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伽勒爾啟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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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碟鎮的麵包店,在寒露和小寒啟程伽勒爾的這個清晨,飄出了格外濃鬱的最後一爐蟹黃酥香氣。這熟悉而溫暖的味道,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拉扯著即將遠行的心緒。
    店內,粉紫色長發的寒露正有條不紊地進行最後的行李確認。她的閃光阿羅拉九尾,如同一位優雅的管家,用九條蓬鬆的淡紫色長尾卷起一個精巧的電子行李秤,讓行李箱懸空旋轉,精確地顯示著重量。寒露琥珀色的眼眸專注地掃過秤上數字,確保沒有超重。
    “防曬霜三瓶、應急藥品包兩個、特級防潮墊一張、備用通訊器…” 媽媽銀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她的洛托姆平板將一份密密麻麻、標紅加粗的清單投影占據了整麵牆壁,條目詳盡得仿佛要去荒野求生。
    她的霜奶仙,這位甜點界的“女王”,此刻化身最嚴格的監察官。它踩著無形的“高跟鞋”,邁著優雅卻不容置疑的步伐,小手捏著印有“忘記會死!”字樣的鮮黃色標簽,“啪!啪!啪!”地貼滿了每一個行李箱的顯眼位置,連寒露隨身的小挎包都沒放過。
    “爸爸!我的超級限量版精靈球收納盒還沒到嗎?飛艇可不等人!” 小寒的聲音充滿活力,帶著點小急躁。她正蹲在月白的摩托蜥寬厚溫暖的背上,墨綠色的短發上沾了幾根從咩咩牧場蹭來的肯泰羅鬃毛屑。摩托蜥溫順地趴著,尾巴尖有節奏地輕拍地麵。
    “來了來了!小祖宗催命呢!” 影青洪亮的聲音從店外傳來。隻見他的三隻勤勞的一家鼠員工,正合力推著一個造型誇張、做成衝浪板形狀的巨大快遞箱,“哐當”一聲撞開了麵包店的門。
    箱子上印著影青超市醒目的ogo,以及一行用鮮紅大字寫的警示語:「內含珍品!偷吃罰款100倍!」。
    更可愛的是,小寒的閃光一家鼠三隻小家夥,大概是覺得箱子不夠隆重,正努力地用它們細長的尾巴互相纏繞,試圖在箱蓋邊緣打出一個歪歪扭扭、但心意滿滿的蝴蝶結。
    爸爸月白趁著媽媽銀朱在跟霜奶仙核對清單,鬼鬼祟祟地摸進廚房。他的老搭檔摩托蜥心領神會,龐大的身軀巧妙地挪動,用尾巴遮擋住了廚房角落的監控攝像頭那是銀朱為了防止狗仔包偷吃而裝的)。
    月白從懷裏掏出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做成狗仔包腦袋形狀的罐頭,神秘兮兮地塞進寒露登山包最深處的夾層。
    “閨女,拿著!爸爸特製的‘究極壓縮能量麵包’!”他壓低聲音,紫藤色的頭發下眼睛閃著得意的光,“別看現在隻有拳頭大,遇到伽勒爾那種濕乎乎的空氣,它能膨脹三十倍!夠你和寶可夢們飽餐一頓!不過千萬記得要用密封袋裝好再打開,不然…” 他做了個“嘭”的爆炸手勢,擠了擠眼睛。
    就在他塞罐頭的瞬間,寒露的變異毛崖蟹不知何時爬到了背包旁。它那虹彩的螺旋紋甲殼微微發亮,強有力的鉗子突然伸出,輕輕夾住了月白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嗯?毛崖蟹,怎麽了?”寒露和月白都看向它。
    變異毛崖蟹的甲殼紋路急促閃爍,與罐頭金屬外殼接觸的部分產生微弱的共鳴。它向寒露的圖鑒發送了檢測信號。
    寒露低頭看圖鑒屏幕,上麵彈出成分分析:“檢測到高能量密度… 碳水化合物矩陣… 異常波動源… 匹配數據庫… 哞哞鮮奶泡芙粉銀朱特供版)!”
    “爸!”寒露又好氣又好笑,“你又往壓縮麵包裏摻媽媽的泡芙粉了?這東西遇濕氣膨脹起來,加上泡芙粉的蓬鬆效果,你是想讓它炸開變成麵包雲嗎?”月白被抓包,訕笑著撓頭:“嘿嘿…這不是怕你們路上嘴饞嘛…”
    與此同時,二樓傳來一聲清晰的“刺啦——!”布料撕裂聲,緊接著是小寒的驚呼:“巨鍛匠!輕點!”
