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救命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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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笛的嘶鳴和紅藍爆閃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湧向土路中央,瞬間淹沒了張建軍痛苦的呻吟。林小風如同矯健的狸貓,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地麵,在茂密荒草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向遠離光柱的黑暗深處匍匐疾退,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撞擊著因劇烈運動而火辣辣的胸腔。懷裏的硬皮筆記本如同烙鐵般滾燙,硌得他肋骨生疼,卻被他死死護住,那是他用命換來的、足以撬動整個黑暗棋局的杠杆!
    直到徹底遠離了那片喧囂混亂的區域,林小風才在一個廢棄磚窯的陰影裏停下,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磚牆,大口喘息。夜風帶著塵土和血腥味掠過,吹得他汗濕的後背一片冰涼,他顫抖著手,再次拿出那個染血的筆記本,借著遠處城市微弱的光暈,飛快地翻動。
    潦草的字跡,冰冷的數字,一個個熟悉或陌生的代號……黃三、宏遠倉庫管理員“老馬”、質檢科的“瘦猴”……一筆筆指向問題鋼筋的灰色交易!更觸目驚心的是,最後那頁上,力透紙背的三個血紅驚歎號:金牙張——西郊,廢鋼廠!
    一個地址!金牙張的老巢!
    巨大的信息衝擊讓林小風頭暈目眩,但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興奮和冰冷的殺意!金牙張!這個如同毒蛇般盤踞在陰影中、一次次欲置他於死地的仇敵,終於露出了尾巴尖!
    他強壓下立刻殺向西郊廢鋼廠的衝動,衝動是魔鬼!他現在狀態未複,玉佩的能量在剛才的極限閃避中消耗大半,貿然闖進龍潭虎穴,無異於送死!這本賬本,是核武器,必須用在最關鍵的節點!當務之急,是消化收獲,恢複力量,並完成對老周父女的承諾!
    林小風將賬本小心地貼身藏好,如同藏起一枚淬毒的匕首,他辨認了一下方向,繞開大路,如同幽靈般穿梭在城郊結合部的夜色裏,朝著宏遠工地的方向潛行而去,工地,是他暫時的堡壘。
    工棚的燈光在望,林小風放緩腳步,將氣息調整平穩,才若無其事地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門啊老李和大劉已經鼾聲如雷,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自己床鋪前,第一時間彎腰,探手摸向床底那個破紙箱——裝著礦石碎塊的包裹還在!
    他鬆了口氣,將包裹拿出,塞進枕頭底下,這時,他才注意到枕頭旁邊放著一個半舊的鋁製飯盒,蓋子下壓著一張紙條。
    打開紙條,是李鐵柱那歪歪扭扭、卻力透紙背的字:“小風兄弟,工地食堂給你留了倆大肉包子,還熱乎!柱子哥。”打開飯盒,裏麵果然躺著兩個白白胖胖、還帶著餘溫的大肉包子,他盤膝坐在硬板床上,沒有立刻吸收礦石能量,而是再次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殺手手機,開機,幾條未讀短信跳了出來,全是同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時間就在他離開土路之後不久:
    “廢物!賬本呢?!”
    “信號最後在土路消失!張建軍被條子抓了!賬本在你手裏?!”
    “姓林的!把賬本交出來!否則,你身邊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最後一條短信,充滿了氣急敗壞的猙獰和赤裸裸的威脅!發送時間就在十分鍾前!
    林小風眼神瞬間冰寒!金牙張的人反應夠快!張建軍被捕,賬本丟失,讓他們徹底瘋狂了!對方顯然已經確定賬本在他手裏,並且開始用他身邊的人進行威脅!
    王羽欣!周叔!小雅!還有……柱子哥兄妹!
    一股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風暴,席卷了林小風的全身!他猛地攥緊了手機,指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金牙張……你找死!
    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憤怒解決不了問題,對方越是瘋狂,越證明賬本的重要性!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身邊的人,同時,用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力量!
    他立刻拿出孫強給的手機,撥通了王羽欣的號碼,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王羽欣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和一絲緊張:“喂?小風?這麽晚了……藥拿到了嗎?”
    “羽欣姐,聽我說!”林小風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你和周叔、小雅,現在立刻鎖好門窗!拉上窗簾!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聽到任何奇怪動靜,馬上報警!記住!馬上報警!天亮之前,絕對不要出門!等我過去!”
    “怎麽了小風?出什麽事了?”王羽欣的睡意瞬間嚇沒了,聲音都變了調。
    “別問!按我說的做!快!”林小風語氣斬釘截鐵。
    “好!好!我馬上去!”王羽欣聽出事情的嚴重性,聲音帶著顫抖,立刻掛了電話。
    林小風又迅速撥通了李鐵柱的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傳來柱子哥粗獷卻壓低了的聲音:“小風?咋了?雪梅剛睡下……”
    “柱子哥!”林小風打斷他,語速飛快,“聽好!你和雪梅姐,現在立刻離開工棚!去項目部找孫工!就說……就說有人可能要報複我,怕連累你們!讓孫工安排個安全的地方給你們待一晚!天亮之前別回工棚!記住!立刻去!別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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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李鐵柱的聲音陡然變得凝重而充滿力量:“明白了兄弟!你放心!我和雪梅這就走!”沒有絲毫猶豫,隻有絕對的信任!
