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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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用直升機撕裂長空,最終降落在婚禮現場三百公裏外一處僻靜的私人療養院停機坪。
螺旋槳卷起的狂風尚未完全平息,院長已帶著一群白大褂誠惶誠恐地迎了出來。
看清艙門處踏下的身影,院長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為首的竟是個身著剪裁完美灰色禮服的新郎官?
疑惑未消,幾個荷槍實彈、身著防彈衣的彪形大漢緊隨其後魚貫而出,黑洞洞的槍口無聲宣告著不祥。
院長和醫護們霎時麵無人色,在無聲的威懾下瑟縮著抱頭蹲伏到一旁。
秦徹連眼風都沒掃過他們,徑直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走向療養院主樓。
許紹文微微頷首示意,兩名手下立刻上前,將抖如篩糠的院長一行人無聲地“請”向旁邊的辦公室。
這地方秦徹並不陌生。
三年前,秦嘯天自感時日無多,曾在這裏將他喚來交代“後事”。
熟門熟路地穿過空曠得近乎奢華的走廊,他推開那扇厚重的、如同宴會廳大門般的病房房門。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影——你安靜地垂首坐在病床邊,潔白的婚紗裙擺鋪灑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朵驟然凋零的花。
他幾步跨至你麵前,帶著一股凜冽的風,大手猛地箍住你的腰,不容抗拒地將你提了起來。
那雙血紅的眼睛像最精密的探針,帶著審視武器的冰冷專注,上下檢視著你裸露的頸項、手臂,確認著每一寸肌膚是否完好無損。
你抬起眼睫,眼神卻是空的。
沒有劫後餘生的驚恐,沒有見到他的欣喜,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隻是木然地、平靜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嗬嗬……” 一聲低啞的笑聲從病床上傳來。
那個渾身插滿管子、連接著各種儀器,卻依舊精神矍鑠的男人睜開了眼。
他的五官比秦徹更加深刻,歲月和病痛刻下溝壑,卻掩不住骨子裏的梟雄氣質。
“阿徹,”秦嘯天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沙啞,卻中氣十足,“結婚這麽大的喜事,倒要父親從監控裏看個熱鬧?”
秦徹確認你身上確實沒有明顯傷痕,緊繃的下頜線條才稍稍放鬆一絲。
他手臂一收,將你冰冷僵硬的身體緊緊摟入懷中。
他轉向病床,聲音冷得掉渣:“人你看到了。告辭,不打擾你靜養。”
“除了生意,”秦嘯天渾濁卻精明的目光在你們兩人之間流轉,“你是一句話,也不願意同我這個父親講了?”
“既然還知道自己是‘父親’,”秦徹摟著你的手臂收緊,血眸直視著床上的人,“就不該用這種手段,嚇著你兒媳。”
秦嘯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複雜難辨的笑容,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詭異的預言感:“阿徹……等你以後有機會做了父親,有了自己的兒子,你會……原諒我的。”
秦徹不再廢話,摟著你轉身就走,步伐又快又急,仿佛一秒也不願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多待。
你被他半抱著,腳步虛浮,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從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療養院回到喧囂奢華的婚宴現場,仿佛穿越了兩個世界。
夜色已深,屬於賓客的狂歡才剛剛開始。
白日的刺殺陰霾似乎被酒精和音樂驅散,舞池裏人影幢幢,氣氛熱烈得近乎癲狂。
秦徹敏銳地察覺到了你的不對勁。
他無數次低頭,試圖從你眼中捕捉一絲熟悉的溫度,哪怕是一點抗拒或憤怒都好,可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死寂。
幾次試圖與你交談,你的回應卻隻有簡短的“沒事”、“嗯”、“好”,眼神飄忽,從不與他對視。
他強壓著心底翻湧的不安與焦躁,維持著完美新郎的表象。
他牽著你滑入舞池,你們配合得天衣無縫,每一步都精準踩在節拍上,優雅得體,引來陣陣讚歎。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你們共同切下那幾乎與秦徹等高的巨型蛋糕,香檳泡沫飛濺,笑聲盈耳,可你們之間卻隔著一層冰冷的玻璃。
他再也無法忍耐。
宴會遠未結束,他便強硬地將你帶離了喧囂,一路疾行回到頂層那間鋪滿玫瑰的新房。
厚重的房門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他一把將你抵在門板上,滾燙的、焦躁的吻,如狂風驟雨般落了下來,急切地尋找著你的回應。
你沒有躲避,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任由他的唇碾過你的唇瓣。
但他清晰地感覺到,唇齒相接處,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沒有愛戀的羞怯,沒有抗拒的緊繃,甚至沒有厭惡的推拒……隻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他不信邪,更加深入地吻著,試圖用熟悉的溫度和技巧喚醒你身體的記憶。
往常,即使你再如何緊繃抗拒,他的吻總能點燃一絲星火,讓你的身體漸漸軟化、回應。
可此刻,他觸碰到的隻有一片冰冷和僵硬,像吻著一塊毫無知覺的木頭。
他猛地撤離你的唇,血紅的眼眸死死鎖住你空洞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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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你的“無情”——不是恨,不是怨,而是徹底的、抽離的漠視。
你對他的存在,對他這個人,已經失去了任何感知和想法。
為什麽?!