    眾人跑上樓,隻見小寒的巨鍛匠正一臉無辜地舉著它的寶貝鋼錘,而錘頭… 不偏不倚地卡在了小寒一個超大號行李箱的金屬拉鏈齒裏!拉鏈被它剛才用力過猛的一扯,直接崩開,連帶撕破了行李箱的布料邊緣,裏麵塞得鼓鼓囊囊的衣物如同決堤般湧出。
    小寒的雪絨蛾反應神速,它立刻飛到衣物堆上方,張口噴出極寒的吐息。冰冷的空氣瞬間籠罩住湧出的衣物,將它們連同幾件正在空中飄落的、印著文柚果圖案的可愛內衣一起凍結在了半空中。避免了衣物散落一地的尷尬。
    寒露的西獅海壬優雅地抬手,水袖如同有生命的綢帶般卷出,精準地將那幾件飄在最高處的“冰凍內衣”輕輕卷住,穩穩地放回行李箱內,動作輕柔得像對待花瓣。
    小寒的熾焰咆哮虎看到主人濕漉漉的登山手冊,想幫忙。它低吼一聲,雙拳燃起溫和的火焰,就想湊過去烘烤。
    寒露的妖火紅狐眼疾手快,手中樹枝瞬間迸發幽藍念力光芒,一道無形的屏障立刻出現在熾焰咆哮虎的火焰拳和天花板那盞華麗的水晶吊燈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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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是讓虎哥的火焰燎到吊燈,後果不堪設想。熾焰咆哮虎被念力屏障擋住,看著近在咫尺的吊燈,也意識到自己差點闖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火焰,用爪子撓了撓頭。
    平碟鎮的中心廣場,此刻安靜得不同尋常。連那座常年流淌的噴泉都停止了水聲,仿佛也在屏息凝神。
    全鎮的居民和他們的寶可夢夥伴們,自發地聚集在廣場上,組成了一支壯觀而溫情的送行隊伍。
    爺爺淵清的坐騎山羊站在最前列,它那對威武的犄角上,精心地纏繞著家族特製的旗幟——上麵繡著坐騎山羊和毛崖蟹的圖案。
    月白的肯泰羅群則排成整齊的方陣,它們強壯有力的蹄子有節奏地踏擊著地麵,“咚!咚!咚!”低沉而渾厚的聲響,如同最莊重的送行鼓點,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銀朱深吸一口氣,走到寒露麵前。她眼中含著不舍,動作卻帶著母親的果斷。她突然伸手,輕輕扯開寒露防曬衣的領口一角,露出鎖骨下方一小片肌膚。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印著平碟鎮徽記和家族毛崖蟹圖騰的、硬幣大小的特殊紋身貼。
    “遇險,或者想家,就用力按這裏三下。”銀朱的聲音有些哽咽,但異常清晰,“信號會直接連通爺爺牧場主控室的緊急雷達,無論多遠,家裏都能定位到你。” 她將紋身貼穩穩地貼在寒露的鎖骨下方,指尖帶著母親的溫度。
    “孩子,伽勒爾那邊濕冷,霧霾也重,這個帶著。”奶奶玉絜由她的魔牆人偶攙扶著走上前。魔牆人偶遞上一個用深藍色粗布縫製、邊角已經磨得發白的小草藥包,散發著淡淡的甘菊和薄荷清香。“睡前放枕邊,潤潤肺。”
    “嘎嘎!” 小滿的潤水鴨突然掙脫小滿的手,像顆小炮彈一樣撲向小寒的行李箱,它似乎想把自己也塞進去。
    銀朱的霜奶仙眼疾手快,小手一揮,一道粘稠的奶油如同靈活的釣竿般甩出,精準地粘住了潤水鴨的小尾巴,把它從行李箱邊緣“釣”了回來。
    被拎在半空中的潤水鴨委屈地“嘎嘎”叫著,尾巴上除了奶油,還粘著一個閃著微光的小裝置——正是立秋偷偷塞進行李箱夾層的便攜式極巨腕帶原型機。顯然被潤水鴨扒拉時帶了出來。立秋在人群後麵吐了吐舌頭。
