紋身被劃出幾道血痕。
    "杜哥！"小六子從貨架後探出頭，手裏還抓著半箱"法寶"，"接住這個！"
    杜天接住飛來的礦泉水瓶，係統提示適時彈出：
    【冰鎮靈力水】
    【效果：凍結靈力運轉10秒】
    他擰開瓶蓋就朝阿強潑去。水珠在空中凝結成冰針，釘入血色紋身的關節點。
    阿強的動作頓時僵住，掃碼槍"當啷"落地。柳青趁機一劍挑開他的衣襟，露出心口處嵌著的便利店工牌——上麵閃爍著血煞長老的符印。
    "他被控製了。"柳青的劍尖微微發顫，"是血煉傀儡術..."
    杜天撿起掃碼槍，係統光幕突然變成刺目的紅色：
    【警告！非法設備入侵】
    【啟動反製程序...】
    槍身在手中劇烈震動，條形碼掃描口射出紅光，正好照在宗主額頭的斷勺上。塑料殘片"滋滋"融化，露出下麵隱藏的二維碼。
    "原來如此..."杜天突然衝向貨架，抓起一包跳跳糖塞進嘴裏，"小六子！把辣條扔到傳送陣上！"
    糖果在口腔炸開的瞬間，他的視野變成高亮模式。阿強胸口紋身的靈力流向清晰可見——核心節點就在左肩。
    杜天吐出糖粉，粉末在空中化作銀色絲線纏住阿強左臂。與此同時，小六子拋出的辣條落在傳送陣中央，爆出衝天火柱。
    "不——！"阿強發出非人的嚎叫。火柱中浮現的血煞長老虛影突然扭曲，像是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
    柳青趁機將劍尖刺入阿強肩頭節點。血色紋身如退潮般消退，露出原本的皮膚。
    虛影徹底消散前，血煞長老的聲音在倉庫回蕩："杜天...我們很快會見麵..."
    阿強癱倒在地，工牌"哢"地裂成兩半。杜天喘著粗氣看向掃碼槍，屏幕顯示著最後一條信息：
    【跨界交易記錄已導出】
    【末次登錄：地球時間昨日2359】
    倉庫突然劇烈搖晃。斷勺處的二維碼飄到空中，投射出地球便利店的實時監控畫麵——貨架間隱約有血色人影閃動。
    "他們在地球也有據點..."杜天握緊掃碼槍，槍管突然發燙變形，"該死！係統被反向入侵了！"
    柳青扶起昏迷的阿強："先離開這裏，血煞的爪牙隨時會——"
    話音未落，倉庫大門被暴力破開。趙老四帶著十幾個黑袍人衝了進來，每個人手臂上都纏繞著熟悉的血色絲線。
    "抓住他們！"趙老四的瞳孔泛著不自然的紅光，"要活的！"
    杜天猛地扯開一包口香糖，粘性物質在空中形成透明屏障。他回頭看了眼監控畫麵裏閃爍的便利店招牌，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中成形。
    "柳青！"他把變形的掃碼槍塞進懷裏，"我知道怎麽反擊了——但得先回地球一趟！"
    屏障被血色絲線腐蝕出破洞的瞬間，杜天抓起貨架上的塑料勺殘片，狠狠劃向自己的手臂。鮮血滴在二維碼投影上，畫麵突然放大成漩渦狀的通道。
    "你瘋了？！"柳青的驚呼聲中，杜天縱身躍入光影，"兩界通道還沒穩定——"
    漩渦吞沒杜天的最後一刻，他看見小六子把整箱"法寶"扔向追兵，而監控畫麵裏的血色人影正舉起熟悉的便利店製服...
    通道閉合前的最後一幀，是地球便利店冰櫃上反光映出的——血煞長老本體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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