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起來吧。”玄陽子的聲音溫和而醇厚，如同春風拂麵，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親近，“沐師侄，不必多禮，坐。”
    他指了指旁邊的蒲團。
    “謝宗主。”沐小川依言坐下，心中卻更加疑惑了。宗主這態度，也太和藹了吧？完全不像是要問罪的樣子啊！
    玄陽子目光溫和地打量著沐小川，眼中帶著一絲讚許和好奇：“沐師侄，你以八十高齡一朝築基，又在短短時日內，將天藏閣治理得有聲有色，此番大比更是異軍突起，震驚四座，實乃我清靈宗之幸事，當真是大器晚成，可喜可賀啊！”
    沐小川連忙謙遜道：“宗主謬讚了，弟子愧不敢當，不過是僥幸，加上峰主與堂主提攜罷了。”
    “嗬嗬，過謙了。”玄陽子擺了擺手，笑道，“你的事跡，老夫略有耳聞。今日擂台之上，那一棍之威，當真是……石破天驚啊！”
    來了！沐小川心中一緊，果然還是要說這事！
    他剛想再次開口“解釋”，玄陽子卻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沐師侄，可否將你的靈器，借老夫一觀？”
    沐小川一愣，宗主難道看上自己的棍子了，來不及多想，連忙雙手將蒼龍鎮魂木奉上：“宗主請過目。”
    玄陽子接過蒼龍鎮魂木，握於手中，微沉之感傳來，指尖輕觸棍身，蒼龍圖騰與玄奧靈紋躍然其上，磅礴力量隱隱流淌，鎮魂之意若即若離，眼中精芒閃爍，不由得讚歎道：“好棍！好棍啊！墨綠為體，龍魂為引，棍沉力猛，兼具鎮魂之效……此棍，果然是地階靈器！”
    沐小川心中暗驚，不愧是金丹大能，一眼便看穿了此棍的品階與來曆！
    “宗主慧眼如炬，弟子佩服。”沐小川恭維道。
    修真界，法寶等級森嚴，黃、玄、地、天，每一階都代表著天壤之別。地階靈器，那可是連金丹老祖都眼饞的寶貝！沐小川一個剛剛築基的外門長老，竟然擁有一件地階靈器？！這簡直比他八十歲築基還要令人震驚！
    玄陽子撫摸著棍身，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和感慨：“地階靈器啊……放眼整個霄闕王朝，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想我清靈宗，傳承萬載，如今算上老夫和兩位隱世的太上長老，共有三位金丹修士，可擁有的地階靈器，也不過兩件而已。”
    他頓了頓，看向沐小川，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一件是老夫手中的‘紫霄印’，另一件則是太上長老們共同執掌的‘七星龍淵劍’。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沐小川心中劇震！兩位金丹期太上長老，竟然要共用一把地階靈劍？！這地階靈器的珍貴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連忙低下頭：“弟子……弟子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玄陽子將蒼龍鎮魂木遞還給沐小川，眼中雖然有著欣賞和一絲難以察覺的羨慕，卻並沒有絲毫貪婪和覬覦之色，更沒有追問其來曆。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川啊，你身負大氣運，才能在築基期得此至寶，是你的福緣。今日你於大比之上顯露，消息恐怕很快便會傳遍宗門，乃至傳出宗外。老夫今日召你前來，就是要告訴你福禍相依，地階靈器，足以引來金丹修士的覬覦，你修為尚淺，恐怕難以自保。”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老夫要告誡你的是，從今日起，切記！萬萬不可輕易離開清靈宗！否則，一旦出了宗門，萬一遇上高階修士甚至金丹修士！懷璧其罪，望你謹記！”
    沐小川聽著玄陽子這番推心置腹的告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和深深的感激。這位宗主，非但沒有覬覦他的寶物，反而真心替他著想，提醒他潛在的危險。
    “多謝宗主指點！弟子……銘記於心！”沐小川再次深深一拜，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敬佩與感激。
    “嗬嗬，去吧。”玄陽子擺了擺手，重新閉上了眼睛，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沐小川恭敬地退出了紫霄殿，心中卻是波瀾起伏。之前自己境界太低，隻知道地階靈器的珍貴，卻不知還有這麽大的危險！
    “算了，留在清靈宗也挺舒坦的，暫時就聽宗主的不外出了！”沐小川也不介意。
    他未回聽竹軒，徑直轉身，再度向雲棲天闕的方向翱翔而去——峰主大人的‘懲罰’，尚待完成。
    當沐小川再次出現在雲棲天闕後殿時，雲挽歌正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手中把玩著一支玉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到沐小川進來，她美眸一亮，連忙起身迎了上來，又不由自主地抓住沐小川的手臂。
    “小川，宗主他……找你幹嘛？”她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
    沐小川笑了笑：“師姐放心，宗主並未提及傷人之事，隻是……對我這根棍子比較感興趣，告誡我一番，讓我日後小心行事，不可輕易出宗。”
    “真是地階靈器？！”雲挽歌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她鬆開沐小川的手臂，美眸中爆發出熾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伸出玉手，觸摸那根散發著古老蒼莽氣息的木棍，“這……這是地階靈器？！小川，你……你從何處得來如此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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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小川自然不願泄露爽係統的秘密，他搔了搔頭，憨笑道：“嘿嘿，此事說來話長，其實是在煉氣之時偶得的一份小小機緣……”
    他含糊其辭，將一切都推給了“機緣”。