    安排好這一切,林小風才稍稍鬆了口氣,孫強的地盤,暫時是安全的,他放下手機,目光落在枕頭下的包裹上,時間緊迫!他必須爭分奪秒!
    他拿出那塊暗紅色的蜂窩礦石,入手依舊沉重灼熱感盤膝坐好,凝神靜氣。這一次,精神力沉入胸口玉佩,更加順暢!那道凝實穩固、閃爍著淡金色光澤的青色符文虛影在意識海中熠熠生輝!左下、右下、左上三個節點如同星辰般穩固!
    嗡!
    精純的金行能量如同溫順的洪流,被引導著湧入經脈,匯入玉佩!玉佩發出歡快的嗡鳴,貪婪地汲取著力量!符文的光芒愈發熾盛!一股比之前更加強大的暖流衝刷著四肢百骸,修複著身體的疲憊,滋養著幹涸的精神!
    當這塊礦石的能量被吸收殆盡,符文的右上角,一個新的、更加複雜的扭曲節點,在精純能量的衝刷下,開始清晰地勾勒出雛形!同時,一股更清晰、更實用的信息流反饋到林小風的意識——關於如何更精細地控製那層防禦能量膜,使其覆蓋範圍更廣、持續時間更長!
    林小風精神大振!毫不猶豫,拿起那兩塊閃爍著金屬幽光的灰黑色礦石!吸收更加得心應手!玉佩如同無底洞,瘋狂吞噬著精純的金行本源!右上角的節點迅速凝實!整個符文的輪廓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實質的金邊!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感和掌控感充斥全身!
    當最後一絲能量被吞噬,林小風緩緩睜開眼睛,昏暗的工棚裏,他的雙眸精光四射,仿佛有淡金色的火焰在瞳孔深處燃燒!玉佩溫潤如玉,光華內斂,但其中那道青色的符文,已徹底點亮了四個節點!左下、右下、左上、右上,如同四顆星辰,構成了一個穩定而玄奧的基座!一股澎湃的力量感在體內奔流不息!
    他意念微動!
    嗡!
    一層比之前凝實數倍、覆蓋了整個右前臂、流轉著清晰金色紋路的能量甲胄瞬間浮現!雖然依舊稀薄,卻散發著堅韌穩固的氣息!持續時間也明顯延長!
    成了!金甲術!雖然隻是雛形,但這是他真正掌握的第一門主動防禦術法!
    力量!這就是掌控力量的感覺!林小風緊緊握拳,感受著能量甲胄帶來的堅實防護,心中湧起萬丈豪情!金牙張!你的死期,不遠了!
    天剛蒙蒙亮,林小風便離開了工棚,如同離弦之箭,直奔“興隆”便利店,清晨的城中村帶著一絲涼意,街道上行人稀少,他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玉佩的感知力提升到極致,確認沒有尾巴後,才推開便利店的玻璃門。
    “叮咚”聲響起,櫃台後,王羽欣正緊張地守著店門,看到林小風安然無恙地出現,一直緊繃的俏臉才鬆弛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眼中帶著後怕和如釋重負:“你來了!嚇死我了!昨晚……”
    “沒事了。”林小風快步走到櫃台前,“換赤陽草的錢我帶過來了,周叔呢?帶上小雅,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濟世堂!”林小風當機立斷。
    濟世堂老藥鋪剛剛開門,空氣中彌漫著清苦的藥香,老秦頭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櫃台,看到林小風三人進來,目光在林小風身上停留了一瞬,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這小子,一夜之間,氣息似乎凝練沉穩了許多?甚至……隱隱透著一股銳意?
    “老先生,藥錢!”林小風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將一遝嶄新的鈔票放在櫃台上,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塊。
    老秦頭看了看錢,點了點頭,取出黑木匣中的三株幹赤陽草,慢悠悠道:“藥有了,炮製入方,還需老夫親自操刀,心脈鬱寒,非同小可,藥性烈如火,需以文火慢煨,輔以石斛、丹參調和,時辰火候,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你們且在此稍候。” 他拿著赤陽草,轉身走進了藥鋪後麵的小隔間,那裏支著一口古舊的紫砂藥爐。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藥鋪裏隻剩下藥爐裏炭火細微的劈啪聲和紫砂藥罐裏藥液翻滾的咕嘟聲。濃鬱而奇特的藥香彌漫開來,帶著一種灼熱又清冽的氣息,王羽欣緊張地絞著手指,老周更是坐立不安,眼睛死死盯著隔間的布簾。
    林小風則安靜地站在一旁,看似閉目養神,實則精神力高度集中,沉入胸口玉佩,那道點亮了四個節點的青色符文在感知中緩緩旋轉,散發著溫潤而強大的波動,他嚐試著用意念溝通符文,細細體會著其中蘊含的玄奧力量,尤其是那門新掌握的“金甲術”。每一次意念的流轉,都讓他對力量的掌控多一分理解。
    就在這時,藥鋪的玻璃門被無聲地推開,一個穿著深灰色夾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低著頭走了進來,他動作看似隨意,目光卻如同冰冷的探針,飛快地掃過店內,最後落在閉目養神的林小風身上,停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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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風霍然睜開眼!玉佩瞬間傳來一絲極其微弱卻清晰的警惕悸動!如同平靜的水麵投入了一顆冰粒!