    “鐺——!鐺——!……” 平碟鎮教堂的鍾聲,悠揚地敲響了七下。這宣告離別的鍾聲,讓離愁別緒瞬間達到了頂點。
    寒露的西獅海壬似乎感受到了這份濃烈的情感。它走到廣場中央,麵對著即將遠行的訓練家,雙手交疊於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引吭高歌。清澈空靈、如同天籟般的歌聲瞬間響徹雲霄,帶著祝福與不舍。
    歌聲驚起了棲息在廣場周圍古樹上的巴大蝶群。成百上千隻巴大蝶被這充滿情感的歌聲感染,紛紛振翅高飛。
    它們翅膀上灑落的、閃爍著微光的鱗粉,在清晨的陽光下,竟神奇地匯聚、凝結,在廣場上空形成了一麵巨大而朦朧的、由七彩光點構成的全息光幕。
    光幕上,影像漸漸清晰——那是五十年前的車站。年輕的奶奶梳著兩條粗辮子,穿著樸素的棉布裙,正用力對著即將遠行的少年淵清揮手,臉上帶著鼓勵的微笑,眼角卻有淚光閃爍。
    而少年淵清腳邊,一隻小小的、深灰色鱗片還很稚嫩的摩托蜥幼崽,正死死咬住主人行囊的帶子,四隻小爪子緊緊扒著地麵,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倔強和不舍,仿佛在說“別想丟下我!”。
    這跨越半個世紀的離別場景,與此刻寒露彎腰,無奈又寵溺地從行李箱裏揪出試圖再次“偷渡”的狗仔包小家夥嘴裏還叼著半塊沒吃完的蟹黃酥)的場景,在時空的光幕上交疊、重合。
    那份對家的眷戀,對夥伴的不舍,如同血脈般傳承,從未改變。廣場上,許多人的眼眶都濕潤了。
    巨翅飛魚航空公司的寶可夢特等艙內,環境舒適而寧靜。巨大的舷窗外是翻滾的雲海。寒露的閃光阿羅拉九尾將自己蜷縮在寬大的座椅上,九條尾巴如同最柔軟的毛毯,其中一條尾巴尖還卷著一副專為寶可夢設計的抗噪耳機,蓋在它靈敏的耳朵上,隔絕了引擎的轟鳴。
    小寒則興致勃勃地拆開了她父親影青臨行前塞給她的巨大餞別禮盒。“哇!爸爸真是的!”她驚喜地叫出聲。
    禮盒裏是一座用各種精美樹果糖、巧克力棒和能量方塊搭建而成的、足有半米高的“機械聖誕樹”零食塔!造型正是啤酒節上那棵蒸汽朋克風聖誕樹的微縮版,細節精致無比。
    然而,就在她打開盒蓋的瞬間,由於氣壓變化或是本身堆疊的巧妙平衡被打破,零食塔“嘩啦”一聲轟然倒塌,五顏六色的糖果像雪崩一樣滾落出來。
    雪絨蛾從座椅靠背上飛起,對著滾落的糖果洪流噴出極寒的吐息,冰晶迅速蔓延,將滾動的糖果凍結在原地,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糖果冰雕”景象。
    巨鍛匠看到這滿地“糖果冰”,眼睛一亮!它掄起自己的鋼錘,沒有破壞,而是像最精妙的雕刻家,用錘麵或錘尖的棱角,在凍結的糖果冰上快速敲擊、刮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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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屑紛飛間,一幅線條簡潔卻輪廓清晰的伽勒爾地區地圖浮雕,竟在機艙地板上迅速成型!地圖上還特意用一顆巨大的冰凍文柚果糖標出了化朗鎮的位置。
    “女士們,先生們,以及各位尊貴的寶可夢夥伴們,這裏是機長廣播。我們即將穿越一片活躍的極巨化能量雲層,可能會有輕微顛簸,請係好安全帶,您的寶可夢也請待在座位上。感謝您的配合。”
    機長的廣播聲剛落,一直安靜趴在寒露腿邊的變異毛崖蟹突然警覺地豎起身體,它強有力的鉗子猛地夾住了寒露的手腕,甲殼上的虹彩螺旋紋路急促閃爍,發出警示的微光!
