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朽最後問一句。”
    陳萬貫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
    “您就不怕失敗嗎。”
    “曆朝曆代的變法，沒有一個成功的。”
    “王安石失敗了，張居正失敗了。”
    “您憑什麽認為您能成功。”
    李睿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因為他們隻是變法，朕是革命。”
    “他們想改良，朕要推倒重來。”
    “他們依靠士族，朕依靠百姓。”
    “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二十年的準備，朕有。”
    二十年，又是二十年。
    所有人都被這個時間跨度震撼了。
    這個皇帝才多大，二十年前他還是個孩子。
    難道從那時起，就有人在為他謀劃這一切。
    “不用猜了，二十年前開始布局的，是朕的老師。”
    李睿像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
    “他曾經是先帝的心腹，後來發現先帝昏庸無能。”
    “就開始暗中培養朕，為朕準備一切。”
    “包括錦衣衛，包括這個龐大的情報網。”
    “他用二十年時間，為朕打造了一把利劍。”
    “今天，就是這把劍出鞘的時候。”
    原來在皇帝背後，還有一個更可怕的人。
    能布局二十年，能培養出這樣一個皇帝。
    這個老師到底是誰。
    “不用猜了，你們不認識他。”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但他有一個偉大的理想。”
    “就是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新世界。”
    “朕答應過他，一定會實現這個理想。”
    “所以你們必須死，所有阻擋這個理想的人都必須死。”
    李睿說到這裏，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
    像是在懷念什麽人。
    “老師已經去世三年了，沒能看到今天。”
    “但朕相信，他在天之靈一定很欣慰。”
    原來那個布局者已經死了，但他的計劃還在繼續。
    通過李睿的手，一步步實現。
    “來人，把所有人都押下去。”
    李睿的聲音又恢複了冷酷。
    “按照名單，該殺的殺，該關的關。”
    “記住，行刑的時候要當眾。”
    “讓所有安南百姓都看到。”
    羽林衛開始行動，把跪著的人一個個拖走。
    有人哭爹喊娘，有人破口大罵，有人已經嚇得昏過去。
    但沒有用，該來的終究要來。
    就在大殿快要清空的時候，門外又跑進來一個傳令兵。
    “陛下，南方急報。”
    “占城國派使者來了，說要臣服大夏。”
    占城國，安南南邊的小國，一直依附於安南。
    現在安南被大夏吞並了，他們也坐不住了。
    “讓使者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黑瘦的中年人走進來。
    他的皮膚比安南人還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跑的。
    “占城國使者阮海，拜見大夏皇帝陛下。”
    他的漢語說得不太利索，但態度很恭敬。
    “占城要臣服？”
    李睿的語氣很玩味。
    “是的陛下，我國國王願意稱臣納貢。”
    “每年進貢黃金一千兩，珍珠一百斤，香料五千斤。”
    這個貢品不少了，對占城這樣的小國來說已經是大出血。
    “國王希望能保留王位，繼續統治占城。”
    “當然，一切聽從大夏調遣。”
    這個條件看似合理，實際上是想保持半獨立狀態。
    李睿搖搖頭。
    “不夠。”
    阮海愣了一下。
    “陛下還要什麽，我國願意加貢。”
    “朕不要你們的貢品。”
    李睿站起身。
    “朕要占城的港口。”
    占城最值錢的就是幾個深水良港，可以停靠大船。
    控製了這些港口，就控製了南洋貿易的咽喉。
    阮海猶豫了，港口是占城的命脈。
    “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
    “要麽交出港口，保留王位。”
    “要麽朕派兵去取，王位也別想要了。”
    赤裸裸的威脅，但阮海不敢說什麽。
    大夏連安南都滅了，滅個占城跟玩似的。
    “小臣這就回去稟報國王。”
    阮海匆匆告退。
    孔長瑞這時候才敢說話。
    “陛下，占城願意臣服是好事，為何還要逼迫。”
    “臣服？他們是看安南被滅怕了，想花錢買平安。”
    “可朕不需要他們的錢，朕要的是絕對控製。”
    “港口在手，占城就跑不了。”
    “以後南洋諸國的貨物都要經過這裏。”
    “誰控製了港口，誰就控製了南洋貿易。”
    原來皇帝的目光已經不在安南了，而是整個南洋。
    “陛下是想讓大夏的商船通行無阻？”
    “不光是商船，還有戰船。”
    李睿的眼中閃過一絲野心。
    “朕要在占城建立水師基地。”
    “以後征討南洋諸國，這裏就是跳板。”
    征討南洋諸國，這個目標太大了。
    南洋大大小小幾十個國家，要全部征服，得打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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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全部征服，控製了關鍵的幾個就行。”
    李睿像是看出了孔長瑞的想法。
    “馬六甲、巨港、巴達維亞。”
    “控製了這三個地方，整個南洋貿易就在朕的手裏。”
    “到時候不用打，那些小國自然會臣服。”
    這個戰略眼光太長遠了，已經在為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布局。
    就在這時，王守義快步走進來。
    “陛下，南山的清點完成了。”
    “十萬山民，其中青壯有三萬。”
    “按照陛下的吩咐，已經全部編入軍隊。”
    三萬山地精兵，這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很好，讓他們先訓練三個月。”
    “然後派一萬人去占城。”
    去占城？眾人都愣了。
    占城還沒答應交出港口呢，怎麽就派兵了。
    “他們會答應的。”
    李睿自信地說。
    “阮海回去之後，占城國王一定會召集群臣商議。”
    “主戰派和主和派會爭論不休。”
    “這時候朕的一萬大軍到了邊境。”
    “你說他們是戰還是和。”
    先禮後兵，再施加壓力，占城除了屈服沒有第二條路。
    王守義由衷佩服。
    這時候徐陽又開口了。
    “陛下，京城還有一件事。”
    “禮部上書，說陛下該立後了。”
    立後？李睿皺了皺眉。
    他登基兩年了，確實該立後了，但他一直沒心思考慮這事。
    “讓禮部先選，朕回京再定。”
    “遵旨。”
    孔長瑞提醒道。
    “陛下，安南的事差不多了，是否該回京了。”
    確實，安南的大局已定，剩下的都是些收尾工作。
    而京城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清洗，需要皇帝回去坐鎮。
    “再等三天。”
    李睿說道。
    “等占城的回複。”
    三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阮海果然又來了，這次他的臉色很難看。
    “陛下，我國國王同意了。”
    “願意交出所有港口，隻求保留王位。”
    “很好，你們國王很識時務。”
    “告訴他，隻要老老實實聽話，王位可以世襲罔替。”
    “但要是敢有異心，朕隨時可以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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