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廢墟下的喘息與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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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墟清掃的遊戲結束後,張林和其他16名幸存者站在死寂的城市殘骸中。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血腥味,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生物被徹底抹殺後留下的虛無感。空中的血紅色倒計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冰冷的提示:
    “當前區域刷新倒計時:0959”
    刷新區域?這個詞帶著不祥的意味。是環境會改變?還是會有新的危險出現?沒有人知道確切含義,但“係統”冰冷的命令帶來的緊迫感讓所有幸存者都無法停留。
    35點生存點,在兌換列表中顯得微不足道。張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優先需求:水和食物。他在信息終端前快速瀏覽,一瓶水1點,一塊壓縮餅幹2點。35點最多換3瓶水和14塊餅幹,或者更多餅幹少點水。這遠遠不夠長期生存。
    他注意到其他人也在爭分奪秒地兌換物資。有人猶豫不決,有人迅速做出選擇。那種互不信任的氛圍更加濃厚,每個人都在觀察別人,同時隱藏自己的意圖和所得。
    張林兌換了5瓶水和15塊壓縮餅幹,剩下0點。他將簡陋的物資塞進衣兜,然後迅速離開了信息終端。他需要找一個臨時的藏身處,既能觀察刷新後的區域,又能稍微休息一下。
    在倒計時結束前的最後幾分鍾,他找到了一棟相對保存完整的建築廢墟。樓梯大部分坍塌,但他發現一個破損的電梯井道,裏麵堆滿了雜物,形成了一個勉強可以攀爬的路徑。他沿著井道向上爬了幾層,來到一個原本是辦公室的樓層。這裏同樣一片狼藉,但有相對完整的隔間牆壁,可以提供掩護。
    他躲在一個翻倒的金屬櫃子後麵,透過破裂的窗戶觀察外麵的廢墟。倒計時歸零的那一刻,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席卷了整個區域。不是爆炸,更像是一種空間的折疊和重塑。
    他看到遠處的景象開始模糊、扭曲,建築殘骸像橡皮泥一樣變形、融合,地麵隆起或塌陷。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整個廢墟的格局在短短幾十秒內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先的地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結構和地貌。
    刷新結束了。
    張林發現自己所在的這棟建築位置沒有變,但周圍環境完全不同了。原先開闊的廢墟變成了縱橫交錯的、類似峽穀的地形,由扭曲的金屬和混凝土形成,底部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裂縫。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新的、焦灼的金屬味。
    更令人警惕的是,刷新後的區域出現了新的威脅。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在“峽穀”底部遊蕩。它們體型各異,有金屬外殼的節肢動物,也有漂浮著的能量體,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這證明了規則中“環境本身存在威脅”並非空話。
    他所在的樓層相對安全,但隨時可能遭遇其他幸存者或新的危險。他需要盡快確定下一步行動。
    饑餓、疲憊和恐懼再次襲來,但張林感到自己比剛來時多了一絲冷靜。他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恐慌,而是開始分析、評估。生存點是關鍵,遊戲是獲取生存點的唯一穩定途徑。他必須參加下一場遊戲。
    他小心翼翼地在樓層裏移動,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或有用的物品。在一間辦公室的角落,他發現了一個掉落的背包,裏麵隻有一些已經變質的食物和一個破損的筆記本。筆記本上寫著一些潦草的筆記,似乎是前一個參與者的記錄。大部分內容混亂不堪,充滿了絕望和瘋狂的囈語,但在其中幾頁,他發現了一些關於“遊戲規律”和“特殊符號”的模糊猜測。
    這些筆記沒有提供直接的幫助,但讓張林意識到,有些人已經在試圖尋找終焉之地的隱藏規律。
    就在這時,腦海中再次響起了冰冷的聲音:
    “新遊戲即將發布。”
    “參與者請注意:區域掃描已完成,將根據位置和能力匹配遊戲。”
    “首次能力匹配遊戲將在五分鍾後開始。”
    “倒計時:0500”
    能力匹配遊戲?這意味著遊戲難度和類型會根據參與者的“能力”來調整。但張林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啊。難道係統會檢測到某種潛在的特質?
    五分鍾!時間緊迫。張林來不及多想,他必須為下一場遊戲做好準備。他握緊了背包裏的筆記本,雖然沒用,但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
    他並不知道,這場“能力匹配遊戲”將徹底改變他在終焉之地的生存方式,並第一次揭示他身上隱藏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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