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鹹陽校場被青銅與皮革的氣息籠罩。
    三萬破穹軍將士身披改良後的玄甲，新製的馬具在晨光中泛著冷冽光澤——青銅馬鐙刻著雲雷紋，雙層夾木馬鞍墊著羊毛氈，韁繩末端係著銅鈴，隨著戰馬踏步發出清脆聲響。
    趙姬身著鎏金戰甲，腰間懸掛的青銅劍換作嬴稷親賜的龍紋長劍，在將台上掃視全軍。
    小嬴政騎在成年白虎玄鉞背上，虎頭戴著青銅護額，脖頸新係的鎖鏈甲片隨著呼吸輕晃。“阿母，玄鉞說它等不及要讓匈奴人見識新裝備！”少年攥著特製的虎皮韁繩，眼中躍動著興奮。
    老薩滿察哈爾拄著符文木杖立於一旁，渾濁的眼睛盯著北方天際：“夫人，昨夜天狼星旁現赤芒，主兵戈血光。但紫微星耀目，此戰必大捷。”話音未落，樓煩王斡赤斤策馬而來，身後跟著五千樓煩精銳，他們的戰馬也都裝配了新式馬具。
    “夫人！”斡赤斤抱拳行禮，“樓煩騎兵已準備妥當。這新馬鐙果真神奇，戰士在馬上俯身射箭更穩當，身手都覺得靈活了幾分！”蒙恬翻身下馬，手中彎刀在陽光下劃出冷光：“末將願為先鋒，讓匈奴人嚐嚐新裝備的厲害！”
    趙姬拔出長劍，劍鋒直指北方：“此次北上，一是徹底蕩平匈奴餘孽，二是檢驗新馬具戰力！破穹軍聽令——”她的聲音穿透晨霧，“若馬具在實戰中經得住考驗，回朝後全軍換裝！若有疏漏，立刻改進！”
    大軍行進至黑戈壁邊緣時，斥候急報傳來。“稟夫人！匈奴殘部約兩萬騎兵，在前方紅柳原紮營，阿打虎牙之弟古達貓寧與圖門、察罕聯手，還設下三道絆馬索防線！”蒙毅展開羊皮地圖，指尖點在起伏的沙丘地形，“此處易守難攻，我們需謹慎。”
    小嬴政撫摸著玄鉞頸間的護甲，突然開口：“阿母，玄鉞能聞出陷阱位置！上次它就帶著我們避開了林胡的暗樁。”趙姬看向老薩滿，察哈爾點頭道：“小公子所言有理。白虎通靈，且新製的鎖鏈甲能護其要害，可讓它先行探路。”
    於是，玄鉞馱著小嬴政走在前鋒部隊之前。
    白虎敏銳的嗅覺很快發現異常，利爪突然刨向地麵，黃沙下露出半埋的鐵蒺藜。“停！”小嬴政高舉手臂，身後蒙恬立即示意全軍止步。
    “好玄鉞！”趙姬拍馬趕來，眼中滿是讚賞。她轉頭對王翦道：“帶兩千步卒清理陷阱，蒙恬率騎兵兩翼包抄。老薩滿，煩請觀測風向，我們需借風勢火攻。”察哈爾閉目片刻，木杖指向東南：“半個時辰後起風，持續約兩刻鍾，正是良機。”
    當匈奴哨兵發現秦軍時，破穹軍已完成部署。
    古達貓寧揮舞著兄長遺留的鑲寶石長槊，在陣前叫囂：“趙姬！上次讓你們僥幸逃脫，這次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圖門緊隨其後，臉上的刀疤因仇恨扭曲：“還有那樓煩叛徒斡赤斤，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趙姬聽聞他們的話語，一頭黑線，到底是誰僥幸逃脫啊? – _ – ?。
    斡赤斤冷笑一聲：“圖門，你連自己的王庭都守不住，也配說大話？看好了——”他雙腿夾緊馬腹，新馬鞍的軟木襯墊讓動作更流暢，彎刀出鞘瞬間，戰馬借著馬鐙的借力猛然前衝。