    雖然對方偽裝得很好,但那股刻意收斂卻依舊無法完全掩蓋的陰冷氣息,以及鴨舌帽下那雙一閃而過的、如同毒蛇般的眼睛……林小風瞬間認了出來!不是灰夾克,是另一個金牙張的人!他們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
    林小風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體內的靈力源自玉佩的金行能量)無聲地運轉起來,隨時準備發動金甲術!他不能在這裏動手!王羽欣、老周、還有正在等待救命之藥的小雅……絕對不能牽連他們!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毫不避諱地迎上那個鴨舌帽男人的視線,眼神裏充滿了警告和冰冷的殺意!一股無形的氣勢,帶著玉佩賦予的鋒銳威壓,如同出鞘的利劍,瞬間鎖定了對方!
    鴨舌帽男人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林小風的感知如此敏銳,氣勢如此淩厲!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隨即迅速低下頭,裝作看櫃台裏的藥材,腳步卻不著痕跡地向門口挪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空氣仿佛凝固的瞬間!
    “藥成了!”
    老秦頭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隔間傳來,打破了死寂,他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白瓷碗走了出來,碗裏是半碗色澤暗紅、散發著濃鬱藥香的粘稠藥汁。
    鴨舌帽男人似乎找到了台階,立刻轉身,快步離開了藥鋪,消失在門外的晨光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林小風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但心中的警兆絲毫未減,金牙張的觸角,已經伸到了這裏!他必須盡快解決小雅的問題,然後……主動出擊!
    “藥要趁熱服,分三次,早晚各一次。”老秦頭將藥碗遞給王羽欣,又看向林小風,渾濁的眼睛裏帶著一絲深意,“小子,藥力凶猛,需外力引導,護住心脈,化開鬱結”
    林小風點點頭,走到被老周抱在懷裏、依舊昏昏沉沉的小雅麵前,小女孩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他伸出右手,掌心虛懸在小雅瘦弱的胸口上方,精神力高度集中,溝通玉佩!那道點亮了四顆星辰的青色符文光芒大放!這一次,他不再僅僅引導溫潤的土行氣息,而是嚐試著調動那新生的、更加精純強大的金行靈力!金主肅殺,亦主堅韌!他要以金行靈力為針,土行靈力為盾,雙管齊下!
    溫潤厚重的土行氣息率先包裹住小雅的心脈,如同最堅實的堡壘,守護住那微弱的生機,緊接著,一絲極其凝練、帶著鋒銳穿刺感的金行靈力,如同最靈巧的手術刀,在土行氣息的包裹下,小心翼翼地刺向那幾縷纏繞在心脈核心的灰黑色“絲線”!
    “嗯……”昏睡中的小雅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眉頭痛苦地蹙起。
    “小雅!”老周和王羽欣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林小風全神貫注,額角青筋微跳,汗珠滲出,那灰黑色的“絲線”極其頑固,帶著強烈的陰冷侵蝕感,瘋狂抵抗著金行靈力的穿刺!每一次碰撞,都牽動著小雅脆弱的心脈!
    僵持!凶險的僵持!
    林小風眼神一厲!拚了!他猛地加大精神力的輸出!玉佩內的青色符文光芒暴漲!那絲金行靈力驟然變得凝練如針,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狠狠刺向“絲線”最核心的一個節點!
    嗤!
    仿佛冰雪消融的輕響!在玉佩那清晰的“內視”下,那根最頑固的“絲線”核心節點,在金行靈力的極致穿刺下,如同被燒紅的針紮破的氣泡,瞬間潰散!一股陰寒的氣息被強行逼出,隨即被包裹的土行靈力迅速消融化解!
    成功了!拔除了一根最關鍵的“毒刺”!
    小雅緊蹙的眉頭緩緩鬆開,蒼白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健康的紅暈!呼吸也明顯平穩悠長了一些!
    林小風緩緩收回手,長長籲出一口濁氣,身體晃了晃,臉色有些發白。剛才那一下,消耗巨大!但他眼中充滿了欣喜!有效!而且效果顯著!
    “快!喂藥!”林小風對王羽欣道。
    王羽欣連忙用勺子舀起溫熱的藥汁,小心翼翼地喂進小雅嘴裏,藥汁入口,小雅原本微皺的眉頭徹底舒展開,仿佛本能地知道這是救命的良藥,竟主動吞咽起來。
    看著小雅服下第一口藥,林小風緊繃的心弦才真正放鬆了一些,他抬起頭,目光越過欣喜落淚的老周和王羽欣,投向藥鋪門外車水馬龍的街道,眼神卻冰冷如鐵。
    金牙張……你的賬,該清算了!
    他摸了摸懷裏那本染血的硬皮賬本,又感受著胸口玉佩那澎湃的力量。
    西郊廢鋼廠……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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