昨晚纏綿時,你在最動情的巔峰,曾在他耳邊喘息著低喃“喜歡阿徹”;清晨花童的槍口下,你毫不猶豫地撲向他,那份擔憂和依賴真實得燙人。
僅僅去見了老家夥一個小時……僅僅一個小時!怎麽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麽?”秦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瀕臨失控的顫抖,“告訴我!”
他捧住你的臉,迫使你看著他,“現在他身邊都是我的人!拔掉那根管子,隻要三秒!”
那血紅的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殺意,是真真切切的瘋狂。
你眼珠緩緩轉動,落在他因盛怒而扭曲的俊臉上,聲音平直得像一條拉緊的線:“……隻是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他想掐住你纖細的脖頸逼問真相,指尖觸及你溫熱的皮膚,卻又像被燙到般猛地收回,最終化作顫抖的撫摸,落在你耳垂那枚瑩潤的珍珠耳環上。
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壓抑:“他說的話……一句都不要信。我跟他,除了生意上的事,再無瓜葛。甚至……”他頓了頓,艱難地補充,“在某些領域,我和他是你死我活的對手。”
你順從地點了點頭,像個聽話的機器:“嗯。今天太累了,我想回自己房間休息。” 說著,輕輕推開了他撫在耳畔的手。
那麻木的神情,那身體無聲的抗拒,像無數把鈍刀在他心尖上來回剮蹭,痛得他幾乎窒息。
他雙手用力按住你的肩膀,指節泛白,仿佛要將你釘在原地:“他到底說了什麽?!”
你緩緩抬起眼,眼神依舊空洞,像蒙著一層灰翳。
語氣平淡得像在複述別人的故事:“隻是問了問我的家世……也說了些你的過去……最後,祝福了我們。” 你頓了頓,補充道,“僅此而已。”
秦徹還想追問,還想剖開你的心看看裏麵到底被塞進了什麽。
可對上你那如同深潭古井、再無波瀾的眼神,所有的話語都哽在了喉嚨裏。
他像被瞬間抽幹了力氣,按住你肩膀的手頹然鬆開,聲音低啞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認輸:“……去吧。”
你沒有任何留戀,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拖著那身價值連城的禮服裙擺,轉身拉開了厚重的房門。
華麗的長裙在地毯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響,像一首無聲的挽歌。
秦徹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空曠華麗的新房裏竟顯得有些孤寂。
他血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胸腔裏,仿佛有什麽東西,隨著那遠去的腳步聲,輕輕碎裂了,無聲無息,卻痛徹心扉。
就在這時,房門被再次推開。
許紹文拿著平板電腦走了進來,反手將門關嚴。
他抬眼,正撞上秦徹依舊死死盯著你離去方向的目光。
那目光裏的東西讓許紹文心頭一震——挫敗,一種他從未在這位領導者臉上見過的、近乎茫然的挫敗感。
許紹文定了定神,開口匯報,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幹練:“花童事件查清了,三大家族聯手,目標是為諾曼諾夫家族複仇。好在他們不知您的真實身份。中間人已介入斡旋,真凶資料也已遞過去。薛明和神父傷勢穩定,無礙。”
他頓了頓,鏡片後的目光掃過秦徹緊繃的側臉,繼續道:“另外,老先生……將他名下所有的動產、不動產、包括全球三處核心武器庫、兩座鑽石礦、還有……那座為他養老準備的私人島嶼,甚至……”
他抬眼,鏡片後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包括14k幾位元老的……關鍵把柄,全部簽署了文件,無條件轉贈給您了。”
空氣凝滯了幾秒。
他似乎在斟酌措辭,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薛明……剛剛破解了老先生病房內的監控係統。老先生對夫人……說了一些話。恐怕……正是這些話,動搖了夫人對您的信任。”
話音未落!
秦徹猛地轉身,一把奪過許紹文手中的平板電腦,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那麵鑲嵌著繁複宗教故事的中世紀彩色玻璃窗!
“嘩啦——!!!”
無數色彩斑斕的玻璃碎片如同驟雨般飛濺開來,月光混著室內的燈光,穿過巨大的破洞,在地上投下詭異的光斑。
許紹文站在原地,看著一地狼藉的碎片和月光下那個胸膛劇烈起伏、周身散發著毀滅性氣息的男人,默默扶了扶眼鏡。
一絲冰冷的困惑浮上心頭:一個自知時日無多的父親,為何偏要行此誅心之舉?親手在獨子與愛人之間,種下猜忌的毒藤,讓他們終成怨偶……這究竟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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