    雲挽歌冰雪聰明，見他不願細說，也沒有追問。修真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機緣，強行探究是大忌。
    雲挽歌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算你運氣好！不過宗主說得對，你這地階靈器太過招搖，日後若非必要，切不可輕易示人！否則，引來殺身之禍，悔之晚矣！”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沐小川重新坐下，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好了，宗主那邊沒事就好。”
    她頓了頓，美眸流轉，帶著一絲期待看向沐小川：“那……小川，你之前答應師姐的……那中階聚靈丹……”
    沐小川看著雲挽歌那急切又帶著些許羞澀的模樣，心中暗笑。吊了她這麽久，也該給點甜頭了。而且，拉攏一位峰主，對自己日後在宗門內的發展，也是大有裨益。
    他微微一笑：“師姐放心，答應你的事情，師弟自然不會食言。這枚聚靈丹，已經有了著落。待此次雲棲峰大比結束之後，師弟便親手取來，贈予師姐。”
    他故意留了個尾巴，沒直接給，就是想看看這位峰主大人接下來的“誠意”。
    雲挽歌聽聞此言，嬌軀微微顫抖，眼中爆發出難以言喻的狂喜與激動！
    困擾她二十年的瓶頸！突破築基九階，甚至窺探金丹大道的希望！就近在眼前！
    “小川……你……你真的……”她激動的聲音都有些哽咽，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沐小川笑了，“不過，要等大比結束哦。”
    “好！好！好！”雲挽歌連說了三個好字，激動得俏臉緋紅，看向沐小川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感激、欣賞，以及一種更加熾熱的情愫！“小川！你放心！以後在雲棲峰，有師姐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那什麽打傷長老，都是小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沐小川看著雲挽歌這副恨不得以身相許的模樣，若再久留，估計就要走不掉了。他連忙起身，拱手道：“師姐，宗主那邊既已無事，師弟的懲罰也算告一段落，這便告辭了。”
    “哎？這就走了？”雲挽歌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與不舍，“不再……多坐一會兒？”
    沐小川心中暗笑，嘴上卻道：“不了，明日就是外門決賽，師弟需回去準備一番。”
    “……也好。”雲挽歌雖然萬分不舍，但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隻好強壓下心中的念頭，親自將沐小川送出了雲棲天闕。
    回到聽竹軒時，天色已近黃昏。
    沐小川剛踏入院門，便看到蘇瑤和林悅如同兩隻歡快的小鳥般撲了過來。
    “沐長老！您回來了！”
    “沐長老，聽說你還去見宗主了？沒有為難您吧？”
    兩女嘰嘰喳喳，圍著他噓寒問暖，眼中滿是關切與依戀。
    沐小川笑著安撫了她們幾句，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剛準備進屋，享受一下這溫柔鄉，誰知——
    “沐師兄！”
    一個帶著欣喜與感激，卻又略顯急促的嬌柔聲音從院外傳來。
    沐小川微微一怔，旋即轉身望去。
    柳如煙身著一襲流光溢彩的紫裙，亭亭玉立於院門口，臉上洋溢著難以遮掩的激動與感激之情，美眸中仿佛有波光瀲灩，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
    這一次，她竟然沒有讓侍女通傳，而是親自來了！
    要知道修真界，等級森嚴。內門長老見外門長老，隻需通傳即可，柳如煙身為內門長老，居然親自來見沐小川。
    “柳師妹？你怎麽親自來了？”沐小川有些意外。
    蘇瑤和林悅看到柳如煙，臉上的笑容頓時微微一僵，下意識地將沐小川的胳膊抱得更緊了些，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和……宣示主權的味道？
    柳如煙快步走進院子，來到沐小川麵前，美眸中滿是感激：“師兄！此次大比，幸虧遇到了天藏閣的兩位弟子，否則估計要顆粒無收了……”她頓了頓，俏臉微紅，聲音低了下去，“我知道……都是師兄你暗中相助，讓天藏閣的弟子……手下留情了。這份恩情，師妹……銘記在心！”
    原來是為了這事。沐小川笑了笑，鐵猛和孫鐵山的“落敗”，確實是他授意的，主要是為了給柳如煙留點麵子，畢竟靈植園全軍覆沒也太難看了。
    “舉手之勞罷了，師妹不必客氣。”沐小川擺了擺手。
    柳如煙卻搖了搖頭，眼神灼灼地看著他：“對師兄是舉手之勞，對靈植園，對師妹而言，卻是天大的恩情！師兄，今晚……去我洞府吧，師妹……想好好跟你商討一下明天大比的事情……”
    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眼神更是媚眼如絲，仿佛要將沐小川的魂都勾了去。
    沐小川心頭一熱，剛想答應。
    卻感覺胳膊被兩雙小手同時用力抱住！
    他轉頭看去，隻見蘇瑤和林悅，正嘟著小嘴，用一種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長老，大比完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
    “長老，天色已晚……明天再去商討好嗎？”
    “長老，天天日理萬機的操勞，今晚就休息一下，好嗎？”
    兩女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和哀求，那眼神，快要把沐小川的心給融化了。
    一邊是風情萬種、剛剛突破、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昔日女神。
    一邊是溫柔可人、對自己百依百順、剛剛品嚐過禁果的兩位嬌俏侍女。
    沐小川看著眼前這幅“修羅場”般的景象，感受著三位美女那充滿期待與渴望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卻也感到了一絲絲的為難。
    “是啊……一邊是工作，一邊是家庭……”他摸了摸鼻子，“今晚……到底該去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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