    寒露立刻看向舷窗外。隻見原本平靜的雲海,此刻正劇烈地翻騰湧動。磅礴的能量在其中匯聚、扭曲,巨大的雲團翻滾著,竟不可思議地勾勒出一隻龐大無比、帶著誇張金幣和狡黠笑容的超極巨化喵喵的輪廓。
    那由雲氣構成的巨大金幣,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著令人目眩的虛幻金光。強大的能量波動即使隔著機身也能隱約感受到。
    寒露的西獅海壬立刻行動,它站起身,修長的手臂優雅舞動,清澈的水流如同有生命般湧出,在機艙內部迅速擴散、交織,形成了一層薄而堅韌、不斷流動的球形水膜,將寒露、小寒和她們周圍的寶可夢溫柔地包裹其中——這是它特製的減壓屏障,能有效緩衝外界能量波動帶來的不適。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航空公司製服、氣質優雅的甜冷美後,踩著特製的冰刀,仿佛在表演花樣滑冰,平穩而迅捷地滑到了她們的座位旁。它手中托著一個精致的銀盤,上麵放著一杯熱氣騰騰、奶香四溢的哞哞鮮奶。
    “咻~這是您的祖父預訂的‘祖母綠’特別服務。)” 甜冷美後微微躬身,將鮮奶遞給寒露。它的聲音如同清泉。
    寒露接過杯子,溫暖透過杯壁傳來。細膩綿密的奶泡上,用焦糖拉出的圖案,赫然是縮小版的咩咩牧場地形圖。
    熟悉的牧場小屋、蜿蜒的溪流、成群的坐騎山羊… 栩栩如生。當她小心地飲至杯底時,更深的感動湧上心頭——杯底沉澱的深色可可粉,巧妙地組成了玉絜奶奶熟悉的娟秀筆跡:
    「風寒咳嗽小妙方:
    取新鮮苜蓿草三片
    加曬幹橙橙果皮一撮
    沸水衝泡,趁熱飲
    ——奶奶惦記」
    這份來自萬裏高空、跨越雲海的關懷,帶著牧場的陽光和家的藥草香,瞬間溫暖了離鄉遊子的心。
    伽勒爾地區濕潤、略帶涼意的空氣,夾雜著一絲獨特的、微帶煤炭和鋼鐵氣息的味道,撲麵而來。
    寒露和小寒剛走出機場大廳,寒露手腕上的特製防曬霜警報器就發出了輕微的“嗡嗡”震動聲——這裏的紫外線強度和濕度果然不同尋常。
    機場大廳外,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伽勒爾引以為傲的極巨化和超極巨化對戰宣傳片,光影絢爛,氣勢磅礴。
    寒露的妖火紅狐正站在屏幕下方的一個電子向導台前,它手中的樹枝尖端閃爍著幽藍的念力光芒,顯然正在嚐試快速破解伽勒爾複雜的公共交通導航係統。
    “咦?地圖怎麽變成這樣了?”小寒湊過去看屏幕。
    隻見妖火紅狐破解後的全息地圖上,代表道路和地標的線條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充滿童趣的動畫:銀朱的狗仔包正歡快地追著一群毛茸茸的毛辮羊在虛擬的草原上瘋跑,後麵還跟著一串搖搖晃晃、試圖維持秩序的霜奶仙。
    妖火紅狐無奈地晃了晃樹枝,似乎在說“係統防禦有點意思”。
    “預約的鋼鎧鴉出租車呢?說好在3號出口等的!”小寒踮起腳尖,在略顯擁擠的接客區張望著,墨綠色的頭發被微風吹動。
    就在這時,一輛看起來不太正規、漆色暗淡的“出租車”鬼鬼祟祟地試圖靠近她們。“小姐,去化朗鎮嗎?便宜又快…”司機搖下車窗招呼。
    “巨咿——!” 不等小寒回應,她的巨鍛匠已經用實際行動表達了態度。它低吼一聲,巨大的鋼錘帶著破風聲,卻不是砸向車子,而是“哐當!”一聲狠狠砸在車子前方幾厘米的地麵上。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地麵一顫,也把那黑車司機嚇了一跳!
    雪絨蛾配合默契,幾乎在巨鍛匠落錘的同時,它對著那輛黑車的四個車輪噴出極寒的吐息,車輪與地麵接觸的部位瞬間被厚實的冰層凍結,牢牢地粘在了地上。
    黑車司機猛踩油門,車輪隻能在冰麵上徒勞地空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唳——!”
    一聲清亮的鳥鳴劃破機場上空的薄霧!一隻體型健碩、羽毛如同精鋼般閃耀的鋼鎧鴉,如同騎士般從雲端俯衝而下。
    它寬厚的背上固定著一個帶有“有間超市”ogo的特製防墜網座椅,看起來既安全又舒適。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坐在鋼鎧鴉脖頸處、充當“司機”的,竟是一隻穿著合身小馬甲、脖子上還係著領結的大嘴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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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嘴鷗看到小寒,還得意地拍了拍翅膀,叫了一聲:“啾啾!” 仿佛在說“專業接送,為您服務!”
