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壞東西也要一人一半

字數:3917   加入書籤

A+A-


    對峙的閾值被猝然擊穿,矛盾的中心點已經完全超出你想象。
    你悄悄將自己挪到離他稍遠的一點的床邊,絲質床單在掌下皺成恐慌的褶皺帶。
    接著飛速跑到裙子邊摸出口袋裏的手機,鎖屏界麵映出你鼻尖細密的汗珠——信號欄卻像被掐住咽喉般空白,任憑拇指將刷新鍵磨得發燙。
    你轉頭看了一眼夏以晝,他依舊跪在床前,像具被懺悔釘穿的十字架。
    撿起地上的衣服和裙子起身後,他突然對你開口:“準備逃到哪去?”
    你倒退著蹭到臥室門框,然後轉身衝下樓梯,狂奔時按著手機開機鍵,重啟後仍沒有信號。
    樓上臥室窗簾把風雨遮得嚴實,客廳落地窗外卻是駭人景致——院角那叢芭蕉葉被狂風摁進泥裏,雨水擰成股的瀑布砸向石階。
    三層中空玻璃卻把世界調成靜音模式,你掌心貼在冰涼窗麵上,明明看見枝幹在雨中亂顫,耳畔隻有自己呼吸聲和老式膠片電影般的啞寂。
    台風眼中心的人不知道危險逼近,正如這場感情風暴中心的你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夏以晝不動聲色地觀測著、覬覦著。
    如果不是這次月經推遲去醫院開藥讓他誤會,他打算把這種感情隱忍到什麽時候,你不敢去想。
    奶奶一定早看出他的心思,不然怎麽會天天提防你們走太近,還硬把黎深往你身邊塞?偏就你這個傻妹妹還覺得,他那些過分的要求隻是控製欲作祟。
    “餓嗎?我做飯給你吃。”夏以晝悄無聲息地停在第三級台階,半個身子陷在陰影裏。
    問得太過尋常,聲線平穩得像是沒入冰層的河,仿佛剛剛臥室裏的那場風暴與他無關。
    閃電倏然撕裂雲層,青白電光宛如聚光燈般瞬間將遙遙對視的你們照亮。
    他在思考接下來要不要切換陽光溫柔人格哄你留下來,你在快速思索他在抱著什麽樣的心態把你困在這裏。
    “夏以晝。”你對著他喊道。
    他脊椎繃成拉滿的弓,喉結滾動如困獸,卻隻敢吐出砂紙磨過的兩個字:“我在。”
    隻著內衣的你赤腳站在柚木地板外沿的大理石台階上,腳趾蜷縮起來:“冷。”
    他腳底急促地踏過地麵,站定在你麵前時手指在身側緊了又鬆,最終橫臂一攬將你托上腰際。
    你將頭靠在他肩膀時,他步伐頓了頓,收緊臂彎的姿勢像收攏受傷的羽翼。
    到了主臥,他卻舍不得將你放下,仿佛你腳一沾地就會離開他躲起來。
    你伸出雙手環住他脖頸,看著他喉結說道:“你想把我關在這個房子裏,對不對?”
    他想過像小時候給貓係鈴鐺一樣拴住你,可你比小貓狡猾得多,他隻能出此下策。
    你指尖沿他後頸青筋遊走:“打算把我關多久?等明天天亮?還是等台風結束?”
    以你對夏以晝的了解,這人沒備齊三套預案根本不會帶你過來。
    給奶奶的借口怕是早編成嚴絲合縫的劇本,說不定還偷偷給你向警署請了假,甚至這個房子沒有信號也可能是他刻意為之。
    “別推開我,別離開我,好不好......”他垂眸懇求,尾音被自己咬斷,像怕泄露更多軟肋。
    其實此刻梳妝台第三個抽屜深處,躺著兩份移民申請。
    坐標定格在你反複提及的奧地利某城——那裏有綴滿杏花與葡萄藤的修道院石牆,早市的齒軌登山火車載著奶酪與杏子果醬,在綴滿龍膽花的山麓鐵軌上搖晃,以及你曾說『不出門就能摸到阿爾卑斯山的風』。
    他總是比你料想的多一份預案,正如他總比你想象中的多愛你一點。
    “夏以晝,你現在想不想要我?”你盯著他眼睛。
    這句話是他絲毫沒有料到的,威力也遠超他想象,備好的那些哄騙你的台詞霎時間被擊潰。
    靜默中他皮膚泛起潮紅,呼吸灼過你耳際的絨毛,繃緊的腰腹泄露著獵人踩中自己陷阱的焦躁。
    你指尖描摹他發燙的下頜線時,說得輕而篤定:“我想要你。”
    驟然壓下的唇峰帶著孤注一擲的凶性,你故意偏頭讓那個吻落空,命令他關燈。
    黑暗中五感變得格外敏銳,俯身親吻你時他心髒快要狂跳出胸腔,血液在體內像熔岩滾動,幾乎要將血管灼傷。
    他從青春期起就在等這一刻,把內心對你的所有欲念全部坐實。
    你身體生長的變化他比你更清楚,那些貪念隨鞋碼攀升、胸衣尺寸更迭日益滋長。
    禮教規訓下,所有逾矩的衝動都隻能在嬉鬧的掩護下釋放——扣住你手腕時用虎口丈量脈搏的漲落,箍住腰線時讓指節陷進布料褶皺裏蟄伏的體溫,甚至在你壓倒他的瞬間,將那些僭越的欲望換算成你骨骼沉降的重量。
    他有段時間甚至懷疑,到底是渴望觸碰的衝動先點燃了愛意,還是心動後才滋生出占有你的蠢念頭。
    窗外風雨飄搖,屋內僅剩淨化器低頻電流聲,你們都在極力克製呼吸,生怕泄露彼此胸腔裏奔湧的興奮與害怕,情欲在房間裏悶燒。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衣服一件件倏忽落地時,他卻停下了動作,呼吸突然卡在你們之間:“你愛我嗎?”
    20歲的你根本還不懂何為愛,但如果是夏以晝要的答案——
    “愛。”你的聲音很小,但足夠讓他聽到。
    他繼續追問:“愛的是哥哥,還是夏以晝?”
    你不理解他為什麽故意區分,但你知道他想聽的是他的名字——
    喚出那三個字時,他恍若瞬間回到生命中最熱的那個夏天,那些盤桓多年的迷惘、混沌與孤獨土崩瓦解,隻剩下幸福這個實體。
    他給你的愛太滿,從小到大舍不得你受丁點疼,自從你捧湯盤時手指被燙傷,他就打破奶奶定下家務一人一半的家規,再也沒讓你進過廚房。
    他現在想讓你先回憶起疼的感覺,然後再啜飲他給你的糖漿——痛是抵達歡愉的船票。
    可你疼痛的喘息卻先讓他失控,直到指節掐進床沿才重新奪回身體主權。
    “他們能給你的,我這兒全都有。他們給不了的,我也會找出來雙手奉上。”他掌心梳進你汗濕的發叢誘哄著,“我總會想到哄你的辦法,隻要……你還在我身邊。”
    這樣意氣風發的他,卻甘願冒著被千夫所指的風險,也要將藏在肋骨裂縫裏的情話捧給你聽,心底得藏有多少罪孽......
    夏以晝,我們一起肮髒的話,你的罪就被我分走一半了,好東西要一人一半,壞東西也要一人一半,對不對?
    喜歡我的五位男主全員黑化中請大家收藏:()我的五位男主全員黑化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