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規則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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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中灌輸的信息如同烙印一般,清晰地展示了終焉之地的基本規則:
    生存是唯一目標。
    字麵意思。活著,不擇手段地活著。
    必須參與並嚐試完成死亡遊戲。
    遊戲是“終焉之地”的核心運作方式。參與者會被強製或誘導參與各種遊戲。
    遊戲失敗 = 死亡。
    沒有例外。失敗者會被抹殺,方式不確定,但後果是絕對的、不可逆的。
    完成遊戲有生存獎勵。
    獎勵包括但不限於:生存點可兌換基 本物資)
    信息
    進入更安全更高階區域的資格
    以及…某種尚不明確的“提升”。
    環境本身存在威脅。
    這個世界並非靜止不動。除了遊戲本身的危險,環境會惡化,出現危險生物,或發生各種不可預測的致命事件。
    這些規則冷酷、直接,沒有絲毫人情味。它們並非建議,而是必須遵守的鐵律。
    “生存點?那是什麽?”有人茫然地問。 一個麵容憔悴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腿似乎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走向一個角落。那個角落立著一個奇怪的、閃爍著微光的柱狀物體,上麵顯示著一行行文字。
    “是……生存點兌換列表!”男人顫抖著聲音說,“食物、水、簡單的工具…都需要點數!” 眾人紛紛湧過去,圍在柱子周圍。張林也掙紮著起身,走到近前。 那根柱子似乎是一種信息終端,顯示著各種物品的兌換價格。一瓶水,需要1點生存點;一塊壓縮餅幹,需要2點;一把生鏽的刀,需要10點;一個簡易急救包,5點… 而在每個人的腦海中,似乎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界麵”,上麵顯示著一個大大的數字——0。
    他們都是一無所有地被丟進來的。
    “怎麽獲得生存點?”有人焦急地問。 答案很快在腦海中的規則信息裏更新:完成遊戲任務。擊敗其他參與者可選,高風險高回報)。在環境中找到隱藏資源極少)。
    “擊敗其他參與者…”張林心裏一沉。這意味著為了生存,他們可能會被迫互相殘殺。本就混亂恐懼的人群中,開始彌漫著一種新的、更加令人警惕的情緒。人們開始下意識地遠離身邊的人,用懷疑和戒備的眼神互相打量。
    這個廢墟很大,放眼望去,看不到邊緣。除了他們這些被丟進來的“參與者”,似乎沒有其他生物。空氣中的味道越來越難聞,混合著一種電子燒焦般的焦臭。
    “遊戲…遊戲什麽時候開始?”一個年輕女孩帶著哭腔問。 沒有人回答。規則隻說“必須參與”,沒說時間、地點、類型。這種不確定性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人群開始自發地小範圍聚集。家人、朋友,或者僅僅是剛才倒在一起的陌生人,出於本能地尋求集體安全感。但更多的人選擇獨自分散,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包括其他同類。
    張林感到全身無力,饑渴和恐懼讓他胃裏空空的。他環顧四周,試圖從這死寂的環境中找出一絲生機,或者至少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藏身之處。他注意到廢墟建築的內部,似乎比開闊地帶更隱蔽,但也可能更危險。
    就在這時,廢墟上方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一片血紅色的光芒。 那光芒迅速擴大,在空中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扭曲的符號,不像是任何已知的文字或標記,充滿了詭異和不祥。 緊接著,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這次伴隨著一股電流般的麻癢感:
    “遊戲:‘廢墟清掃’即將開始。”
    “類型:生存躲避。”
    “目標: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鍾內,躲避‘清掃者’的追捕,存活下來。”
    “區域:當前區域。”
    “失敗懲罰:抹殺。”
    “成功獎勵:每存活一分鍾,獲得1生存點。最終存活者,額外獲得10生存點。”
    “倒計時開始:3000”
    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的數字投影在空中,開始跳動。 2959… 2958…
    “清掃者?那是什麽?” 人們驚慌失措,來不及思考,“抹殺”這個詞帶來的恐懼讓他們像炸窩的螞蟻一樣四散奔逃。有些人衝向遠處的建築,有些人試圖躲進眼前的瓦礫堆。
    張林腦子裏一片空白,身體卻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他沒有跟著人群亂跑,而是迅速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距離他最近的是一棟半坍塌的建築,裏麵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往哪裏。更遠處是更完整的樓體,但那裏已經有不少人衝了過去,目標太大。
    他需要一個既能躲藏,又能觀察,且不容易被大量人群裹挾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他一貓腰,衝向了那棟半坍塌的建築。 建築內部彌漫著更濃重的黴味和灰塵,光線昏暗。張林小心翼翼地繞過橫七豎八的鋼筋和混凝土塊,向深處移動。
    他能聽到外麵傳來的更多尖叫聲,比剛才的恐慌更加淒厲和絕望。似乎“清掃者”已經出現了。
    他找到了一處相對完整的牆壁,牆邊有一個翻倒的巨大水泥板,形成了一個狹窄的縫隙。雖然空間不大,但足以讓他藏身,並且通過縫隙觀察到外麵的情況。
    他屏住呼吸,盡力控製住因恐懼而顫抖的身體。耳邊隻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遊戲開始了。 他的第一場死亡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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