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兒啊，要不是你們提起來，我可能到了納地奧。也沒命進去。”艾本尼克越想越害怕，到時候他們穿著伊拉姆汗的標誌性服裝出現在納地奧，說不定剛進港口就會被人抓住。
    薩爾魯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既然兄弟們這麽幫我，我也不能藏著掖著了。”艾本尼克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滄浯和我們的交易方式不一樣。我記得你們納地奧用的是金幣吧？”
    “對啊，金幣是納地奧的通用貨幣，有什麽問題嗎？”薩爾魯不明白艾本尼克為什麽要提到金幣。
    “問題就在這兒，滄浯用的是銀子，而不是金幣。”艾本尼克淡淡地笑了笑。
    “怎麽可能？不要金幣，用銀幣？他們是不是瘋了？”托裏不可思議地插嘴道。
    “不對，不是銀幣，是銀子！而且是以‘兩’這種奇怪的單位來計算的。”艾本尼克糾正了托裏的說法。
    “什麽？‘兩’？難道連銀幣都不行嗎？”托裏再次問道。
    “嗯，維本克先生，我想問一下，黃金能不能在滄浯使用？”維本克聽到滄浯用銀子，覺得這裏麵可能藏著巨大的商機，急忙問道。
    “可以用，但必須是像紙一樣薄且軟的黃金才行。像我們比磅索和你們的金幣，得看那些富商有沒有興趣收藏。如果感興趣，他們會收一點；否則……”艾本尼克解釋道。
    維本克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那在滄浯，黃金和白銀哪個更值錢？”
    “當然是黃金更值錢。”艾本尼克停頓了一下，心中比較了一下，覺得不管在哪，黃金似乎都更值錢。
    “那黃金和白銀的兌換比例是多少？”維克爾記得納地奧的白銀價格非常低。
    “嗯，白銀大概三兌一黃金吧。”艾本尼克仔細回憶了一下過去的兌換方式。
    “哇，真的嗎？”維本克聽後興奮不已。納地奧的白銀兌換黃金比例是五兌一。以後隻要把金幣換成大量白銀，然後拿到滄浯買絲綢等貨物，利潤肯定非常高。想到這裏，維本克忍不住全身發抖。艾本尼克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正強忍著笑意顫抖，似乎還有什麽隱瞞著沒說。
    “維本克，你在幹什麽？你不是想問他們有沒有迷迭香嗎？”薩爾魯不知道艾本尼克心中還有什麽想法，但他們之間的事情已經聊得差不多了，可維本克還沒問特產的事。
    “你們想把迷迭香運到滄浯嗎？不行，會賠本的。”艾本尼克一聽，急忙搖頭否定。
    “為什麽？滄浯也生產香料嗎？”維本克不解，迷迭香在納地奧已經被炒成了天價，怎麽到了滄浯反而不值錢？
    “不是這樣的，滄浯以南的南洋諸島國生產各種香料，比如肉蔻、丁香、肉桂、羅望子等等。而迷迭香這種隻香卻沒有其他味道的香料，滄浯根本就不需要。”艾本尼克列舉了南洋諸島國的特產。
    “這樣啊。對了，你可以從這裏運一些迷迭香或香料去納地奧。現在納地奧的迷迭香已經貴得離譜了。”維本克想了想，自己要去運絲綢和瓷器，暫時不會碰香料，不如讓艾本尼克去賺這筆錢，隻要他們不跟自己搶滄浯的生意就好。
    “這是個好主意！對了，你們最好去婆羅陀，買些棉紗，然後運到南洋，可以賣個好價錢，換成白銀或香料，再帶到滄浯。兄弟，我保證你們能大賺一筆。”艾本尼克爽朗地介紹道。
    “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我們能在納地奧再次相遇。”薩爾魯點了點頭，打算明後天就出海。
    “那好，祝你們一路順利，我們就先走了。”艾本尼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再逗留，客氣地道別。
    “大哥，你這是做什麽？不是說好了搶他們的船和海圖的嗎？怎麽今天還跟他們交上了朋友？”隆克爾一臉疑惑地抱怨道。
    “你除了打打殺殺，還會幹什麽？”艾本尼克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弟弟什麽都好，就是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這樣不是更簡單嗎？跟他們囉嗦了半天才拿到一張破圖。要是我的話，直接把船靠上去，見人就砍，船有了，金幣也有了，那張海圖還不是我的？”隆克爾冷哼道。
    “你就隻會用蠻力！剛才說了半天，你沒聽到無人區的補給點嗎？你殺了他們，誰會告訴你這些信息？”艾本尼克哭笑不得，自己的弟弟還是想用刀子解決問題。
    “那又怎麽樣？隻要船開過去，找不到補給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隆克爾滿不在乎地說道。
    “在海上航行是拿命賭的，如果沒有準確的補給點，盲目尋找不僅浪費時間，還會搭上手下人的性命。”艾本尼克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覺得，有現成的補給點不用，卻讓自己的兄弟拿命去摸索，值嗎？還是讓他們心甘情願告訴你，更劃算？”
    “這……可是你為什麽要告訴他們滄浯的交易品？”隆克爾還是不解。
    “那些根本不是秘密，隻要他們跑一趟，就知道了，沒什麽好保密的。不如告訴他們，順便結個善緣。”艾本尼克覺得，能獨自穿越無人區的薩爾魯肯定不是普通人，也許將來還能幫到自己。
    “好吧，你說得對，這事你已經決定了，我也改變不了。”隆克爾覺得自己說什麽也沒用，再說動腦筋對他來說太難了，還不如聽哥哥的安排。
    “接下來怎麽辦？”隆克爾看著道路兩旁破敗的房屋，有些失神地問道。他的子民們住在屠城後破落的房子裏，穿著破爛的衣服，吃著蟲子和草皮，卻不願放棄信仰。而他和哥哥作為王族，卻選擇背棄信仰，站在臣民的對立麵。
    “準備些貨物吧，迷迭香、鼠尾草之類的香料，我要一艘裝滿香料的船，一艘裝滿食物和水的船。讓其他船去南洋運糧食回來藏起來。等我們的武器一到，我就要用本切西尼的人頭祭天！”艾本尼克惡狠狠地盯著城中最豪華的白色圓頂建築，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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