    “哈哈!這才對嘛!爸爸想得真周到!”小寒驚喜地拍手,巨鍛匠也滿意地收起了錘子。雪絨蛾對著黑車車輪又吹了一口,解除了冰凍,那輛冒牌車灰溜溜地加速逃走了。
    姐妹倆和寶可夢們坐進了鋼鎧鴉背上的防墜網座椅。隨著鋼鎧鴉有力的翅膀扇動,她們騰空而起,朝著化朗鎮的方向飛去。
    飛行在伽勒爾特有的、帶著淡淡晨霧的曠野地帶上空。下方是廣袤的、不同於帕底亞風情的原野,遠方的尖塔鎮輪廓和王冠雪原的皚皚山峰在薄霧中若隱若現。濕潤的風拂過臉頰。
    “巴陌?” 寒露的巴布土撥從背包裏探出頭,拿出一個它珍藏的奶油泡芙想遞給寒露。結果泡芙被強風吹得滾過座椅,在鋼鎧鴉背部的防墜網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粘稠的白色糖霜軌跡。
    小寒順著這道歪歪扭扭的糖霜軌跡看向遠方,驚訝地發現它竟與遠方地平線上,王冠雪原那標誌性的、如同王冠尖頂般的雪山輪廓線,神奇地重合在了一起。仿佛是用甜蜜的筆觸,為她們畫下了伽勒爾的第一道風景線。
    就在這時,寒露包裏的變異毛崖蟹突然“哢嚓哢嚓”地敲擊起甲殼,發出高頻的震動聲,甲殼紋路也閃爍著急促的藍光。
    “怎麽了?毛崖蟹?”寒露關切地問。
    還沒等她們細想,寒露隨身攜帶的防曬霜瓶子突然自動亮起。一道微型的全息影像從瓶口投射出來——正是平碟鎮妙香齋麵包店的實時監控畫麵。
    畫麵裏,媽媽銀朱正對著鏡頭用力揮手,臉上是溫暖的笑容。背景裏,爸爸月白鬼鬼祟祟地拉開狗仔包藏匿蟹黃酥的小抽屜,把裏麵的“贓物”換成了切好的蔬菜條主要是蘿卜幹),還對著鏡頭得意地比了個“v”字。狗仔包在角落裏睡得正香,渾然不覺。
    “噗!”寒露和小寒看著這跨越大陸的實時互動,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心中的一絲離愁被衝淡了許多。
    小寒也感覺手腕上的便攜式極巨腕帶原型機在震動。她按下一個按鈕,一道光幕彈出,立秋那帶著壞笑的臉出現在光幕裏:“surprise!小寒!忘了告訴你,這原型機的備用燃料倉裏,我偷偷灌了爺爺牧場特產的濃縮牧草汁!據說能激發鋼鎧鴉的飛行潛能…不過喝多了嘛…嘿嘿,小心它吐彩虹哦!” 光幕下方還配了一個鋼鎧鴉口吐彩虹的搞笑動畫。
    “立秋!!!”小寒又好氣又好笑地對著光幕揮了揮拳頭。她下意識地看向前麵穿著馬甲、認真駕駛鋼鎧鴉的大嘴鷗,以及它身下強健的鋼鎧鴉夥伴,心裏默默祈禱它們可別亂喝“飲料”。
    暮色開始浸染伽勒爾的大地,遠處陌生的城鎮傳來悠揚的鍾聲,宣告著夜晚的降臨。寒露的妖火紅狐似乎被這異鄉的鍾聲觸動,它手中的樹枝無意識地輕輕一揮,一點微小的火花點燃了它隨身攜帶的一小片曬幹的橙橙果皮。
    熟悉而溫暖的果香瞬間在濕潤的空氣中彌漫開來,帶著帕底亞陽光的味道,衝淡了異鄉的陌生感。
    寒露心中一動,輕輕按下了鎖骨下方那枚家族紋身貼的中心。輕微的震動後,一個加密的通訊頻道在腦海中連接。
    她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聽著。頻道裏沒有電流雜音,隻有奶奶玉絜那慈祥、平和,帶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智慧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如同就在耳邊低語:
    「伽勒爾曠野生存指南,第八條:
    永遠相信你的寶可夢夥伴,
    就如同他們,
    在每一個晨曦與暮靄中,
    永遠堅定地選擇了你。」
    這穿越山海而來的聲音,帶著家的溫暖和無窮的力量,為新征途上的少女們,點亮了第一盞心燈。鋼鎧鴉平穩地滑翔,載著她們飛向暮色中燈火漸起的化朗鎮,飛向充滿未知與可能的伽勒爾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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