    這流暢的攻勢讓匈奴騎兵微微一怔，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迅捷的起勢。
    趙姬抓住時機，長劍一揮：“放箭！”改良後的諸葛連弩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箭矢帶著青銅尾翼破空而去。
    匈奴騎兵雖舉起皮盾，卻發現新型馬鐙讓秦軍射手在馬上更加穩如磐石，命中率比以往提升數倍。
    “殺！”蒙恬率領的樓煩騎兵從側翼殺出，新韁繩的防滑設計讓他們在顛簸中仍能精準控馬。
    一名匈奴百夫長揮刀劈來，蒙恬借著馬鐙靈活側身，反手一刀削斷對方手臂。“這馬具...怎麽可能！”匈奴士兵驚恐地看著秦軍如鬼魅般在馬背上騰挪。
    玄鉞馱著小嬴政穿梭在戰場邊緣，白虎的速度因輕便的鱗甲未受影響。“阿母小心！”少年突然大喊，玄鉞會意，猛地撲向一支偷襲趙姬的匈奴小隊。
    白虎利爪撕開敵人的皮甲，小嬴政揮舞短劍刺向對方咽喉，這一人一虎的配合讓匈奴士兵心生懼意。
    古達貓寧見勢不妙，妄圖撤退。趙姬怎會給他機會，高聲道：“老薩滿，此時風向如何？”察哈爾木杖頓地：“東南風正勁！”趙姬立即傳令：“點燃幹草，火攻！”預先準備的火油順著風勢蔓延，匈奴營地頓時陷入火海。
    圖門看著化為灰燼的營帳，絕望地嘶吼：“不！”他轉身欲逃，卻被斡赤斤攔住。“圖門，還記得樓煩被你屠戮的婦孺嗎？”斡赤斤的彎刀抵住對方咽喉，“今日便是血債血償！”
    古達貓寧在親兵掩護下且戰且退，突然瞥見小嬴政騎著玄鉞。“那白虎...還有那個小孩！抓住他們！”幾名匈奴死士不顧火勢撲來，玄鉞昂首咆哮，頸間鎖鏈甲片碰撞出鏗鏘聲響，震懾得敵人腳步遲疑。
    “政兒，別怕！”趙姬策馬趕來，長劍連斬數敵。小嬴政握緊韁繩，玄鉞如離弦之箭衝向古達貓寧，利爪在對方戰甲上劃出火星。
    古達貓寧驚恐地發現，白虎的動作並未因身上的護甲而遲緩，反而因特製的鞍具更易操控。
    “放箭！射死這畜生！”古達貓寧歇斯底裏地喊道。但破穹軍的弩手怎會讓他得逞，密集的箭雨瞬間覆蓋匈奴殘部。
    趙姬抓住機會，長劍直刺古達貓寧麵門：“匈奴的威脅，今日終結！”
    當夕陽染紅戈壁時，戰場歸於寂靜。古達貓寧、圖門的屍體橫陳黃沙，察罕被生擒。趙姬看著繳獲的匈奴戰馬，轉頭對墨離派來的工匠道：“記錄新馬具實戰中的問題，尤其是青銅馬鐙在劇烈衝擊下的磨損情況。”
    小嬴政從玄鉞背上滑下，拍著白虎身上微微發燙的鱗甲：“玄鉞，你今天太威風了！回去要讓墨家給你加個更亮的護額！”老薩滿察哈爾走上前，望著北方漸暗的天際：“夫人，天狼星的赤芒已散，草原的戰亂，該平息了。”
    趙姬撫摸著兒子的頭，目光堅定：“傳令下去，就地休整三日。而後兵分兩路，一路押送俘虜回鹹陽，一路隨我巡視草原，讓各部落看看大秦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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