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肥皂生意火,張氏眼紅再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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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林曉曉那“火眼金睛斷雞案”的事兒在杏花村傳開,她林家三房的門檻,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快被踏破了。
    前幾日是來討教養雞種菜秘方的,這幾日,除了這些,又添了不少是衝著她那神奇“肥皂”來的。畢竟,誰家沒幾件油膩膩的衣裳,誰家灶台鍋底不糊著一層厚厚的油垢?以前用皂角棒使勁搓,或者用草木灰水泡了又泡,效果也就那樣。可自從見識了林曉曉那肥皂的神奇去汙力,大夥兒的心思可就活絡開了。
    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林家小院門口便影影綽綽地排起了幾個人影,手裏大多捏著三文兩文的銅板,眼巴巴地瞅著院門,活像等著開倉放糧的災民。
    “小草丫頭起了沒?俺家那口子催俺早點來,說晚了怕是又買不著了!”一個嗓門略大的婦人伸長了脖子往裏瞧,正是村東頭的劉大嬸。她上次買了一小塊肥皂回去,把積年的油圍裙洗得煥然一新,直呼“神了”,這不,又來補貨了。
    “劉大嬸您早啊!我姐剛起來呢,正燒水洗漱。”林小花端著個小木盆從屋裏出來,看到門口的人,甜甜一笑,早已見怪不怪。
    林曉曉打著哈欠走出屋,身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但一雙眼睛卻依舊清亮。她簡單梳洗了一下,換上幹淨的舊衣裳,便開始了一天的“營業”。
    “各位嬸子大娘,今兒的肥皂數量還是有限,老規矩,大塊五文,小塊三文,每人限購一大一小,先到先得啊!”林曉曉揚聲說道,聲音清脆,帶著幾分生意人的幹練。
    這話一出,隊伍裏頓時一陣小小的騷動,都往前擠了擠。
    “哎喲,可算等著了!”
    “小草丫頭,給俺來一塊大的,再來塊小的!”
    “俺也要,俺也要!”
    銅錢叮叮當當落入林曉曉早已準備好的小錢袋裏,一塊塊灰白色的土肥皂也換到了村民們心滿意足的手中。雖然這肥皂賣相粗糙,還帶著點草木灰的味兒,但在杏花村的婦人們眼中,這可是比鎮上賣的香胰子還好用的寶貝!
    林曉曉一邊收錢找零,一邊還不忘“售後服務”:“各位嬸子,這肥皂用的時候別整塊泡水裏,用多少切多少,或者用濕布擦一點下來用,能用得久一些。”這可是她總結出來的“省錢小妙招”。
    村民們連連點頭稱是,得了肥皂的喜滋滋地走了,沒買到的則唉聲歎氣,說明兒一定起個絕早。
    就在林家小院門口生意紅火的時候,斜對過大房的院牆後,一雙三角眼正滴溜溜地轉著,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嫉妒和貪婪。正是林曉曉的大伯母,張氏。
    張氏掐著腰,撇著嘴,聽著三房院門口傳來的熱鬧聲和銅錢碰撞的清脆聲,心裏就像被貓爪子撓似的,又酸又癢。
    “哼!不過是些不值錢的草木灰和爛油熬出來的玩意兒,也能賣出錢來?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張氏酸溜溜地嘀咕著,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曉曉收錢的動作,仿佛那些銅板都該進她自己的腰包才對。
    前幾日,她也曾厚著臉皮想跟林曉曉“討要”一塊肥皂試試,結果被林曉曉一句“大伯母要買嗎?看在親戚份上給您打個九九折”給噎了回去。讓她花錢買?門兒都沒有!她張氏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虧!
    這幾日,看著三房靠著這“破玩意兒”日進鬥金在她看來是鬥金),張氏是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憑什麽好事都讓那個被退了婚的掃把星丫頭占了?她不是也會燒火熬東西嗎?不就是草木灰和油嗎?她家灶膛裏的草木灰多的是,平日裏殺雞宰鴨剩下的肥油也不少!
    一個念頭在張氏腦海中油然而生——她也要做肥皂!而且要做得比林小草的更好,賣得更便宜,把生意都搶過來!到時候,看那死丫頭還怎麽得意!
    說幹就幹!張氏是個行動派,尤其是在占便宜這件事上。她立刻風風火火地回到自家灶房,扒拉出一堆燒透的草木灰,又從牆角掛著的油膩膩的陶罐裏刮出不少積攢的動物肥油。
    “老婆子我當年也是十裏八鄉一枝花,做個肥皂還能難倒我?”張氏信心滿滿地自言自語,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美好場景。
    她學著之前遠遠看到的林曉曉操作的樣子,架起一口破鍋,把草木灰胡亂地用水泡了泡,也不過濾,就那麽渾濁著。然後把那些帶著肉皮和雜質的肥油一股腦兒地丟進鍋裏,點起火就使勁燒。
    一時間,大房的灶房裏濃煙滾滾,黑灰伴隨著刺鼻的油脂焦糊味彌漫開來,嗆得人直咳嗽。鍋裏的東西更是“慘不忍睹”,黑乎乎的草木灰水混著半融化的、滋滋作響的肥油,冒著令人作嘔的泡泡,與其說是做肥皂,不如說是在煉製什麽“黑暗料理”。
    “阿嚏!阿嚏!咳咳咳……”張氏被濃煙嗆得眼淚直流,一邊揮舞著燒火棍,一邊罵罵咧咧,“這死丫頭到底是怎麽弄的?怎麽這煙這麽大!”
