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學生冷笑道。
    “老師，您待我們不薄？”
    “您隻是把我們當成維護士族統治的工具。”
    “讓我們讀書，是為了讓我們幫士族壓迫百姓。”
    “這種恩情，不要也罷。”
    另一個學生也開口了。
    “是啊老師，您的學問都是糟粕。”
    “什麽君君臣臣，什麽三綱五常。”
    “都是用來愚弄百姓的東西。”
    “陛下要建立的新世界，不需要這些。”
    一個接一個，二十多個學生輪番數落崔浩。
    把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批判得一文不值。
    崔浩終於扛不住了，噗的一聲，又吐了一口血。
    整個人搖搖欲墜，要不是旁邊的羽林衛扶著，已經倒下了。
    “陛下，老朽服了。”
    他的聲音虛弱得像風中殘燭。
    “您贏了，徹徹底底地贏了。”
    “崔大人現在知道朕的厲害了？”
    “朕不光要毀掉你們的身體，還要毀掉你們的精神。”
    “讓你們親眼看著自己信奉的一切化為灰燼。”
    崔浩閉上眼睛，兩行老淚流下來。
    他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不光是他，整個安南的舊勢力都輸了。
    這個年輕的皇帝，用二十年的時間布了一個天羅地網。
    把所有人都算計在內，讓他們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把崔浩送去學堂。”
    李睿下令道。
    “讓他每天看著農民的孩子讀書識字。”
    “看著他們學習新的知識，成為新的棟梁。”
    “而他的那套學說，將永遠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
    崔浩被拖走了，走的時候已經半死不活。
    剩下的士族看著這一幕，徹底絕望了。
    連崔浩這樣的大儒都落得如此下場，他們還有什麽希望。
    這時候，又有人被押了進來。
    這次是幾個和尚道士，都是安南各大寺廟道觀的主持。
    他們一進來就跪倒。
    “陛下，出家人與世無爭，求陛下網開一麵。”
    李睿看著他們，突然笑了。
    “與世無爭？那朕問問你們。”
    “法明大師，你寺裏的一千畝地是怎麽來的。”
    法明和尚臉色一變。
    “是，是信徒捐贈的。”
    “信徒？哪個信徒這麽大方。”
    “朕告訴你，那一千畝地原本是八個村子的公地。”
    “二十年前大旱，村民沒糧食吃。”
    “你們寺裏放高利貸，利滾利，最後把地都收走了。”
    “那八個村子，餓死了三百多人。”
    法明和尚說不出話來，這事確實是真的。
    “還有青雲觀的青雲子道長。”
    李睿看向另一個道士。
    “你道觀後山那片林子，原本是山民賴以生存的地方。”
    “你們硬說那裏是道家聖地，把山民都趕走了。”
    “失去林子的山民，有一半淪為乞丐。”
    青雲子也低下了頭，無話可說。
    “你們這些出家人，比士族還黑。”
    “至少士族還要講點臉麵，你們連臉麵都不要。”
    “打著佛道的旗號，幹著傷天害理的事。”
    “今天朕就讓你們知道，佛祖和道君都保不了你們。”
    他一揮手，羽林衛立刻上前。
    “把他們都押下去，寺廟道觀的地全部充公。”
    “願意還俗的，可以分二十畝地自己種。”
    “不願意的，送去開荒，什麽時候開出一千畝，什麽時候放人。”
    一千畝荒地，就算累死也開不完。
    這些養尊處優的出家人，哪裏吃得了這個苦。
    “陛下饒命啊。”
    “我們願意還俗，願意種地。”
    他們立刻改口，什麽佛道信仰，在生死麵前都是浮雲。
    “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麽去了。”
    “你們平時念經誦道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喊聲。
    “報，城外來了一支商隊，說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來的商隊？在場的人都愣了。
    這個時候，京城怎麽會派商隊來。
    李睿卻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讓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商隊的領隊走了進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他一進門就對李睿跪下。
    “錦衣衛指揮使徐陽，參見陛下。”
    錦衣衛指揮使，這可是正二品的大員，怎麽會扮成商人。
    徐陽從懷裏掏出一份密信。
    “陛下，這是京城的急報。”
    李睿接過信，打開看了幾眼，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諸位，朕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就在三天前，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魏征明的黨羽，包括六部當中的三個尚書，都被拿下了。”
    “罪名是貪汙受賄，結黨營私。”
    這個消息像晴天霹靂，魏征明可是當朝首輔，他的黨羽遍布朝堂。
    現在居然被一鍋端了。
    “還有，京城的八大世家，有五家被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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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三家主動交出了七成家產，換了一條活路。”
    又是一個重磅消息，京城八大世家，那可是大夏的頂級豪門。
    存在了幾百年的龐然大物，說倒就倒了。
    “知道為什麽嗎。”
    李睿看著在場的安南士族。
    “因為朕在京城也布了二十年的局。”
    “那些世家的管家、賬房、護院，一半都是朕的人。”
    “朕在安南怎麽玩，在京城就怎麽玩。”
    “隻不過京城的動作慢了三天，讓你們多活了三天。”
    原來不光是安南，連京城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這個年輕的皇帝，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徐陽，把名單念出來。”
    徐陽掏出另一份名單。
    “京城抄家名單魏家，抄出白銀三百萬兩，土地五萬畝。”
    “趙家，抄出黃金五十萬兩，土地三萬畝。”
    “錢家，抄出古玩字畫價值兩百萬兩，土地四萬畝。”
    每念一個，在場士族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京城世家，比他們安南士族有錢多了。
    結果在皇帝麵前，還是不堪一擊。
    “聽清楚了嗎，這就是跟朕作對的下場。”
    李睿的聲音在大殿裏回蕩。
    “不管是安南的士族，還是京城的世家。”
    “在朕眼裏都一樣，都是蛀蟲。”
    “朕要建立的新世界，不需要你們。”
    陳萬貫終於忍不住了。
    “陛下，您這樣做，不怕天下大亂嗎。”
    “士族和世家控製了大半個天下，您都除掉了，誰來幫您治理。”
    李睿哈哈大笑。
    “陳萬貫，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朕要的就是天下大亂。”
    “亂了才能重新洗牌，才能建立新的秩序。”
    “至於誰來治理，當然是百姓自己。”
    “朕已經在全國推廣新式教育，五年之內，培養出十萬個識字的農民。”
    “十年之內，培養出一萬個能當官的人才。”
    “二十年之內，徹底取代你們。”
    這個計劃太瘋狂了，但看看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又不是不可能。
    如果皇帝真的能做到，那整個天下的格局都會改變。
    再也沒有高高在上的世家貴族，隻有從百姓中選拔出來的官員。
    這簡直是開天辟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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