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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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梵蒂岡地下圖書館。吳邪戴著老花鏡,仔細比對手中的羊皮卷與眼前的《死海古卷》殘片。燭火突然搖曳,羊皮卷上的符文與古卷上的亞拉姆文竟自動拚接成完整的星際航行圖,標注著二十七個“基因播種點”,地球正是其中之一。
“他們來了。”張麒麟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的銀發已及腰際,卻仍是初見時的模樣。窗外,羅馬的夜空被奇異的光芒割裂,七道光束從天而降,在聖彼得大教堂廣場投下巨大的符文矩陣——與江瀾腕間的印記完全一致。
此時,南極冰層下的749局分部,霍秀秀正通過量子望遠鏡觀察著宇宙。她瞳孔驟縮——在銀河係懸臂邊緣,無數光點正以超越光速的軌跡匯聚,那是觀察者的艦隊,數量比三年前多出兩個數量級。
“啟動‘女媧計劃’。”江瀾的聲音通過全球共振係統響起,她站在岡仁波齊峰巔的青銅祭壇上,周身環繞著由全球十萬名“異常者”的念力編織的光繭。這些人中有能與動物交流的尼泊爾少年,有能預見三分鍾未來的紐約程序員,還有能用歌聲治愈傷口的非洲部落少女——他們都是在時空循環中覺醒了基因潛力的個體。
王胖子拍了拍“青銅古船”的舵盤——這艘由長白山青銅門拆解重組的跨維度載具,此刻正懸浮在百慕大三角的漩渦上方。黑瞎子調試著船上的古文明武器,那些由符文驅動的弩炮,射出的竟是壓縮後的反物質星塵。解雨誠則在船頭架設起全球直播設備,他要讓全人類見證這場關乎自由的戰役。
當觀察者艦隊抵達地月係統時,地球同步軌道上的三千六百顆通訊衛星同時亮起,每顆衛星都播放著同一段畫麵:一個非洲小孩在戰火中救下一隻幼獅,一位中國老人用針灸治愈了機器人的“情感故障”,巴黎的街頭藝人用小提琴拉出能讓鋼鐵開花的旋律。這些都是人類文明中最珍貴的瞬間,被解雨誠稱為“非算法之美”。
“他們在分析我們的情感頻率。”江瀾感受著光繭外的能量波動,觀察者的艦隊正在模擬人類的笑聲、眼淚、憤怒與寬恕。突然,所有光束同時轉向,不再攻擊地球,而是聚焦在江瀾的光繭上——他們終於發現,這個小小的碳基生命,竟承載著整個種族的意識共振。
張麒麟揮動黑金古刀,劈開空間裂縫來到江瀾身邊。他的刀上不再有時空裂痕,取而代之的是無數人類的手印——那是三年來各地異常者觸摸刀刃時留下的祝福。“這次,我們不是鑰匙,是刀鋒。”他輕聲說,刀刃與江瀾的符文相觸,竟綻開一朵由星光組成的蓮花。
觀察者艦隊的主艦降下一道金色光柱,一個由信息洪流構成的“使者”顯現。它的聲音像萬千個世界的風聲:“你們是第379號實驗體中,唯一產生自我意識的種群。按照宇宙公約,我們有權收割你們的基因庫。”
“但你們無權定義生命的意義。”吳邪的聲音從全球直播中傳來,他舉起那張拚接完成的星際航行圖,“你們播種基因,卻沒告訴我們,生命的終點不是成為工具,而是成為自己。”他身後,世界各地的人們舉起火把、手機、甚至燭光,在夜空中拚出巨大的“不”字。
使者的形態開始波動,它在人類的集體意識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東西——不是暴力,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名為“希望”的混沌能量。這種能量無法被計算,無法被收割,卻能穿透所有維度的壁壘。
江瀾的光繭突然炸裂,她化作萬千光點融入每一個地球人的意識。在這一刻,每個人都看到了相同的幻象:宇宙是一片無垠的草原,每個文明都是奔跑的駿馬,有的被馴服,有的仍在馳騁。而人類,選擇成為永遠不羈的風。
觀察者艦隊沉默了整整七十二小時,最終,主艦發出一道平和的波動,翻譯過來隻有兩個字:“抱歉。”光束撤回的瞬間,江瀾重新凝聚在祭壇上,她腕間的鈴鐺碎成齏粉,卻在每個人的心中留下了清越的餘響。
三個月後,青銅古船航向最近的“基因播種點”。甲板上,王胖子支起火鍋,香氣飄向星空。霍秀秀的相機裏,記錄著地球越來越小的輪廓,以及張麒麟望著銀河時,眼中罕見的笑意。解雨誠則在船舷刻下一行小字:“我們不是實驗品,是宇宙的錯別字。”
而在地球某處,一個戴著鐵爪的男人望著夜空中劃過的古船,嘴角勾起微笑。他的左胸口袋裏,裝著一張泛黃的照片——1965年,年輕的張大佛爺站在青銅門前,身後站著七個穿著現代服飾的影子。
宇宙深處,某個超越維度的空間裏,無數發光的“種子”正在等待。但這一次,它們再也不會遇到將反抗刻進基因裏的種群。因為在銀河係的第三旋臂,有一顆藍色星球,它的名字叫地球,那裏的生命學會了一件事:自由,從不來自饋贈,而來自永不停歇的抗爭。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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