    她哪裏知道,林曉曉製皂時,草木灰水是經過沉澱和過濾的,油脂也是預先煉化去除了雜質,火候更是控製得小心翼翼。她這般胡來,不出問題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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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張氏手忙腳亂,被煙熏火燎得灰頭土臉的時候,隻聽“嘭”的一聲輕響,鍋裏的油脂因為溫度過高,濺出來一點,正好落在了灶膛邊堆著的幹柴上!
    “哎呀!著火了!著火了!”張氏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起來。
    灶膛邊的幹柴迅速燃燒起來,火苗子“噌”地一下就躥了起來,眼看就要引燃旁邊的柴草垛!
    這下可把張氏嚇壞了,她也顧不上什麽肥皂了,慌忙拿起水瓢想去舀水缸裏的水,結果一著急,腳下一滑,“噗通”一聲,一屁股墩兒坐在了地上,還把水瓢給打翻了。
    “救火啊!走水啦!”張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尖利刺耳,傳遍了半個杏花村。
    林家三房院門口,剛送走最後一波買肥皂的村民的林曉曉,聽到這動靜,不由得挑了挑眉。這聲音,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很快,就有村民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不好了!不好了!林家大房那邊好像著火了!”
    林曉曉心中一動,暗道一聲:該不會是……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對王氏道:“娘,您和小花小樹在家看著,我去看看!”說著,便快步朝大房那邊跑去。
    等林曉曉趕到時,大房院子裏已經圍了不少聞訊趕來的村民,隻見灶房門口濃煙滾滾,隱約還能看到火光。林大河和他的兩個兒子正提著水桶手忙腳亂地往裏潑水,但火勢似乎並沒有得到有效控製。
    而張氏,則是一臉狼狽地坐在灶房門口的地上,頭發散亂,臉上黑一道白一道,衣服上也沾滿了灰燼和汙漬,正指天罵地地哭喊著,內容無非是“天殺的”、“倒了八輩子黴”之類。
    林曉曉看到灶房裏那口還在冒著怪味的破鍋,以及散落一地的草木灰和油脂,再看看張氏那副尊容,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強忍住笑意,走上前去,故作關切地問道:“大伯母,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著火了呀?”
    張氏一見是林曉曉,哭聲戛然而止,三角眼裏閃過一絲心虛和惱怒,但眼下這光景,她也顧不上發作,隻是含糊不清地說道:“沒……沒什麽,就是燒火不小心……”
    旁邊一個眼尖的婦人指著那口鍋,大聲道:“哎呀,大嫂子,您這鍋裏熬的莫不是……也是那肥皂?”
    這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再看看張氏那副模樣,都忍不住想笑。
    “我說呢,怎麽一股怪味兒,原來張家嫂子也學著做肥皂了!”
    “這肥皂可不是好做的,沒那金剛鑽,可別攬那瓷器活兒喲!”
    “瞧這煙熏火燎的,差點把自家廚房給點了,真是……嘖嘖嘖!”
    村民們的議論聲像針一樣紮在張氏心上,讓她又羞又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曉曉清了清嗓子,走到那口還在冒煙的鍋邊,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張氏說道:“大伯母,您這製皂的方法……好像有點問題啊。這草木灰水,得用上好的木柴燒出來的灰,用清水反複浸泡沉澱,取最上麵那層清液才行。還有這油脂,也得是煉製過的淨油,不能帶雜質。火候更是關鍵,得用文火慢慢熬,不停攪拌,直到……”
    她故意說了一堆似是而非、聽起來很高深但又沒什麽實際用處的“要點”,聽得張氏和周圍的村民一愣一愣的。
    張氏聽得雲裏霧裏,隻覺得頭昏腦漲,她哪裏知道這些門道,她隻想著能快點做出肥皂來賺錢。現在聽林曉曉這麽一說,更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林曉曉看著張氏那副垂頭喪氣、吃癟的模樣,心中暗笑不已。想偷師?門兒都沒有!本姑娘的獨家秘方,豈是你能輕易學去的?
    最終,在大夥兒的幫助下,灶房的火總算是被撲滅了,所幸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隻是張氏那口“煉丹”的鍋是徹底廢了,灶房也被熏得黑漆漆的。
    經此一事,張氏算是徹底歇了自己做肥皂的心思,也再不敢小瞧林曉曉。而林曉曉家肥皂的“獨家秘方”和“高超技藝”,則在村民們心中更添了幾分神秘色彩,生意也因此更加火爆了幾分。
    隻是,張氏看著三房門口絡繹不絕的買家,再想想自己差點燒了廚房的狼狽,心中的那股子嫉妒和不甘,卻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她眼珠子一轉,一個新的念頭,又悄悄地在她心底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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