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辭晚提著購物袋回來。
    本來林宇欽還準備帶她去吃晚飯，但她想起來沈慕行下午就給她發過消息，問她什麽時候回來，他已經忙完了。
    想到他一個人待在酒店裏，還有些怪可憐的，江辭晚便拒絕了林宇欽的邀請。
    “回來了？”沈慕行像昨天一樣，坐在那等著她。
    套房裏的水晶頂燈沒全開，隻亮著沙發邊的落地燈，在他側臉輪廓上鍍了層暖金。
    他穿著居家的深灰針織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間的銀表，眉目溫柔。
    “嗯。”江辭晚低頭換鞋，隨即走了過去。
    “今天玩得開心嗎？”他忽然開口問道。
    “還可以。”她背過身去，坐在沙發麵前的羊毛地毯上開始拆今天買的東西。
    沈慕行笑了一聲。
    “需不需要我幫忙整理，今天都買了些什麽？”
    他起身走近。
    “買了裙子、手鏈、帽子……”江辭晚有些心虛。
    她買了好多平時舍不得買的東西，很貴，都是刷了他的卡。
    其實她一開始還有些顧忌，可到後麵，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購買欲，什麽都想要，一時間也管不了這麽多。
    沈慕行眼睛注意到什麽，手指越過她肩膀，替她攏了攏衣服的領口。
    領口因為她低頭的動作微微敞著，露出鎖骨下方的一顆小痣。
    江辭晚屏住呼吸。
    “你身上這件衣服好看，顏色襯得膚色很白。” 沈慕行的聲音低下來，提醒了一句，“不過，以後出門要注意，低頭的時候別走光了。”
    本來他想說讓她以後都別穿出去，可又怕她不高興，還是委婉地換了一個說法。
    “我知道了。”江辭晚小聲說。
    她繼續拆包裝，卻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一個購物袋。
    羊絨圍巾滾落在沈慕行腳邊。
    他彎腰去撿。
    落地燈的光掠過他眉骨，陰影順著高挺的鼻梁墜進眼底，讓他看起來有了幾分脆弱感，像一隻被遺忘在家的獅子。
    “今天在酒店很無聊，我開完會之後一直在等你。”沈慕行忽然開口，將圍巾疊得整整齊齊遞給她，手指故意擦過她掌心，“本來以為你下午應該就回來了。”
    他的語氣莫名有些可憐，又像是在試探。
    江辭晚抬頭看他，正對上他垂眸凝視的目光——瞳孔裏好似蒙著層薄霧，倒映著她此時愣怔的模樣。
    “沈慕行，你……”
    她話還沒說完，沈慕行就已經湊了過來，將她輕輕往自己懷裏帶。
    “讓我抱一抱，好不好？你都陪了他一整天。”他的下巴壓在她發頂，手臂像鐵箍般將她圈進懷裏。
    江辭晚暫時沒推開他，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透過單薄的衣服傳來，還有噴灑在後頸的溫熱呼吸。
    頭頂傳來幾聲輕笑，帶著胸腔震動的酥麻。
    他蹭著她的頭發，像是在標記領地，“你都給他買了些什麽衣服？”
    江辭晚吞吞吐吐：“就是……平時穿的。”
    話音剛落，又聽見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明天給我也買兩身？”他的嘴唇貼著她泛紅的耳朵，“我今天有點累，這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上午的那幾個會吵得我頭疼。”
    沈慕行忽然將臉埋進她頸窩，聲音帶著難得的疲憊。
    “讓我抱會兒，休息一下。”他的手臂圈得更緊了些，“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這句話說得極輕，像羽毛拂過心間，癢癢的。
    江辭晚聽到他均勻的呼吸，交錯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漸漸重合。
    落地燈的光暈在兩人身上投下影子。
    江辭晚任由他抱著，從一開始的僵硬到漸漸放鬆。
    困意如潮水般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都快要睡著了。
    正當江辭晚迷迷糊糊的時候，沈慕行的唇輕輕覆了上來。
    這個吻輕柔又小心翼翼，像是在拆珍貴的禮物。
    他的唇帶著灼熱的溫度，在江辭晚的唇上輾轉廝磨。
    江辭晚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清醒過來。
    隻不過沈慕行並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扣住她，不讓她開口說話。
    慢慢地，她的雙手不自覺攀上他的肩膀，手指緊緊揪住他的衣服。
    沈慕行感受到她的回應，將她摟得更緊，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加深著這個吻。
    兩人的唇糾纏在一起，彼此交換著呼吸和溫度。
    房間裏隻剩下略顯急促的喘息聲。
    等到終於親夠了，沈慕行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江辭晚抱怨道：“你昨天答應了我，不可以隨隨便便親的……”
    “哪裏隨便了，分明很認真在親。”沈慕行一本正經地裝傻充愣，“而且……”
    他的指尖順著她的臉頰滑至下頜，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因喘息而微張的唇瓣，“對喜歡的人，本來就很難忍住，這是正常反應。”
    江辭晚別過臉，避開他直接的目光，“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說話。”
    沈慕行說起情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從前的時候，她真的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的人，還以為他會一直是個悶葫蘆。
    現在想想，分明就是個戀愛高手。
    兩人又抱了一會兒。
    江辭晚忽然發現不對勁，腰間抵著什麽硬物。
    她渾身一僵，迅速抬眼，正好撞見沈慕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暗下去的眼神。
    “你……”
    她想質問他，又不知道說什麽。
    沈慕行難得有幾分狼狽，頭抵著她肩膀，聲音悶得像是從胸腔裏擠出來的。
    “抱歉。”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房間裏詭異地安靜了。
    江辭晚耳尖燒得更旺，“快鬆開。”
    她推著他肩膀，又被他反手按住後腰，兩人貼得更近，她忍不住輕呼出聲。
    “等等。”沈慕行的手覆在她背上，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再讓我抱一會兒。”
    江辭晚歎了口氣，能感受到他正在極力克製，想來應該忍得很難受。
    又過了一會兒。
    沈慕行終於鬆開她，手用力捏了捏眉心，“我去洗澡。”
    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江辭晚忽然有些想笑。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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